第483章 因禍得福
風綾一走,那條血龍也平息下去。
禾錦爬起來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卻發現八個方位全都一模一樣,她挨著試探過去,沒一個門能打開。她被困死在這裡,不管她怎麼喊,怎麼拍,外面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頭一天禾錦還算冷靜,還能坐下來思考自己的處境。第二天已經餓得眼睛發暈,腦袋一片空白。第三天開始懷疑人生,第四天餓暈了過去,第五天醒過來禾錦都很好奇自己為什麼還沒死。
風綾把她徹底關在這裡了,這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濕漉漉的東西舔舐著她的臉,給她冰冷的身體帶來一絲暖氣。禾錦好像能感覺到身體里聚集了一些法力,已經能給她的身體提供源源不斷的熱量,幫助她逐漸恢復體力。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舔舐著自己的竟然是那條血龍。它平靜下來的模樣好像也沒有多可怕,反而有些蠢萌。
她問它:「為什麼要救我。」
血龍偏著腦袋,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臉,似乎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
禾錦勉強坐起來,看著逐漸恢復血色的身體,她好像又活了過來。風綾沒能把她給餓死,反而激發了她體內隱藏的法力,也算是因禍得福。
她現在的狀態介於半靈體和凡人之間,只要加以修鍊,就可以徹底脫離凡胎肉體,修鍊成魔。那她恢復身份,也是指日可待。
禾錦因禍得福,乾脆就在血池邊開始修鍊起來。淡淡的紅光籠罩在她周圍,血龍似乎感應到什麼,從池中爬出來盤旋在她身邊,怎麼也不肯停下。
這血龍莫非跟她有什麼淵源?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禾錦感覺至少有三四個月,風綾終於打開了大門。
禾錦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從容不迫地落在他身上,修鍊不但恢復了一些法力,也修復了她身上的疤痕。
在她眼中的這個人,穿著深色的衣袍,留著長長的頭髮。有著深紫的印記,金色的瞳孔,早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風綾沒想到她還活著,甚至突破極限成為半靈體,有些意外,「你還活著。」
禾錦平靜地看著他,「讓妖王失望了。」
風綾緩緩踏上台階,朝著她一步步地走上來,金色的瞳孔帶著涼透人心的冷意。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顎,用力抬起來,「你這張臉恢復起來,還真有幾分像她。」
禾錦笑,「不是早就跟妖王說了嗎。」
他用力摩挲著她的唇,指腹太過於用力,「連性格都這麼像……」
「就連妖王也分辨不出我們?」
風綾冷哼一聲,用力甩開她的臉,「你不過是一個贗品,她不要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跟她比。」
禾錦摸著發痛的皮膚,如今也琢磨不透風綾的情緒,他渾身上下的戾氣鋒利得嚇人。
風綾踏上最高層,往血池底下望去。底下蟄伏著兇猛的野獸,不管什麼掉下去都會被吃得一乾二淨。
「你知道嗎,我討厭你的眼睛。」風綾沒頭沒腦說出這麼一句話,立在高台上遺世而獨立,「討厭你說話的語氣,討厭你的臉,討厭你的一切。」
禾錦下意識地蹙眉。
「你不過是她不要的東西。」他的視線落在她手上那枚戒指上,目光分外慎人,「還這麼拚命地活著做什麼?」
他一把抓住禾錦的衣襟,用力將她拽上去。禾錦已經發覺不好,可是她再想逃已經為時已晚。
風綾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到血池上當,眼中的金色化為毀天滅地的瘋狂,「你跟我都不過是她不要的東西,還拚命活著做什麼……」
禾錦抓住他的手,用力掙扎。腳下已經開始懸空,完全抓不住救命的東西。她從風綾眼中看到鋪天蓋地的殺意,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風綾,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不如死了乾淨……」風綾低聲呢喃,將她無力反抗的身體用力推入血池當中。
禾錦的瞳孔無限放大,風綾的模樣在她眼中越來越遠,「不要!」
血龍猛地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口將她一口吃下去。禾錦被吐入腹中,粘液將她緊緊纏住,腐蝕著她的身體,完全不能呼吸!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血龍突然一個用力,將她吐了出去。禾錦摔在地上,滿身血腥,狼狽不堪,她回想起剛才的窒息感,仍舊心有餘悸。
風綾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血龍把吃進去的東西又吐了出來。這個女人的命到底有多硬?
禾錦的身體在他的注視下變得僵硬,不知道他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方式去折磨她,可最後他只是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離開。
這一次他沒有把門關上。
禾錦離開之前先跟血龍說了一聲「謝謝」,她渾身髒得不行,只想找個地方能好好洗澡,可是風綾把她扔在這裡,就完全不管她。
有小妖路過她身邊,驚呼了起來,「你是什麼人!怎麼在皇宮裡!」
禾錦回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用力擦乾淨自己的臉,「看清楚,我是你們的王后,我現在要洗澡。」
「可是你和妖王不是……」小妖被她看了一眼,立馬嚇得不敢再說下去,「奴婢這就帶王後去沐浴,請跟我來。」
浴室十分寬大,是天然的溫泉,還冒著熱水。禾錦洗得忘了時辰,甚至因為疲倦一度在水中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小妖已經不見了,池邊擱著乾淨的衣服,她伸手摸了摸,好像還是不錯的料子,她在凡間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這麼好的衣服了。
頭頂忽然傳來風綾陰冷的聲音:「看來這王后的身份你十分享受。」
她說那小妖去哪了,原來是去告密去了。
禾錦仍舊從容不迫地從池水中起身,當著他的面擦乾身體,將衣衫一件一件地穿上,「妖王看夠了嗎?」
風綾陰沉著臉走到她面前,金色的瞳孔拉成一條線,已經是他震怒的表現,「不自量力。」他猛然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推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