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尷尬
「莫非是半路打劫?要我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這也太老掉牙了吧?」
胡青牛心裡不禁嘀咕,這麼狗血,臉上表情卻是有些躍躍欲試,想象著英雄救美后,親手摘下黑袍女子頭頂的斗笠,然後黑袍女子來一句君見妾顏,非君不嫁,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不行不行,戴著個斗笠,也不知道長得漂不漂亮,萬一長得很醜怎麼辦?
尚不明情況的胡青牛,就已經開始想入非非,構想出一副美好的畫面。
「差點被你矇混過關,你以為戴著個斗笠,我就不認得你了?」
陳東升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望著夜色中的黑袍女子,滿臉的冷笑。
「我聽不懂閣下的意思,若無其他事情,還請讓開!」
黑袍女子原本清冷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和沙啞,語氣帶著一絲不善。
「聽不懂?嘿嘿,在枯敗沼澤奪走黑血藕的是你吧?」
陳東升裂開的嘴角帶著冷笑,雙手抱在胸前,似乎要看黑袍女子如何演戲。
「什麼,陳師兄,奪走黑血藕的女子是她?」
鴨子嗓男子樊備曹一臉震驚之色,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門,聲音變得更為尖銳。
「絕對沒錯,黑血藕要想入葯,尚缺了一味青玉藤,此人鬼鬼祟祟,隱藏在黑袍中,在夜市打聽青玉藤,不是奪走黑血藕之人,還能有誰?!」
說到此處,陳東升一臉的咬牙切齒,雙目似欲噴火。
「哼!被你認出又能如何,黑血藕本來就是我先發現,你們中途無恥搶奪,要不是我運氣好,恐怕還著了你們的道。」
黑袍女子見到被陳東升說穿,頓時恢復了原本清冷的嗓音,語氣帶著不屑和鄙夷。
「哼!交出黑血藕,饒你一馬,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陳東升見黑袍女子承認,和鴨子嗓樊備曹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將黑袍女子夾擊,隨時準備出手。
「無恥!」
薛楚兒面帶寒霜,咬牙切齒,黑血藕對她而言尤為重要,配合青玉藤入葯能助她突破修為,這對於接下來的靈雲秘境之行極為關鍵。
本來得到黑血藕就極為坎坷,連去夜市打聽青玉藤的下落,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因為青玉藤一事被人聯想到黑血藕,特意裝扮一番,生怕暴漏身份,沒想到還是被陳東升給識穿。
「廢話少說,修仙界本就是強者為尊!」
陳東升手上光芒一閃,出現了一柄靈劍,上面不時有光華流轉,如同一泓秋水,在月色中閃爍著森然的劍光。
鴨子嗓樊備曹以陳東升為首,見到陳東升取出了靈劍,也同樣取出了一柄短匕,兵刃雖小,但其上繚繞的寒意,令人心悸。
薛楚兒瘦削的雙肩不禁顫抖,似乎是被氣的,如同扶風細柳,看起來極為柔弱,惹人憐惜。
「難道你們就不怕在宗門內打鬥,引來執法弟子嗎?」
薛楚兒寒聲說道,實在是她沒有信心,能夠在陳東升兩人的圍攻下安然無恙,靈雲秘境開啟之日迫在眉睫,她不想在這個關頭橫生枝節。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從枯敗沼澤完成任務回來,陳師兄已經順利進入了執法殿,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執法弟子。」
樊備曹聽到薛楚兒的話,不禁笑出聲來,尖著嗓子說道,臉上極為得意。
陳東升也是冷笑一聲,緩緩朝著薛楚兒逼近,就算打鬥聲招惹來執法殿的弟子,憑他如今執法弟子的身份,只要打點一番,也不會被追究,說不定還能將薛楚兒倒打一耙。
「無恥之尤!」
薛楚兒面如寒霜,腳步悄悄後退,當初在枯敗沼澤,要不是運氣好,恰巧驚動了祭廟境的妖獸,三人四散逃走,黑血藕歸屬還猶未得知。
但眼下的情形,此事恐難善了,縱使驚動了巡邏的執法弟子,說不定還會更糟糕!
「執法殿?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胡青牛隱匿蹲在草叢中,聽到幾人的對話,心裡不禁想到,看來他所料不差,夜市的存在恐怕逃不過宗門的法眼,執法弟子也是混跡其中,或許還充當保護傘的角色。
更是對陳東升執法弟子身份有些驚嘆,從小蘿莉的玉符中得知,能夠進入執法殿的弟子,都是各峰的佼佼者,而且成為宗門執法者,更是眾多弟子巴結的對象。
如今看眼前的情形,執法弟子果然非同凡響,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黑。
「你對黑血藕如此執著,恐怕也是為了突破修為,對靈雲秘境抱有幻想吧?」
見到陳東升步步緊逼,薛楚兒心中飛快的思索,突然開口說道。
「是又如何?」
陳東升不為所動,臉上露出了一縷猙獰,手中挽了一個劍訣,靈劍頓時如同吞吐的蛇蕊,冒著絲絲寒氣。
「你若放我離去,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易,告訴你靈雲秘境的一個秘密。」
見到陳東升就要動手,薛楚兒隱藏在斗笠下的俏臉,露出一縷詭異的冷笑之色,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什麼秘密?」
聽到薛楚兒的話,陳東升不禁頓了頓,似乎靈雲秘境的秘密,對他的吸引力比黑血藕還要大。
「你先答應放我離去。」
薛楚兒見陳東升上鉤,嘴角的冷笑更甚,但語氣卻極為冷靜。
「你先說來聽聽,看值不值得一株黑血藕。」
陳東升嘴角也是帶著冷笑,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一會不管是什麼秘密,等將話套出來后,黑血藕照奪不誤。
「靈雲秘境的秘密?」
隱匿在旁的胡青牛,心裡不禁一動,有些好奇起來,靈雲秘境又是什麼地方,看兩人的神色,似乎對於此地都極為上心。
對黑血藕一副勢在必得之色的陳東升,竟也會因為秘境秘密停下手,看來不簡單。
有些心癢難耐的胡青牛,不禁緩緩靠近,想要竊聽秘境的消息,看看是何秘密,有何吸引之處?
就在胡青牛動的剎那,心裡一個疙瘩,他本就是一路隱匿來到此地,一時不查,竟沒注意到隱匿的時間已到,身形驟然暴露在三人面前,一臉的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