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遇險之救命之恩
單於澤不可能真的不關注陸暖伊的。在陸暖伊呆在淨月山莊的第二天他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陸暖伊吹奏的曲子他前段時間去尋找她的時候其實也是常常聽見的,單於澤甚至能把整首曲子全部吹奏出來。
單於澤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單於睿會在無意之間那麽快就見到陸暖伊。也沒有想到單於睿會那樣狠狠的刺激陸暖伊。他在心中不滿的想著,單於睿一定是腦子不清醒了所以才會在陸暖伊心情這麽糟糕的時候吹奏那三首曲子。那種曲子的調調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
現在可好把人刺激成那個樣子了,讓他在護城河裏麵清醒一下也好。
單於睿這一回真的變成倒黴蛋了,單於澤這個親哥哥明明知道他在護城河裏麵泡著可是卻沒有拉他一把的打算。陸暖伊當時被他刺激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往他身上紮刀子的地方是在他手上的動脈那裏。
等到第二天早上單於睿還是被他莊子裏麵的人發現的。本來隻是正好看見有人被綁成那樣還被扔在護城河裏麵,誰知道走近一看這個人卻是他們的主子,倒是把發現他的下人嚇了一跳。
那人叫人把他抬上去,很快的就給他找了大夫,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但失血過多而且還發高燒,然後單於睿就被人抬進了王府裏麵。他燒的迷迷糊糊的,更是什麽都不知道,手臂上被人弄成那樣明顯就是被人故意傷害的。隻是他手下的人卻根本就查不到是誰做的。
而陸暖伊此時此刻隻是在淨月山莊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是要出去走走,也沒有說去哪裏。
陸暖伊倒是沒有什麽目標,隻是亂走,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在一個人沒有意識的時候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的。陸暖伊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著走著就又走到了陸府附近。她倒是聽說了現在滿盛京都在傳賢王遇刺的事情。
因為大良的月王就是遇刺死的,所以朝國的貴族還有官員都特別的害怕出現這樣的事情,免得弄得人心惶惶的,可是誰知道就是在朝國也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現在滿城都是談這件事情而變色的。
陸暖伊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出來的時候臉上就是帶了麵紗的。她靜靜的聽著,單於睿倒是沒有死,不過這一次他應該也受罪受的夠多了。
“伊伊。”
有個聲音出現在她的身後,不是別人正是單於澤。
陸暖伊快步的離開,不想搭理他,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閑了?
單於澤卻是沒有放棄,始終離著陸暖伊有四五步的距離,卻是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的。
陸暖伊肚子餓了,去餛飩鋪裏麵要了一大碗牛肉餛飩,單於澤也跟著要了一大碗牛肉餛飩。
陸暖伊不想生氣,既然單於澤安安靜靜的,她就當做沒有看見他。熱氣蒸騰起來,總是覺得香味更加的濃了。陸暖伊吃的特別的歡樂,單於澤看見陸暖伊這樣頓時覺得胃口要比平日來的好上許多。
隻是等到陸暖伊聽見一個女的說:“老板,來一碗三鮮餡的餛飩。”
陸暖伊手上的勺子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這個女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木楚夢的。
陸暖伊慢慢的轉過頭去,果真看見木楚夢和她身邊永遠跟著的那個不知道叫做什麽名字的男人。
陸暖伊的心情一下子就亂了,好想報仇,可是那個女的她打不過,其實陸暖伊最想說的是,難道瘋子都比較厲害嗎?怎麽可以這樣?但是曾經在木楚夢那裏遭受的一切讓陸暖伊心中恨不得現在就馬上掐死她。
單於澤的眼一直都看著陸暖伊,因此自然也看見了陸暖伊一下子變得不對勁的表情,他順著陸暖伊的目光看了一眼,沒有什麽特別的那個女子倒是挺美的,可是也不見得會吸引陸暖伊的目光,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或許是陸暖伊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木楚夢也回過頭來看了陸暖伊一眼。
雖然此時陸暖伊依舊帶著麵紗,可是木楚夢卻明顯從陸暖伊的身形樣貌認出了她。
她幾步走到陸暖伊的麵前,她的眼睛裏麵全部都透著惡意的光。木楚夢冷颼颼的笑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麵。還以為那一刀下去,你應該是再也沒有活命的可能的。”
單於澤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原來陸暖伊身上的傷就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嗎?
陸暖伊瞧著木楚夢也沒有好臉色,她看著木楚夢說道:“難怪你還可以活到現在,原來是躲到這麽遠的地方來了。可是,木楚夢,你腦子沒有問題嗎?盛京這裏,我想要你怎麽樣就要你怎麽樣?沒想到你哪裏不好藏偏偏要藏到這裏。”
木楚夢冷冷的看著陸暖伊道:“我就是來了你能怎麽樣?陸暖伊真是在哪裏都能碰上你,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緣分?”
