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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深宮之兩心靠近

  隻是單於睿放不下,他覺得他越來越不像他原先的樣子了。


  就在陸暖伊覺得要被單於睿看的不能呼吸的時候,就在陸暖伊覺得他眼中的水光盈盈欲墜的時候,單於睿的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一下然後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單於睿狠狠的推開陸暖伊,扭頭就離開,陸暖伊摔到在地上,隻是腦子裏麵卻死死的記住了他剛才那個倔強的表情。這是陸暖伊第一次被人欺負之後沒有想到報複,而是隻記住了他那雙哀傷的眼睛。陸暖伊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單於睿的那個劫。


  單於睿沒有去別的地方,他去的是若紫的房間裏麵,他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很想念若紫從前的溫柔,他不喜歡若紫的變化。單於睿暗笑自己的自私,他明明知道若紫這一切的變化是從何開始的,可是他卻還奢望人家現在還能為他留著這樣一份溫柔,走到那裏,剛剛瞧見若紫他就後悔了,他有些想掉頭就走,在陸暖伊那裏受到太大的打擊了,他竟然隱隱有些害怕若紫帶給他的也隻會是一份打擊。


  隻是單於睿到底還是幸運的,在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若紫就柔柔順順的叫了一聲:“王爺,妾沏了茶,都是你喜歡的。”


  隻是簡簡單單的那句話,單於睿的心緒就平複了一點點,他坐在椅子上麵說了一句道:“端上來。”


  若紫果然端了一杯茶給他,都是他熟悉的滋味,若紫都還記得。


  人有時候就是那麽不知足,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偏偏總是想要去強求。


  陸暖伊一陣一陣的揪心,她卻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為了單於睿,麵對單於睿的時候她很壓抑,卻不是那種火燒火燎的揪心。陸暖伊的嘴角泛起一絲絲的苦笑,不是為了單於睿,那還能是為了誰呢?陸暖伊忽然之間就想起陸暖姿的那副嘴臉,她的眼底泛起一抹深思。


  陸暖伊在屋子裏麵來回踱步,然後終於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決定要試試看自己的心意。陸暖伊其實就算是到了現在心中還是布滿了迷茫,可是她知道怎麽才能找出答案。而且她本來就不想讓陸暖姿太得意了。


  陸暖伊其實對他的後宮還算的上熟悉的,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去了。第二天一早上陸暖伊細細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給自己梳了頭,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就連發髻都隻是弄了一個簡單的樣式,頭上隻是簡單的戴了幾朵珠花,隻是穿著桃紅色的衣裳,看起來精氣神顯得也特別的好。


  陸暖伊是不太喜歡用單於睿給她的這幾個丫鬟的。她總是覺得她在這裏呆不長久,所以也吝惜對這裏的人付出感情,雖然那隻是一個丫鬟。


  陸暖伊進宮之前,吃了早餐。然後她就大大方方的找到陸暖姿那裏去了。去的時候真是不巧。陸暖姿畢竟是個皇後,剛好趕上別人和她問安的時候了,那裏盈盈的端坐著幾個宮裝麗人。惠妃、玉妃、齊妃這幾個有孩子的,還有什麽品級更加低一些的。


  陸暖姿這裏早就有人通報她來了。陸暖姿的神色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麽,但是她的嘴角卻是含著一抹諷刺的笑容的。


  陸暖姿自然知道陸暖伊有一段時間是住在承乾殿裏麵的,不過那個時候皇上不僅對她悉心照料,而且是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的。不管那些目光的主人是想拉攏還是想幹別的。所以就算陸暖伊在皇宮裏麵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事實上麵她和這些女人卻是沒有正麵的接觸過的。陸暖姿心想她不是心氣高嗎?那麽就讓她瞧瞧現實到底是如何的。這些全部都是皇帝的女人,比起她這裏的每個人都要來的名正言順的多。陸暖姿倒要看看她的心氣這麽高,還能憑著什麽在皇帝的麵前和她爭。隻怕看了眼前的這些女子,她會再也不想見單於澤了吧。陸暖姿現在已經學乖了,不會用那些下九流的手段對付她了,因為護著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此處陸暖姿的心中就是憤憤不平,她到底是憑借什麽能讓那些多人護著她。越想就越不痛快。


  陸暖姿沒有開口,惠妃也沒有開始,開口的是齊妃,隻是那話語之中的酸溜溜的氣味,這坐了一屋子的女人就沒有哪個是弄不明白的。隻聽見這位長相光耀照人,皮膚尤其細膩的清雅美人說道:“這位就是賢王妃嗎?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玉妃在旁邊幫腔道:“就是就是,咯咯咯咯咯。”


