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人都滿意

  民主德國作為社會主義陣營大家庭的一員與其他的社會主義國家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國家的基本經濟制度依然是計劃經濟，而且民主德國作為社會主義陣營中最為富裕的國家曾經被赫魯曉夫稱之為「社會主義的櫥窗」，它是其他的其他的社會主義國家學習和效仿的榜樣。


  但是民主德國作為對抗西方的最前線，卻又有一些不同之處，首先這個國家默許了很小比例的私營經濟的存在，他們主要集中在私有農夫和花匠、獨立工匠、批發商和販商等，還有一些作家和藝術家，這些人可以合法的在這個國家從事商業活動。而對謝廖沙來說更為重要的是，在民主德國普通公民普遍持有外匯賬戶，這在別的社會主義國家是極為罕見的。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因為在這個國家有很多公民都有親友在鄰國聯邦德國或者美國，而民主德國每年都要從國外進口大量的生活產品以滿足國內人民的需要，這就需要大量的外匯，一些在西方有親戚或朋友的東德人就可以很容易地搞到外匯，這樣他們才可以在外匯商店購買西方及出口級別的東德物品，而這些外匯最終又會流入到政府的手中，這對於民主德國政府來說是十分有意義的。因此在民主德國政府的默認下，這個國家的外匯交易變得極為活躍。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才有了謝廖沙的活動空間。卡莉姆幾乎一放下謝廖沙打來的電話，就跑到了德累斯頓的市政廳申請了批發商的資格，很快一間屬於卡莉姆的小型貿易公司建立了起來，緊接著德累斯頓銀行又多了一個屬於這間公司的外匯賬戶，在地頭蛇威廉·皮克的幫助下，這一系列的複雜程序在效率極低的東德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辦妥了。


  在卡莉姆那裡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好了之後，米哈伊爾也開始了行動，高爾基幫的小弟們偽裝成高爾基市團委的工作人員，通過高爾基市附近的幾個鄰近的小城裡不同的蘇聯國家銀行分行的櫃檯將數額不等的美元一小筆一小筆的匯入了高爾基市團委的一個特別賬戶上，之所以說這個賬戶特別是因為這個賬戶掌握在謝廖沙的手中，而名字卻是其他人的。大家的動作很快，賬戶上除了一筆流水之外不會有其他的痕迹。


  在這之後謝廖沙有借用團委的名義從遠在民主德國的卡莉姆開設的公司手裡進口了一些聯誼會用的食品，飲料，器材等。謝廖沙支付的價格遠遠高於這些貨物的實際價格，要知道現在全世界的經濟都不太好，很多產品都庫存積壓嚴重，謝廖沙花不了多少錢就可以從西德或者義大利以低於成本的價格買來大量的優質進口商品，而且量大從優。這些商品大部分會被補充到尤里負責的黑市上銷售，而其中的一小部分則用於團委組織的聯誼會。


  第一筆錢很快就到了卡莉姆所開設的公司的賬上，由於卡莉姆的公司有著外貿資格，她用一筆很高的價格從美國買來了一副二戰時期流落他鄉的德國畫家的畫作，價格是市價的好幾倍。這筆交易卡莉姆看似吃虧，其實她只是為了把這筆錢花出去而已。


  兩周以後遠在美國的茹科夫斯基夫人的兒子收到了第一筆的十幾萬美元，這筆錢來的乾乾淨淨，茹科夫斯基夫人的兒子可以在美國隨意的使用而不會被fbi或者irs（美國聯邦國稅局）的人盯上。在收到了這筆錢以後，茹科夫斯基夫人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向謝廖沙表示了感謝，雖然她多年的積蓄被謝廖沙狠狠的敲了一筆，可是這比錢卻終於可以見到天日了。


  沒過幾天，滿載著貨物的列車從德累斯頓出發，途經波蘭，越過了蘇聯的國境線之後又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車程終於抵達了高爾基市。這趟路線是謝廖沙運貨的老路線了，但是以前每次走貨謝廖沙只敢動用一兩節車廂，而且要花一大筆錢去打點茹科夫斯基這樣的官員。現在不同了，謝廖沙借著高爾基市團委的名義，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口各種產品。邊防軍絕對查不出任何的問題，因為所有的手續都是正規的。一輛輛滿載的卡車運載著貨物離開了高爾基火車站，那些如饑似渴的小商人們早就在高爾基汽車製造廠的汽修廠內擠滿了，卡車才剛剛開進了汽修廠的大門，那些小商人們就揮舞著盧布沖了上去，貨物很快就被搶光了。


  謝廖沙他們在屋子裡目睹了這一景象，高爾基市很久沒有過這麼充足的商品供應了，保夫魯沙那個傢伙可沒有謝廖沙這樣的貨源，他只能從周圍的農村裡收一些土特產拿到市場上去售賣，要不然就是一些過期的食品，坑蒙拐騙的事情沒少做。不過樓下雖然看著熱鬧，但是真的說起賺錢來還是茹科夫斯基夫人的這筆生意比較划算。謝廖沙之所以不放棄市場的生意，主要也是為了給那些小弟們找點事做。謝廖沙已經不方便出來拋頭露面了，尤里他們也是。高爾基市誰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就像那天鮑里斯親自去砸場子的行為實在是太惹眼了。


  在周末高爾基市工人活動中心舉辦的聯誼會上，謝廖沙作為高爾基市團委的一把手開始了他就任以來的第一次公開露面，他要在聯誼活動之前作一個簡短的講話，謝廖沙沒有發表冗長的長篇大論，他只是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后，又講了一個關於年輕人談戀愛的小笑話就結束了。大家都對這位新書記的講話方式感到新奇和有趣，而隨著聯誼舞會的開始，會場上供應充足花樣繁多的進口食品讓大家對這位新書記的工作簡直讚不絕口，這是謝廖沙當初絕對沒有想到的。要知道這次聯誼舞會的大部分花銷其實還是來自於茹科夫斯基夫人，謝廖沙也是借花獻佛。在這一連串的交易中，茹科夫斯基夫人得以安全的轉移了資產，聯誼會的參會者得到了真正的實惠，而謝廖沙得到了參會的團員們的肯定以及實實在在的利益，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滿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