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看望風綾
靳褚不放心禾錦獨自一人去妖界,便做主送她過去。凜冬也想跟上去,可礙於自己沒有恢復容貌,不可露臉,十分不爽,「這生死之契何時才能解開?」
「待我脫離險境自行解開。」
「你現在不就脫離險境了嗎?」
禾錦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遂道:「我還沒重塑肉身,不算完全脫離。」
凜冬冷哼一聲,臉色越發難看,「等那個孩子成形,你給我麻溜點把肉體塑了!」
他說完,氣憤離去。
靳褚有些不解,轉頭看向禾錦,「這跟那孩子有何關係?莫非你說的晶石正滋養著那個孩子?」
禾錦訕笑兩聲,「逸兒自小體弱多病,得靠晶石養著,等他身體好一些我馬上就把肉體給塑了……」
「十七啊十七。」靳褚簡直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咬著牙根搖頭,「你還不肯說實話?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禾錦一咬牙,一跺腳,準備全盤托出,「實不相瞞,我懷他的時候長老說他將來生下也是個死胎,除非將他取出來,用我一半的修為去滋養。我把修為都注入晶石之中,他現在還尚未全部吸收,所以我想再
等等……」
靳褚聽完,那臉色完全好不到哪裡去。
想著禾錦願意生孩子,就已經讓靳褚忍到極限了,沒想到這孩子還是她用半數修為給生下的,實在是想捶死這個女人。
禾錦也知道這話聽起來不是滋味,認錯的態度十分之好,「畢竟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他父親是誰,孩子是無辜的……」
「行了行了,走吧。」靳褚起身走在她前邊,咬牙切齒道:「以後不給我生十個,我就把你弄死在床上!」
禾錦瞬間感覺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妖界,皇宮。
自從冥統死後,風綾在妖界的威信明顯不如以前,又收回了血龍治他的傷,如今這宮中已經沒有誰能穩固他的皇位。
風綾一籌莫展,可就在萬分危急的時候,他卻無心朝政,一連數日飲酒作樂,似乎就連他自己都放棄了自己。
眉心金蓮未曾恢復它本來的顏色,風綾的頭髮也一直都是紫色,當一切動亂恢復以往平靜,留下的痕迹卻是真真切切。
風綾永遠忘不了,她離開的那個瞬間。
烈酒入喉,辛辣爽快。風綾終於明白禾錦為何喜歡喝凡間的酒,也只有凡間的酒能烈出這種痛痛快快的感覺,暫忘一切。
酒壺從手中脫落,風綾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他在朦朧中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朝著他緩緩飄過來。
是夢嗎?
「風綾。」禾錦停在他面前,看到他伸手去撫摸她,卻從她身上穿了過去。
「果然是夢……」風綾頹廢地垂下手,用無比眷念的眼神望著她,「你何時才會真的來看我一眼,我放你回去,你就當真回去了嗎……」
禾錦這才明白,風綾願意放她回去,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傷心難過。他只不過是把他的感受放在了第二位,把禾錦放在了第一位罷了。
「你當真、去過你的幸福日子了,一點也不理會我的死活,呵呵……」風綾笑著站了起來,明知觸碰不到禾錦,卻仍舊伸手去抱她,喝醉的身體直接就滾下了台階。
「風綾!」禾錦焦急蹲在他身邊,「你清醒點,掐一下你的臉看你有沒有做夢。」
他躺在地上,還在望著她笑,也聽話地掐了掐他自己的臉,「……不疼,是夢。」
禾錦也無能為力了,估計他喝得太多,身體早已沒了知覺,當即起身準備去叫侍女給他醒酒,「算了,等你酒醒了再說。」
風綾以為她要走,不顧一切地撲在她腳邊,想抓又抓不到她,一個大男人竟然捂住臉哭了起來,「別走!別走……錦兒不要離開我……我感覺我要死了……」
禾錦瞬間心軟,「既然不想我走,就不要裝得大義凜然,等我走了又一個人傷心欲絕。」
風綾哭得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她腳邊,眼淚從他指縫中緩緩溢出,「可是我只能讓你走……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呢?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難道真的要讓你恨我一輩子把你留下嗎……」
「其實……」禾錦忍不住想全盤托出,可又看到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也聽不進去,「算了,等你酒醒了再跟你說。」
「十七。」靳褚在殿外叫她的名字,「我喊了兩個侍女去熬醒酒湯,一會兒就到,你先出來。」
「好。」禾錦起身飄到靳褚身邊,「什麼事?」
「我剛跟門口侍衛聊了聊,對妖界的情況也知道個大概。風綾殺了十大長老,又殺了冥統,各大番王已經開始虎視眈眈,現在他的位置岌岌可危。」
禾錦立即道:「等他清醒,我就告訴他和離書是假的,立馬公佈於天下。」
靳褚目光不善地看著她,諷刺了一句:「我就知道會這樣,看來你是把答應我的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怎敢怎敢。」禾錦笑眯眯地討好著他,「你最大,我保證,我發誓!風綾敢有何不滿,我立馬就把他給休了!」
靳褚似笑非笑,眼神都變得意味不明,「十七啊,你這凡間十幾年可沒白呆,整個人都變得圓滑起來。」
禾錦尷尬地笑著,不敢有任何異議。
可不是嘛,要對付這幾個性格鮮明的男人,她不得不這麼做啊。
侍女熬了醒酒湯端上來,禾錦趕緊跟過去,雖然她現在還是鬼魂的狀態,可是這宮裡人沒一個不認識她,都把她當成這妖界的女主人。
風綾徹底喝死過去,一點意識也無。
禾錦指揮她們把人抬起來,放到寢宮的床上,又讓她們把外袍給他脫了,擦了擦臉。他喝不下醒酒湯,讓人硬灌了兩碗,兩位侍女都不敢再灌了,在禾錦的淫威下又繼續灌。
靳褚瞅了一眼屋裡的情況,看到禾錦忙前忙后,真跟別人的小媳婦一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離開。他告訴自己不生氣,這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不是餘子書,其他人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