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自強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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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風冷雨籠罩著千年古刹，晨鍾暮鼓中都透露著蒼涼之意。
原本幽靜祥和的青瓦黃牆、古樹青苔化作一片斷壁殘垣。那座直接承受滅魔衝撞的白塔傾斜了大約20度，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即使經過一天一夜的整理淨化，天魔王殘軀所化的妖魔屍體留下的惡臭與腐毒也沒辦法清除。汙血和毒液將地麵和牆壁腐蝕得坑坑窪窪。
三塔寺的僧人死傷過半，陣亡者的遺體剛剛火化。依主持的意思，骨灰存入那座傾斜的白塔，以紀念他們的功績。一群高僧圍坐在白塔周圍，一邊超度亡魂，一邊用法術修複白塔。
項寧軒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走進三塔寺的，寺內僧人各忙各的，根本沒人來招呼他。
他抽了抽鼻子，徑直走到白塔附近才找到了三塔寺主持，道：“主持，這裏魔能濃鬱，恐非久留之地。”
昨天，項寧軒和榮錚等人依靠特殊能力清理掉了大部分魔能汙染，不然，這裏恐怕會變成人間魔域。
魔能汙染並不那麽容易清除。就像打掃髒屋子的衛生，第一輪掃掉的垃圾占一大半，但屋子遠遠談不上幹淨，清理剩下的垃圾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要比第一輪多得多。
三塔寺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魔能可比垃圾難纏得多，其汙染腐蝕深入各種犄角嘎達，滲透到建築土地之中。人如果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病變魔化。
現在的戰力越來越高，一場戰鬥也許隻要幾小時，但要撫平戰鬥帶來的創傷卻需要很久。
主持歎息道：“塔在人在，隻要這三座白塔再此，我們就必須駐守於此，依托白塔淨化這片土地。當然，修為不夠的弟子會另行安置。”
既然和尚堅持，項寧軒也不再勸，他也沒工夫留在這兒幫忙清理廢墟，而是起身對著陣亡者躬身行禮，然後邁步跨入虛空，進入普賢菩薩所在的位麵。
灰黑色的霧氣彌漫四周，深沉的魔氣妄圖侵蝕一切，種種負麵情緒擾動著心誌。項寧軒簡直懷疑自己又跑回夢境中去了。
幸好，前方不遠處一道金光壁壘隔絕了魔霧，普賢就盤坐在六牙白象背上，見項寧軒過來，他微笑頷首打了個招呼。
項寧軒飛奔入金光壁壘中，問道：“菩薩，你這裏怎麽成這樣了？”
“天魔王死亡釋放的魔能龐大無比，我這裏多吸收一些，外界便少受些汙染。”
項寧軒敬佩地道：“菩薩有心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是地藏說的。”普賢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項寧軒連忙道：“我已確定天魔王附身於我體內，想向您請教應對之策。”
普賢道：“修身養性，保持平常心即可。每個人都有心魔，隻要心中有執念就會有心魔。就算是我心中也有執念，因此始終成不了佛，但我也不會被心魔所困。”
佛教雖然共尊佛祖，但其實是多神教，理論上人人可以成佛。佛是佛教修行的終極目標，就說西遊記中，孫悟空都成了鬥戰勝佛。而四大菩薩盡管實力和地位更高，但由於心存執念，依然隻能擁有菩薩果位。
項寧軒道：“但天魔王與普通心魔不同，他更狡猾也更強大。不知菩薩有沒有什麽對付心魔的辦法，指點一二。”
普賢笑了笑道：“首先你這心態就不對。天魔王又如何，普通心魔又如何？隻因你心存畏懼，才會在意他們之間的差別。你之前無畏的勇氣呢？自信、勇氣這些正能量比什麽方法都好用。在修行途中，修心比修身更加重要，隻有強大的內心才能駕馭強大的力量。而種種、怨念等都會化成心魔考驗修行者的內心。你必須以大道為指引，不斷前行，以本心為依托，杜絕誘惑，才能通過心魔考驗。”
項寧軒連連點頭道：“有道理，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菩提念珠在與天魔王一戰後損失過半，你看是不是把它們給補齊了？”
“哦”這下普賢明白了，項寧軒這是來要好處了。他搖頭苦笑道：“你這小子，比那猴子還精。菩提念珠所用的菩提子就那麽幾顆，壞掉就沒了。其他佛寶我估計你也用不了，隻有我這玉佩，具有驅魔效應，既可被動防護魔能入侵，也能主動驅散魔能，就送給你防身吧。”
孫悟空畢竟是猴子，再精能精得過人？那地球還不被猴子統治！項寧軒把玩著玉佩腹誹，嘴上則笑嘻嘻地說道：“嗬嗬，多謝菩薩。”
玉佩是金紅交錯的顏色，摸上去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當然，外觀怎麽樣不重要，末日前項寧軒連塑料和玉石都分不清，裝備品級，效果也都沒有意義。
進階傳說後，對項寧軒來說，萬物都可以歸結為能量。一件裝備有意義的一個是能量強度，一個是能量流通模式。能量強度是基礎，決定裝備的品級；能量流通模式則決定其效果，類似於火藥，你可以用它來放煙火，也可以用它作武器。
普賢送的金紅玉佩就蘊含著純淨至極的能量，釋放方式有兩種：全方位的防護盾以及定點的主動衝擊。
普賢一擺手中蓮花，正矜道：“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複命了。走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你，心魔之事不必太過在意，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酒色腐蝕人心，宜修身養性，但你也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堅持本心，扶危濟困。我們有緣再會！”
見普賢說得鄭重，項寧軒也躬身行禮，道：“謹遵教誨！”
就在項寧軒重新抬起頭來時，發現普賢已經消失無蹤，他自己也已經回到了現實中的三塔寺內。
細細品味普賢的話，項寧軒總結出兩點。其一是自強；其二是自律。跟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是相通的。
自強不用說，為實在社會主義偉大目標，需要不斷充實自己。
而要想厚德載物首先要養德，德怎麽來？光吃喝玩樂肯定不行。言行舉止要附和社會道德規範，如勤儉節約、尊老愛幼、愛國、敬業、誠信、友善……而且，不是一天兩天，是需要持之以恒地保持。
數十年養德，一朝晚節不保的例子比比皆是。厚德載物說起來容易，沒有充分的自律，根本做不到。
項寧軒懊惱地一拍大腿，暗道：“要是古代多好啊！三妻四妾那是風流，特麽現在就變成下流了。以德服人，厚德載物，以後老子就要佛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