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路在腳下
飛回矮峰，不再為所懷非人感傷的宇文妲己咯咯笑著打趣他，戚長征不慣著她，屁股打得啪啪響。落於房前，踹了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烈火。烈火晃晃腦袋翻身而起，撓頭說：「厲害啊！」
「厲害你個腦袋。」戚長征好氣又好笑，「已是靈王獸了，還會被區區四品丹藥放倒。」回頭對著庄小蝶咧嘴一笑，「笨烈火何時成了軒軒的試丹童子？」
宇文妲己搶著說：「我也有參與煉製，四品丹藥怎麼了，對症下藥還是長征哥哥說的，我們把鮫人當成妖族對待，配置的丹藥能迷倒烈火保不準也能迷倒鮫人，神階鮫人。」
戚長征撇嘴道：「抓一位鮫人來試丹不就行了，還讓烈火試丹，吃壞了肚子怎麼辦？」說著呵呵笑問烈火：「笨猴子，現在變身能不能敵神階鮫人？」
烈火撓頭看庄小蝶，庄小蝶抿嘴一笑道：「至今還沒有機會變身，也不知究竟是否能敵神階鮫人。」
戚長征拍拍烈火肩膀，嘆道：「你怎麼就能比我還高那麼一點點呢！」說著回頭看看比他略高的庄小蝶，再看比他略矮的宇文妲己，咧嘴一笑道：「還是妲己好啊。去了東海別跟老爺子客套，老爺子好東西不知有多少，見什麼要什麼，他要敢不給，咱回家。」
宇文妲己眼圈紅了，擁著戚長征悠悠的道：「要不我不去了，捨不得長征哥哥。」
戚長征道：「老公也不想你去，主要是懷了龍子不去不行啊，通天峰那老龜可不是好東西。龍王講究，老龜可不講究。青山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這要是不去東海，老龜發現了怎麼辦？去，去東海，等長征哥哥實力更強了，誰也不懼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誰來收拾誰。」
不一會兒，端木高義與華軒軒收拾妥當前來，同來的有曲岩二蛋，還有李松仁完顏爆幾位歸仙元門大能。
二蛋與軒軒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戚長征與前來相送的李松仁完顏爆幾人說了幾句話，便走到二人身側。
華軒軒正與二蛋說起王彥濤的事，二蛋聽了也不免長吁短嘆，見到戚長征走來，又問起猿青山，戚長征也說了猿青山如今身在通天峰接受玄武傳承之事。
先前戚長征並沒有提及猿青山，華軒軒也還不知猿青山在通天峰。四人是同一時期拜入松鶴觀修道，感情自也是最好，戚長征便也將猿青山將要與他爭奪界主之事簡單講述一遍。
二蛋聽了直瞪眼，說上回見到猿青山沒有與他交手，也不知等到再見猿青山是不是他對手。
華軒軒說猿青山走了狗屎運，居然會被聖獸玄武看重，還說方君才是水行修士，玄武應該選方君接受傳承才對，話里話外酸得不行。
戚長征就是笑，笑著說猿青山是走了狗屎運，當年松鶴觀刀劍冢那麼多的龍首盾，偏偏就挑了一面超神器龍首盾，又說華軒軒這回去往東海也有機會被青龍聖獸看重，接受傳承什麼的，說得華軒軒雙眼一眨一眨的，估摸著還真是被說動了心。
二蛋發愁，說：「我要去找小白。」
戚長征和華軒軒都是感到詫異，二蛋說：「青山在通天峰，軒軒要去東海，方君在特爾元門，長征我打不過他，我去找小白接受傳承。」
華軒軒莞爾道：「接受小白傳承也只能是長征，依我看，水土不分家，青山能去通天峰接受玄武傳承，金火也不分家，你倒是可以去赤炎仙陣接受小紅傳承。」
戚長征聽了哈哈大笑，拍了拍二蛋肩膀道：「你呀，我還不了解你，找小白是假，想去魔界參戰才是真。」
二蛋咧嘴一笑，「瞞不過你。」
戚長征笑道：「這三個月內琅琊盟不會有事發生，你去也成，帶上高吉赤科爾，再把那八位金行大能帶著，歷練歷練。以金蛋的速度一個半月便可往來，你要在三個月內返回。
還有啊，我離開天魔盪前，見了王妃一面，憶兒回來了，只有小王妃自個在那也是挺孤單的，你這做父親的別總想著戰鬥，抽空陪陪王妃。另外參戰歸參戰，可不許真拚命。」
二蛋興奮說好，也不送華軒軒了，回頭跑沒影。
戚長征看著離去的二蛋笑罵道：「這憨小子，來送你也是假，估計聽我說起庫魯元門修士攻佔魔界地域那會兒就已心痒痒，來見我就是做著這個打算的，你信不信？高吉赤科爾此刻就在等消息，保不準那八位金行大能也在等著二蛋。」
「要不怎麼是為戰而生的金行修士呢。」華軒軒笑著說，「別說是他們，我聽旁人提及你日前在東青城頭那番話，也是熱血在胸，遺憾啊，境界太低，只能是煉煉丹。」頓了頓，又說：「青山怎麼辦？」
