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孤注一擲
克爾蘇加德身為天災軍團在天竺戰場的最高負責人，並未下場親自作戰。一方麵是複活後的身軀不是原版，導致他實力衰減，戰力還不如小薩魯法爾；另一方麵則是大軍的能源供應係統必須由他來主持。
天災可沒有分工明確的智能電網係統，所有能源調度都必須人工執行。
其所在的位置就是天災1號靈魂熔爐。克爾蘇加德懸浮在怨靈大廳中，身周環繞著無數亡魂。
靈魂熔爐中提取出的能量按照他的意誌，由熔爐內的工作人員輸送到各地。天竺所有靈魂熔爐都在克爾蘇加德的意念操控下。
就連冥河都無法徹底分解所有亡者的執念，簡配版的靈魂熔爐自然更做不到。大量靈魂碎片如同雜質般混在靈魂能量中，難以消除。
如果靈魂碎片混在能量中被送入亡靈體內，某些強烈的執念很可能在無智的亡靈體內發展壯大，從而擺脫靈魂控製。這倒不一定是壞事，有可能進化出新的智慧亡靈，但概率不高。更大的可能是亡靈被一堆亂七八糟的執念控製。
天災軍團的特點就是令行禁止，如果亡靈士兵都有自己不同的執念，整支軍隊就亂套了。
因此，每座靈魂熔爐內都有成千上萬名的侍僧，負責濾掉一般的靈魂碎片，篩選出執念強烈又容易控製的靈魂碎片，用於培育智慧亡靈。
戰鬥期間，能源消耗劇增，常規自動運轉模式根本無法滿足前線的要求。天災軍團等級森嚴，核心業務無人能僭越，必須要亡靈高級權限主持能源總調度。
克爾蘇加德已經發現問題，科卡達至德魯一線被人類截斷，天災軍團的能源網絡從O形變成C形，運轉流暢度降低了一大截。
“克爾蘇加德大人，薩魯法爾閣下傳訊呼叫增援。”
“克爾蘇加德大人，西北方麵軍呼叫增援。”
“克爾蘇加德大人，東部集群即將被突破，請求支援！”
……
各方消息匯總過來，全是壞消息。其他地區早有預料，可以作戰略收縮，關鍵是集中天災優勢兵力的德魯戰線居然也拿不下來，確實令人失望。
“穆迪，你的戰略預備隊呢？”
天災參謀長仍保持著人類形態，他躬身道：“大人，預備隊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投訴戰鬥。但是敵西南遠征軍裝甲集群動向不明，貿然投入戰略預備隊，我恐怕並不能打破僵局。既然久攻不下，不如撤軍稍作調整。”
“怯懦的家夥！預備隊此時不用，難道留著給我收屍？”即是通過通訊器，小薩魯法爾的聲音依然氣勢十足。“人類的氣運在升騰，絕不能讓人類把氣勢打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克爾蘇加德道：“的確，現在他們已經截斷了科卡達至德魯一線，能量回路很不順暢。如果此戰不能打垮人類，其裝甲集群如果向西突襲，很可能再截斷德魯至西海岸一線。屆時，我們將被切割成南北兩部分。南部靈魂熔爐的聯係將被切斷。”
穆迪想提醒他們，天竺戰場其實隻是整個戰局的一隅，打輸打贏關鍵還是要看冰封王座。
孤注一擲與人類決戰就是賭博，賭贏固然收獲頗豐，但賭輸必然損失慘重。根據穆迪的計算，原先對德魯軍戰力的估算出現了偏差，沒動用預備隊就擋住了小薩魯法爾的進攻。現在就算投入預備隊，對方也同樣有預備隊，雙方抵消，戰況還是僵局。如果人類還有底牌的話，天災的勝算實在不高。
但看克爾蘇加德和小薩魯法爾，似乎從未想過賭輸會怎樣。這很不正常！
這一仗打輸會怎樣？人類應該會截斷南北，並向北壓迫。但天災軍團的戰略縱深很大，人類那點軍隊在幾百上千公裏的腐土區域打通一條線還有可能，根本不可能全麵占領。
屆時，克爾蘇加德隻能動用儲備能量鞏固防線，從而削減對冰封王座的支援。巫妖王被擊敗的可能性會增加。但這對穆迪來說不是壞事，舊巫妖王的失敗意味著新巫妖王的誕生。
“新巫妖王！”一想到這兒，穆迪冰冷已久的內心陡然感受到了久違的火熱。他感到天災對自己意誌的控製又減弱了。“升騰的不僅是德魯的氣運，是整個天竺文明的氣運！就連我也感受到了！不論是生是死，我都是天竺的一份子，天災軍團應該由我們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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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戰鬥更加激烈。
天災軍團的精銳機動兵力傾巢而出，儲備能源也再次被動用。
人類一方也投入了大量預備隊。
雙方在多條戰線上慘烈廝殺，傷亡數字每分每秒都在劇增。高端戰力似乎也貶值成為炮灰，一個小時就報銷掉的高階英雄相當於一個小國的全部高端戰力。
然而，相對於戰術上的激烈交鋒，戰略上反而沒什麽可操作性。就像賭博雙方都已經梭哈，那什麽欺詐、博弈通通沒用，就看最後底牌翻出來誰更大。
“解除過載限製，能源係統全功率輸出。為了全人類！前進！”
一艘浮空艦被摧毀了左側反重力引擎，拖著滾滾濃煙墜落下來。艦長沒有下令棄艦，反而指揮全體船員操控剩餘引擎，調整方向往天災法師群撞去。
轟！
戰艦墜落，前進的動能尚未耗盡，在地麵犁出一道百餘米的溝壑，最後在能源係統的爆炸中徹底化為碎片。
幾百名躲閃不及的亡靈法師被碾成骨渣，為英勇就義的將士陪葬。
餘下的浮空艦群用更凶猛的火力為犧牲的戰友哀悼。超聲波震爆彈在艦隊周邊炸響，幹擾自爆血蝠的行動。高速近防炮以每分鍾數千發的速度傾斜符文幾炮，將一排排自爆血蝠打爆。戰艦主炮則對準了天災空軍主力冰龍和毀滅者。
百餘架戰機在高空不時俯衝，打一波就擺脫爬升，絕不戀戰。
人類空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強行貼臉攻擊的天災空軍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三萬自爆血蝠全滅，冰龍損失了十二頭，毀滅者和石像鬼也損失大半。
地麵戰場的情況也相似，天災軍團的攻勢悍不畏死，似乎隨時能夠撕碎人類防線。但背水一戰的人類卻以頑強的意誌頂住了天災一波又一波的衝鋒。
陣地上明明看起來沒人能站著了，可是，天災衝上去總是遭到凶猛的火力阻擊。就算靠近到肉搏距離，人類也不曾退縮，與天災展開白刃戰。
衝著衝著，天災的兵力就跟不上了。
在其餘戰線都後繼乏力之時，唯有最關鍵的中央高端戰力所在的戰團，天災軍團還在保持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