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置產
林克的話相當不好聽，但那是事實。
巴利眼睛閃了一下，他確實聯繫了包裹政府機構在內的潛在買家。但是出價最高的也不過是三十八萬美元。
現在林克出價四十萬，其實已經是他的心理低價。不過他希望能從林克這裡獲得更多：「四十五萬美元。這是最低價。」
林克凝眉佯作思考，半晌才說：「好，就四十五萬美元。但是你不能限制傑夫繼續從事葉唇魚育種工作。」
巴利本就沒打算繼續經營漁場，傑夫就算繼續做那樣的工作，對他也沒有任何的損害。他可以用這個來抬價，但沒打算真的限制傑夫。
他點頭說：「那當然。我們可以簽訂一份協議。」他看了一眼傑夫，笑著繼續說。「農場的設施傑夫都非常了解。我就不向詳細介紹了。不過我會在合同后，附一個漁場現有設施的列表。」
看到林克點頭同意，他又說：「那我們明天中午簽約？」
「好。我會聯繫律師，讓他上午和你聯繫。」
接下來兩天，他便忙著和巴利忙過戶手續。漁場所有權變更之後，他和漁場的工人見了一面，但也就是啰嗦了兩句讓員工們安心，最後他便將漁場完全交給傑夫打理。漁場上的那些事情傑夫是專業。而且他買下漁場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傑夫。
其它時間，他每天開車去到南邊的那三個農場轉悠，直到查爾斯教授的團隊將他的評估報告做出來。
評估報告是凱特送來的，她來也是為了當面解釋林克對報告可能存在的疑問。
林克看了一遍報告，發現報告做的非常全面，第一部分是對三個農場價值的評估，第二部分是對三個農場未來經營的前景評估，第三部分是農場建設需要的成本。第四部分還有一些建議。在報告最後，還附有一些圖表。
「你們認為買下三個農場需要八千萬？」林克看了報告后，抬頭問靜靜等他的看報告的凱特。「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高了點？」
「這是我們對各種因素做出來的最高價格預測。」凱特解釋說。「首先，這三個農場都沒有掛牌，如果你主動上門求購，就必須要有一個讓人心動的價格。另外，可能因為那裡的特殊性——它們都被划入國家遊覽區。如果你想要獲得更多的自主權，那也需要花費更大的代價。我們還考慮到，那樣的土地轉讓會受到一些法律限制，也許在交易過程中需要產生一些額外的支出。」
林克皺著眉頭，點頭說：「我明白了。」既然是自己上門求購，也需要找經紀人，甚至可能要花錢讓某些掮客找那些政府官員疏通。
不過，整個農場的各種建設費用也超出了他之前的估計：「為什麼你們覺得我應該建一個光伏發電站？」
在報告中，認為如果他能買下三個農場，應該在最東邊的丘陵地區建一個佔地五千英畝到八千英畝的光伏發電站和配套設施。雖然並不是所有土地都安裝光伏發電板，而是零星分佈，但這個項目預算就需要超過八億美元。
凱特也拿著一本評估報告，她翻了一下，說：「你可以翻到第四十九頁。那裡有解釋。」
「我看過你們在報告中列出的理由，長期收益確實很好，那樣的發電站也會讓我的經營變得複雜得多。」
「確實是那樣。如果建設光伏電站，你需要接受更多的部門的監管，另外，也會讓你的經營管理成本增加，但我們認為都是可以接受的。其實我們在撰寫報告之前，對這個在建議，內部也有一定的爭議。」
事實上，建光伏電站是她的建議。建那麼大的規模卻不是她的想法，她最初只是建議建一個光伏發電設施供農場用電而已。但這這份評估報告是集體的智慧體現，在團隊中她可以保留意見，但是在客戶面前她需要和團隊保持一致。當然她也不打算在林克否決這個建議的時候勸說他接受。
凱特看著林克，頓了一下說：「但是最終，我們都同意將這個建議列入報告。因為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計劃，那片丘陵地區要用來種植水果或者牧草。但那片丘陵地區還有超過三萬英畝，我們選擇建設光伏發電站的區域，是地形最複雜的，地表也最貧瘠的。那裡不適合種植水果，種植牧草，產出也會很低，要在那個區域修建灌溉系統，成本非常高。光複電站只是一個建議。如果你不能接受這個建議，我們也會建議你不要開發那片區域。」
