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煩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該來的最終要來，夜幕降臨。


  楚太悠收拾好書包，正在準備回家。


  書包還是後世大學生的好，後世女生背的背包也就比巴掌大一點，裡面裝了各種化妝品，梳妝鏡，就是沒有學校用書。


  06年還是減負喊得最大聲的時候，儘管沒什麼屁用。


  楚太悠裝了滿滿的一個挎包的書，特別是語文書，和生物書，高中的書都是16開大小，厚重，再加上參考書，滿滿的一袋子，不會少於10斤。


  學習，楚太悠誠意滿滿。


  馬賽克風格的背包大是很大，但是布料不結實，這也是大多數女生選擇挎包的一個特點，好看，而不是實用。


  一提起來，挎包的縫合處就有開裂的跡象，楚太悠哀嘆。


  「果然女版的，不是學習的料，就瞅著選的挎包，看著好看，能用？」


  月明星稀，天色清冷。


  楚太悠輕拂長發，挽在肩后，脫下黑框眼鏡，放入包中。


  走近校門的時候，楚太悠看到有個同班的姑娘駐著城市自行車，在校門口外逡巡，是毛豆，姓毛名小冉。


  不過因為楚太悠的執念，你姓毛，怎麼能叫小冉呢，楚太悠給她取了個綽號叫毛豆。


  毛豆明明比楚太悠早走了10分鐘，還在校門口徘徊！

  「悠悠！」毛豆見到楚太悠挎著個誇張的挎包走了過來，眼神一亮，推著自行車走過來，「今天我帶你回家吧！」


  「不用吧！」


  楚太悠目泛猶疑，兩人的家庭住址，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出了校門口，路程就不存在交集，而且楚太悠和毛豆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那一種，女版的楚太悠和毛豆，都到高二了，還沒有聊過一句話，男版的楚太悠更甚，高三離別季，兩人連留言都沒有。


  實在是毛豆太孤，楚太悠太獨，湊在一起就是孤獨。


  「我家離得近，走路還方便一些！」不是楚太悠拒絕，而是毛豆的自行車很低，像楚太悠這麼高挑的身子，腳只能拖地上了。


  高挑是楚太悠自己認為的。


  「你懂不懂啊！」毛豆急了，「有人在外面找你麻煩！」


  「麻煩？」楚太悠瞟向校外的毛竹林中，見到一雙鬼鬼祟祟地眼睛。


  那雙眼睛一瞅到楚太悠，雞賊的眼睛就躲開。然後眼睛的主人踩著茂密的竹葉子，跑到另一邊。


  斜撇了一眼，楚太悠歪著頭，秀髮側在一邊。


  竹林里傳來密集的沙沙聲，一連串的腳步，然後影影綽綽的幾張人臉浮現出來。


  「楚太悠！」領頭的是一個臉龐特別大，穿著流里流氣的小夥子，眼神輕浮，嘴巴里嚼著一片竹子葉，嘴角傾斜。


  有些人是天生臉歪嘴斜，而有一些五官端正，心態傾斜，表露出來的神態氣質也傾斜，就跟這個領頭的學生一樣，嘴角傾斜成一個巨大的角度，外人看來，右邊的嘴角使勁地往上頂，都快頂上天了。


  「你讓我們好找啊，楚太悠。」領頭的趾高氣揚，直愣愣地盯著楚太悠。


  後面一個跟班的鑽出來，搶過楚太悠的挎包。


  挎包太重，一個不穩，挎包栽在地上。


  楚太悠嗔怒之色溢於外，瞅著那個跟班。


  清冷的眼神使得那混混心中一涼。


  借著人多，膽氣足，那混混對著楚太悠喊道：「瞅什麼瞅，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哥們幾個在這竹林里，都已經蹲守了好幾個點了！你能耐啊，這個時候才出來！」


  這個時候，港區的山雞哥，韓地的銀智聖，對內陸的影響深遠。


  社會上流行的是山雞哥那一套，染髮染成黃毛，手臂上紋刺青，取一個外號叫做什麼南，什麼東，什麼北。


  校園裡流行的是銀智聖那一套，故意吐痰到女生腳上，綽號四大天王，穿著髮型都是按照宋承憲，就連說話語氣都是和宋承憲相近。


  比如夜裡，攔截女生，就是智銀聖的升級版，你不知道這種行為叫做調戲，叫做性騷擾么，這群法盲。


  不提楚太悠的咒怨，市一中走讀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總是有，見到了十一個男生圍著一個女生，都好奇地瞄上一眼。