  一邊笑玉妃還一邊很是做作的用手捂著她的嘴,整個人就是一臉的俗豔。那笑的意味不明的樣子有些叫人討厭。


  別的女子也是齊刷刷的盯著陸暖伊,也是一臉的微妙,那些品級低的反倒是不會做出什麽別的行為,她們更樂意看一場好戲,隻是惠妃頻頻使眼色。有些和她一個宮殿的,隻好接過話頭道:“就是不知賢王妃到這皇宮裏麵能有何事,這裏可不是王府。”


  這是一個穿著綠色華裳的宮裝麗人說的。這話分外的不客氣。


  又有一位穿著水藍色華裳的宮裝麗人說道:“這誰知道呢?現在的人心思就是重的很。”


  還一臉說悄悄話的表情,但是其實整個正殿裏麵坐著的女人全部都聽的一清二楚。


  陸暖姿隻是借著瞧著自己手上的金指甲套。好像這樣看著那裏就能看出一朵花來一樣。


  陸暖伊聽著那些聒聒噪噪的聲音,波光流轉的眸子裏麵卻隻是閃著星星點點的冷光,惠妃瞧著心頭一怔,這女子這顏色天下間也並非找不出來,隻是這樣的氣質卻還是很難找到,她就像是那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注定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的。隻是她太過直接太過鋒銳和不受控製。


  惠妃的眼神還是還是很好的,身為單於澤的長公主的母親,眼神不好在這皇宮裏麵是沒有那麽容易混到妃子的頭銜的。


  陸暖伊冷颼颼的飆出一句話道:“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


  陸暖姿聽見陸暖伊開口說出這句話,這才像是終於把眼神移到了她那裏一樣。而且不止是陸暖姿這裏麵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竟然直呼皇後的名諱,即使那個人曾經是她的姐姐,也不當這樣的,當真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陸暖伊瞧見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卻是並沒有停止說下去,她的眸子倒是顯得更加的清亮了,她繼續死死的盯著陸暖姿說道:“我知道你看見我不舒服,你也舒服不起來。陸暖姿,我告訴你,這皇宮我還會三天兩頭的來這裏逛逛的。”


  說到這裏陸暖伊的唇角勾起來,本來陸暖伊就足夠迷人,這一笑,這殿堂裏麵似乎都變得更加亮堂了。


  “喔,三妹既然願意來,我作為大姐自然歡迎的很,又哪裏來的不高興,三妹倒是說笑了。”


  即使陸暖姿在心裏恨不得把陸暖伊千刀萬剮,可是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麵她卻還是在端著她的那份架子,陸暖伊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就是陸暖姿。


  剛下朝,單於澤正準備休息一下,就有人說了陸暖伊到皇後寢宮去的情況,單於澤勾起唇有些意外的道:“她怎麽忽然想到要來?”


  然後單於澤閉上眼睛舒緩一下情緒,赫然睜開雙眼,那雙眼睛已經變得雪亮無比。昨天才狠狠的生過氣,可是今日一聽見陸暖伊來了,單於澤就有一種歡呼雀躍的感覺,拚命的在心中想著她是不是衝著他來的,隻是單於澤這個念頭剛生出來就被他打消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因為他才來的,要不然她第一個去的地方也不會是皇後的寢宮了。


  想到這裏單於澤心中的那種失落感就和被石子投中不再平靜的湖麵,波紋一圈一圈的擴散。


  隻是等到單於澤意識到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喊了一聲:“擺駕。”


  單於澤一路上看著這皇宮的風景都不覺得有多好了,隻是心中就和千萬隻螞蟻在不停的爬動一樣他的心一直都沒有安定下來的。那樹上不斷的蟬鳴更是加速了單於澤這種煩躁的感覺。


  那一邊,陸暖伊隻是淡淡的揚眉道:“大姐,你覺得我是在說笑嗎?我倒是不知道你先前回去一次,後麵又住了那麽長的時間隻是因為你想回去,難道不是你想去找我的麻煩才刻意回去的嗎?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理解已經偏差到這樣的程度了。”


  陸暖伊笑眯眯的說出這些話,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要是她真的也要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顧忌,陸暖伊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其實,陸暖伊是刻意挑著這個時間點來的,她就是想讓自己清醒的認識到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她就是想近距離的看看這些一個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美麗佳人是個什麽模樣。這些女人全部都是屬於單於澤的,陸暖伊從來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楚明白這一點。她的心思在不斷的翻轉再翻轉,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這惡劣的夏天就是這麽長,總是讓人心浮氣躁的。


