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死心了1
江一行默然片刻,「沒錯。我今天見過她,竟然有兩名保鏢跟著她。」
縱然那兩名保鏢在暗處,不引人矚目,可是,江一行早已存了心思,自然很容易就發現了。
「我真沒想到,她連來跟我見面,也需要帶著保鏢了。難道易向西對她的影響力真的就那麼大?難道,她真的壓根就不在乎她父親是怎麼死的了?」
她自己有保鏢,她的女兒有保鏢,是不是在她心底,自己已經徹頭徹尾是個可疑之人了?
而且,她口口聲聲恨易向西,可是,為什麼能那麼心安理得的用著易向西的保鏢?為什麼可以安然無恙的住到易向西的家裡?
昔日,他可以理解她是被逼無奈。但是,現在呢?她有什麼無奈什麼冤屈的?
江衡不動聲色,「說來慚愧,作為長輩,我本不該這麼評價一個晚輩。可是,喬小麥的為人實在是不敢恭維。當年她用盡心機想要嫁給你,為的無非也是貪圖江家的錢財,能給她父親一個安樂富足的晚年。你母親當年本是反對的,認為門不當戶不對,嫌她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面,可是,我看在老喬的份上,畢竟是三代故交,所以破例讓她進門。但是,沒想到這次破例帶來的不是家庭幸福,而是災難的開始……」
「……那件令江家蒙羞的事情我就不想再提了,就說後來她憤而砍殺易向西,也無非是易向西要和冰冰結婚,對她始亂終棄。如果當初易向西真的和她結婚,她會殺易向西嗎?」
江一行也在問自己:是啊,當初如果易向西不刺激她,不娶冰冰,喬小麥會殺他嗎??會嗎?或者,乾脆早已跟他結婚?
「這幾年,我對她的調查來看,她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庸俗的婦人。也許是吃了些苦頭,所以對錢財看得特別重。前幾任相親對象,都是因為對方出手小氣,不願意承擔她女兒的撫養費,所以不了了之。跟梁小東后,梁小東簡直就成了一個提款機,供她們母女吃穿住用,買各種禮物。當然,我不是說女人不能愛錢,可是,像喬小麥這麼拜金的女人,也難怪她會毫無原則的選擇易向西了,因為在她們的意識里,只有誰最能為她花錢誰才最對她好……」
若是以往,江一行肯定對這番話不以為然。但是,聯想喬小麥之前的種種,前因後果,發現果然如此。
在這個圈子裡,見多了女人為了錢,什麼都敢做,無論多麼下賤,只要有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有一段時間,江一行非常消沉,非常墮落,在富二代里玩得非常之瘋狂。富二代里有一個秘而不宣的傳聞,那就是許多人聚集在一起玩」「俄羅斯輪盤遊戲」。
什麼叫俄羅斯輪盤遊戲呢?那就是一群美女圍成一圈,讓富二代們輪番玩弄,富二代們看誰堅持到最久,誰就是最後的大贏家。然後,輸了的人,就每人給那些美女十萬元。
為了掙這個錢,許多年輕美貌的青春少女爭相來。
如果是在尋常的老百姓看來,簡直無法置信,哪有正常女人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江一行度過了荒唐無度的那段時光后,也非常後悔,甚至厭惡,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女人真不算個什麼玩意兒,無非是由人玩弄的容器而已。
也就是在這樣的消沉歲月里,他更加美化了喬小麥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小麥那麼溫柔,那麼純潔,那麼氣質,那麼可愛——她跟他戀愛的時候,幾乎從沒花過他什麼錢,當然,更從來不會主動向他索取什麼禮物。
如果他認為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正常的女人的話,那麼,喬小麥無疑是排在心中第一位的人選。
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在分別得歲月里,極度虛構,極度美化。
可是,如今,殘酷的現實擺在了眼前。
就像一面照妖鏡,把狐狸精的原型照出來了。
喬小麥,她竟然選擇易向西!選擇她的殺父仇人!
這簡直比那些純粹把自己當容器賣錢的女人更加的下賤,更加的無恥,更加的不可饒恕!!
「當年,你母親就是怕她沖著錢來,而不是真心愛你。你母親曾經專門了解過她的為人,她父親從小嬌寵她,讓她吃好喝好,。可以說,她的少女時代,比許多同齡人都要生活的好些!可是,為了嫁進江家,她竟然一反常態,勤儉樸素起來!你母親覺得她前後兩張臉,非常奇怪,更覺得這女子心機深沉,所以才讓她簽署婚前財產協議。也許,從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愛過你!」
這話就如一支利箭狠狠地插入江一行的心臟。牢牢的,彷彿要徹徹底底將他最後的一絲幻想完全訂死!!
是這樣么?回想這些年來,談戀愛也罷,結婚也罷,甚至是重逢以來,自己的確從來沒有在喬小麥身上花過什麼錢,自然更沒有送過什麼奢侈的昂貴禮物。
不是他不送,而是在他的意識里已經養成了習慣——但凡沖著昂貴禮物才喜歡我的女人,那絕不是真正愛我的女人。年少輕狂,公子哥兒,海龜名校,家裡有錢之外,更是一表人才,向來自負,女人們難道不該愛上的是我這個人么?
我本身就不值得被愛上嗎?
長發飄飄,白衣如雪,不慕虛榮,不愛錢財,難道這不是男人們夢想中的夢中情人的典範嗎?
為什麼喬小麥偏偏是個愛錢的女人?
他忽然想起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和喬小麥在外吃飯的時候,提起一些女明星的行為,批判有些女人愛房愛車,當時他開玩笑的說,女人愛房愛車其實是一種病,已經進入愛情的更年期了,根本就不會愛了。誰知道喬小麥卻回答,女人愛錢跟男人愛清純漂亮火辣身材其實沒什麼兩樣,本質上是同一回事情。女人的美貌等於男人的錢財,男人女人,誰也不要以為誰不誰更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