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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雲楓穀之琴音響

  陸暖伊因為嶽冉晨的暗衛總算是覺得心中安定了許多,與此同時,陸暖伊和嶽冉晨最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逛街。


  盡管,陸暖伊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是嶽冉晨明白隻有讓陸暖伊轉移注意力,深切的感受到他們是真的即將離開這裏。


  這樣一來陸暖伊臉上慢慢開始浮現出幸福的光暈,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陸暖伊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多。嶽冉晨說最喜歡看見她那種滿懷憧憬的笑容了,很容易的就把她的心思也帶的酥軟的不行。


  陸暖伊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見一見她這輩子的娘親的。


  姓雲的雖然說的次數很少,可是每次說的時候卻都是很認真的。那就是這個娘親其實心中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她的。


  如果,這一次真的離開。陸暖伊相信,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此生的娘親,也肯定是最後一次見到了。


  一念及此,陸暖伊總算是把心中很多紛紛擾擾的念頭一一拋卻。


  姓雲的和陸暖伊說過。她的身體情況已經調理到基本穩定。又給陸暖伊留了很多的藥丸。姓雲的告訴陸暖伊,如果她的身體出現什麽其他的變化,那她也一定能靠著那些藥丸撐個兩三年。


  陸暖伊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嶽冉晨,隻告訴他,她剩下的也就隻是調養的問題了。


  陸暖伊現在滿心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個讓她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與此同時,朝國單於澤選妃也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就著貌美的,單於澤隨意的點了。正是懨懨的時候,單於澤眼睛一亮,他看見了一個長的和陸暖伊有幾分相似的女子。那女子穿著長長的石榴裙,裙擺拖曳在地上。脖子前麵帶著同款的火紅色的寶石,耳朵上帶著火紅色的耳環,臉上的妝容看起來略微豔麗了一些,卻正好和這身衣服相配,她的頭發上帶著枚紅色的花朵裝飾於上,倒是有幾分步步生花的意味了。


  看著單於澤的眼中露出那樣的神色,太後卻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就怕皇帝真的一點都不配合,那樣她就算是謀算的再多也終歸隻能落空了。


  太後正坐在單於澤的身邊,她問了一下身邊的人道:“那是誰?”


  太後身邊的宮女道:“回太後,那是陸雪華將軍府裏麵的大小姐,名字是陸暖姿的。”


  單於澤聽見太後擺出的姿態本來隻是略微的皺著眉頭,可是現在他的眼神卻是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想起來那個陸暖姿是誰了。那個女人分明就是陸暖伊恨得親自把她的容貌燒掉的陸暖姿。


  單於澤看著太後裝作無辜的問道:“朕聽聞過她,不是據說已經被一場大火毀容了嗎?這樣的女子是怎麽能來選妃的?”


  太後看著身邊的嬤嬤問道:“是嗎?”


  聲音不緊不慢的,聽不出她的喜怒。那個嬤嬤正色道:“是,隻是經由神醫的醫治,並無留下任何隱患,不管麵容還是身子都毫無瑕疵。”


  選妃的流程其實挺繁瑣的,其中一項就是全身上下都必須潔白如玉不得留下任何的瑕疵。


  太後也不敢過分的去逼單於澤,她看著單於澤問道:“阿澤,那你的意思是……”


  單於澤淡淡的說道:“就她們四個,都留下吧。”


  他的一句話就此決定了四個女人的命運。


  單於睿在家聽聞這件事的時候隻是冷冷的笑著,那笑容讓若紫心驚膽戰,若紫近日的日子也過的很難受,那個孩子到底是誰下的手?她想到如今也還是想不明白。單於睿現今從大良回來眼中的神情沒有那麽瘋狂了,可是卻冷寂的叫她膽寒。


  單於睿雖然很想現在就把他的計劃付諸行動,可是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情況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發生了轉變。單於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暗地裏麵的人手在最近三番兩次的受到打擊,在沒有探明白做下這些事情的人是出自哪方麵的人手的時候,單於睿還是終於決定按兵不動了。


  很多時候單於睿心中都在想著,假如陸暖伊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的狀況,那他就是拚死也會帶著陸暖伊回來的。可是,這件事情沒有如果。


  所以單於睿就越發的憎恨單於澤,他現在腦子裏麵已經出現,他能陸暖伊那麽多的東西,可是他卻得到的那麽少這種問題上麵來了。


  人的腦子裏麵一旦產生了怨念,那麽這絲怨念就一定會在那個人的腦子裏麵奔騰不息,不是那絲怨念被徹底的毀滅就是把別人或者自己毀滅。


  所以,就算是被莫名的力量損耗了一些他手下的實力,可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把他那些奔騰不息的怨氣全部都壓了下去。


  太後在佛堂前麵跪著,淒清的夜晚隻有一根蠟燭陪著她。她把佛堂的門關上,誰都不許進來。太後肆意的跪在佛前,她看著那和藹的菩薩,嘴裏麵念叨著道:“菩薩,我但願這次沒有做錯,皇上,你留給臣妾的這支力量,臣妾以為不會用到,所以一直都沒有用。可是今天,臣妾終於還是把你留下來的這份力量動用了。臣妾其實心中怕的很,畢竟你已經去了。這支力量會不會真的認我,會不會有那能力高超者漸漸的吞噬這支力量,我會不會因為這個決定使得全天下都陷入動蕩之中,我全部的顧不得了,顧不得了。”