  殿堂裏的人帶著掩飾的瞧了這個所謂的皇後一眼,惠妃在心中暗想,怎麽會有人這麽傻,傻到去找自家姐妹的麻煩去。


  玉妃也在心中慢慢的評估,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她不關心這些事情,隻是這樣一個隻有姿色的女子坐上皇後的寶座,讓她心中有些不痛快就是了。她快要有孩子,她是已經有孩子,不就是仗著自己的爹是陸將軍罷了。


  齊妃眼眸之中的輕視甚至已經淡淡的勾勒了一點出來,不過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了,不愧是一直都在深宮裏麵生活的女人。


  陸暖姿幾乎要咬碎了那一口漂亮的牙齒,她瞧著陸暖伊道:“是又如何?”


  陸暖姿這是被陸暖伊弄的撕破麵具了。即使真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她對陸暖伊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了,陸暖姿瞧著她道:“我就是討厭你,你的存在簡直就是一麵鏡子,你長的太像你娘了。你以為大夫人還有三夫人就是真心對你好嗎?別的我不知道,可是三夫人當年是落了好幾次孩子的。你以為是我娘做的嗎?還有大夫人她也夭折過一個兒子,就是我娘也曾經生下一個弟弟,你以為這些孩子是怎麽死的,陸暖伊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陸暖姿似乎還嫌棄這些說的不夠,她繼續說道:“你不覺得你被人當做了一顆棋子嗎?也就是我娘居然真的那麽傻,就那麽三兩次的被人挑唆竟然真的會答應和離。”


  陸暖伊波瀾不驚的瞧著她,單於澤沒有讓人通報裏麵,因此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他的心忽然提的高高的,他有些討厭陸暖姿和陸暖伊說起這些,擔心陸暖伊會受不了。陸暖伊卻隻是無所謂的道:“所以呢?你認為我聽見這些應該說什麽?正如你說的,是你娘自己傻,我並沒有覺得我已經重要到可以給人當成棋子的地步。至於你說的那些,該關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爹。那些可不是我娘。”


  這並不是說陸暖伊就真的這麽冷血,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是大夫人在她出嫁的時候幫她開臉的,她們對她做得,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還分的出來。她不是陸家的兒子,甚至她的娘親在她們眼中看來早死,就算陸雪華把淨月山莊給了她,可是陸府從來不是隻有淨月山莊這一處產業,就算她再像她的娘親,對於她們來說她的娘親畢竟隻是個死人了,她們並沒有那個必要來害她。


  更何況陸暖姿說的那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並不是像表麵上那麽和睦。要察覺到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說起來陸暖伊一直都覺得三夫人的臉和她看起來是有些相似的。陸府的老爺為什麽會娶三夫人誰都心中有數。當初陸家雖是主枝卻是真正的落魄,人丁單薄到陸雪華那一代就隻有他一個男丁,他娶的大夫人就算是比不上嚴香玉的娘家,也是還不錯的人家。後來又娶了嚴香玉。陸家的老爺是怎麽一步步的置下這麽大的產業的,或多或少在剛開始的時候都借助了別人的力量。至於後來是怎麽整合陸家本身的力量的,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陸暖伊不覺得連她都清楚的事情,陸雪華會不知道。隻是當初那時候,陸府的大夫人怨氣太重,後來三夫人畢竟落下了心結,總是找到機會反擊了一回,至於嚴香玉那裏是怎麽回事隻有天知道了。所以陸暖伊在無意之間想明白這些之後,回來了才沒有辦法和大夫人還有三夫人再有多親近。她知道她心裏始終還是有些介意的。


  陸暖伊偽裝的真好,那些妃嬪卻是無聊的在心裏嘀咕,這種戲碼豪門一般都不少,都顯得沒意思了。而且就算她們有心利用可是陸暖姿畢竟沒有說出一句肯定的話,那不過是個疑問句罷了,她到時候完全可以這樣說。