自從計劃要買下那三個農場，林克就一直在籌劃著怎麼開發。這幾天他往那三個農場跑，對那片地區也有一定的了解。
凱特離開之後，他就仔細看了報告，又琢磨了兩三天。最後不得不同意評估報告中說最東面那片丘陵確實不適合發展農業。
那裡的地形比較複雜，而且多是岩石，種植水果的話，其它的不說，採摘就需要大量的人力。而美國的人力成本很高。在那裡種植水果，真的不合算。而那裡的土壤少且薄，種植牧草，產出也不可能高，但是建設灌溉系統的成本卻很高，還有水權也是一個大問題。
那樣做，確實倒不如建一個一勞永逸的光伏發電站。
內達華州的海拔比較高，而且處於荒漠，光照時間長。只要建成了光伏電站，後續的管理和經營都比較方便。只是在那樣的地區建設的成本更高一些，畢竟那裡的地形不好，建設的效率比較地，需要的人力也當然會更高。
只是八億這個預算，可能還是保守估計。另外要建一個光伏電站，也不是說你想建就建的。各種批複不知道要牽扯他多少精力。另外還有一點需要他的考慮的是。在評估報告中指出，中國出產的光複發電板成本最低。但是要進口那麼多的光複發電板，這個項目就很可能會被盯上。
對於他不認同的對象，美國佬的脾性很粗暴。你弱，他會歧視你，你強，他更會歧視你。就包庇，不管那是她是自卑還是自傲，反正如果他從中國進口那麼多的東西，各種審批就能讓他頭皮發炸。另外，那會讓他不得不和那些關於應酬。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所以他對建那麼大的光伏電站的建議並不是很願意接受。也許規模小一些他倒是可以接受。
至於評估報告中其它的建議，他看著很中肯，而且他覺得可以實施。
他對著評估報告，又去實地考察過。就這樣琢磨了幾天之後，他終於給查爾斯教授打了電話，預約了一個見面時間。
下午兩點，他準時出現在查爾斯的辦公室，客套的寒暄結束之後，查爾斯教授問他的來意：「你在電話里說對報告中一些問題不理解，不知道是有什麼問題？」
「大的問題沒有。」林克笑著說。「我對你們的評估報告非常滿意。」
查爾斯笑著，但眼裡有著迷惑，說：「那太好了。希望我們的工作沒有辜負你給出的支票。」
「是的，我認為物超所值。我這次來，並不是就你們的報告提出疑議。只是想諮詢一下，你們在報告中給出的預算，肯定是有參考對象的。我想知道，你們參考了那支經紀團隊的價格，和那些施工團隊的成本。」
查爾斯一聽他這麼說，馬上就明白他是打算接受他手下團隊做出來的評估報告，就算不適全盤接受也是打算大部分接受，而且計劃按照評估報告的建議來經營農場。這是對他們工作的一種肯定。
查爾斯說：「很高興能得到你的肯定。林克。」他頓了一下，說。「如果你需要專業的經紀人求購那些土地，我想我確實可以給你推薦。工程隊也可以給你建議。」
「是的，我需要你的推薦和建議。」林克笑著說。「雖然我也可以自己去尋找，但我希望能得到更專業的建議。」
查爾斯既然手下有一個專門為工程做評估的團隊，在這方面當然有一些人脈。他想了一下，說：「我有一個朋友是做地產經濟的。他在農場交易方面相當專業。也許去找他談談。」
「那最好不過了。」
林克當然可以自己去找，只是他找的未必能比別人推薦的人更好。至於是不是可靠，他除非要慢慢找，要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他自己找的就真的可靠。而他在這方面沒有人脈，要想找到能力強的，並不是容易的事。
現在有人推薦，他反而能更放心一些。
他按照查爾斯給的地址找到位於北拉斯維加斯的地產中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