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正常的賭局
林克眼一亮，整個人像是因過分使用漏氣后被重新充滿氣的充氣娃娃，腰挺得筆直。他雙眼露出算計的精光。
他剛才好像想起在威尼斯人賭場詛咒了的那些荷官。
之前的詛咒都很是小打小鬧，這次也許他可以玩一次大的。
他笑著伸出手指，對著希臘人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笑著說：「其實我剛才在想一個問題。」
希臘人對被人指著非常反感，尤其是對面的人這個動作讓他非常敏感。他甚至感覺到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讓他周身不舒服。
不過，對面的『賭神』先生只是那麼一個動作而已，有很快就將手放下，他難道還要表示他的不滿嗎？他保持紳士，說：「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能讓漢斯先生在這樣的牌局中還能分神！」
「我在想怎麼才能和命運女妖滾床單。」林克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希臘人的眼睛。
他在希臘人眼裡看到意思不屑，只聽希臘人說：「世上只有命運三女神，沒有所謂的命運女妖。命運三女神也就是被大多數人誤以為的幸運女神。」
林克也不過是找個合理的借口拖延時間，順便試探一下對手的底細。他從對方的眼神里，並沒有發現對方聽到命運女妖這個詞時有什麼不對的神色。那應該是對方都不知道自己被祝福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完全可以稍稍放心。因為他的的運氣已經變成了負一萬九千的絕對值。
為了將對方弄成這個運氣，他自己的運氣也下降到一萬三千。但是命運女妖的祝福將兩人的運氣相互置換。於是對方的運氣如今是一萬三千點，而他確實一萬九千點，並且固定了下來。
那說明他的詛咒生效了，而且，他想的也是對的。
他先將對方的運氣詛咒成負的一萬九千多。如果對方置換了運氣，那他的運氣因為「禍害遺千年」這個技能可以將對方置換過來的運氣變成正的一萬九千點。此時他的運氣值又變得比對方要高出六千點。命運女妖的祝福又不得不將運氣重新置換過來，那對方的運氣就變成負的一萬九千，和他相差兩萬多。
最後那所謂的命運女神只能選擇雙方相差最小的數字固定下來。於是他的運氣要比對方高出六千點。
或許現在命運女妖也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再和他對換運氣吧。
他心裡一下放輕鬆了，輕佻地笑著說：「謝謝帕帕多波爾斯先生的解惑。現在我可以認真地和你玩了。」
賭局重新開始。
這次林克果然沒有在隨便棄牌。
……
一千萬。林克跟了，加註一千萬。
三千萬？他又跟了，加註兩千萬。
不得不說，運氣相差六千還是差距還是非常大的。當林克不再開局就放棄，接下來他便連贏三局。
希臘人臉上已經找不到絲毫的輕視。但是林克也沒辦法從他臉上找到絲毫的緊張和慌亂。那怕他已經輸掉一億六千萬美元的籌碼。
他們的賭局並不算很緊湊，蒙迪恩甚至在每局之間留出空餘時間讓林克將迎來的籌碼整齊碼好。
帕帕多波爾斯這邊的賭桌上沒有哪怕一塊籌碼，全都都還堆在他身邊那輛推車上，只不過本來堆砌的整張齊齊的籌碼卻了一個角。
而林克那邊的推車雖然也缺了同樣的角，但是他手邊的桌面上卻放著推車上拿出來的兩倍的籌碼。
「果然不愧是拉斯維加斯賭神。也許是我想的太片面了，我以為漢斯先生只會玩德州撲克。」
林克好整以暇地將最後一塊籌碼整齊的疊好，拿起酒杯喝了小口笑著說：「德州撲克和梭哈都是撲克牌，不是嗎？」
蒙迪恩再次發出牌，林克看了兩張牌，就放棄了。就算他運氣逆天也不可能每局都贏啊。
這一局他輸掉了三千萬的籌碼。
他現在玩牌，不能想著牌技什麼的。只看自己的排面和底牌，如果沒把握就放棄，覺得有把握就跟下去，甚至想加註就加註，絕不猶豫。那是他之前玩德州撲克得出的經驗。
他靠的僅僅是運氣而已。所以，賭技什麼的都得一邊涼快去。
梭哈和德州撲克的玩法有些相識，經常會有詐牌什麼的策略。他隨心所欲，難免又是會讓對手不勝而勝，但正是他這樣玩，也會讓對手不敢輕易詐牌。
帕帕多波爾斯明顯不知道他的習慣，他想詐林克一次，一次加註五千萬。結果林克跟了還加註五千萬。結果帕帕多波爾斯就先慫了，因為他的牌面有一對，可是他的底牌和牌面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而林克的三張牌面是同花。
林克押注太大，他不敢冒險再跟。
於是他剛贏回去的三千萬一下又還給了林克，還多輸了六千萬。
