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出師不利
這件事近期他不打算對任何人提及，這一趟行程結束之後他會再來雷龍仙門，不一定是修鍊了，但一定要與雷尊再見一次面，等見過面再說。
離開雷山繼續往北去，下一站沐水城。
九尊閉關之地比較分散，雷尊位於西北部，北邊沐水城是水尊閉關之地，南邊仙谷以及距離仙谷半日路程之地便是陵王與太乙兩位仙尊閉關之地，而其他五位仙尊都在東南與東北方位，其中金尊與陽尊閉關之地最為靠近天庭。
昔年戚長征孤身前往沐水城，晝夜趕路足足用去兩個來月，如今晝行夜息，由雷山算起也不過就是十餘日便已來到沐水城。
祖界少帝大張旗鼓前來，沐水城早已收到消息，當然了，最先收到消息的仙人是沐馨仙君，她在戚長征從祖界出發之際就已經收到戚長征傳書，早已做好迎接少帝一行的準備。
她與師兄沐渝道尊連同沐水城幾位老輩道尊城外相迎，禮數倒是周全，只不過是將少帝一行迎往仙庭所在沐水南城，而天沐仙尊閉關之地卻是在沐水北城。
此行沐水城能不能見到天沐仙尊其實戚長征無所謂，與沐馨仙君在祖界見過一面，對方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他最想見的還是九沐，這樣的安排他當然會不爽，只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就是了。
等戚長征一行安頓下來，沐水城幾位老輩道尊離去，只留下沐馨仙君與她師兄沐渝道尊。後者負責接待祖界各宮各門道尊，而前者專程陪同戚長征。
「上三天鑄仙軀雲山與下三天鑄仙軀雲山都有百峰，布局也雷同，倒是有趣，九沐又是在哪座雲峰鑄仙軀？」
自從天外天覆滅九陽高掛上三天，致使上三天修鍊環境惡劣，三千界封仙通道就已閉合，至今也未曾開啟，九沐就是唯一一位鑄就完全仙軀離開的仙人，也是最後一位。
戚長征看上去興緻很高，安頓下來便提出來鑄仙軀雲峰一觀，此刻鑄仙軀雲峰空空蕩蕩，沐馨仙君自然不會拒絕，引領戚長征一行前來。到來不久，戚長征便問起九沐鑄仙軀所處雲峰。
沐馨仙君引領戚長征一行來到一座雲峰，指著雲峰一處洞穴說道：「九沐師弟便是於此雲峰鑄仙軀大成。」
「其他飛升元神全數隕落，唯有九沐鑄就仙軀，玄龍之軀果然不凡啊。」
戚長征說著話飛落洞穴前，並步入洞穴。
雲峰洞穴入口有大有小，遍布雲峰密密麻麻，小的不過拳頭大，那是初升元神存身洞穴，而大的也就丈許上下，這處洞穴高不過八尺，寬不及三尺，戚長征還得低著頭進入其中，到了裡邊才寬敞一些。
洞穴內只有一張石台，一個小型煉丹爐，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不過戚長征臉上卻是露出笑容來，很陶醉的樣子。
「令我厭惡的氣息。」跟著進來的小龍人皺著鼻子說，「臭不可聞。」
戚長征此刻正陶醉在熟悉的玄龍留下的氣息中
，聽了小龍人這麼一說，很想扇他一巴掌，沐馨仙君在旁忍了。
「數十年過去，封仙通道關閉，無飛升元神到來，鑄仙軀雲百峰形如虛設，何時能恢復往昔熱鬧還得聽少帝決定。」
沐馨仙君這話說的倒是不假，祖界素來低調，於仙界也只掌御與下界通道相連的飛升池，何時開啟封仙通道，還需戚長征下令，這點連天庭少帝也無權開啟。
戚長征說：「開啟封仙通道不難，難在斬盡噬獸，噬獸盡滅通道自會開啟。」
「少帝言之有理，開啟封仙通道需謹慎再謹慎，若是噬獸藉機遁入下界，可就是下界災難。」
作為戚長征隨侍身份的娜妮仙君也跟著進入洞穴，聽得沐馨仙君這話，忍不住就想開口嘲諷幾句，終是謹守隨侍本份沒有說出口。
小龍人卻沒有這個顧忌，他冷笑道：「知道這個道理不儘力滅殺噬獸，卻還想盡辦法奪取天外盟仙門資源，說一套做一套，不恥。」
沐馨仙君倒是好脾氣，笑笑不語。
離開鑄仙軀雲峰，戚長征又往仙梯而去，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還將昔年自己在下三天登仙梯與古巨爾之爭過往當成趣事來說。
在仙庭逛了一圈回到住處，沐馨仙君張羅宴席招待，戚長征坐在主位，沐馨仙君坐在他身旁，另一側坐著妖魁，妖魁過去是槐柔，爾後是廣和山人與小龍人，小龍人就坐在沐馨仙君身旁。