單於澤有些暗暗心驚,等到木楚夢走近了,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的功夫不下於他。
陸暖伊的手握在腰上的軟劍上麵,好像要這樣才會有一絲絲的安全感。
木楚夢鄙夷的看著陸暖伊說道:“不說話?那也沒用,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要好好的清算一下的。”
木楚夢的眼神特別冷,看著陸暖伊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木楚夢亮出手中的劍就想捅到陸暖伊的身體裏麵,這一切來的特別的快。單於澤本來已經站起來,卻沒想到幾句話的功夫這個女人就開始動手。陸暖伊抽出手中的劍,用手中的劍擋了幾下。這餛飩鋪裏麵頓時亂了套,不少正在吃餛飩的人看見眼前這樣的狀況哪裏還能吃的下去,不少人沒有付錢就跑了,弄的掌櫃的捶胸頓足的,又不敢得罪隻是躲得遠遠的,省的被殃及池魚。
木楚夢招招不留情,陸暖伊的頭發都被劍氣斬斷,頭上的發釵正好被劍氣弄的斷成兩截,陸暖伊看了心中快要恨死這個額木楚夢了,因此招式之間竟然淩厲了不少,一時之間倒也不至於潰敗。單於澤倒是想要上前幫忙可是卻被木楚夢身邊的那個人攔了下來。
隻是陸暖伊雖然能夠在一時之間不至於出現什麽問題,可是時間久了就能看出她不是木楚夢的對手,陸暖伊抵擋起來越來越吃力。單於澤暗暗的在心中後悔今天沒有帶人出來。
木楚夢看準時機一用力就把陸暖伊的那把軟劍斷成了兩截,陸暖伊老力已去,新力未生,一時之間竟然很難躲避。
眼看著木楚夢手中的劍就要一劍洞穿她的心髒,要是讓木楚夢得逞,陸暖伊再無活下去的可能,陸暖伊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單於澤眼看著他想都沒有想也顧不上那個男人的強力攻擊,上前狠狠的把陸暖伊往旁邊拉了一把,陸暖伊這才算是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隻是單於澤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他的肩膀上麵被一劍紮穿,還好單於澤反應快用另外一隻手把那把劍給弄斷了,然後單於澤就迅速的帶著陸暖伊離開。
陸暖伊咬牙,看起來武力值差距太大還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本來以為木楚夢在盛京好歹不會那麽囂張了,可是她怎麽就忘記了,木楚夢這個女人本來就有點不正常。
這裏離著陸府很近,單於澤想都沒有想就帶著陸暖伊往陸府的方向跑。木楚夢一看見陸暖伊逃了就準備接著追上去,這個時候站在木楚夢身邊的男子攔下她道:“主子,她說的沒錯,這裏畢竟是盛京。”
木楚夢看著陸暖伊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殺了她,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恨意。”
男人想攔攔不住,最後看著木楚夢消失的方向歎氣,他卻還是隻能跟著追了上去。
木楚夢追到了陸府門口,隻是陸府的那些人吧怎麽是好相與的,陸暖伊一到就想辦法通知了府裏的侍衛,叫來的全部都是最厲害的,木楚夢就算再能,雙拳難敵四手,她差點就被陸府的侍衛給宰了,要不是後麵那個男人出現把她帶走了,木楚夢這回就真的沒命了。
陸暖伊此刻卻管不上那麽多。她才發現那劍尖上閃耀著一種幽藍的光澤,分明就是有毒。
陸暖伊急的不得了,她大聲的吼道:“你怎麽這麽傻,有毒的,怎麽辦怎麽辦?不能著急。”
陸暖伊會這個樣子實在是她對於毒有一種打從心底裏麵生出來的恐懼。嶽冉晨當時就是因為擋在她的身前,才會中毒才會死。可是讓陸暖伊覺得意外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在安撫她,他看著陸暖伊說道:“我沒事,你相信我,我沒事。”
陸暖伊道:“大夫,對,我身上有解毒的,你先吃下去。”
陸暖伊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單於澤在說什麽,她根本就不相信,果然掏出身上解毒的藥丸,二話不說的塞進單於澤的嘴裏麵。
單於澤吞下藥丸之後覺得整個人都好多了,單於澤這才看著陸暖伊說道:“我以前中過很厲害的毒,所以現在對毒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單於澤才不會說因為這次中毒他身上的那條小蛇已經歡喜的在他的手腕上麵不斷的遊移了。那個小東西鑽到他的肩膀上麵對著那毒就是一陣吞食。可不能讓陸暖伊發現了這個小東西才是。
陸暖伊看見他臉上的模樣果然看起來好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陸暖伊如水一般的雙眸裏麵透著關心,然後說道:“又不是一樣的毒,怎麽能混為一談?”
