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磐石村
從酒館出來后，夜林鬱悶地說道：「吃頓飯都碰上這樣的事，真是掃興！」
寧鐵嘆氣道：「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
夜林聳了聳肩，道：「找間客棧，睡上一宿。明天拂曉起程，前往磐石村。」
庭院中，季安宜坐在石凳上，細心飼餵池塘里歡快遊動的魚兒。
沈況看著這位氣息寧靜的英俊男人，說道：「香主，他拂曉時分就已經出發，前往磐石村了。」
季安宜卻仿若未聞，仍然一心一意地餵魚。水中魚兒的遊動，對他而言似有著無上的吸引力。
沈況知道這男人的性情，靜靜侯在旁邊。
半晌，季安宜才悠悠地說道：「沈況，你說那不懂武功的廢物，到了大凶之地，還能活不？」
沈況斬釘截鐵地說道：「回香主，定然不能。」
季安宜喂完了魚，輕輕拍了拍手掌，說道：「不能就好。有些人就是需要點敲打，才能擦亮眼睛，正眼瞧人。」
沈況知道他說的是堂主宇化石，卻依舊附合道：「香主所言極是。」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今天大清早摺子依來到了屹山，似乎是總舵派來調查磐石村鬼怪的。宇化石還與摺子依見了面，也不知談過什麼。」
季安宜眼底光芒一閃，隨後慢慢低下頭，朝著池塘里的魚兒看去。
「摺子依還在屹山嗎？」
聽了這問話，沈況小心地答道：「香主，她還在屹山。」
若是不在，季安宜恐怕要治他辦事不力的罪。現在還是早晨，季安宜若想做些安排，拖延對方，還有著時間。
季安宜點了點頭，說道：「備些禮送過去，請她到我這兒吃頓飯。」
第二天下午，靠著兩雙腳行走了大半天，夜林和寧鐵終於趕到了磐石村。
到了村口，夜林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說道：「這是牛眼淚。如果鬼來了，就把它滴到眼睛里。可以靠著它，看到鬼物模模糊糊的身影。這東西量不多，等鬼物來了，才能用。」
寧鐵有些擔憂地說道：「我們如何預知鬼物的到來呢？要知道，鬼物若不想被人看到，人是看不見鬼物的。」
夜林微笑道：「無妨。我身上有張鬼叫符。若鬼物接近到三十米的距離，我就會聽到凄厲的尖叫聲。而你到了晚上，記得待在我身邊就行。」
寧鐵詫異地說道：「還有這種奇妙的東西，我之前從未聽說過。」
他卻想不到，夜林以前是盜墓賊，對驅邪辟鬼之物非常熟悉，還有著特殊的渠道能買到這些東西。
之後，夜林又取出一個灰色瓷瓶，說道：「這是加了葯的黑狗血，可保數月不結硬。但你要記住了，一定要塞好木塞。雖然加了葯，沒有密封的瓶子，也保不了多久。」
對於黑狗血，寧鐵是知道的，驅邪之物。捉鬼師喜歡將之塗抹在刃上，用來滅殺鬼物。
「這東西結硬了，效果就會變差。我們到了晚上，才能將之塗在刀刃上。」夜林囑咐道。
到了最後，夜林拿出一個香囊，遞給寧鐵，說道：「這是清神香囊，可以助我們對抗鬼物的幻術。」
見有這些準備，寧鐵心中的希望多了幾分。同時，他打心底里佩服夜林的能耐。
「此次任務要求我們探明磐石村鬼怪的等級。這就需要取得鬼血，滴在陰陽紙上以測定其等級。至少，我們要有一次與鬼怪接觸，並且還要能傷到它。」夜林神色凝重地說道。
縱然有再多準備，此次任務終究還是危險差事，丟掉小命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手中還握有底牌，應該可以自保。只是，寧鐵的安全難以保障……」
兩人進入村子。村民見到他們后，紛紛盯著他們看。那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似的。
「敢問這位大伯，村長家在哪兒？」寧鐵向一位五十歲左右的村民問道。
這村民卻彷彿沒有看到他們兩人，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寧鐵和夜林不由面面相覷。這村民有夠古怪的。
之後，他們連問了十幾個村民，才有一個中年男人願意理睬他倆。
「不要怪咱村的人，他們也是害怕犯了忌諱，遭到懲罰。」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眼神里透著憂愁。
「這鬼怪不許村民與外人接觸？」夜林問道。
中年男人搖搖頭，說道：「不清楚。不過，但凡有外人到村裡過夜，都會遭到她的攻擊。很多村民認為外人身上帶著穢氣，跟外人接觸，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夜林眉頭皺起。村民的敏感行為不值得多說，這鬼怪好殺外人的行為倒是值得推敲。按常理來說，鬼怪的惡行跟其生前怨念有關。而這怨念極可能是由其死因造成的。
「大叔，我能問你個事嗎，那新娘到底怎麼慘死的？」夜林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帶你們去村長家吧。他會給你們安頓個住處的。」
夜林心中疑惑。對方是不知道，還是不願告知真相。
大約是剛才的問題太敏感了，中年男人一路上都不再吭聲。到了村長家后，他立即離開了。
這種異常情況讓夜林心中更加懷疑了。這裡的村民似乎知道些什麼，卻不肯讓外人知道。
夜林走到村長家的大屋前，朗聲說道：「這裡可是村長的家嗎？」
很快，便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走了出來。在其身後，有幾個家眷模樣的人用警惕的眼神看了過來。
老人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夜林和寧鐵，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在下姓余，正是這磐石村的村長。」
夜林微笑著說道：「在下姓夜，這位是我隨從。我們乃是四合幫的弟子，前來調查村裡鬧鬼的事。」
「兩位原來是四合幫的弟子，老朽對兩位的前來非常歡迎。」
夜林和寧鐵走得久了，又累又渴，急著找個地飲水歇息。
就在這時，余村長已經率先說道：「夜公子，旅途勞累，我先帶你們去歇息。」說完這話，他便抬起腳步，要將夜林和寧鐵往別去領去。
見此，夜林不由笑道：「余村長，你不帶我倆到你家坐坐，卻是要將我們帶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