  太後歎了一口氣,眼中的淚水落下,她的發絲顯得更加的蒼白了一些。太後又道:“以前不管是阿澤還是阿睿,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多少還肯聽我幾句話,也還肯忍耐。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阿睿卻是生出了那樣的歹心,我又如何能允許他那樣胡作非為。偏偏兩個都是我的兒子,我也不能看著阿睿被阿澤發生這件事情而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太後說完這些,臉上透著疲憊過度的神色,可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她眼中的擔憂濃濃的消退不了。


  太後會發現先皇留給她的那支力量出現了問題,是從那些不斷遲滯的情報上麵發現的。單於睿準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太後卻是最近才得到消息。太後不相信當初皇上手中無比厲害的力量,到了她手上卻隻能發揮出這一點的能量。


  不過有一件事情不管太後是如何思量的卻是終究改變不了的,那就是單於睿的野心殺心一直都沒有消退過。


  不管別的地方是如何風雲變幻,波譎雲湧,卻都不能妨礙到陸暖伊。


  此刻的陸暖伊正在別別扭扭的和嶽冉晨一起打扮了一番,準備去見陸暖伊的親娘。


  陸暖伊弄了個元寶發髻,穿上一件湖藍內衫,橘紅外卦,一條精致的粉色絹布腰帶。並且陸暖伊還在腰帶上麵掛了好幾塊的玉佩,在脖子上麵也掛了兩塊玉佩,耳朵上麵帶著的是水滴子一樣閃亮的漂亮藍寶石耳環,發髻上麵是同款的鑲嵌著藍色寶石的精致銀釵。


  陸暖伊很少穿的這般的繁瑣,就是因為這穿著就可以知道她有多麽的在意這次見麵了。


  在陸暖伊都沒有想著的內心深處,她或許是期盼著有人能夠填滿娘這個空位。


  至於是不是搶了別人的福分,陸暖伊卻是沒有這方麵的負擔的。第一個就是她前前後後被原主折磨了那麽久,原主好不容易才離開了,也不是她害的原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第二個就是,那個女人心中也需要一個人去把她的遺憾都彌補上。


  陸暖伊能夠發覺到她的遺憾,自然也是姓雲的說的。


  因此總總原因,所以陸暖伊倒是心安理得去了。也因為這個,她把嶽冉晨打扮的也夠隆重的。


  嶽冉晨其實平日裏麵穿的衣服再華美也隻是便服來的,而那種正式的王服,是要參加宮廷宴會、重大的祭祀之類的才穿的。陸暖伊硬是讓他穿上那個的時候嶽冉晨簡直就是叫苦連天的。


  王服製造的特別的精致繁瑣,其中還繡著半龍,還有各種祥瑞的花草在上麵,陸暖伊還能發現鑲嵌在衣服上麵的珍珠。就連腰帶都是用金線把玉石、金、銀、珍珠一起組合起來的。就不要說有多華麗了。至於他身上帶著的那些叮叮咚咚的玉佩,絕對比陸暖伊身上的還要來得多。


  而且,雖然陸暖伊也覺得有些煩,還是用了熏香在身上的衣服上麵,還好這次陸暖伊總算是沒有做的過了頭,隻是用了玉蘭花香味的熏香,要不然的話還真的不知道那濃香的味道她受不受得了的。


  霞霞那個丫頭看著他們的打扮還拚命的在一邊一下子說陸暖伊漂亮,一下子又說嶽冉晨好看。還問他們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去幹什麽,不過兩人還有姓雲的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看著霞霞在不停的笑,霞霞見此也知趣的沒有再問。


  嶽冉晨和陸暖伊還有姓雲的出發,與此同時霞霞請了半天假出去一家胭脂鋪,把這裏的情況寫了一家紙條遞給這家店裏的一個夥計,然後很是舒服的就去別的地方逛街去了,探聽才是她的工作,至於跟人從來都和她沒有關係,自然有別的人會去。


  不久嶽冉彬的桌案上麵也不知道那些消息是怎麽傳遞給他的。


  嶽冉彬上次那麽倒黴的被盧璧給抓回皇宮之後,就已經許久不沾酒了。不止是因為盧璧三天兩頭的出言相勸,還有就是經過太醫的診斷,這一次也真的是傷胃傷的厲害了,要是再不停止喝酒的話,他說不定有一天真的會因為這樣的原因直接醉死過去的。


  嶽冉彬不怕死,但是他卻並不想要現在這個時候死的。因此倒是乖乖的處理了很多堆積在案的奏折。看著嶽冉彬拚命的過了頭的樣子,盧璧又開始擔心這個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家夥了。


  隨著時間流逝,嶽冉彬已經把他的胃調理的好了七七八八的。可是僅僅隻是再次看見這兩個人的消息,他就會發現他一貫的冷靜再一次的失了序。


  他們兩個穿成那樣到底是要去什麽地方?這個念頭不斷的盤旋在嶽冉彬的腦子裏麵。以至於他的手已經不知道無意識的敲了多少回桌案,坐在嶽冉彬下首的盧璧看見他煩躁成這樣關切的問了一聲道:“怎麽了?”


