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意想不到
戚長征沒有放過金唳,現在多了個小王妃,若是讓金唳再來那麼一出叼人升空那還了得。先是說了二蛋一通,二蛋不捨得責備金唳,裝傻呵呵笑。
戚長征沒奈何,只好再次警告金唳。金唳畏懼戚長征,鷹鳴不斷。二蛋與它簽訂守護契約,能明白它的意思,說它不會在琅琊仙宮內亂來,還說它會擺正態度。戚長征這才作罷。
猿青山和華軒軒是一同回來的,卻都是獨自返回。
華軒軒的兒子早在幾年前就已送去上官瑾處,雖從小就有龍晶液這等大補之物培元,體質不錯,但卻改變不了他修鍊資質。幾年過去,始終處在元氣初境,貌似對修鍊不敢興趣。
華軒軒無奈,便只好將他兒子帶回他老爹身邊。他老爹很開心,季蘭也很開心。季蘭本就是凡俗女子,兒子就是她的心頭肉,能不能修鍊在她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帶在身邊。華軒軒老爹也是相同的意思。
猿青山與王蓮月的結合,也有了一個女兒,能不能修鍊還不知道,但是王蓮月也表示過,她希望給女兒一個平凡的人生。在她看來,廝殺是男人們的事情,女兒不能修鍊更好,平凡一生,富裕一生足矣,無需整日里擔驚受怕。
猿青山回來后心情不好,戚長征、二蛋與華軒軒便陪著他飲酒敘話。
華軒軒卻是心情甚好,頗有一種解脫的狀態,說不上幾句話,就又開始追著一眾少女修士的屁股後面跑。戚長征說他缺心眼。猿青山卻表示羨慕,沒過兩天,他也開始追著鍾離婉約跑。
戚長征還能說什麼呢?
庄小蝶私下埋怨猿青山和華軒軒,他還得為二人辯護,說這就是男修與凡俗女子結合的必然結果什麼的。
臨出發前,發生了一件讓戚長征沒想到的事情,便是他不喜歡的王彥濤去而復返。
說起王彥濤此人,可說是戚長征頗為忌憚的修士。非是他的境界有多高,如今也不過就是聚元化嬰境,戚長征忌憚的是他那張天生的笑臉。
他與王彥濤初次見面是在拜入松鶴觀試煉途中,王彥濤當時是他們師兄,捉弄過華軒軒,也捉弄過他。他對此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前世周星池影片《少林足球》中,那位褲襠里掉扳手的足球隊長,滿臉正經,暗地裡手段頻出。
爾後王彥濤來到丹王府,期間多有交集,戚長征沒少遭到他的勒索,敢怒不敢言。只有一次交鋒他佔到便宜,就是在他前往松鶴觀返回青州城途中,本善、圓融,還有上官瑾、華軒軒與王彥濤陪同宇文妲己在平頂山等候他。
當時他掌握了三段技,藉此賭戰,輕易戰勝王彥濤,擺弄了他一回。後來戚長征便拜了覺行為師,入經閣修佛,兩人的交集才見少。但他對王彥濤的印象始終不大好。
笑容掛於面,心機似海深。這就是戚長征對他的評價。
王彥濤去而復返出乎他的意料,剛一開口更是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來,他委實捉摸不透這位昔年師兄的舉止。
王彥濤原本也不想來,但是聽了端木高義的一番話之後,他再不猶豫,果斷前來。
戚長征這些年來的事迹他是如雷貫耳,對於這位昔年方入觀就生出諸多事端的小師弟,如今的小師叔,他對戚長征的印象也隨之轉變,從最初的輕視捉弄,到敲詐勒索,再到刮目相看,最後變成崇敬。
古天行他熟悉,兩人時有交集,古天行性情變化他看在眼裡,實力提升他也看在眼裡。
早在戚長征帶著古天行等人在湯口鎮周邊城鎮大展拳腳那陣,他就已心生嚮往。方君他也熟悉,與方君的關係還處得不錯。方君決定追隨戚長征那陣,他有過心動,終究是因為放不開面子的緣故,放棄了這個打算。
當同在丹王府追隨端木高義的華軒軒前往湯口鎮之時,他又有過心動,結果依舊是因為面子上的緣故放棄。
古天行身隕,當時他就在身旁,企圖挽救其性命,卻因其傷勢太重無力回天。古天行身隕之前,曾感嘆未能在身隕前見戚長征一面,他還欠著戚長征一份感激之情。
當時他就已決定要追隨戚長征而去,只是這個決心下得不是時候,戚長征二次離開青雲國,始終未曾返回。
今日在歸仙分觀見到秦煌與宙幽代表戚長征前來,聽聞戚長征打算自立門戶的事情。端木高義三人要去勸說戚長征,他跟隨前往。見到戚長征之時,他發現戚長征變化太大,身形相貌變化不大,氣息以及態度的變化。他從戚長征身上感受到壓力,還感受到一份傲然,心生抵觸情緒。
