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女店主
天外天有九陽，三重天仙尊為九，九陽全代表九位仙尊安然無恙，缺失的影子是否代表有仙尊隕落？
戚長征敢問，落葉真人不敢答，拚命搖頭，好似在對戚長征說不可言此事。
戚長征回頭看向湖心高塔之上宮殿，那止戈仙君可不就在迴廊站著，遙施一禮，也不再為難落葉真人，邁步往湖西街市走去，心裡卻是頗不平靜。
仙來仙往的街市依舊有不少仙人流連其間，只不過，那腳下怪異的八道影子總會讓他們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去，不時也會仰首而望，像是想要看破天際，穿透上三天再穿透天外天，親眼看看九陽缺一的場景。
只有在那些高高在上，或是存活過無盡歲月的仙人們，遙遠遙遠的某一個亘古時期，才出現過九陽缺一的現象，那是仙尊隕落！
至於絕大多數仙人而言，這種現象是初見，卻是沒有仙人敢於多加議論。
來往止戈小鎮的仙人多為散仙野仙，正統仙人的數量不多，戚長征不知道九陽缺一的現象是在什麼時間發生的，他行走在湖西街市上，見到的正統仙人少之又少，而散仙與野仙卻是增加了不少，只是氛圍難免怪異，人數多了，卻更加安靜了。
店面掌柜是一位臉上帶著歲月痕迹的仙女，看上去像是凡俗三十來歲的婦人，不美不醜，尋常得很。
止戈小鎮售賣符製品的店面有好幾家，戚長征只在這家購買，一方面是因為這家店面處在湖東與湖西交接區域，是湖東而來第一家。
另一方面，戚長征前後兩次到來止戈小鎮，上一回到來也是在這家店面購買符製品，卻不是這位女店主，而是另一位瘦高的男仙，這回到來第一次走進這家店，原本看見陌生的女店主心裡警惕暗生，只是進到這家店面竟是忽然感到安心，不明原因，無來由的就會感到心態平和。
第二次再來，依舊會產生心安的感覺，所以戚長征第三次前來。
「來了。」女店主不冷不熱，不會堆上滿臉的笑容迎接你，也不會冷著臉傲嬌你，卻會讓你覺得她記得你，不造作不迎合，恰到好處。
戚長征點了點頭，道：「一紮符紙，一壇符文液，一支……好點的符筆。」
符紙一千張一紮，這半年戚長征來了兩回，前後足足買了三紮，已經全數用完，卻依舊沒能製作出一張風行陰符，不過，他自覺進步非常大，一千張符紙夠用了。
至於符筆，也確實該買一支好點的，怎麼說都是製作高階仙符，先後買了兩支，加上原有的那支，一共三支符筆全都禿了，買個好點的說不定成功率也能高一點。
「三個來月三千張？一個月一千張？平均下來每日使用三十來張？」往常戚長征要什麼女店主直接拿了就是，這會兒罕見的開口相詢，頓了頓，又問：「沒成功？」
戚長征搖頭苦笑，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夠拼的，以每日消耗三十多張的速度足足進行了三個月，還不算前三個月不熟練之時消耗的千多張符紙。
「你懂不懂制符？」
女店主這麼問貌似有些突兀，但戚長征卻沒有懷疑，畢竟到來止戈小鎮的仙人以散仙與野仙居多，也就是說都是一幫子沒有師尊領路的仙人，女店主這麼問並不奇怪。
戚長征說：「我能製作中階仙符。」
仙符有分三六九等，三品以下為初階，四到六品為中階，七到九品為高階。這只是大致的劃分，主要還是看仙符師所能製作的仙符來定品階。
就好像現在戚長征製作的風行仙符，在高階仙符師手中的話，能達到中階六品，但在戚長征手中只能是中階五品。禁封仙符同樣如此，在高階仙符師手中能製作中階六品仙符，但在戚長征手中卻還比不上五品的風行仙符，只有四品，要隨著戚長征制符能力增強，才有可能提升仙符品階。
貌似現在的戚長征還不知道這些區別，對於高階仙符來說，戚長征就更加陌生了，他只是得到一份高階仙符的製作方法而已。
「能給我看看你製作的中階仙符嗎？」
女店主這麼問就明顯不合規矩了，不過，戚長征卻也只是遲疑片刻，就取出一張禁封仙符交給女店主。
女店主沒有接，只是掃了一眼，便取出一摞帶著波紋的白色符紙來，符文液也不是從櫃檯處取出，而是憑空出現，顯然是女店主取自隨身空間，還有一支明顯與櫃檯展示的符筆不一樣的符筆來，純黑色，表面卻有流光溢彩。
