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1章：我是少帝
戚長征乾笑道：「那日確實是打算來找你，只是路過道壹普洱道尊閉關之地，聽得爾伽仙君說起橫溝峽之事，擔心他們人少對付不了那許多噬獸，所以才會召集妖魁槐柔他們，青山和古巨爾也一同去了。」
「你叫青山古巨爾，為什麼不叫上我？」冷寒玉回過身來氣惱道。
戚長征撓頭道：「你得理解我啊，我是偷偷溜出去的，你要是在寒玉宮駐地我指定會叫上你，可你帶領寒玉宮眾仙獵殺噬獸，我要是告訴你，那我也別想離開祖界了，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我不管，總之你叫上他們不叫我就是你的不是。」
「是，是我不對，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一定叫上你。」
「還有下次嗎？」
「這個……有，必須有，等你們從下三天回來，我們大家天天在一起，想殺象獸殺象獸，想殺龍獸殺龍獸。」
「哪有那麼多的象獸龍獸可殺……」冷寒玉瞪了戚長征一眼，「進殿再說。」
「我覺得我就不該來，她直接把我忽略了。」看著冷寒玉進入殿內，猿青山嘟囔著道。
「不，你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重要。」
「滾蛋……」
與冷寒玉沒有多聊，冷寒玉也不是真生戚長征的氣，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冷寒玉畢竟是冰仙，對待情感會一根筋，但是在其他事情上，特別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知曉輕重。戚長征已是少帝，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牽一髮而動全身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離開寒玉宮獵殺噬獸區域，才剛剛進入祖界就看見黃閣老候在那裡，袁紫衣與顏如玉也在，猿青山見勢不妙，一聲不吭直接溜走，小龍人一見黃閣老就如耗子見了貓，他連戚長征都不怕，就怕黃閣老和陳閣老，他比猿青山溜得還快。
「恭迎少帝歸來。」袁紫衣與顏如玉對戚長征施禮。
戚長征陪著笑臉，「我……我那個就是想出去轉轉，殺幾隻噬獸……」
「恭迎少帝回宮。」二女再施一禮。
戚長征滿臉苦笑。
回到少帝宮，二女也不理戚長征直接回少後殿，戚長征也想跟去，黃閣老道：「少帝留步，有幾件事需少帝定奪。」
「閣老啊，你看即將入夜，晚修的時間就要到了，回頭再說行不行？」
黃閣態度恭敬，卻是首次反駁戚長征：「不行，事態緊急，需少帝立刻定奪。」
戚長征苦笑，「閣老，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不會私自離開祖界，你就讓我先去和紫衣如玉道個歉，回頭我再來找你。」
黃閣老搖搖頭。
「那好吧，你說，什麼事？」
「風尊，陰尊，金尊，水尊，陽尊，木尊，火尊，七位仙尊各派弟子前來祖界為少帝賀，將於三日後抵達祖界。」
戚長征面色一肅，「一同前來？」
黃閣老道：「一同前來。」
戚長征沉默，燃起一支煙來，在殿內踱步。
「木尊弟子青乙道尊之前便帶著木乙前來，我還曾登門回訪，此次再來……」
黃閣老道：「這次前來的非是青乙，而是太古。」
戚長征蹙眉，「登門回訪曾見過一面，禮數周全但我總覺得不大對勁。」
黃閣老道：「太乙仙尊座下兩位弟子，青乙與少帝親善，太古與侗鼎仙尊大弟子侗恆親善。」
「原來如此。」戚長征恍然，接著說道：「還有一事不明，陰尊弟子不就是冷冰玉嗎？何來還有其他弟子？」
黃閣老解釋道：「此弟子非彼弟子，用門人稱之亦可，浮洧宮已歸於陰尊門下，前來門人便是浮洧宮宮主真傳弟子洧茹。」
「原來是這樣。」戚長征點點頭，隨即道：「霸天虎可有消息傳回。」
「於昨日回返。」
「如何？」
「未能見到金尊，與金無雙見過一面，金無雙也將在三日後到來。」
戚長征再次陷入沉默，好一會兒才道：「玄蟒可曾歸來？」
「也於三日後歸來。」戚長征一愣，黃閣老接著說道：「七尊弟子同來的消息正是玄蟒聖尊傳回。另外玄蟒聖尊還傳回天師推演結果……四年。」
「四年？」戚長征蹙眉，「只有四年時間。」
黃閣老頷首道：「只有四年。」
這一回戚長征沉默的時間更長，直到一根煙燃盡，他才說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四年時間是短了點，但就算多個幾年也改變不了多少，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其他的事有，不急，等少帝接見七尊弟子之後再說不遲。」
