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心境
破境容不得半點馬虎，戚長征的狀態袁紫衣知道，戚長征叱罵柴王妃，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王曉鳳留，袁紫衣也知道那是因為戚長征著急，非常著急。
她也不忍心看著女兒受折磨，可她什麼話也沒說，只選擇悄悄跟隨，戚長征叫她回來她立刻迴轉，就是在擔心戚長征情緒波動太大，會被動凝元，被動破境。
心神不定破境，那後果是極為可怕的，且不說五行境破境本就險象環生，那還是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之下，要是戚長征在心神不定的情形下破境，莫說順利凝元，隕落都有可能。
破陰陽入五行原本就是修元界所能修鍊的最後一道關卡，魔界的神階鮫人，冥界的神冥，妖界的神獸，乃至修元界的五行境神能，便是修元界飛升前的最後一個大境界。
卻因封仙通道損毀，千萬年來，在修元界這一大世界才會陸續有神王出現。
要是放在千萬年前，突破神階的過程本身就是飛升的過程。不論魔冥妖人皆是如此。當然，事無絕對，這其中還有類似於與冥界共存的七冥童這類存在，包括十大力士，七殿主，他們比較特殊，不屬於這個範疇。
四大頂尖元門傳承典籍都有關於飛升的記載，但卻從未有過關於修元界神王的記載，只因神王這個稱謂不屬於修元界修士，而是魔冥妖破神階的稱謂，諸如前任魔王、前任冥王乃至在元始大帝身隕前斬殺的妖王。
所以破陰陽入五行才會成為修元界修士最為險惡的一道關卡，千萬年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一旦邁過這道關卡，就只有在飛升的過程中才會面臨天威甄選，能扛過七七四十九道紫金劫雷不隕，便蛻凡飛升。
這並不是說修士破陰陽入五行之後就能高枕無憂，一路暢通無阻，恰恰在五行境這個修鍊過程，所要耗費的修鍊歲月往往是以數十萬年計，這也是修士為何始終處在下四界最弱地位的原因之一。
魔冥妖三大種族，包括高高在上的龍族，他們都能通過吞噬來提升境界，唯獨人類五行境修士不行，若沒有特殊的際遇，一位五行初境神能想要晉陞五行中境那就需要十數萬年，甚至數十上百萬年的修鍊，只因最後一顆元丹的形成，需要的是同時對五屬性的感悟，而非如以往修鍊其他四屬性那般單一的感悟某一屬性。
開啟封仙通道，就是仙界賜予五位神能的最大回報，因此，才會有戚長征、袁鸞天、姜黎天、顏王乃至芳天仙短短歲月就能晉陞五行中境的特殊現象。
金無敵也能算是特殊的一位修士，且不說他近萬年來都擁有修元界第一人的實力，直到後來被戚長征超越。他數千年鎮守天魔盪，斬殺的四五丈魔人不知有多少，啃噬的魔人骨骼不知有多少，就是數千年來啃噬的這許許多多的魔人骨骼，讓他晉陞五行境之後，同時感悟五屬性的修鍊過程中，又在與神王鮫人拚死戰鬥中厚積薄發，一舉邁入五行中境。
九陰玄女更是特殊，她是在重複這一過程，且不去說她。
袁紫衣與猿青山的情形相似，二人都是仙陣之主，這也是仙陣凝聚仙威給予二人的回報。
姜九黎又是另一種情形，他接受的是青龍聖獸真身親自傳承聖獸血脈，論際遇，除了戚長征與九陰玄女之外，他比其他人都要高上一籌。
而眼下戚長征已是即將控制不住木元丹凝元跡象，可五行中境到五行上境的突破那又要比初境突破中境艱難許多許多，已不單單是時間長短問題，對於心境的要求更高，特別是在突破的過程中，心境不寧那等待他的極有可能就是隕落。
袁紫衣已是神王，經歷過這個過程，她對於這點有著切身體會，所以她才會想盡辦法舒緩戚長征情緒。
以她的速度，片刻便已返回，戚長征與宇文妲己的交談她都聽在耳中，要不是擔心戚長征心境波動太大，當時她就打算訓斥宇文妲己一番。好在宇文妲己沒有過於為難戚長征，袁紫衣方才沒有著急露面。
打情罵俏對於袁紫衣來講太過陌生，但為了能舒緩戚長征情緒，她賣力的去做，甚至在進入琅琊仙宮之後，袁紫衣從未有過的主動，只要能讓戚長征放鬆下來，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相攜前行，緩步而走，放眼望去，隨處可見靈草靈藥，奼紫嫣紅，奇香撲鼻。花草叢間漫步，戚長征心境越發祥和，識海元神內拳頭大小的木元丹也趨於平靜。