  嶽冉彬看著盧璧毫不避諱的看著他道:“我想出去一趟,這裏就接著交給你好了。”


  盧璧聽見他忽然冒出來的這句話就問:“又是和那個人有關,對不對?”


  嶽冉彬懊惱的低吼道:“對,你說的沒錯。”


  盧璧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刷白。明明說要斬斷那些不該有的情絲的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別人逼著他說的,可是現在要去做這些事情的人還是他自己。這個人真的是固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本不應該是他這樣一個理智的人會做的事情。


  盧璧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不住的瞪著他,因為他知道說什麽都是沒有用處的,眼前這個家夥不會因為他說出口的話而產生任何的改變的。


  嶽冉彬隻是避過他的眼前,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盧璧無奈的坐在那裏,批閱他留下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糟心奏折。


  盧璧這次沒有追上去,僅僅隻是因為,他知道追上去也沒有用。他一向都是那樣的,讓許多人放下所有的一切,卻隻能仰望著他的存在,可是他卻吝嗇施舍一點一點的溫柔。錐心的痛帶著苦澀的淚。盧璧心想他真是栽在他手上了,無藥可救,無法可解。


  陸暖伊和嶽冉晨還有姓雲的,駕著山莊上麵的馬車一路前往雲楓穀的途中,起碼消滅了三波的人手,然後再感受到左右前後都是安全的時候,他們進去雲楓穀內部。


  僅僅隻是一步的距離,陸暖伊就已經感受到雲楓穀之所以能夠叫做雲楓穀的原因了。


  因為那一步就已經和外麵隔絕成了兩個世界。首先迎接陸暖伊就是裏麵鋪天蓋地的雲霧。


  陸暖伊隻能看見整個世界都變得霧蒙蒙的,其中的東西她再也沒有辦法分辨清楚。雲楓穀之中的雲,指的可能就是進穀就領略到的這種天然形成的雲霧了。


  還好,他們兩個是跟著姓雲的一起進來的。姓雲的走的很是順溜,雲楓穀所有的路線他都爛熟於胸。


  陸暖伊好奇的嶽冉晨問道:“冉晨,這裏是這種情況,我真的很好奇你從前是怎麽找到正確的道路進入的呢?”


  嶽冉晨笑眯眯的看著陸暖伊說道:“這個……你知道習武之人即使是不看著地麵也很難會被一些凸出的石頭絆倒的,而我當初做的隻是冒險一試,完全的閉上眼睛,全部都依靠我本身的感覺,於是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走出這個地方,如果那個時候我睜開眼睛,那我可能還真的沒有辦法安全的離開這裏的。”


  陸暖伊恍然的說道:“你的感覺也太敏銳了一些。”


  姓雲的聽見嶽冉晨實在說這件事情,看著嶽冉晨卻是帶著幾分讚賞的眼光的。


  等到眼前的迷霧漸漸的散去,陸暖伊她就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的紅楓。它們肆意的伸展著它們的枝葉,釋放著它們的熱情,如火一般的顏色讓人迷醉,如詩如畫的美景讓人喟歎。每一片楓葉都點燃了嶽冉晨和陸暖伊的某種情懷。


  陸暖伊索性拉著嶽冉晨的手,然後兩人直接跳下馬車,在那楓林之中隨意的笑著,隨意的舞動著他們的身體。


  姓雲的瞧著他們這個樣子,他也從馬車上麵跳了下來。這樣的熱情他很久不曾有。此刻受到陸暖伊和嶽冉晨的感染,不由的也有幾分動心,他在心中想著,把她請來這裏也是挺好的。


  原來這雲楓穀的景色他早就已經看厭了。現在由於他們的到來,他才又覺出這楓林的美來。


  現在才是五月,按照常理來說,怎麽樣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看見火紅的楓葉的。隻是當初雲楓的師父就已經著手研究陸暖伊的娘親的身體的這種情況,所以在無意中把藥渣子堆在一顆雲楓穀的楓樹下麵,可是沒有想到當初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雲楓穀出現了第一棵四季都永遠保持著火紅色樹葉的楓樹。當發現這個的時候,當時姓雲的師父就開始不斷的做實驗,最終把整個雲楓穀的楓樹全部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於是雲楓穀的這個美景得以出現。


  不得不說,陸暖伊和嶽冉晨來的不早不晚才能有幸欣賞到這樣的景色。


  等到笑夠了鬧夠了,陸暖伊趴在嶽冉晨的懷裏,有點累了,穿上這麽一身行頭還是有點束縛的。


  陸暖伊呆在嶽冉晨的懷中休息了好一會兒,聽見一陣渺渺的琴聲,寧靜中帶著喜樂的曲調悄悄的讓姓雲的還有陸暖伊和嶽冉晨的神情全部都因為這個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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