戚長征點點頭，「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當然，老僕豈敢阻攔少帝。」
戚長征心說你當然敢，嘴上卻道：「閣老辛苦，那我先回後殿。」
黃閣老退到殿外招了招手，四位全身披掛的仙將飛落殿前，戚長征走出少帝殿之時，四位仙將齊刷刷的邁步跟上。
戚長征苦笑道：「我只是回後殿，沒有這個必要吧？」
黃閣老態度恭敬，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少帝命老僕安排界內事，老僕無法隨侍左右，他們四人將代替老僕守護少帝。祖界規矩森嚴，若他們四人無法守護少帝，老僕便將他們逐出祖界。」
這麼多年接觸下來，黃閣老什麼性情戚長征完全了解，絕對的說到做到，戚長征還真沒法拒絕，不單單是他違背規矩在先，還因為這四位仙將都是他的老熟人，正是昔年與他在祖界防區並肩作戰的四位仙君：丹陽、布里、蒼茫、上河。
帶著四位仙將回到後殿，戚長征說：「你們就在這吧，我去少後殿。」
丹陽仙君施禮道：「少帝勿怪，閣老有令，隨侍左右。」
戚長征無奈道：「四位師兄，我是去見紫衣和如玉，你們跟著不合適吧。」
丹陽仙君道：「不敢當師兄之稱，兩位少后亦有嚴令，不論少帝去往何處，我等隨侍左右。」
戚長征無語，只好帶著四人去少後殿。
剛走到袁紫衣所在少後殿，袁閣老現身相見，「少帝留步，少后要老仙傳話：我和如玉境界低微，無法相助少帝對付
三百里龍獸，心中有愧，自今日起閉關苦修，待能助少帝獵殺三百里龍獸再來相見。」
怨念很深啊，這是連門都不讓進了。
戚長征苦笑道：「勞煩閣老傳個話，長征知錯，以後絕不會私自離開祖界。」
袁閣老道：「少帝有令老仙遵從，只是兩位少后還有一段對話要老仙代傳。」
「閣老請講。」
「祖界少後言：長征知錯容易，卻不知改過，祖界規矩對他而言形如虛設，我們離開幾年，誰也約束不了他，祖界勢必紛亂。
祖宮少後言：就是這樣，他從來就不講規矩，我行我素慣了，我們還是不離開的好。
祖界少後言：離開不放心，不離開卻會成為他累贅，我也是斟酌不下。
祖宮少後言：他才說過我們離開之前每日都要陪在我們身邊，誰想話方說完回頭就不見人影，我再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了。
祖界少後言：或許在他心裡我們已經不再重要了……
閣老，請你轉述我們對話，問問他，是否我們對他而言已經不再重要？是否只顧自身興緻率性而為不顧祖界規矩？是否心裡只有他自己，不顧我們，不顧祖界，不顧上三天，不顧三重天六千界安危？」
戚長征竟是無言以對。
小題大做嗎？
還真不是。
身份轉變，已是祖界之主，他的安危牽動的不再是他自己，他的身邊人，而是整個祖界，整個三重天六千界。
有些事情，他最清楚，二帝四聖支撐天外天只有千年時光，若他隕落，三重天六千界不會再有任何生機。千年之後混沌輪迴演變將再度降臨，首當其衝天外天，天外天遭到演變，二帝四聖不存，緊接著就是兩重天六千界演變，仙凡不存，所有的一切將重新歸於混沌之中，徹底消亡。
這一次率性而為的舉動雖有驚無險，但他若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下次呢？下次就算還能安然無恙，但還有下一次，總有個萬一。
歸根結底，他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二帝演化天外天蒼穹大地，四聖支撐天外天天地，如今上三天與下三天只有他與二郎神楊戩這兩位少帝，時間只有千年，千年之後又將面臨一個輪迴，或是他與楊戩接掌二帝之責，自身演化天外天蒼穹大地，或是他與楊戩找到徹底改變混沌輪迴現象的辦法。
而不論是他們替代二帝還是找到徹底改變混沌輪迴現象的辦法，前提是他必須活著。
這一夜，戚長征都在反思自身，站在崖畔俯瞰祖界，沿著六千石階上下，直到天明重新來到少後殿，袁紫衣與顏如玉站在殿前，黃閣老與袁顏兩位閣老也站在殿前，他說：「我是少帝。」
三日後，七尊弟子同來，戚長征在少帝殿接見他們。
風尊真傳弟子鳴風仙君，陰尊門人浮洧宮宮主真傳大弟子洧茹仙君，金尊真傳弟子金無雙，水尊真傳弟子沐馨仙君，陽尊真傳弟子上禮道尊，木尊真傳弟子太古道尊，以及火尊真傳弟子侗明道尊。
七尊弟子（門人）齊來慶賀戚長征繼任少帝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