他自是不知戚長征的高傲是刻意為之,所以他又猶豫了。
回到歸仙分觀之後,端木高義要親自前往壑谷所在歸仙觀,他要將戚長征的決定以及戚長征與姜九黎結仇的事情稟告李松仁。臨行前對他說:「軒軒的選擇是對的。若我是你,就不會再猶豫。
長征師弟今日態度,我能看出非他本意。他要自立門戶,門戶初創,是他最需要人手的時候。
彥濤,你非常人,表裡不一是你之弱點,卻也是你的特點。你心思細膩,觀察入微,行事謹慎周全,實屬難得。跟隨我,只能學會煉丹之術,但跟隨長征師弟,卻能發揮你的長處。莫在猶豫,去吧!傾你所能,助其自立,方不會埋沒了你。」
王彥濤追隨端木高義十餘年,端木高義又豈會不了解他,表裡不一是貶義,但卻是他隱藏真性情的手段。
正如端木高義所說,心機深沉之人必然心思細膩,觀察入微,於外在顯示的笑容,更有助於他謹慎行事。
王彥濤聽了端木高義一番話,納頭便拜,端木高義微笑離去,他便直奔琅琊仙宮而來,見到戚長征的第一句話,便是:「師叔在上,受師侄一拜!」
戚長征又哪裡知曉他的心路歷程,數年未見,見了面也沒有交流,去而復返就對他行跪拜大禮,他可不冷汗直冒,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卻也不能總讓對方跪著,扶起他來,再一看他那張天生的笑臉,又是一陣惡寒,「這個……我說彥濤師兄啊……你還是直接說吧,又想來敲詐我什麼?看在同門的份上,只要你不過分,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拜來拜去的我瘮得慌。」
王彥濤笑容不變,道:「我想要你的宮殿。」
戚長征眉頭一皺,「說正經的。」
王彥濤依舊在笑:「我想住在你宮殿。」
「……」戚長征有點懵,叫來華軒軒,「軒軒,彥濤師兄說要住在我們宮殿,你給我翻譯一下。」
華軒軒與王彥濤同處丹王府,沒少受他的指點,也沒少受他的敲詐,卻也知曉一些他的心思。只不過王彥濤隱藏得極深,以他的觀察能力判斷不出王彥濤真實想法。
此時見到王彥濤對戚長征施跪拜之禮,哪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當即說道:「宮殿空房間多的是,師兄來的正好,這麼些年過去,我一心修道,煉丹術反而忽略了,師兄前來,正好可以指點我一番。只是,莫再敲詐於我……」說罷嘿嘿笑了起來。
戚長征聽了直撇嘴,叫華軒軒前來,實是知曉他經常被王彥濤敲詐,想通過他之口拒絕王彥濤跟隨。他哪裡會想到華軒軒竟是直接邀請王彥濤入住,現在想拒絕也說不出口。
但就這麼讓王彥濤跟著,他心裡不踏實,便說道:「師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次來是出自本心還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王彥濤笑道:「我說出自本心你也不會信,你就當我別有目的而來。無論如何說道,我們也是同門,我不會做出有損同門情誼之事。更何況,你現在是我小師叔,輩分比我高,實力更是遠超於我,打我罵我也是應當,我也反抗不了。」
說到這,王彥濤頓了頓,笑容有著促狹之意,「莫非小師叔會怕我?」
「我怕個屁!」戚長征說道,「想跟著我走也不是不行,不過,說好了,你要是敢耍什麼陰謀詭計,我可真揍你。」
王彥濤話就一個字:「揍!」
戚長征皺著眉頭道:「真揍啊!」
王彥濤笑容不減:「真揍!」
戚長征狐疑的看著王彥濤,還是不大放心,道:「你得聽我的。」
王彥濤道:「你是師叔,必須聽你的。」
「抽煙!」戚長征遞了支煙給他。
王彥濤接過煙點燃,戚長征也點燃一支煙,猿青山、華軒軒、二蛋三人也都點起煙。
寂滅在旁看得不大明白,他以為幾人抽煙是代表接納王彥濤的一種形式,問道:「我是不是也應該抽支煙?」
幾人都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戚長征笑罵:「你不抽煙湊什麼熱鬧。」
「我以為這是某種結盟的形勢。」寂滅撓了撓頭,說完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