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後

  楚太悠緩步朝那頭暈目眩的傢伙走去。


  那傢伙捂著腦袋，迷迷糊糊中見到有個人朝著他走來，定睛一看，發現是楚太悠，於是就跟見到鬼一般，整個人就是往後退，一直頂到腳手架那邊。


  能不怕么，別看皮囊一幅嬌滴滴的模樣，骨子裡就是個霸王龍，就那巨大的力量，那傢伙絕對不想體驗第二遍。


  楚太悠不做搭理，走了過去，在周圍的痛呼聲之中，安安靜靜地，一本書一本書的撿起來，壘成一疊。


  心痛，每一本書都沾上了不少灰塵，夾的封皮不少破損，露出光面，回去之後得買新的封皮，再包過。


  其中有一本，人教版高一語文，必修的，半本書浸在水坑中，其中一角完全被浸透了。


  眼神斜撇，盯著那傢伙，逮過底下傢伙，拿著高教版，卷了一圈，兜頭劈臉就是一頓打。


  打完之後，還不解氣，楚太悠扯過暈乎乎的傢伙，說道：「給我收拾乾淨，要是讓我看到半點污漬，後果，你自己知道！」


  說好的風花雪月的，說好的花前月下呢，還想著老大吃肉，自己喝湯，結果這喝的是什麼湯啊。


  那傢伙快哭了，整個書角都已經被污水**了，還有污漬，怎麼收拾啊，沒法子，那傢伙扯著他裡頭的白色t恤，扯掉一角，拿來當抹布，慢慢地擦拭書本。


  「得了！」楚太悠嫌棄那傢伙身上的汗臭味，雖然聞不到，但是那傢伙就是有汗臭味，衣服也是臭的，踹了那傢伙一腳，自己收拾好書本，然後用裂開縫的挎包攏起來，挎在腰間。


  扭頭望了邊上這群人一眼，楚太悠說道：「11個人，沒一個學好，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教的！」


  說得好像你就學好一樣。


  楚太悠初中時候的名頭也不咋樣，做的事情，不會比這群人少多少。


  想是這麼想，這群人沒敢作死提以前的事情，反正就是楚太悠奶奶說什麼，這群孫子也默默的受了。


  楚太悠踢了水坑邊上的胖子一腳：「胖子！別裝死。」


  腳踢在肉上，疼，但不會受傷。


  那胖子不做理，現在，就是誰叫他起來，胖子都不愛起來，裝死才是正經事。


  走到高集身邊，楚太悠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帶頭老大，帶頭作惡，不嚴懲做啥。


  楚太悠默默地伸出腳，鞋子往高集手掌上靠。


  「那隻手摸我的，我就廢你哪一隻手！」


  「別，楚太悠，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高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體面了，身體往後退，靠在磚頭堆里，對著楚太悠拱手跪拜。


  腳尖戳著高集肩胛骨，英氣逼人的楚太悠瞪著眼睛，緩緩沉下頭：「你如果想廢掉整個胳膊，那你儘管逃得。」


  這個時候，高集救命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楚太悠……」


  班主任老師悠悠醒了過來，抬頭被磚頭堆擋著，看不到楚太悠，著急之色溢於言表，一聲楚太悠，聲音裡帶著顫音。


  千萬不能出事啊，老師我教書大半輩子，要是出了這事情，到了蓋棺材板，都合不上眼吶。


  安慰的話語都想好了，總之得讓楚太悠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


  接著，就是後悔，過去自己對楚太悠有些冷淡，怪楚太悠拖累全班成績。


  正在自責的時候，耳邊傳來楚太悠清澈的叫聲：「老師！」


  對於班主任老師，楚太悠是抱有愧疚地，雖然前世里班主任對自己不冷不熱，裡頭也有一個原因是自己太過於冷淡，高中畢業后，整整十一年，都沒有回去看過班主任。


  後來班主任升遷成局長了，楚太悠就更加不想去看了。


  如今月色下見了班主任老師，老師著急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楚大胖，心中溢出一股股暖流。


  噗的一聲，班主任老師又倒下了。


  楚太悠緩緩地收回手刀，另一隻手食指撓了撓光潔的額頭，心中默念了一聲，老師，對不起了，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好感歸好感，楚太悠該做的事情不含糊。


  回頭轉向高集，楚太悠眼裡閃過一道冷芒，答應廢你一隻手了，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要廢你一隻手。