  單於澤卻是不想站在外麵聽下去了,他身姿挺拔,每走一步姿態都是那樣的好看。


  正在靜悄悄的時候單於澤走進來,那抹明黃色的龍袍就成了這殿堂裏麵最亮眼的顏色。先是惠妃眼尖瞧見皇上了趕緊起身行了個禮,剩下的女人也跟著跟著起身和單於澤行了個禮。陸暖伊一邊行禮一邊打量了單於澤一眼,今天的那種認知更加的清晰。沒錯,他是皇帝,他站在這裏就有那麽多的女人願意匍匐在他的腳下,如果跟著他,到時候隻會變得和這些女人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陸暖伊頓時覺得她的心被針紮了一樣的疼,這種疼在這個時候顯得尤其的厲害,她總算知道她今天是幹什麽來的了,陸暖伊的眼神變得特別的明亮耀眼,她今天就是讓自己死心來的。看的這麽清楚,要是還對他動心的話,她就真的是腦子壞掉了。


  單於澤皺著眉瞧著陸暖伊,一臉的莫名其妙,明明隻是行了個禮,怎麽就這麽一下子的功夫,她就和他拉開了很大很大的距離一樣呢?他得好好的想想。這個女人本來心思就多變的很。他要是弄不明白就根本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隻是,陸暖伊瞧著單於澤,她覺得她的心跳的有些快,難道是因為受的刺激還不夠深嗎?或許未來一段時間她真的可以考慮常常來皇宮裏麵坐坐,多受一點刺激,然後順便狠狠的刺激一番陸暖姿。心中有了主意,陸暖伊決定以後就這樣來。


  單於澤又皺眉,她到底在想什麽?怎麽這會兒直接跑神了。


  不得不說在皇宮裏麵呆久了的人都會看別人的臉色,更何況陸暖伊的臉色並不是特別難分辨的。除了她有意偽裝的時候。而現在,陸暖伊明顯沒有去偽裝的那個心思。


  單於澤卻不想再理會那麽多,他隻是上前幾步,直接走到陸暖伊的麵前就把她從這堆女人的跟前拉走。單於澤沒有理會惠妃、玉妃、齊妃,明顯黯淡許多的眼神。留下一屋子的人錯愕不已,還有回過神來的陸暖伊錯愕的看著他道:“你幹什麽這麽拉著我,放開我。”


  單於澤憤怒的吼道:“閉嘴。”


  陸暖伊黑溜溜的眼死死的瞪著他道:“我疼我疼,你放手。”


  單於澤有些煩她的咋咋呼呼,忽然就停下來,弄的陸暖伊腳步失序,差點就摔到地上,還好單於澤一直都捏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陸暖伊這才穩住了身形。


  直到走出來,陸暖伊才發現她就這麽被他拖著已經走了好一段路。單於澤停下腳步瞧著她道:“你傻嗎?明明就知道你那個姐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何必送到她眼前去讓她奚落。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還真的以為是陸暖姿吃虧了,你心裏恐怕更加的難受。”


  陸暖伊委屈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她難受還拽著她的手走了這麽遠,把她的手弄的這麽疼。


  也許是陸暖伊的眼神太幽怨,單於澤就像是知道了陸暖伊的心思一樣,他道:“這是你活該,我就得給你個教訓,讓你長長腦子,這樣你才會長記性。”


  陸暖伊小小聲的念叨了一句:“真的很疼。”


  也許是那聲音太輕,就像做錯事的斑斑,比如把他的鞋子叼走了然後那隻貓就會顯得特別的乖巧。單於澤狐疑的瞧著陸暖伊,某非還真的是什麽樣的主人就養出什麽樣的寵物來?這斑斑的性子多半是和她學的吧。


  單於澤聽見她小聲的嚷嚷著疼,聲音終究還是放輕了一些,拿起她的手腕仔細的看看,雖然有些紅了,但是也不是特別的嚴重,單於澤開口道:“將軍的女兒還這樣,一點疼都受不了。”


  陸暖伊聽他輕聲念叨的時候很鬱悶的瞧著他,到底是誰規定將軍的女兒就不怕疼,狀元的女兒就應該琴棋書畫全通的。單於澤整個就是思想有問題。陸暖伊懶得搭理他。這個男人別扭的表達方式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隻是,在內心深處,陸暖伊卻悄然的被這種稍顯霸道和別扭的關心給溫暖了。她隻是麵對這樣的單於澤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樣的口氣實在是太理所當然。就想是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庇護一般,陸暖伊心中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情緒升起。有一半是歡喜,有一半是擔憂。不過,卻覺得他此刻擰著眉的模樣顯得特別的好看,他的發絲也特別的好看。陸暖伊的目光太熱烈,單於澤感受到了,正好和陸暖伊的目光對上。那種百轉千回的情緒,他其實是和陸暖伊一樣的。總是不知所措,總是萬分糾結又被纏纏綿綿的情緒所左右。隻是他一直用不同的麵具遮掩起這種感受罷了。


