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魚局長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彼得羅夫老爹堅信，要麼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徹底的消滅敵人。像莫吉列維奇和米哈伊洛維奇這樣的人一天不被除掉，高爾基兄弟會都得防備著他們。


  警察是彼得羅夫老爹讓謝廖沙想辦法派過去的，謝廖沙給丘爾巴諾夫打了個電話就搞定了這件事。於是幾乎一夜之間，莫吉列維奇和米哈伊洛維奇成了黑白兩道都在尋找的目標。


  事實證明庫爾斯克和松采沃兩地的警察都爛透了，就在莫斯科發出了針對他們兩個人的通緝令的時候，兩個人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丘爾巴諾夫對於搞砸了謝廖沙交代的事情感到有些懊惱，他知道肯定是庫爾斯克內政局內部出了問題，很可能有人向松采沃兄弟會的人通風報信。


  謝廖沙不想把這件事情搞大，所以他就沒讓丘爾巴諾夫全國通緝這兩個人。為了剷除松采沃兄弟會生存的土壤，彼得羅夫老爹出錢讓松采沃和庫爾斯克本地的大小幫派繼續打擊松采沃兄弟會的殘餘勢力，同時在黑道上懸賞追殺這兩個人。


  謝廖沙勸說彼得羅夫老爹不要再維持龐大的幫派打手了，現在高爾基兄弟會比大部分黑幫都要專業的多，再招募那些在街頭打架的混混只會白費精力。謝廖沙覺得雅可夫手上的羅馬尼亞人非常的好用，他建議老爹可以招募一些有過從軍或者從警經歷的人加入組織，彼得羅夫老爹接受了謝廖沙的建議。


  對於這件事情抵觸最大的是哈桑，他是個講義氣的人，不想這些跟隨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就這麼被拋棄了。謝廖沙勸說哈桑想開點，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洗錢是個技術活，哈桑手下的大部分人註定無法在這個行當混下去。這些年來，幫內有能力的而且熟悉業務的人都被陸續的送到了國外。這些人只佔很小的一部分比例，大部分人依舊留在國內。


  謝廖沙的解決辦法是把這些人變成地中海貿易公司下屬運輸公司的員工，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並且保證他們原本的待遇不會有任何變化。這些人原本就是干走私的，現在加入運輸公司也算是干回本行。哈桑在這家公司里偶爾漏一漏面，安撫一下他們就好了。至於那些身上有案底的，就送到地中海貿易公司在波蘭的分公司去。他們依舊是哈桑的屬下，只不過不再接觸高爾基兄弟會的核心生意了。


  謝廖沙用一份體面的工作和正常人的身份打發走了幫里的一些老臣子，而彼得羅夫老爹則要為幫內引進一些新的人才。自從安德羅波夫反腐運動之後，一大批體制內的官員都被清除出了隊伍。其中內政部一系因為丘爾巴諾夫和曉洛科夫的原因所受到的衝擊最大。克格勃們親手裁撤了一大批內政部的警察，職位高的人被打發退休或者降級留用，而一些職位低的人則直接被送進了監獄或者開除出警察隊伍，當然他們大部分都罪有應得。


  犯了罪的人是無法再找到正當的工作的，這些人丟了工作的同時連財產也被政府給沒收了。很多這樣的前警察現在就在工人新城的自由市場里靠打零工度日，而彼得羅夫老爹看上的正是這些人。


  羅曼·帕夫柳琴科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他在一年多以前還是伏龍芝區的刑警隊負責人。後來被克格勃查出來曾經有收受嫌疑人的好處，包庇犯罪的行為。帕夫柳琴科不愧是當了多年的警察，他用自己這些年來的工作經驗為自己洗脫了罪名，但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帕夫柳琴科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被克格勃給沒收了，因為登記的是別人的名字，帕夫柳琴科再次逃過一劫。就在帕夫柳琴科洋洋得意的以為克格勃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克格勃卻隨意編造了個理由將他給開除了。


  克格勃簡直恨透了這個警察隊伍中的老油條，明知道就是他有問題就是無法證明，因此也就不跟他講道理了。帕夫柳琴科已經快四十歲了，一下子丟了工作不說，就連單位分給他的房子也被收走了。帕夫柳琴科只能從帶著妻子和四個孩子住進了莫斯科郊區的地下室里，靠著從河裡撈魚拉到市場上販賣為生。


  帕夫柳琴科風光的時候上過報紙和電視，有人認出來了他，給他取了個「魚局長」的綽號。帕夫柳琴科雖然無奈，可是卻無可奈何。


  魚局長打工的賣魚的地方正是高爾基兄弟會的地盤。彼得羅夫老爹對此也有所耳聞。雖然過去風光無限，但是現在的帕夫柳琴科卻極度的落魄。他有四個孩子需要撫養，還要支付房租等生活開銷，僅僅靠著賣河裡捕上來的魚是不夠的。苦難的生活讓帕夫柳琴科逐漸開竅了，不得不說帕夫柳琴科是個人才，人才總是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工作。帕夫柳琴科在最潦倒的時候接了一單高爾基兄弟會的生意，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事情的起因源於哈桑的手下發生的一次衝突，哈桑的手下失手打傷了一名官員之子。由於事發的地點就在伏龍芝區，有人向哈桑介紹了魚局長。哈桑原本是想讓魚局長做說客去勸說伏龍芝內政局的人去關照一下自己的兄弟的。但是在高壓反腐之下可沒人敢收哈桑的好處。於是魚局長給了哈桑另外一個選擇。


  魚局長讓哈桑找了一個女的說著那名官員之子想要強行非禮，而哈桑的手下是為了見義勇為才出手制止的。哈桑想辦法通知監獄里的兄弟修改了口供。在魚局長的策劃之下，原本要背叛故意傷害罪的那位兄弟居然被判無罪釋放了。哈桑感慨這個魚局長果然厲害，於是就把他介紹給了彼得羅夫老爹。


  從那以後，高爾基兄弟會的很多案子都會去找魚局長去負責，而魚局長則靠著這門手藝找到了發財的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