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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秘的青年男子

  胡青牛越發的覺得局勢的詭譎,不管是丹道峰的弟子,葯道峰的弟子,還是器道峰的弟子,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彷彿是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若是有其中一方說謊,那胡青牛不得不說,這些弟子可以去競爭奧斯卡影帝,但若說的都是真話,那真相就未免太恐怖了。


  背後形似有一張無形的大手,進入靈雲秘境的弟子,如同是提線木偶一般,遭受背後之人的玩弄,未免太過可悲。


  胡青牛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正有一位青年男子,正在施展手中威力強絕的靈器,將一位弟子一擊致死。


  若是胡青牛看到的話,定會十分驚訝,一眼認出該男子,可是和他打過不少的交道。


  青年男子望著地上身上插滿了銀針倒刺的弟子,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顯得極為嗜血,眸光更是有些邪魅。


  和原來的形象大相徑庭,若是熟悉之人遇見,估計也無法將此刻的他,和以往的他聯繫在一起,實在匪夷所思。


  「又解決了一個,桀桀。」


  青年男子邪魅說道,似乎是以殺人為樂一般,臉上不禁毫無憐憫之色,更是有著一股快意。


  「到時候,就看你們上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戲,桀桀。」


  工於心計的青年男子,眼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光芒,似是已經謀劃了許久,為的就是以擅長靈器的手法,殘忍的殺害弟子,嫁禍到器道峰弟子的身上。


  最後,坐看各路主峰的弟子,討伐器道峰,引起諸位弟子在靈雲秘境中的內亂,好達成他不為人知的目的。


  望了望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弟子,青年男子露出殘忍的笑意,似一陣風般漂浮而去,繼續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實現他的計劃。


  胡青牛和薛楚兒躲在背後,暗中觀察著器道峰弟子和葯道丹道二峰弟子,斗得不可開交,都欲將對方置於死地,出手毫不留餘地。


  「這是要往死里整的節奏啊!」


  胡青牛暗自搖了搖頭,沒想到身為同宗弟子,下起手來如此之恨,此前未進入秘境之時,聽到了風言風語,曾說隕落在秘境中的弟子,多數是命隕同門之手,並非是靈體之手。


  胡青牛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裡暗自撇嘴,顯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如今看來,卻是並非作假,以目前的節奏來看,恐怕要有九成要死於自相殘殺啊。


  都說靈體無比殘忍,殘殺進入秘境的弟子,可是胡青牛如今覺得錯了,最危險的是來自身邊的同門,最複雜的也永遠是人心。


  薛楚兒望了望胡青牛一眼,眸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似乎是在徵詢胡青牛的意見。


  胡青牛微微搖了搖頭,此時出去也是說不清,雙方明顯都打出了真火,出去無論是勸說哪一方,都會被另一方視為死敵,此結難解。


  況且,胡青牛雖然喜歡看熱鬧,卻是不喜歡多管閑事,說實在話,就算這些弟子都死了,也不關他的事,又沒幾個人認識的。


  看到胡青牛搖頭,薛楚兒也沒感到絲毫的詫異,說實話,她也不想去趟這灘渾水,若是她御劍峰的同峰弟子,說不定還會出手,如今是人家各峰之間的私事,想管也是管不了。


  胡青牛微微後退,離開了亂斗的戰場,薛楚兒見狀也是跟著胡青牛離開,進入秘境的弟子,幾乎無時不刻不在發生戰鬥,若是每次遇到都管,豈不累死。


  「小姐姐,此事你怎麼看?!」


  胡青牛望著薛楚兒,說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表面上看來,此事極為容易理解,就是器道峰的弟子聯合了起來,對有遁一真水他峰弟子下死手,不僅僅奪走了遁一真水,還將人殘忍殺害。