陸暖伊心中這叫一個著急,可惜的是蕭梁現在早就把自己的姐姐給拐帶跑了。說起來要不是陸暖伊親眼看見過蕭梁的話她真的不敢相信蕭梁那樣一個人,對醫術竟然那麽精通。現在陸府雖然還有一個大夫,可是論起醫術卻是遠遠的比不上蕭梁,更不要說是雲大夫了,可是現在也來不及了,陸暖伊叫人把府上的大夫叫來,讓他看看單於澤中的是什麽樣的毒。
那大夫看了一臉為難的看著陸暖伊說道:“小姐,老朽不擅長解毒,不過倒是可以通過針灸把他身上的毒給排出來一些。”
陸暖伊看著都著急,她說道:“那你還不動作快點。”
那老大夫這才尅是給單於澤進行針灸。萬幸的是這一次他總算還是靠譜。毒被他限製在手臂那一塊沒有再繼續擴散,單於澤肩膀上的劍也被他取出來了,還從傷口裏麵弄出不少的黑血。
還好單於澤一早就叫那個小東西老實的去一邊呆著去了,要不然嚇到老大夫和陸暖伊可不好。
其實陸暖伊說的還是挺對的,畢竟不是一種毒,單於澤現在其實也挺難受。不過好在那條小蛇已經把那毒給處理了一部分,陸暖伊身上的解毒丸又處理了一部分,老大夫也處理了一部分,現在暫時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麽危險了。好在宮裏麵還有許禦醫,到時候再讓他確認一番就是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毒但是陸暖伊就是覺得這毒應該是挺厲害的,哪裏敢掉以輕心。
因此等到那個大夫折騰了一通之後,陸暖伊看著單於澤說道:“你還是快點回去好好的看看。”
誰知道單於澤卻一口拒絕的說道:“我不,我就是要留在這裏。我會讓人去宮裏把人叫出來的。”
陸暖伊看著他一臉固執的樣子,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隻是單於澤的聲音卻變得更加軟和下來,他黑黑的眼睛就那樣巴巴的瞅著陸暖伊說道:“我真的不想現在回去,我肩膀上馬難眠很痛,頭也很暈,坐轎子回去很難受,我一點都不想動。”
陸暖伊終歸還是心軟了,他這一次總還算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陸暖伊看著單於澤說道:“好,那我就讓你留在這裏。今天謝謝你。”
單於澤瞅著陸暖伊說道:“可以當做是我把以前欠你的還了一次嗎?”
陸暖伊瞧著單於澤,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要這樣說。
單於澤卻是很認真的說道:“賢王被人扔在護城河裏麵的事情,整個盛京的人都知道了,我知道是你做的。我不想有一天我也被人扔到護城河裏麵,所以我不想聽見你說謝謝,我隻想問你可以當做是我以前欠你的還了你一次嗎?”
單於澤想要和她重新開始,那麽久必須把從前欠了她的給還回去才有可能。單於澤也是後麵才想到的。可是既然想明白了,那他就會照著去做。如果沒有把以前的事情解決了,他和陸暖伊之間就算是沒有任何的阻礙,他們也是很難在一起的。
陸暖伊皺著眉,她忽然想起他曾經用匕首在她的臉上製造出可怕的傷口,忽然想起曾經從高高的台階上麵摔下來,連孩子都沒有保住,忽然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強勢的得到她,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反抗。隻是後來這個男人在她最恨的時候也對她細心的照料過。她要是今天答應了,那就是讓他把以前欠她的還掉了。這樣,會變成什麽樣子呢?陸暖伊忽然覺得有些心慌。
她瞧著單於澤說道:“你沒有欠我什麽。”
單於澤看著陸暖伊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失望,他說道:“我知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知道你還是不肯給我們彼此之間一個機會。”
陸暖伊皺著眉,單於澤卻借著說道:“沒有關係,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我會等,等到你肯放棄以前的那些嫌隙,等到有一天就算你還是不肯接受我,也至少可以用最平常的心態看待我對你的心意。”
陸暖伊聲音有點冷,她道:“我們之間不存在這些,你不要再白白的浪費這些心思了。對我這樣,不值得的。”
單於澤帶著水汽的眼有些破碎的憂傷,他道:“伊伊,值不值得是我說了才算,你說了不算的。我不會勉強你,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隻是想和你說這些。”
陸暖伊眼睛裏麵的愁緒更加重,她道:“隨你,時間總會證明一切的,你早點休息,我想許禦醫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陸暖伊說完就離開這裏關上門,遠遠的看見許禦醫果然來了。
陸暖伊坐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從頭發上麵取下那還剩下半截的發釵。她今天的心思特別的亂,或許就是因為發釵斷掉了的緣故,陸暖伊看著那發釵在不停的出神,她默默的念道:“冉晨,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我的心裏隻有你的,不會變的,一定不會變的。”
說完,陸暖伊的手觸摸著那發釵,眼睛裏麵卻開始滾落淚珠,一顆一顆的眼淚打濕了她的臉。陸暖伊卻很快的把臉上的淚珠抹掉。剛才家裏麵沒有看見三個哥哥,也沒有看見父親,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回來了,她不能讓他們看見她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