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小心眼作祟
再大的痛苦,時常受來也會習慣,不感覺是那麼痛苦,傷勢還是那麼的嚴重,可心裡承受力已經不一樣了。
躺在魔弓演化魔龍後背,戚長征吞了兩顆續骨生肌丹,一動不動躺著。
魔龍與戚長征心意相通,明了戚長征還是要去見二郎真君,徐徐往廣場邊緣飛去。
被圍堵黃袍空間那一日,侗恆仙君與冷楓仙君莫名其妙消失,離開黃袍空間卻已不再原先那座雲山範圍,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這會兒戚長征想明白了一些。
心安的感覺。
無來由卻真實存在的心安感覺。
第一次見到止戈小鎮女店主,第一次體會到心安的感覺,爾後每回見到女店主都會有心安的感覺,離開止戈小鎮之後,心安的感覺也消失了,直到被圍追堵截,被迫進入黃袍空間,侗恆仙君追殺他那一刻,那股莫名其妙的心安感覺再度出現,侗恆仙君與冷楓仙君也是在那之後莫名離開黃袍空間。
之後這種心安的感覺始終若有若無的存在,直到那一夜,冰鳳莫名消失,那股心安的感覺也莫名的消失。
女店主就是陰后?
一直在黃袍空間內?
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太不可思議了,卻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侗恆仙君與冷楓仙君忽然消失在黃袍空間,以及冰鳳忽然消失在黃袍空間。
黃袍乃大帝骨血煉製而成,陰后卻能自如進出黃袍空間,自己竟然沒有察覺,陰后究竟是誰?
共存四個多月,想要謀取冰鳳,甚至想要自己小命也是輕而易舉,但什麼時候不行,偏偏要等到自己煉製完成一爐陰極丹之後?
很顯然對方對待自己抱著善意,但為何要取走冰鳳呢?
是真像二郎真君所說自己得到的太多,修鍊速度太快,仙軀缺陽而仙嬰重陰,突破陰極境很可能導致隕落,還是有著其他原因?
一路往廣場邊緣而去,戚長征思考了一路,最後想到一個問題。
「陰后就是陰尊?」戚長征已經冷靜下來,冷靜的詢問。
「許是暫代,許是永久。」二郎真君證實戚長征疑問。
「我身著黃袍乃大帝所贈,陰后卻能自如進出還不被我察覺,那她與大帝是何關係?」戚長徵求知欲旺盛。
「帝尊有二,帝後有三。」
「我靠,陰后是帝尊老婆……」
二郎真君刀光赫赫,戚長征還癱在魔龍後背呢,連忙拱手求饒,「我嘴賤,我的錯,我胡說八道,您別生氣……」
「再敢對帝后不敬要你的命!」
「不敢了,不敢了。」戚長征說,「那……楊爺,陰后是大帝仙侶還是天帝仙侶?」
「尊帝后。」二郎真君沉著臉,「大帝帝后。」
「哦,原來大帝有老婆……不是,有帝后,這就怪不得玄女會被打落修元界了,後宮之亂啊……」
「戚長征!」二郎真君怒目而視。
「我又嘴賤了,不說,不說,說帝后……楊爺,那這個大帝只有一位帝后吧?另外兩位帝后呢?」
二郎真君不想理他。
戚長征說:「我的錯,不該問的不問,我懂。那麼楊爺,我的冰鳳也是陰后偷……不,拿了去?」
二郎真君輕嘆道:「這就是我說羨慕你的原因,陰後為了你的成長煞費苦心,你須銘記在心!」
「我當然要銘記,偷了我的冰鳳能不銘記在心嗎?」戚長征內心誹謗,嘴上說:「是當銘記在心,不過,為什麼一定要取走我的冰鳳呢?楊爺您之前說了原因我懂,只是過猶不及啊。
真為我好,只要告訴我不可經常使用冰鳳修鍊便罷,或者等我仙軀不再缺陽,仙嬰不再重陰,我還是可以依靠冰鳳吸納陰元修鍊,就這麼取走,這個……武斷了些吧!」
二郎真君冷哼道:「以你品性,有陰脈存在,你能剋制不去吸納陰脈陰元?」
「很難。」戚長征想了想說道,「不過,對我說明利害關係,我還是能做到的。」
「倒茶。」二郎真君說。
戚長征苦笑道:「楊爺得講理啊,我被您斬了一刀,兩截了都,移動都困難,怎麼為您倒茶啊。」
「所以說你做不到不使用冰鳳。」
「這是什麼道理?」戚長征有點暈,倒茶與剋制自己根本就是兩回事。
「強者的道理。」二郎真君說。
「這……您這是強權。」戚長征有怒意。
「弱者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回去吧。」二郎真君拎起三尖兩刃槍大步而去,戚長征怎麼看都覺得二郎真君有那麼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邊。