戚長征知曉華軒軒擔心什麼，笑道：「別擔心，青山永遠是你我兄弟。悄悄告訴你，我對界主之爭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說不得還會助青山爭個界主位。」
華軒軒詫異道：「你真不打算爭界主？」
戚長征道：「有的選擇我連盟主也不願做，只不過實力強了相對承擔的責任也就大了。界主我也有想過爭一爭，只是不知我爭這界主是不是按照自己的路在走，有時候迷茫，明明是自己在做的事情，卻總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我的前行方向。
我這麼說估計你聽不懂，總之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現在我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還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原以為已經脫離了走上了自己選擇的路，沒想這回妲己懷了龍子，讓我感覺那雙手始終存在。或許是原先就定下的路子，我已經走在自己的路上，也或許我還沒有走出來，都要將來才能知曉啊！」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華軒軒皺著眉頭說，「你說的那雙手不會是……」話沒說完，指了指戚長征腦袋，又指了指天空。
戚長征點點頭，「就是他，稱不上惡感，只是不願意。有時候想想，我得到的比其他人多了太多太多，幫著他做點事情也是應該。只是不喜這種被操控的感覺。估摸著我還小，沒走出叛逆期。」說著自嘲一笑。
華軒軒搖搖頭，道：「我不這麼認為。長征，路始終是自己在走，甭管走在什麼樣的路上，那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好比我，擁有的是木行體質，資質還算不上好，戰鬥非我所長，只有煉丹，那我就始終煉丹。我阿爹雖是凡俗中人，他臨走前說過一些話……」
戚長征驚訝道：「等等，你阿爹，華叔走了？」
華軒軒豁達一笑，道：「阿爹相比其他凡俗中人，壽元已是長了，只是沒能見他老人家最後一眼，心裡頭不大舒服。大丫也老了，她來時你不在，自己來的，沒帶我兒，倒是說了我那小子身形與我一般模樣矮矮胖胖，長得也像，也已娶妻生子，成了華家家主，呵呵。」
戚長征沉默片刻，「華叔說了什麼？」
「當年讓他修道，也只是希望他學點煉丹的本事回來繼承家業，誰知道越走越遠，路在他的腳下，拉不回來了，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季蘭啊，等爹走了，平凡留在家中，你自行去找他，就說爹說的，華平凡平平凡凡，他就懂了。」
華軒軒吸吸鼻子，紅了眼圈卻是在笑，「這番話是季蘭轉述的，阿爹送我修道的初衷也只是希望我學會煉製幾顆丹藥，回家繼承家業。安排總是有的，之後的路卻總是在變。
我是這樣你不也是這樣，只不過安排我路的是我阿爹，安排你路的是那位，以我平庸的資質還早早破了身也走到了這一步。你呢？走得更遠，誰能把你拉回來啊。
別糾結誰在安排，路始終是在自己腳下。你不說過一句話，命由天定，那位不就是天，你跟天較什麼勁。自己想怎麼走怎麼走，身在修元界還能真與天斗不成？」
戚長征笑了笑，道：「我還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呢。」
華軒軒道：「真要與天斗，那也得等你離開修元界再說。」頓了頓，又說：「要是我們幾兄弟有機會升仙，到時再陪你與天斗。」
「就這麼說定了。」戚長征笑道。
四人升入雲端，黑袍龍王見到端木高義與華軒軒並不感到意外，華軒軒跪伏稱拜見師祖，他也受了，爾後便將目光看向戚長征，顯然是在等戚長征提要求。
戚長征笑道：「您老別這麼看著我，其實小道更多時候都是一位謙謙君子。」
宇文妲己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黑袍龍王嘴角直抽抽，隨即正色道：「但有所求，只要不過分，我都能應承下來。」
戚長征笑道：「倒是有一個請求。」
黑袍龍神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卻不曾想，戚長征接著指向華軒軒道：「勞煩您老帶軒軒去一趟青州城。」
華軒軒面色一緊，不無緊張的道：「長征，無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