  此處卻是一個小林子,小林子雖然不大,但是平日裏麵來來往往的人卻很少。


  單於澤瞧著陸暖伊那樣的眼神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瞧著有些心熱,一把把陸暖伊攬進懷裏,單於澤能感受到陸暖伊身上的溫度有點高,暖暖的,他何嚐不是熱血沸騰。單於澤瞧見陸暖伊的唇,他沒有再遲疑下去,而是直接親吻,當時單於澤就隻是在想著一件事情,就算等下陸暖伊清醒了怎麽揍他都行。看起來單於澤都有點被陸暖伊揍怕了,這都形成習慣性思維了。


  陸暖伊沒有抗拒單於澤,這一次也沒有揍他,隻因為這一次她自己也沉迷了。陸暖伊的手慢慢的環繞著單於澤的肩膀,然後越抱越緊,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誠實,她不想放手。


  單於澤被陸暖伊拒絕了太多次,要不是他真的神經太堅韌的話,恐怕早就放棄了,此時他心中湧起的是一陣一陣的歡喜,和陸暖伊最初和他認識的時候的吻不一樣,這一次是陸暖伊從心底裏願意的,單於澤知道的清清楚楚。單於澤懂得這是不一樣的,他的心都會因為她簡簡單單的一個親吻而喜悅的顫抖。單於澤喜歡陸暖伊這個樣子,柔柔順順的,不會對著他伸出爪子。


  陸暖伊其實過了一段就清醒過來了,隻是她這一次心太亂,連拒絕都已經沒有了力氣。陸暖伊接收別人的感情需要花的時間很長。她並沒有忘記嶽冉晨。可是單於澤其實並不是隻是在她這一次回來花了功夫的,他以前也花了許多功夫,這一次重新看見單於睿,他做的越多隻是讓陸暖伊把他從前和現在的模樣慢慢的都記在腦子裏麵,他對她的好越來越壓過他對她的不好。而且從她去大良和嶽冉晨做了最後的告別之後,她就越來越能感受到單於澤。


  隻是陸暖伊還在掙紮,她一直都在掙紮,要不今天也不會進宮,也不會想要讓她自己看的更加的清楚明白,陸暖伊唯一沒有意識到的就是,感情的事情有很多時候可以靠著理智克製,可是更加的時候卻是理智根本無法壓製的,除非是經過了特別的訓練,但是那樣的人注定是活的太壓抑的,陸暖伊卻從來不是那樣的人,相反她的內心是最火熱的,隻要讓她明了自己的感情,事實上一般很難再受到她的控製。


  陸暖伊甚至會因為在單於澤的懷抱之中,心中產生絲絲的甜蜜,那種從心底裏麵發出的愉悅是騙不了人的。她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這種認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正是陸暖姿昨天的刺激讓她知道她有多厭惡單於澤身邊有那麽多女人,那種感覺就像是屬於她的被別人碰了一樣不爽。陸暖伊承認她嫉妒了。


  陸暖伊不太想讓自己太沉溺在這樣的甜蜜之中,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單於澤卻恰到好處的阻止了她,單於澤說:“伊伊,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現在請不要開口好嗎?就讓我們多享受一下現在的感覺。伊伊,這一次你遵從你自己的心行嗎?不要再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了,真的不要。就算我知道你的心裏不是那樣想的,我還是會受傷。伊伊……”


  單於澤最後那一聲簡直就和呼喚一樣了,他的話一句一句的落到她的心底,她還是在做垂死掙紮,可是單於澤說的沒錯,她也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即使陸暖伊知道這樣的氣氛不會是永遠。


  陸暖伊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可是很快陸暖伊就掙紮起來,單於澤說:“別動。”


  陸暖伊看著從樹上趴下來的某物說:“有毛毛蟲,你放開我。”


  單於澤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慘白的,拉著陸暖伊走到一邊,那個毛毛蟲剛好掉下來,還好沒有釣到他們的身上。剛才陸暖伊是看見毛毛蟲快要掉到她的臉上了,才會這麽緊張的。其實陸暖伊倒是不太害怕毛毛蟲這種東西,可是毛毛蟲要是掉到人的臉上,甚至是掉到眼睛上麵的話絕對是人間慘劇。


  單於澤這一下子覺得特別無語,他這會形容不出來是什麽樣的心情,太糾結了,好好的氣氛居然是毀於一條毛毛蟲。陸暖伊瞧著單於澤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單於澤上前抓住陸暖伊的手道:“伊伊,你又想逃?”


