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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回不去了

  王想愛喝酒,這再寢室裏不是什麽秘密,桂荷和諺語雖說也喝,但卻不像王巷那樣有存貨。我們有時候嘲笑她,既然那麽重視養生,但卻非常喜歡喝酒,這是什麽邏輯?不是說好忌辛辣嗎?


  據她自己交代,她第一次喝酒是高中寢室同學過生日,她是被室友脅迫加誘惑,便有了這第一次。


  王巷看看我,可能我此刻狼狽的模樣,已經不值得她在跟我斤斤計較下去了。於是伸手在床上摸了一瓶罐啤扔給我。


  第一口下去就給我嗆倒趴到桌子上差一點找不到北。這是我的處女喝,以前因為不允許宋校長喝酒,所以家中從不備酒,大多數都是別人來看望宋校長自帶的。


  是誰說喝酒可大俗可大雅,可論國情可談風月,可攀交情可見性情,可怡情可亂性,可養生可傷身,可豪飲可小酌,隻是不可無酒。


  還真是,幾口下去,就不覺得多麽難喝了,反倒是打的那個嗝讓人舒服的不行,於思洋,你也喝酒了嗎?所以亂性了?


  “哎呀,你少喝點,雖然是啤酒,也是有酒精含量的。”王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一把把我手裏僅剩的半瓶啤酒奪過去:“好家夥,這幾分鍾,就喝的剩了這麽點兒?你看看,酒精含量,11度呢!”她把酒瓶轉了一下,把11的字樣指給我看:“你喝的這麽猛,腦袋暈不暈?”


  “才十一度?哎呦,太低了嘛!”我又一把奪過來。然後咕咚又一口。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整個一個瘋婆子!到底怎麽了嘛!有什麽大不了的,看看你這兩天,一點都不正常,臉色臭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喝酒?還嫌度數低,早知道,給你來一瓶五十二度悶倒驢好了,一口就給你整懵!”


  我長長的歎口氣,要我怎麽開口,說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二個難過的坎,與第一個比起來,更讓我絕望,更讓我痛苦。


  “昨天……對不起!”我戒酒壯膽,終於跟王巷道了歉。“不過,我這可不是有什麽事,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啊,還真是好東西。”


  “得了吧,你瞧你那樣,像是沒事的?騙鬼吧!”果真王巷有一雙慧眼。


  “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我大聲唱起來,然後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哎呦為……”桂荷推門進來:“這是怎麽了?”


  “你快過來瞧瞧吧。今天她也不知道抽的那股風,非要喝酒。”王巷招呼著桂荷過來安慰我。


  “說來也怪,今天上官明遠情緒也不高,在培訓班裏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王巷放下手裏的包,然後拿出一包魷魚絲遞給我:“噥,光喝酒也沒啥意思,吃點吧。”


  “哎,你……”王巷覺得不可思議。


  “一看就是有事,既然問不出什麽,不如遷就她。”桂荷也坐在我身邊,一手撫著我的背,一手拿出手機開始發信息。


  我知道,她一定是給上官明遠發消息,自從桂荷去了培訓班,她就變成了上官的傳話筒。隻是鬼知道我今天發生了什麽。


  諺語氣喘籲籲的推門進來,然後一把拽起我:“你還有時間在這傷春悲秋呢,樓下都快炸開鍋了,還不去看看。”


  “哎呀,炸開鍋跟我有啥關係。王巷,再給我一瓶酒。”我大吼著,感覺喝醉了真好,誰都讓著我,誰都得看我臉色,而我想說什麽,想做什麽,都隨心所欲。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要是沒記錯,應該是你男朋友,雖然我們隻見過一兩次,但是我應該不會記錯。”諺語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這麽大冷天,他竟敢赤裸上身,學人家廉頗負荊請罪,還真的是少見啊,這是有多大的罪過啊。”


  我一下子從凳子上彈跳起來,“你說什麽?於思洋在樓下,還背著荊條?”他簡直是瘋了,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以為這樣這事就了了?不可能的。


  “背荊條到不至於,看那樣子,像是楊樹叉子。不過,那麽大一捆,看上去著實不輕。”


  諺語剛要再說什麽,樓下便已經傳來於思洋的聲音:“宋思凝,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吵架歸吵架,別搞的人盡皆知,一會樓下阿姨攆他走,他臉上該多難看啊,畢竟不是咱們學院的,你趕緊下去,要是不打算原諒,就把他打發走,這樣在樓下鬧騰,難免惹人非議。”諺語說。