  大多數跟楚太悠不認識，也不想參合進事件裡頭，看了一眼后就默默地走開了。


  有的跟楚太悠初中還是同校的，見到了，知道楚太悠的名頭，更加不願意管事，繞到一旁，悄悄地走過去。


  毛豆只能離著兩米遠的地方遠遠看著，想上去幫忙，但是若是上去了，就連自己都要陷在裡面，面對著十來個同齡人，女孩子毫無還手機會。


  「胡昇平的人？」楚太悠不見絲毫驚惶，淡淡的言語撩得那幾個人心中一顫。


  領頭的學生低著頭，聽到胡昇平的名字，豁然抬起頭來。


  「胡老大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前面三字很沖，後面見到眼前一個清麗女子，眼神愣了愣，後面的聲音就軟下去了。


  有些女孩子，美則美已，美而無神。


  美人在骨不在皮。


  只有在近處，才能體會到楚太悠的靈氣。


  就是在茫茫人群中，卓然不群的美。


  領頭的學生輕佻地舉起手。


  在貼近楚太悠臉龐的時候，觸手可及就是楚太悠細膩的皮膚，心中一盪，手就軟了下去，手臂跟蛇一般，就要往楚太悠胸部鑽。


  3月的天，南方溫度已經超過20c，楚太悠穿著是一件低圓領長袖，罩著藍白校服，外套拉鏈沒有拉，脖頸以下露出一大片的雪白。


  「美人啊！」領頭的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要說高集在初中高中，玩過的妹子至少十個以上。


  學校風氣就這樣，幾個團體裡帶頭的，常常聚在一起比，誰的妹子正，誰的妹子功夫好，但是像楚太悠這樣，手一摸，就能讓自己骨頭軟的美女，領頭的真心沒遇到過。


  高集改變之前的主意，在他想來，這種絕色，不分青紅皂白，就光光教訓一頓，豈不是暴殄天物。


  「放尊重一點，有事說事！」楚太悠攥住高集的手腕，大拇指跟食指扣成一個環，高集的右手，就套在這個環中，進退不得。


  看著領頭學生噁心的嘴臉，楚太悠只想作嘔。


  楚太悠看不到高集內心的齷齪想法，就是看著高集的模樣就不爽，顧及著這裡是學校門口，周圍來往的人太多，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乖乖女形象，不能為了這群人破了。


  「我忍！」


  兩個手指，就限制住高集的一隻手！


  就像被人鉗住雙翅的螞蚱，高集左右掙脫不掉。


  「喝赤！」高集心中惱怒，嘴上就學著韓語的叫罵聲，腳上虛踹。


  「你給我放手……」


  場面尷尬，作為領頭老大的威嚴都給楚太悠破壞了。


  楚太悠放手了，甩開了高集手腕。


  無可奈何，其中一個跳了出來：「楚太悠，你得罪了我們胡老大。胡老大都發話了，要整死你！」


  這年頭，多的是狐假虎威的人，這個學生也是，只想著在其他人面前表現，也不憐香惜玉，伸出手就要推搡楚太悠。


  楚太悠都想動手了，在她心裡，那個男的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那高集一見自己小弟亂嚷嚷，心中不爽快。


  老大都沒發話，就自己跳出來，感覺自己威嚴受到挑釁，仗著自己身高，呼地拍給自己小弟一巴掌。


  「女生呢，哪裡是你能推搡的。」


  打得那小弟都蒙了。


  色慾熏昏，高集臨時改變主意，轉頭色眯眯的眼睛對楚太悠說：

  「胡老大跟你結下仇怨！只要你跟著我，我幫你化解。」


  高集玩起威逼利誘那一套純熟，至於是否化解呢，反正胡老大在醫院裡沒有三個月，別想下床。


  三個月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二中的老大早就易主，更別提三個月，新鮮勁過去，到時候楚太悠死活關他屁事。


  聽到自己老大這麼一說，有一個混子嚇得扯住高集的胳膊。


  這個混子不明白高集心中的考量，但是清楚胡昇平的威勢，違逆了胡老大的話，二中待不下去那是輕的，整個永成市都沒有立足之處。


  「高老大，你別亂說話啊，胡老大是能殺人的！」


  後面有幾個人小弟是吃過胡昇平的威的，再那些小弟看來，高集這個最多是混子。


  而胡昇平，是真能殺人的！

  別人打人，那是往肉多的地方打，打得別人痛，而胡昇平打人，是專往要害處著手，兩個完全是不同的水平。


  而胡昇平最記仇，耳目又廣。


  哪一個敢在背後說閑話，甭管一句兩句，兜頭就是幾巴掌。


  「老子說話要你多管閑事？」高集反手就是推開那個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