也許蒙迪恩覺得熱身已經結束，他這次並沒有等林克慢騰騰地摞籌碼，將發出去的牌丟到垃圾桶里便直接再次發牌。
接下來的賭局讓林克有些看不懂。
不是說他懷疑有什麼貓膩之類的。而是接下來的賭局竟然雙方各有輸贏。
那本來就不正常。他運氣明顯要比對方好，對手運氣雖然也好到罰犯規，但相差六千的運氣，兩個人對局怎麼可能各有輸贏。他就算有輸，但至少贏更多的籌碼才正常。而這連著七八局下來，他竟然只多了三千萬的籌碼。
眼看著希臘人運氣最低的一個小時就要過去了，而後他的運氣會慢慢回升。雖然在牌局結束之前，都會升到再有置換運氣的可能。但是照這麼下去，八個小時也未必能從對方說上贏十億美元。
如果明天在賭的話，他不知道還有沒有那麼多的可用撲街值阻止那該死的祝福起作用。
可是所謂怕什麼來什麼。
接下來三個小時里，林克雖然總體還是再贏，但是只贏了不到一億八千萬。這算下來他已經從希臘人那裡贏了超過四億兩千萬。
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半。而且似乎越到後面他贏的越慢。
帕帕多波爾斯已經看出林克根本就是不會賭梭哈的人。他可以肯定，對面的中國國人最多就是懂得規則。策略和技術什麼的，他幾乎沒有。但是那個中國人運氣好的像狗【屎】。
他雖然經常覺得自己運氣很好。但是他的牌技也非常好。他知道對付林克這樣的人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謹慎。他看出對方如果有大牌的時候就會加註，小牌的時候不是棄牌就是小心押注。所以他只在自己的派非常好的時候才誘使對方下大注。
他相信有運氣存在，而且相信運氣在賭博的輸贏中占相當重要的地位。但是他不認為運氣並不是命中注定的。努力的人會讓運氣慢慢站到自己的身邊。
而他現在就覺得好運氣已經慢慢在遠離對手，轉而站到自己這邊。這從對手贏的越來越少就能看出一點。
林克研究過他，他當然也研究過林克。林克認為他運氣不錯，他也覺得林克的運氣非常好。在和林克對賭之後，他才發現，林克的運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得多。
但帕帕多波爾斯從來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林克對牌局總顯得漫不經心。在他看來那是一種對牌局的褻瀆，命運之神也會看不過眼。
但是他知道一個人運氣好，也許可以短時間因為某些原因發生改變，但是緩衝過後，運氣又會回來。他覺得他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他覺得現在林克的好運氣正在溜走，絕對不想將牌局延續到明天。因為他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他現在也在拖著林克。他知道林克好幾個月沒有賭了，他在等林克因為生物鐘而失誤。運氣是許多因素決定的。浪費運氣會讓命運之神生氣。而他等的就是林克因為精神不振出錯。
林克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不以為然。在他這裡運氣不過是副衰神操控的。就算他浪費多少次機會，副衰神都會站在他這邊。
不過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了。隨心所欲也許也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
特別是他連續三局都輸了。這三局裡，他放棄了不該放棄的牌，跟了不該跟的。這三局他一共輸掉了一億兩千萬。
接下里他雖然又連著贏了兩局，但是贏回來的籌碼只有不到四千萬。這兩局都是希臘人策略性放棄的。
久而久之，他也終於看出對方的策略了。只要自己加註太大，對方就會放棄。如果自己謹慎的時候對方就會賭一把。
時間在牌局中一局一局溜走，時間已經到了凌晨的兩點。他總算知道自己玩這種很靠心理的牌表現的有多幼稚。完全是沒有半點城府。他和希臘人又賭了兩個小時，可是雙方在這兩個小時里，竟然幾乎沒有輸贏。他贏的局數明顯要多一些。但是幾乎沒有從對方手上贏什麼籌碼。
蒙迪恩再次發牌。他的牌面是一張方塊十。而希臘人的牌面是一張方塊九。這次林克先表態。他隨意地丟出兩方籌碼：「四百萬。」
他記得有一個中國名人說過一句話。那句話好像是這樣的：
不在滅亡中沉默，就在爆發中沉默——迅·魯。嗯，翻譯過來好像就是那樣的！
希臘人接下來等行為就驗證了這句話。
「跟四百萬，加一千萬。」
林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