  “就是,你看,這才幾分鍾,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了,大家看表白戲碼不足為奇,每天太多了。可是這種負荊請罪的,可是破天荒頭一次,用不了多久,你就該是咱們學院的風雲人物了,你也不想那樣吧!”桂荷說。


  “可不,什麽深仇大恨啊,你把人家逼的也夠嗆,看在他如此下血本,如此有誠意的份上,就給他個台階下唄。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嘛!”王巷說。


  她最後的那個床字刺激了我。


  “誰跟他床頭床尾!”我怒氣衝衝,竟也忘記了,她們是我的室友,我這樣有些過分,我靜了靜,接著說:“他早就跟別人床頭床尾了,你說,我怎麽原諒他?”


  三個人麵麵相覷,諺語小聲對桂荷和王巷說:“看來事情有點大。”


  “越是這樣,你需要快刀斬亂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嘛。”桂荷著實會開解人,我覺得她說的頗為有理,於是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她們三人緊隨其後。


  於思洋赤裸著上身。諺語什麽眼神,他明明背的是柳樹,怎麽會是楊樹。他低著頭,周圍的人分分猜測,議論聲一陣強似一陣。


  “這哥們兒以後的日子可不太好過……”“跟人家學著點,以後你要是惹我生氣,不負荊請罪我就分手……”“這女孩怎麽還不出來,看來這倆人複合無望啊……”


  我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站到於思洋麵前的時候,人群裏赫然沒有了聲音, 肯定都在等著我們該如何把這一場負荊請罪的戲碼演好。


  “你要幹嘛?人家廉頗可是跪著的,你以為你找一推柳樹條子,就能讓我原諒你?於思洋,你太小孩子氣,趕緊離開吧,別在這丟人。”我麵無表情,說話也是冰冷的,沒人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就連於思洋,你也低估了我,你以為你這是在逼我就範?我對你而言,可有可無,你對我就真的那麽重要了嗎?


  “如果我跪下,你就原諒我了嗎?”說著他已經開始曲膝。


  “別來這一套!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沒臉呢。穿上衣服,我們找個地方說。”


  人群裏怨聲載道,失望至極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啊,一場大戲,就這樣結束,他們期待的女主期期艾艾,我見猶憐,甚至是大哭大鬧的戲碼全都沒有。


  於思洋穿起隨身攜帶的衣服,然後拎著他那沉甸甸的一捆柳樹條子,跟我來到了學校相對人煙稀少的實驗樓旁一個涼亭裏。


  “思凝,你真的打算都不在理我了嗎?”於思洋那委屈的小眼神,仿佛跟別人上床的那個是我。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幽幽開口,“於思洋,我隻是不明白,既然當初你已經跟裏隻因為在一起了,幹嘛還來招惹我?你們高三就已經……那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麽了。覺得我傻嗎?覺得我這輩子非你不可嗎?你到底是什麽居心,非要這樣來傷害我,惡心我?”


  “思凝,你聽我說,不是李祉欣說的那樣,我們高中的時候,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的。”


  “那今天呢?我也看錯了嗎?你難道真的要我看著你們在床上糾纏,你才忍心?”


  “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相信我有苦衷嗎?我真的有苦衷。”


  他低著頭,像是委屈的孩子,就是他這張無辜的臉騙的我沒臉。


  “你有苦衷?是不是你的苦衷就隻有李祉欣能幫你解決?你們之間有某種協議?你不得不履行,如若不然,她就不幫你,你被逼無奈,所以答應跟她上床是嗎?”


  他驚訝的睜著大眼睛,仿佛不可相信我的推理都是正確的。其實我哪會什麽推理,這他媽那些狗血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


  他這句話成功的點燃了我的憤怒,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於思洋,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那些所謂的苦衷嗎?我告訴你,我壓根就不會相信你這麽拙劣的謊言,苦衷?你以為我沒有苦衷?那我也跟別的男孩子糾纏不清?你這是什麽狗屁道理?你回吧,我不想見到你,再也不想!”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已變……於思洋,我們回不去了,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我們並不曾轟轟烈烈,並不曾刻骨銘心,但是這件事你卻真的傷透了我的心,如果這件事我還能夠原諒你,那麽我宋思凝該有多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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