至於卡拉提、布爾吉諾與娜妮仙君三位卻不能上桌，在這裡他們只能是戚長征隨侍。
沐馨仙君行事周全，脾氣甚好，小龍人吃著喝著，不時冷言冷語幾句，她照樣笑臉相迎，哪怕敬酒小龍人不喝她也是一飲而盡，笑盈盈的說著話，就憑這份隱忍，連戚長征都對她刮目相看。
酒過三巡漸入正題，就見戚長征喝了杯酒，放下酒杯說道：「原定三月左右到來，提前到來也已傳書於你，卻是沒有收到你回書，莫非天沐仙尊一直未曾醒來？」
沐馨仙君給戚長征斟滿酒，舉起自己的酒杯說道：「就為此事沐馨在師尊殿外守候半月，卻一直沒有等到師尊蘇醒，因此才沒有給少帝回書，沐馨之過，在此向少帝請罪。」
「何罪之有，你行事周到細緻，天沐仙尊重傷在身未曾醒來怪不得你。」
「少帝寬宏！」沐馨飲盡杯中酒，主動說及戚長征交代的另一件事，「至於九沐師弟，沐馨也見不到他，無法帶來見少帝。」
戚長征舉杯的手頓了頓，以玩笑的口吻說道：「沐馨啊，你不會是擔心我強行帶走九沐，找個借口來敷衍我吧？」
沐馨仙君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沐馨豈敢敷衍少帝，實是事出有因，沐馨也無能為力啊！」
「坐下說，玩笑話而已，天沐仙尊未曾點頭，我這個少帝也不敢強行索了九沐去，真要這樣，落個蠻不講理的名頭，對我名聲有損，這樣的事不能做。」戚長征笑著道，「不過，我
的名聲也不是太好，心胸也不是太寬，你了解的，說說原因吧。」
沐馨仙君苦笑道：「九沐在師尊閉關之處，自前次師尊短暫蘇醒，九沐求見師尊，進入之後至今沒有出來，沐馨也是回來之後方知。等候師尊半月，未嘗不是在等候師弟出來。少帝如若不信，沐馨陪同少帝往師尊閉關之地一行便是。」
……
……
入夜，戚長征沒有修鍊，他獨自坐在後殿庭院內，也不知他枯坐多久，眉頭深鎖，指尖夾著草煙已快燃盡。
「雷尊有需求，天沐不見面，出師不利啊……」扔了草煙屁股，重新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自言自語，「玄空去見九沐，九沐已是意動，這麼說來的話，沐馨所說有幾分可信度，九沐興許就是在天沐短暫蘇醒之時去見天沐，一直未曾離開，那只有一個可能，天沐留下他……」
這時一道人影自地下冒出，戚長征一點也不意外，招了招手，「玄空，有件事要你去辦。」
玄龍壇壇主玄空仙君也在這次隨行人員之中，只不過一路行來都在輦車之內沒有露面，到來沐水城之前便已獨自離開，正是戚長征提前做的準備，此刻到來也是收到戚長征傳訊。
戚長征交代一番，玄空便重新隱入地層離去。
沐水北城仙尊府。
距離天沐仙尊閉關之地不遠的另一座殿內，這裡就是九沐修鍊之地。
殿內有功法，有丹房，上回玄龍壇壇主玄空前來就是在功房見到的九沐，而此刻功房寂靜，沒有九沐的身影，而在丹房內有著一男一女兩位道君，他們正是負責為九沐煉丹的仙丹師，其中那位女仙便是凈水道君。
凈水道君在遇見戚長征之前對上三天充滿悲觀的情緒，但在遇見戚長征之後，她重新燃起希望，她是一位善良熱心的女仙，也是戚長征眼中識大體大局觀強的女仙，戚長征對她評價很高。
凈水道君修為並不高，如今也只不過是陰極上境巔峰而已，但她卻是一位出色的仙丹師，正常仙丹師煉丹一爐也就兩瓶左右的量，好一些的仙丹師能達到三瓶左右，只有少數仙丹師能一爐煉製四瓶的量，還能保證仙丹品質，凈水道君就是少數仙丹師中的一位。
所以她能成為天沐仙尊府的仙丹師，後來又被安排給九沐，專程為九沐煉製仙丹。
三個月前，她在煉丹過程中忽然收到一個陌生的傳音，當時她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只因這個陌生的傳音提及少帝。
她不動聲色的結束煉丹，離開丹房來到僻靜處，一位自稱玄空的祖界仙君交給她一塊玉簡，玉簡內便是少帝留給她的一段話，要她關注九沐動態。
當時她的心臟砰砰直跳，為少帝還記得她，為少帝信任她，還為能再次聽見少帝的聲音。
那位叫玄空的仙君隱去很長時間了，她還獃獃的站在那裡，醒悟過來才感到臉頰發燙，暗罵自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