「我五行中境能斬初階神王鮫人，要是我晉陞五行上境，估摸著也能斬中境神王鮫人，骨血蜜三王也不過就是神王中境，骨王是魔鮫人，不一定能斬，但血蜜二王應該還是能斬的吧。」
「我與魔鮫人形態的骨王交過手，單以實力來論我不如他，你晉陞上境興許可以。」
戚長征點點頭，道：「鮫人形態的魔王也不過就是神王中境，大致與化形狀態的敖南旗鼓相當，等我晉陞上境找機會與敖南交手，這樣就能判斷鮫人形態的魔王戰力如何。」
「前提是魔王還如三年前那般。」袁紫衣理智分析道。
「此言有理。」戚長征頷首道，「我們在進步，魔王也不會停滯不前……不對，都在修鍊，敖南也是如此，不見得就比魔王進度慢。」
袁紫衣輕笑道：「現在考慮這些還早了點，等你順利晉陞上境再談。」
「說的是。」戚長征呵呵一笑，「誰和誰都不同，說不定我的進度最快，化形狀態的敖南也不是我的對手，呵呵。」
「這麼想不錯。」袁紫衣笑道，「到時候你有純金狼牙刀在手，加上小白神力乃至鑫元翼與鎮魔爪，再加上我借用綵衣神力，你我二人就能將魔龍形態的魔王斬滅。」
「戰略上輕視對手，要得！」
二人相視而笑，戚長征輕擁袁紫衣纖腰，轉換話題：「其實就算你沒有立刻前去暗中保護阿紫他們，我也會在之後要你前去。」
袁紫衣眼中擔憂之色一閃而逝，輕笑道，「阿紫和一星只有融元上境修為，你安排他們前去萬獸山脈作戰，我多少猜到一些。」
「你啊，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早察覺了才對。」
「只是跡象初顯，我才沒有告訴你。」袁紫衣歉意道。
戚長征搖頭輕嘆：「怪不得你，要怪還是怪我，當初你我都想得簡單了，以為松壑重生也如你一般是轉世重生。鑫元斬是松壑遺留之物，要是我不將鑫元斬交給阿紫，興許也就真是轉世重生了。可現在，我明顯察覺鑫元斬對我排斥，這次也是一次嘗試，我在想，興許之後毀去鑫元斬還為時不晚。」
「你安心閉關，阿紫的事我心裡有數。」
戚長征停下腳步，擔憂道：「我心裡沒底。」
袁紫衣也停下腳步，沒有露出心中不安，故作輕鬆道：「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阿紫參戰受重創是為必然，趁此機會，我會仔細查探她識海元神，只存記憶便罷，若真有松壑復甦跡象，我會將其抹殺，連帶著會抹去有關松壑所有記憶。」
「當年你記起前世記憶是隨著境界提升逐步復甦，未曾復甦記憶無跡可尋，若是松壑的存在也相同無跡可尋，這又如何是好？」戚長征依舊擔憂。
「當年的我和如今的我不同。」袁紫衣自通道。
「因為你現在是神王？」
「因為我現在是神王。」袁紫衣輕笑道。
「你沒騙我？」
袁紫衣嗔道：「向來只有你騙我，我何曾騙過你，等你哪日晉陞神王便知。」
「神王了不起？」戚長征撇嘴道。
袁紫衣輕笑不語。
「好吧，神王了不起，阿紫的事也交給你。」戚長征鬆了口氣道，「也就是半年時間，這半年我打算就在通天峰閉關，也不知為何，這段時間總能感受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召喚，不知來歷，無跡可尋，可每回感受到之後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望向通天峰方向，你說怪不怪？」
「許是大帝印記？」
戚長征斟酌著道：「我也覺得是，但又與大帝印記的召喚不同……還是說不明白，都是要閉關突破，去一趟就知道了。」
「要不讓孔汲送你一程？」袁紫衣輕柔說道。
戚長征搖搖頭，「不需要，有更合適的人選。」
不久，須彌返回，同來的還有寂滅與虎咆寺住持智雲，另外戚長征師尊覺行也一同前來。
袁紫衣提前離去，她沒有立刻離開海島，而是去見了宇文妲己一面，沒人知道二女談了些什麼，只不過袁紫衣離開后，宇文妲己對庄小蝶發了一通牢騷，大意是在說袁紫衣把自己當大婦了不起什麼的，還提到霍妮爾，說她沒有真要難為霍妮爾的意思，更沒有給戚長征添堵的想法。
宇文妲己對袁紫衣不滿，袁紫衣不放在心上，只要宇文妲己不再去為難戚長征，她無所謂。袁紫衣離開不久便追上九陰玄女，在九陰玄女面前，袁紫衣才不再掩飾內心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