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栽贓嫁禍
「你怎麼上來了?」
腦中所想的,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話一出口,白蓮花就後悔了,忘記她惹不起這人了。
好在鳳染卿並沒有和她計較這些,眉心微擰,薄唇輕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煩!」
如果被左禾聽到,一定會忍不住狠狠的鄙視他一番,主子,你的這個借口太爛了有沒有?
別說人不是你殺的,就算是你殺的,那又怎樣,誰丫吃飽了撐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很顯然,白蓮花也是這麼想的,將他睥睨天下的姿態盡收入眸,忍不住小聲腹謗起來:
「這裡那麼多梧桐樹,為什麼偏偏選擇這一棵……」
「呱噪!」冷冽的聲音在耳畔回蕩開來,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寒意,白蓮花身子一僵。
下意識就要離他遠點,卻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允許她這麼做,一腳踩空,臉色陡變。
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才躲過一劫,回過神后,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鬆開抓著他衣服上的手,尷尬的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大不了我賠你一件新衣服……」
鳳染卿並沒有搭理她,皺眉看著樹下,白蓮花微微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很顯然,那個丫鬟的屍體已經被人發現,屍體旁圍了一群人,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不是廚房的三花嗎,剛和后廚的虎子定了親,就出了這事,什麼人啊,下手這麼狠?」
「嘖嘖,今天可是老將軍的壽宴,府上來了那麼多貴客,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
「噓,你們小點聲,讓人聽見就不好了……」
正說著,蕭御楓帶人聞訊匆匆趕來,他一出現,眾人下意識的噤聲,並讓出了一條路。
「老三!」看到蹲在屍體旁檢查的人,蕭御楓愣了一下,顯然,對方已經先他一步趕到。
蕭御銘站起身,緊盯著地上的女屍,眉頭緊皺,「血跡還沒有干,兇手應該就在附近。」
聽到他的分析,蕭御楓轉身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起來,「去問一下,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小的見過二少爺,三少爺!」很快,一個身形消瘦,顫顫巍巍的下人被帶到他面前。
將他的惶恐不安盡收入眸,蕭御銘皺了皺眉頭,冷冷的問道,「屍體是你發現的?」
「是,是小人……」那人回答的戰戰兢兢,面對他眼中的凌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磕頭如搗蒜,「三少爺明察,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小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發生什麼事了?」洪亮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蓮花抬頭,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外公和白爹等人,開口的正是被百官簇擁著的皇帝大叔。
當看到他身後,殺了人,卻假裝若無其事,重新返回的連城絕,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身側,鳳染卿將她的表情盡收入眸,霜眸悄然劃過一抹瞭然。
看到迎面走來的一群人,蕭御楓愣了,和蕭御銘對視了一眼,快步迎了上去,「皇上!」
「免禮吧!」冥皇看著不遠處的屍體,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面對眾人眼中疑問,兄弟兩對視了一眼,由蕭御楓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冥皇忍不住皺起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你在發現屍體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
連城絕眼中劃過一抹陰鷙,沉聲開口,「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欺君可是要誅九族的!」
那人哪見過這麼大陣勢,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語不成調,「皇上饒命……」
連城昱有些不贊同的看了太子一眼,皺眉,「你不用怕,好好想想,或許能想起點什麼?」
將兩人說的話盡收入耳,冥皇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欣慰,相比之下,太子太讓他失望了。
感覺到父皇明顯的態度變化,連城絕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眼眸深處一片陰鷙。
連城昱,非除不可!
感覺到周圍氣氛的嚴肅,那人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從出現便保持沉默的白鈺。
咽了口口水,無比艱難的開口,「小人,小人之前好像看到表小姐有往這邊走……」
表小姐,他口中的表小姐,不就是丞相府的刁蠻大小姐白蓮花嗎?
樹上,白蓮花也愣住了,看向那人的目光也鍍上了一層冷意,很顯然,他在撒謊。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來陷害自己?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白鈺的身上,其中不乏幸災樂禍之輩。
連城絕愣住了,轉而一想,如果能因此解除和白蓮花之間的婚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放肆!」讓人意外的是,最先呵斥出聲的不是白鈺,也不是蕭老將軍,而是皇帝陛下。
可對方早就有所準備,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質地輕薄,晶瑩剔透的乳白色玉佩,遞上前。
「這是表小姐掉在地上的,小人路過的時候撿到的!」
看著玉佩上雕刻的飛鳳,眾人臉色陡變,這可是鳳佩,代表的可是後宮之主。
歷來,只有皇后才能擁有的鳳佩,竟然在白家大小姐白蓮花手中,這也太胡鬧了。
「那是你的東西?」冷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鳳染卿看著那人手中的鳳佩,眉心微蹙。
樹上的空間有餘,在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彼此緊貼在一起。
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霜眸暗了暗,劃過一抹異樣,不著痕迹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白蓮花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眉心緊鎖,仔細的打量著那人手中的玉佩。
「好像是吧!」因為隔得太遠,她也不敢直接確定,只是隱約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
看來,有人在處心積慮的陷害自己,可到底是誰呢?
她的目光,不著痕迹的劃過眾人的臉,最後停留在白玉蓮的臉上,眼底戾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