  楚太悠低下頭，漂亮的臉龐再次湊近高集。


  花前月下，沒準是男女幽會的景象。


  此時的高集，絕對不是男女幽會的喜悅，見到了楚太悠，跟見到惡魔一樣。


  高集看到楚太悠抽刁高的時候，高集還想著好狠厲的一個姑娘，等到楚太悠忽略自己，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高集還一陣慶幸，自己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哪裡想到，楚太悠自己打暈了班主任老師，又轉身回來。


  人家楚太悠多狠啊，你看刁高，這一輩子估計見人難了，再看楚太悠班主任老師，多好的一位人民教師啊，人家楚太悠就是下得了手。


  至於自己，一個始作俑者，高集想想都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別叫喚！你叫一聲，我就再要你一根手指！」楚太悠狠狠地威脅，接著從邊上拾起一根空心橫杆，對著高集的右手，狠狠戳了下去。


  「啊……」高集一聲痛叫，暈了。


  手指連心吶，怎麼可能不叫。


  楚太悠看著沙土裡頭的五根手指，骨頭應該是斷了吧。


  哦，有點事情忘記了。


  叫了一聲，一根手指。


  楚太悠特意找了左手的大拇指，用鐵橫杆，又搗了一次。


  沒叫，楚太悠搗下去的時候，高集都暈過去了。


  再然後，楚太悠就乖乖地跑到自己班主任老師跟前，等班主任醒過來。


  「太悠啊……」


  班主任爬起來，握著楚太悠的手腕，端詳一番沒有殘缺，沒有受到欺辱，班主任大悲大喜之下，就是感覺一陣虛脫。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後腦勺還流著血，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楚太悠手刀砍在老師脖子上，落枕了。


  再看一眼四周，倒的倒，哭的哭，罵的罵，摑嘴巴子的有，磕腦袋的也有，一副人間荒誕奇景。


  吐著舌頭，楚太悠瞅著班主任懷疑的眼神，低著頭解釋道：「他們幾個內訌了，這個打那個，那個打這個，相互打，就留著我在邊上看著，好恐怖，好害怕啊！」


  演技不過關啊，楚太悠同學，你這是害怕的表情么，明明是興緻盎然的神態。


  懷疑的眼神掃視了一周，班主任想問點啥，忘記了。


  在楚太悠狠厲的眼神中，跪下來的兩個摑嘴巴子的，還想著最慘的是刁高，沒曾想，一下子自己老大就遭殃了，要是自己回了一聲不是，遭難的豈不是輪到自己。


  於是那兩個混混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


  「沒事就好，沒事了就好！」班主任不是沒腦子的，怎麼會沒發現疑點，自己學生沒事，那就是天大的幸事，管這群流氓做啥。


  「我叫警察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由警察處理，你先回家。回家的路上別貪玩。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跟警察分說。」跟警察接觸，還是一個未成年人，這也是大人不允許的事情，班主任催促楚太悠回家，自個兒留在報案現場。


  楚太悠掃視了一眼，事實上就算高集報警都沒用，11一個青壯年，被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給打得落花流水？


  警察若是真這麼寫檔案，提交上去，不被領導罵個狗血噴頭才怪。


  而且，像這群二中的，真如果如實說了，高集就別想混了，出來社會混的，面子最重要，你連面子都沒了，還能有裡子。


  高集人高馬大，你被小女孩打過；


  高集是社團大哥，你被小女孩打過；

  高集帶著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你被小女孩打過。


  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污點，就夠高集受的，所以高集絕對不會提被楚太悠揍過，而且還要對底下的人下封口令。


  你說楚太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這十一個人，毀屍滅跡，拜託，這是現實世界。


  而且這些人或多或少，本質上還是有亮點的，錯的不是他們，而是這個世界。


  06年那個時候，整個社會整體風氣不行，不僅僅是永成市，整個大陸，這一類的事件時有發生。


  不過那個時代，智能機還只有諾基亞的還算靠譜，手機網路並不發達，不像17年後的隨手拍，大部分女孩子，就算受了委屈都沒地方說，說了也沒有證據。


  前幾年的流行文化，荼毒深遠，影響的不止社會，就連象牙塔里的孩子也深受影響，所以，要怪就怪這個社會吧。


  至於高集，楚太悠怎麼能拉下他呢，老師叫楚太悠的名字的時候，楚太悠正好壓著高集的第三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