哪怕戚長征不懂得區別符筆優劣，只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優劣來，就好像是一支純手工製作的毛筆與機器流水線出產的毛筆的區別。
那符紙的原料也與戚長徵購買的數千張符紙不同，戚長征拿起一張來，入手柔軟，與冷冰玉給予他的那張風行陰符使用的符紙相似。
戚長征撓撓頭，「貴嗎？」
他不缺仙石，只是不知該如何詢問便這般憨厚卻最直觀的問。
女店主貌似被戚長征這一問逗笑了，淺淺一笑，櫃檯上頭擺放的一盆水仙花朵朵綻放，滿室生香。
「莫非是花仙？」戚長征心裡頭閃過這個念頭。
「符紙有高低之分，尋常符紙製作中階仙符可行，製作高階仙符不可行，符文液同此理，尋常符文液製作不出高階仙符，符筆沒有這些講究，但對於你而言，這隻烏金更適合。
符紙不貴，一張比尋常十張，符文液也不貴，一壇比尋常十壇，烏金符筆貴了些，一支頂千支。」
尋常符紙一張一塊仙石，一紮千塊仙石，這扎符紙已是能抵得上一件初階神兵的價格了，好吧，總數一千確實不能算貴，可那什麼烏金符筆卻是昂貴得讓不差錢的戚長征也暗自咋舌。
尋常符筆百塊仙石，一支烏金符筆抵得上千支尋常符筆，那可不就是需要十萬仙石，抵得上十件初階神兵，同比一件中階神兵的價格，這還只是貴了些？
戚長征心裡嘀咕，嘴上說：「烏金符筆貴了，可還有其他符筆供選擇？」
「沒有。」
戚長征一愣，這回應也太直接了點，忽然想到一個疑問，心中警惕再生，「你怎麼知道我要煉製高階仙符？」
「禁封仙符為中品，你所煉製的禁封仙符只有最低品階，也就是中階四品，三個月消耗三千張符紙，若只是煉製中階仙符，以禁封仙符來論，你當能夠製作出中階六品仙符，可你依舊未成功。並不難判斷。」
「您是高階仙符師？」
女店主沒有回應戚長徵詢問，指了指那支符筆，「它適合你。」
十一萬一千塊仙石換走制符三件套，戚長征走出店門之時，女店主忽然說了一句：「護體神兵當用心對待，髒了。」
街市仙來仙往的怪異氣氛戚長征視而不見，女店主最後那句話相當莫名其妙，卻是給戚長征帶去不小的震撼，匆匆回到庭院。
戚長征從狼牙刀內存空間取出新購的符紙符筆符文液，在收入與取出的過程中，戚長征碰也未碰。
狼牙刀器靈與他心意相通，護體黃袍器靈從未與他交流過，甚至有沒有器靈的存在戚長征都不清楚，他懷疑女店主的身份，只是進入店內的安心感讓他更覺得古怪。
一張張符紙感知過去，並未發現異樣，符文液濃稠似血，細細感知也未曾發現異樣，現在就剩下那支高達十萬仙石的符筆。
感知……那就是一支符筆。
握在手中，入手溫潤，這點倒是與尋常符筆不同，但也說明不了什麼。
往符筆輸入仙力，猛然間刺目的光芒乍現，亮瞎了戚長征的眼，手中更是滾燙起來，能讓如今的戚長征感到滾燙，那需要多麼高的溫度，實難想象。
一把就將符筆甩了出去。
片刻，那支被甩到角落的符筆失去光芒，又如初見時那般，通體烏黑，隱有流光溢彩。
手心的刺痛卻是沒有就此消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是在看向手心之時，發現手心焦黑一片，還能聞到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
戚長征傻了，哪裡遇見過這等古怪的事情，如今的他怎麼說也是陰極境上仙，雷劈也難以將他肌膚燒焦，只是一支符筆而已，竟是在輸入些許仙力之後爆發出來的熱量居然能夠燒灼他的手心，這支符筆究竟有何來歷？
不對勁。
戚長征小心翼翼收起符筆，他要再去那家店面問個明白，臨出門前看見被符文液染紅的黃袍，回房收拾一番，再出來黃袍纖塵不染，臉上也洗的乾乾淨淨，還將滿頭亂髮收拾利索。
一陣風似的來到那家店面，店還是那家店，店主卻已不是那位女店主，換成了初次進入這家店的瘦高男仙。
「許久未見，琅琊真人別來無恙……」男仙很熱情，臉上堆滿了笑意，熱情的沏茶，熱情的詢問戚長征所需換取之物。
「適才，適才我在你這見到一位女仙……」
瘦高男仙一愣，哈哈笑道：「琅琊真人適才有來過小店？怕不是真人記錯了吧，小仙一直都在店內，並未看見真人前來，更沒有什麼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