  隨後,被同峰的師兄弟姐妹發現,頓時極為憤慨,欲找器道峰的弟子討一個公道,說不定其中,也有從器道峰弟子身上,討回遁一真水的私心。


  畢竟隨著靈體被召喚進入了葫蘆谷,留在外面的靈體不多,自然而然,遁一真水也變得極為稀少,為了各自的前程,狠下死手也是正常。


  被找上門的器道峰弟子,卻開始了抵賴,認為是一種污衊,是為了殺害他們奪取遁一真水,才找的一個光面堂皇的借口。


  孰真孰假,胡青牛說不得真,也只能從自己的所見所聞進行判斷,然而,有時候肉眼見到的,卻並不一定為真。


  「明面上看著是器道峰聯合起來奪取遁一真水,但剛才一看,好像又不像!」


  薛楚兒皺了皺眉頭,方才那道粗狂的聲音,底氣十足,斬釘截鐵,說話甚是有中氣,更有一股滔天的怒火,似是不忍被人冤枉,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如此看來,實在詭譎。


  「還是先找到那位小主子吧,先匯合后看看再說。」


  胡青牛臉上一陣無奈,也不知道那小蘿莉耍的是什麼性子,居然眨眼間就跑得無影無蹤,還想和小蘿莉匯合,一起出去秘境來著。


  胡青牛也曾想過,利用儲物手鐲上的感應,來找小蘿莉的下落,但是儲物手鐲上面的感應,似是有條件限制。


  只有在小蘿莉遇到險境的時候,儲物手鐲才會主動變得灼熱,予以胡青牛感應,現在小蘿莉顯然處在安全的環境當中,儲物手鐲沒有絲毫的反應。


  「且先走走看看。」


  胡青牛打了一聲招呼,便是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先尋找到小蘿莉的下落再說,既然弟子死亡的事情,胡青牛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且這趟渾水太深,他也不想繼續深究下去了,免得惹禍上身。


  就算是背後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又是如何,只要不招惹到他的頭上,胡青牛才不去管他呢,就算是將靈雲秘境拆了,也不關他的事。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越是不想遇見的事,偏要遇見,越是想躲避的事,越是躲避不了。


  胡青牛和薛楚兒換了一個方向尋找小蘿莉,但是走了沒有多久,鼻端再次飄來了一股子血腥味,隱隱夾雜著一股惡臭,令兩人面面相覷,不禁對視了一眼,竟然又遇到了這事。


  小心翼翼的前行,躺倒在胡青牛和薛楚兒面前的,是兩位弟子的屍體,其中還有一位是女弟子。


  兩位弟子的死狀,比起之前弟子的死狀,還要更為慘烈,死者臉色發青,身體發腫,甚至隱隱有些潰爛,飄來了一股惡臭。


  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竟是黑褐之色,極為反常,觀其死狀,就算是胡青牛初入修行世界不久,也能一眼看出,是死於用毒一道。


  「毒道峰?!」


  薛楚兒眉毛一挑,毒道峰在十八座主峰當中,絕對是處於一個另類的存在,幾乎沒有弟子願意與毒道峰的弟子交往。


  因為毒道峰的弟子,個個行事詭異,為人更是有些陰沉,令人望之便是心生不喜。


  當然,最令諸多弟子不喜忌憚的是,毒道峰弟子那層出不窮的手段,往往殺人於無形之間,所施毒藥無影無形,令人防不勝防。


  甚至,前一刻還在和你笑嘻嘻的說著話,下一刻對面之人,便是陡然倒地,暴斃而亡,這也是常有之事。


  毒道峰的弟子,在臻雲宗當中,處於另類獨行,若說在靈雲秘境中,為了遁一真水,而殘忍殺害同門,是毒道峰弟子所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反而會紛紛認定。


  更何況,如今的事實擺在了眼前,兩位弟子的死狀,分明是中毒所致,毒發暴斃而亡,臻雲宗內除了毒道峰弟子以外,還能有誰能有這種手段。


  「有些非同尋常啊?!」


  胡青牛愈發的覺得靈雲秘境的危險,此前是覺得危險來自於靈體,來自於葫蘆谷,但沒想到,真正令他心裡難安的,竟然會是一同進入秘境的弟子。


  「走,再往前看看!」


  似是為了認定心中的想法,胡青牛對薛楚兒招呼了一聲,便是往前飛走去。


  果然,走了沒有多久,兩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居然又是發現了一具屍體,此具屍體渾身發黑,如同焦炭被炙烤一般,但卻並非死於火燒,竟然也是中毒。


