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災瘟疫2（還債11/13，順便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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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邊從主幹道轉下去，就是一個聚居點，為了防止感染，原來的居住者都已經撤離。這個聚居點被騰出來專門安置這些難民。到目前為止，這個聚居點已經安置了五千多人，後麵還有源源不斷的難民在湧過來。


  項寧軒帶著醫護營就在此處下車，隊伍還沒集結，那邊的難民群中就傳來一陣騷亂。一名難民突然嘔吐起來，一些腥臭撲鼻的黃綠色嘔吐物稀裏嘩啦地吐了一地。旁邊的難民如同見鬼了一樣迅速遠離，兩名維持秩序的士兵連忙上前，粗暴地將他拖到一邊，直接開槍擊斃，其他人對此視若無睹。


  士兵們又指揮幾個難民鏟了一些土，蓋在嘔吐物上麵，然後將其掃到路邊挖坑埋掉。


  “那個人應該還能搶救一下吧。”風清如道，“而且，就算變成亡靈，也不一定是壞人啊！就像慕容追風那樣。”


  項寧軒搖搖頭，直接叫來了負責維持秩序的一名連長，轉述了風清如的問題。


  那名連長神情疲憊，敬了一個禮，皺眉道：“大家對這樣的處理方式也沒有意見啊！開始嘔吐的人很快就會變成亡靈。至於是好亡靈還是壞亡靈，我們哪有功夫仔細分辨？這一段兩公裏長的撤退路線，隻有我一個連維持秩序。根本忙不過來！”


  “怎麽才這麽點人？”項寧軒問道。


  “其他人都沒注射過疫苗，怎麽敢跟這些難民接觸？我們是沒辦法，軍令如山。也不知道疫苗靠不靠譜，與其感染瘟疫變成那種鬼樣子，我寧可戰死沙場。”


  因為疫苗數量不足，項寧軒麾下隻有主力部隊注射了疫苗。楚江月手下隻有兩千人，五個連在鹿城市接引難民，一個連在路上維持秩序，一個連駐守這個聚居點。一半兵力就這樣沒了，她根本抽不出更多人手。


  “找幾個人來驗一下血，就知道疫苗靠不靠譜了。”康毅飛道。這大晚上的，康毅飛一個鬼影突然跑出來，還是讓人嚇了一跳。


  項寧軒忙上前，全力開啟淨化光環，同時高聲道：“大家不要慌，我是江東第1軍副軍長項寧軒，這位是瘟疫專家康毅飛，他負責開發的疫苗已經投入使用。他還有我們整個醫護營會想辦法幫大家治愈身上的瘟疫，請大家積極配合！大家先去那邊的聚居點安頓下來。”說完，他揮揮手示意齊洛欣帶著醫護營跟上，步行前往安置難民的聚居點。


  難民們一聽這還是個大官，倒是恢複了幾分神采，而且，開啟淨化光環的項寧軒身上閃耀著淡淡的金光，不但顯得神聖威嚴，而且還給這些感染瘟疫的難民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之感。


  這時，康毅飛已經用法術給十名士兵驗過血，帶來了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十個人中，有一人已經有一些輕微的瘟疫感染症狀。這說明疫苗總體還是有效的，這些士兵跟這麽多數千感染瘟疫的難民接觸過，大部分並沒有被感染。但因為開發匆忙，根本沒來得及進行足夠的臨床驗證，疫苗肯定會有一些問題。若按照十分之一的比例，明天項寧軒會有七個團一萬多人投入戰鬥，這就會有一千多人感染，想想就令人頭痛。不過，這次抽驗的數據太少，隨機性很大，最終的比例是不是這個還說不準。


  走進安置難民的聚居點，裏麵的氣氛十分壓抑。難民們東一堆西一堆，無精打采地或坐或站，臉色灰敗，茫然無措，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上的瘟疫會發作，然後不是被處決就是變成可怕的亡靈。即使逃脫了亡靈天災的直接殺戮，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瘟疫這一關，心中無不充滿了絕望。


  之前忙著奔逃，沒時間為自己的命運擔憂，但是人一安靜下來，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越想就越悲觀絕望。而悲觀絕望的情緒會加速瘟疫對身體的侵蝕，因此不斷有人嘔吐著倒下，然後被執勤的士兵處決。看到這樣的情形，給人造成更多的悲觀絕望，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絕大部分難民都如同行屍走肉一樣，隻有負責管理的士兵催促，那些被喊到的難民才會動一動。但這五千多人的安置點，卻隻有一個連一百多名士兵。這個連要防止外麵的夜行怪物襲擊，要防止這些身帶瘟疫的難民逃跑，還要負責處理偶爾瘟疫發作的難民，根本抽不出多少人來管理。


  項寧軒帶著醫護營過來之後情況才稍微好了一點。


  後麵還有很多的難民回過來，項寧軒還想組織這些先來的難民燒水做飯，整理房屋。但麵對一群丟了魂一樣沒有精氣神的人，他就算喊破喉嚨也是事倍功半。


  整個聚居點的沉悶絕望的氛圍也影響了整個醫護營的士氣。他們原本生活得好好的，突然被派來營救被瘟疫感染的難民，就算已經注射了疫苗，但第一代疫苗並不完美，仍有十分之一的幾率被感染，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倒黴蛋。


  盡管醫護營中有些人醫德高尚，為救人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但大部分還是普通人，不可能為了救別人而把自己的命搭上。現在看到那些感染了瘟疫的難民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看到那些瘟疫發作時惡心恐怖的樣子，大部分醫護人員都戰戰兢兢束手束腳，生怕自己成為其中一員。


  這樣的情況差點讓項寧軒鬱悶得差點吐血。而且，齊洛欣又傳來一個令人抓狂的消息：“我們剛才試過了，普通的治療法術隻能幫難民們吊命，卻無法徹底治愈瘟疫。我們醫護營五百多人，隻夠為這裏的五千難民吊命。但是，鹿城市還有好幾萬難民……”


  項寧軒剛才開著淨化光環在聚居點轉了一圈，但淨化光環隻能消滅人體表麵的瘟疫病菌，使其無法傳染，但並不能治愈已經被感染的人。


  他又看了看康毅飛，這家夥就是個技術宅，早就沉浸在對瘟疫的研究之中，根本不理會其他事情。


  “我們要先恢複人們的精氣神，沒有精氣神，做什麽都事倍功半。”齊洛欣道。


  “我倒是也想啊！可我喊破喉嚨都沒用。你有什麽辦法？”項寧軒道。


  齊洛欣連連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天空中陰雲密布，星月無光。無風的夏夜沉悶燥熱，汗臭味、腐臭味、嘔吐物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中人欲嘔。


  看到難民們無神的雙眼，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有死氣沉沉的氛圍，項寧軒隻覺得心裏堵的慌，想要呐喊卻喊不出來。


  這天災瘟疫的恐怖惡毒，不僅僅對的摧殘，更是對人精神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