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慈善為殼

  謝廖沙和商務部長握手的照片這些天來成為了媒體追逐的頭號新聞。這也對正在忙於大選的現任總統團隊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因為現任總統里根是以對蘇強硬而被選民所推崇的，握手這件事情很容易讓人對里根的政策產生誤解。商務部長當晚就向總統原原本本的彙報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里根立刻召集幕僚們一同來商討這件事情，幕僚們都傾向認為這可能是蘇聯人希望和解的信號，總統先生應該給予一定的回應，但是這件事情只能暗中進行，而且最好在大選結束之後進行。


  白宮那邊的看法謝廖沙並不關心，他現在在忙著盡一個蘇聯外經貿部官員的職責，努力的向海外的國家推銷蘇聯的產品。除此之外，謝廖沙還向鮑里斯布置了收購廣場飯店的事情。因為他聽說廣場飯店現在的所有者希爾頓酒店集團正在洽購酒店業的另一個明珠-華爾道夫飯店。他們很有可能出售廣場飯店來籌措資金，謝廖沙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隨著達成初步合作的項目逐漸多了起來，謝廖沙的精力有些不夠用了。他跟戈爾巴喬夫通了電話，戈爾巴喬夫對他在紐約的表現感到滿意，但是契爾年科總書記還希望他能夠取得實質性的溝通。謝廖沙明白他已經成功的協助戈爾巴喬夫打響了在外交領域的名聲。如果戈爾巴喬夫能夠抓住這次機會的話，那麼出訪英國的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人出來阻礙了。這是戈爾巴喬夫在內部鬥爭中取得的重大勝利。


  五天的會議很快結束了，在這段時間裡他認識了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商界和政界人士。原本按照日程，謝廖沙應該在會議結束之後就立刻回國的，但是契爾年科總書記認為他應該在美國再逗留一段時間，看看美國政府是否能有更積極的反饋。於是謝廖沙就繼續在美國逗留了下來。


  由於謝廖沙取得了外交上的突破，葛羅米柯也不得不違心的配合起了謝廖沙的行動。駐美大使館安排了幾名工作人員來協助謝廖沙在這邊的工作。他們為謝廖沙聯繫上了一些對蘇聯友好的美國知名人士來為謝廖沙站台造勢。其中謝廖沙最為熟知的就是哈默同志了，但是讓謝廖沙印象最深的卻是薩曼塔·史密斯的美國小童星，她因為給安德羅波夫寫信並收到了安德羅波夫的親筆回信而名聲大噪，還曾經訪問過蘇聯。但是說實話，謝廖沙並不認為這些人的意念可以左右美國政府和民眾。


  對謝廖沙最有幫助的反倒是困居在瑞士的馬克·里奇，現在嘉能可已經接手了謝廖沙手上除了孟山都之外的所有的與糧食產業有關的企業，再加上馬克·里奇原本就擁有的商界人脈，馬克·里奇為謝廖沙介紹了美國農場主聯盟的門路。實話實說這可比那個小童星有用的多。


  由於美國農場主聯盟是一家民間組織，因此謝廖沙和他們的接觸並不會受到美國政府的阻撓。謝廖沙是以考察美國農業生產的名義去進行的，但是謝廖沙其實是為了談生意。美國農場主聯盟看似草根，其實權利極大。它實際上是在保護美國大農場主的利益，而這份利益的最大保障來自於美國農業部對於美國農場主聯盟會員們的價格保護計劃。按照這份計劃，當市場上的糧價低於一定額度的時候，美國農業部將會對農場主聯盟的糧食以高於市場的價格進行保護性收儲。然後等到市場上糧價回升的時候，農業部再進行拋售。這樣一來，農場主和農業部都是有利可圖的。甚至一直以來，這門生意逐漸成為了農業部內部的小金庫。但是這一小金庫馬上就要被美國的糧食禁運措施給毀掉了，這幾年來美國不斷的制裁蘇聯，伊朗，以及東歐等國。無形之中就把美國糧食在國際上的大買家給屏蔽掉了，再加上美國國內連年豐收，糧價一跌再跌，這讓農業部的收儲計劃簡直快要破產了。要知道陳糧等價格可是越來越不值錢，如果不儘快為這些糧食尋找到一個出路的話，那麼這些收儲糧將會讓農業部損失一大筆錢。


  在這種背景之下，謝廖沙想通過美國農場主聯盟間接的進口美國的小麥和大麥就有了一定的可能。要知道，農業部的補貼都是國會批准的撥款，每年都只有這麼多。農業補貼現在已經佔用了大量的國會撥款，因此只要能處理手上的糧食，只要馬克·里奇不大張旗鼓的將糧食直接運往蘇聯，那麼農業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有可能的。


  經過謝廖沙和馬克·里奇以及他在美國農場主聯盟內部的朋友溝通之後，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產生了。雙方以一家民間慈善組織的名義從美國農業部購買糧食，然後運往非洲救助那邊的飢荒。實際上則是將大部分的糧食運往蘇聯換取石油。因為這是慈善事業，不會被美國的貿易部門審查。因此在實際操作之中會安全的多。


  謝廖沙將目標地鎖定在了地中海沿岸的索馬利亞和衣索比亞兩國，由於這兩國在非洲的東海岸，運輸航線會經過地中海一帶，謝廖沙只要讓船隊在義大利的港口停靠一下就可以將糧食裝上駛往蘇聯的貨輪。當然謝廖沙不會什麼都不往索馬利亞和衣索比亞運輸，因為那樣的話就太明顯了。該做的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


  整個計劃有了大致的輪廓之後，謝廖沙就讓馬克·里奇讓他的朋友們出面運作此事。謝廖沙則帶著心急如焚的阿聯酋客戶們回蘇聯。他給戈爾巴喬夫打了個報告，就說這邊的事情要等到美國大選結束之後才能繼續運作，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戈爾巴喬夫把謝廖沙的意見第一時間轉達給了契爾年科總書記，契爾年科總書記勉強同意了謝廖沙的這個想法。


  謝廖沙在回國之前特意給冬妮婭來了一個電話，讓他派手下的tu-144d客機飛到美國來接謝廖沙和他的阿聯酋客人回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