  渾身上下,幾乎是找不到一寸屬於完好的皮膚,不僅僅發黑,甚至是有些流膿,黑色的血泡不斷從毛孔中溢出,看起來極為噁心。


  「又是毒道峰弟子所為?」


  薛楚兒的話語中透著一股震驚,對於毒道峰的弟子,她一向是敬而遠之,就算如今突破到了金色靈海,信心大漲,但是對於毒道峰弟子,還是抱有一如既往的敬畏。


  毒道峰弟子的修為談不得多麼高深,但是其神出鬼沒的用毒之道,防不勝防,縱使是修為高過毒道峰,死在他們手裡,也是不在少數。


  不僅僅有一擊致命的毒藥,更是能麻痹身體,降低對方的靈敏,削弱修為,使對方戰力大降,如此手段,誰又願意去招惹。


  「還記得那人說過的話沒?」


  胡青牛不為所動,眉頭深皺,想到了很遠,對薛楚兒反問了一句。


  「誰?」


  薛楚兒一聽,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


  「那位器道峰的弟子說過,若死於器道之手,便是器道峰弟子出手,未免太過荒謬,畢竟他們雖然是擅於器道,但器道卻並非他們獨特專屬,相反,幾乎每位弟子,人手都有靈器。」


  「同理而言,死於毒道之手,也並非一定是毒道峰弟子出手,他們雖然是擅於煉毒一道,可並不能保證,其他人手上沒有掌握毒藥,以某種方式,將人毒殺,以此嫁禍給毒道峰。」


  胡青牛緩緩分析說道,若說此前覺得局勢有些詭譎,如今細思起來,卻是太過恐怖了,背後之人,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殺死了人,然後嫁禍給器道峰,引發眾多弟子對器道峰進行討伐,隨即又嫁禍給毒道峰,想憑此來激怒諸人討伐毒道峰?


  背後,究竟是一個小勢力,還是一個人,若是一個別有心思的小勢力,在靈雲秘境各自行動,那臻雲宗未免太過複雜了。


  但若是背後是且只有一個人,那此人就太過恐怖了,精通器道,毒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招棋。


  「找到那位小主子后,我們趕緊回去吧,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胡青牛是一刻也不想在靈雲秘境多待了,小蘿莉和薛楚兒在靈雲秘境中,也都達到了他們各自的目的,對於胡青牛而言,此地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了,別將自己搭在這裡才是真。


  「嗯!」


  薛楚兒點了點頭,心裡也是抱著和胡青牛一樣的想法,她已經晉陞到了金色靈海,只要等回到宗門,潛心修鍊一番,晉陞祭廟境,成為真傳弟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也無需再進行范險。


  此時,距離胡青牛和薛楚兒不遠的地方,那一位詭異的青年男子再次出現了,臉上充滿了一股嘲諷之色,望著眼前的一位弟子,某種有著絲絲快意。


  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位弟子嘴巴不斷張開,彷彿極為痛苦,想要哀嚎而出,但是嘴巴里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彷彿成了聾啞人一般,有苦說不出。


  最為心驚的是,那位弟子雙手不停的在身上抓撓,身上布滿了傷口,卻並非青年男子所傷,而是自己抓撓出來的。


  彷彿身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進行噬咬一般,令他痛苦難當,忍不住想要將其抓出,可惜的是,就算將血肉抓撓出來,還是一無所獲,彷彿噬咬之物,是隱藏在骨子裡頭。


  最痛苦的,是哀嚎不出來,那一種痛楚,令人望而生寒,毒道實在是令人心悸。


  雙眸透著一股憤恨之色,死死的盯著青年男子,似乎死後也不願意放過他,青年男子無所謂的聳聳肩一笑,透著一股不屑。


  嘭!

  最終,那位弟子雙目暴凸,透著一股不甘之色,隱隱中,似乎還可見到一絲解脫,嘭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也是被毒殺致死。


  「嗯?讓我想想,下一個該用哪種方法呢?」


  青牛男子詭異一笑,身形一閃,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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