小心眼是一種病,戚長征小心眼病發作,決定不去伺候那位爺,接連七日都在後殿呆著,療傷和煉丹。只不過,心態失衡,在煉丹的過程中仙力輸出不穩定,煉製續骨生肌丹五爐只成功一爐,煉製陰極丹三爐廢了兩爐,浪費了不少仙藥,心疼得很。
等到第七日,傷勢痊癒,戚長征打算去見二郎真君了。
其實這七日他也在等哮天犬歸來,打算多了解陰后,回頭再去與二郎真君理論理論,到了這個時候,冰鳳不可能回到自己手中,他也斷了念頭,只想能在言語上壓一壓二郎真君的氣勢。
還是小心眼病在作祟。
入夜,又該是二郎真君歇息的時間,戚長征沏好茶在旁候著。
二郎真君從塵土中走來,身形依舊挺拔如槍,腳步依舊穩健有力,只不過這會兒在戚長征的眼中看來,二郎真君那古井無波的目光中總是帶著那麼些戲謔的笑意,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也不清楚,總之他很不爽。
二郎真君也沒有如往常那般見了他就向他揮刀,慢條斯理的坐下品茶。
戚長征是不想開口,二郎真君是只當戚長征不存在,僵持了一會兒,終究是戚長征敗下陣來,擠出笑臉,不情不願施了一禮,說:「楊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問?」
「不當問。」
戚長征撇嘴道:「左右無事,您也在歇息,我就隨便問問,您就隨便回答,只當閑聊。」
「沒興趣。」
「你是老大說不行就不行,我不問了。」戚長征這麼說著退後幾步,又說:「事關玄女,也就是重生趙燕鴿,我隨口一說,您要不願聽呢就不聽,聽見了也只當我自言自語。」
二郎真君不作聲。
戚長征瞄了眼碩長的三尖兩刃槍,又退得再遠一些,這才道:「青龍聖尊是我兒老祖,我管聖尊叫老爺子,玄女重生便是老爺子出手相助,那些年玄女佔據我道侶紫衣道軀,給我添了不少煩惱,我們也曾爭來斗去,相處久了才知道玄女是一位還不錯的女人。」
偷看了眼二郎真君,接著說:「後來我兒相助玄女重獲仙軀,我道侶也取回道軀,我們之間相處得還算不錯,玄女也曾多次相助於我,我和道侶都把她當成長輩對待。
所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包括她在龍宮自毀仙嬰的事我都知道。據我所知,她一直暗戀大帝,大帝也曾在修元界與她相處過一段時間,只不過後來大帝主動離開她,她不明原因,我呢原先也不明白,不過聽說陰后的存在,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其實,我知道的還要更多一些,只不過有些話我不能說明,那是有關大帝隱私。總之玄女深愛著大帝,大帝卻對玄女若即若離,最後再不相見,而玄女重生飛升仙界的最大心愿就是要找大帝問個明白。
這個貌似我現在也知道原因了,估計還是因為陰后存在。
那麼問題就來了,楊爺,我只是隨便說說啊,您看玄女深愛大帝,而您呢,卻是在玄女再度飛升之後義無反顧的出手相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這點。
紫衣是玄女今生,還是我道侶,您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紫衣才出的手,那就只能是因為玄女,哦,趙燕鴿,我就是想知道您是不是暗戀趙燕鴿……」
不知死活啊!
孤傲之人必然極重顏面,當面說那位爺單相思純粹就是找劈。
當魔弓演化魔龍再一次背負戚長征平穩飛行之時,魔弓器靈一通絮叨,大意就是在說戚長征吃飽了撐著。
戚長征仙軀的痛苦比不上當面損了二郎真君的快感,嘴角掛著笑意說:「不論怎樣都是要挨刀的,他也不會要了我的命。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臉。他是強大,那也沒什麼了不起,要是我在仙界修鍊個幾千萬年,只會比他更強,『仙尊算個屁』這樣的話我說著指定比他有底氣。」
「你在嫉妒他。」
「屁,他還羨慕我呢。」戚長征說著嘆了口氣,道:「其實仙軀不適我早知道,只不過不知道會這麼嚴重。這段時間沒有冰鳳可供吸收陰元,也確實感到仙軀的變化,不再是如往常那般陰寒,二郎真君腰斬我也有一定的效果,心裡其實明白他是為我好,包括陰后也是為我好,只是到手的冰鳳又失去,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還是小心眼。」
「小心眼怎麼了,老子本來就是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