  陸暖伊擺出一張很無辜的臉道:“我沒有,隻不過我現在也應該回去了。”


  單於澤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又在撒謊了,眼神都不知道飄去什麽地方了。”


  陸暖伊果然露出一臉被抓到的表情,單於澤笑的更加開心了,其實這個女人有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偶爾冒一下傻氣,不要那麽鋒銳,單於澤覺得他會少操很多的心。


  陸暖伊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女人,他也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單於澤暗想這樣剛剛好。還好是這樣,要不然太多的人心裏惦記她,他可是會很操心的。


  單於澤忽然有些感謝那些把這個女人汙蔑的不像樣的那些消息,要不然的話陸暖伊又怎麽可能安安生生的呆在他的手可以夠得到的地方。現在他隻要解決掉單於睿和她的那婚約,還有把她最在意的事情解決掉,陸暖伊就一定跑不掉了。單於澤的眼特別的晶亮,裏麵閃耀著一種堅定的光輝。單於澤在心中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有些事情他決定做出取舍。不過,現在要安排的事情還很多,他給陸暖伊的這份驚喜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她。


  陸暖伊小聲的狡辯道:“我哪有。”


  單於澤卻隻是笑,陸暖伊忽然間發現單於睿的牙齒其實特別的漂亮,她用手指戳了一下。單於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錯愕的瞧著陸暖伊。陸暖伊瞪他,很無辜的道:“誰讓你的牙齒這麽白,比我的牙齒還好看。”


  單於澤無語了,好吧,他就把這個當成陸暖伊別扭的示好。其實他想說的是她的牙齒才好看,他一個大男人的要人說好看幹什麽,還不如說他英俊來著。隻是心中還是泛起一陣陣的甜蜜。


  陸暖伊瞧著單於澤那鬱悶的表情也樂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忘記毛毛蟲,她道:“快走,這種天氣毛毛蟲好多,你說你什麽地方不帶,偏偏帶我來這林子裏麵。”


  單於澤很想說來這林子裏麵人比較少。


  陸暖伊不害怕毛毛蟲,不過近期之內,她是不想再看見這個玩意了。


  單於澤還是不想陸暖伊這麽早離開,他和陸暖伊一邊往前走,一邊和陸暖伊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這麽著急離開了,吃個飯再走怎麽樣?”


  陸暖伊開口拒絕道:“不了,我不想。”


  單於澤再接再厲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禦廚專門製作的,我記得你愛吃。”


  陸暖伊鬱悶的瞪著單於澤道:“禦廚弄的再好看也是藥膳,你從哪裏得出我愛吃的結論?”


  單於澤瞧著陸暖伊那個小模樣樂了,都這麽久了,可是隻要一說到和藥膳有關的事情,陸暖伊的表情就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單於澤的聲音帶著引誘,他道:“所以,你才更加應該留下來好好的嚐嚐禦膳的味道。”


  陸暖伊開始被單於澤說的搖擺不定。


  單於澤又接著說道:“要不你吃了那麽多禦膳結果吃的全是藥膳就沒有正常一點的,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陸暖伊在心裏琢磨著,他這樣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弄的好像她錯過了很多東西一樣。陸暖伊在單於澤期待的眼神下,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煽動她,陸暖伊頭腦一熱卻還是答應下來了,她瞧著單於澤說道:“行,我今天留下來吃午餐。”


  剛說完這句話,陸暖伊就不停的在心裏咆哮,今天算是怎麽回事,本來是想讓自己死心的。可是……現在……陸暖伊暗暗的責備自己的意誌力實在是太不堅定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會留下來全部都是因為當初對藥膳的怨念太深,所以今天她一定要吃到一頓像樣的禦膳才行。


  單於睿卻在心中琢磨開了,這禦膳弄點什麽呢?應該弄點比較稀罕的,於是單於睿瞧著陸暖伊道:“你介意吃蛇、螞蟻、蜈蚣、螞蝗這類東西嗎?”


  陸暖伊瞧著單於澤道:“我介意蛇,非常介意,萬分介意,全部都是因為你,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想起就煩。”


  陸暖伊的情緒波動劇烈,單於澤還真的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這下子倒是後悔了,趕緊打消了讓陸暖伊獵奇的衝動。他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就是問一下。”


  陸暖伊還是使勁的瞪,她道:“要是你敢讓我吃這個,我就把你再丟進蛇窟一次。”


  陸暖伊那個語氣絕對是怨氣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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