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0章：若仙尊奪得帝位
事實證明，帝元甲器靈還是不了解戚長征。
「有前提的。」戚長征呵呵一笑，「你現在的付出就是為了我的將來，也是你的將來，所以在此之前你別光想好事，全心全意輔助我，你我有約在先，先完成之前約定再說後續的事。」
「我該效仿噬神追隨大帝而去才對……」
帝元甲器靈語氣帶著惆悵，戚長征直接打斷，「別廢話，既然吸了我的血就要為我辦事，想讓我相信你，你的所作所為就該讓我相信，可直到現在，你所在宮殿依舊未曾對我開放，我連你是什麼模樣都沒有見過，如何相信你？想喝頂級仙釀可以，打開宮殿讓我進去，不論萬花釀、陰玉液，還是喝一壇少一壇的洧泉漿，我都陪你喝，喝個夠。」
「不是不對你開放，而是你的修為太低，過早進入有害無益。」
「所以也是要等到風極之後嗎？」
帝元甲器靈不吭聲。
「姑且信你。」戚長征心念道，「宮殿我可以暫時不進去，但你總該露個面吧？」
「唉！」帝元甲器靈一聲長嘆，「不是不見你，而是眼下不能見你。」
「為何？」
「你境界太低。」
「得了，又是這個理由，我耳朵都起繭了，能不能換個理由？」
帝元甲器靈許久過去才道：「罷了，將來你會知道。」
帝元甲器靈陷入沉默，戚長征也已經習慣了和帝元討價還價，沒有往心裡去，來到前殿，眾人都還沒有前來，他打開殿門只見到布里與丹陽守在外頭。
「萘萘德熊呢？」
「夜裡閣老找了他去。」
「哦，沒事。」戚長征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是真的要找萘萘德熊仙將，半個月未出殿門，在殿外走動走動，不一會兒便聽見霹靂召喚他。
關閉殿門，除了霹靂，洧茹和卡拉提幾人也都到來前殿，說了幾句話，其他人也陸續前來。
隨著廣和山人與槐柔到來，最後一戰展開。
這一戰廣和山人顯得沉穩，不像上一場與槐柔對戰那般衝動，穩紮穩打，攻防有度，而槐柔發揮也相對穩定，抵禦廣和山人攻勢的同時，不疾不徐布置封印仙陣，短時間戰況顯得不溫不火。
「無雙，這一戰結束你即將啟程，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觀戰的同時，戚長征傳音金無雙。
「師兄且道來。」金無雙也以傳音回應。
「昨日申時，你師尊與天庭少帝同往上三天中部視察，你二師兄金鳴子隨同前往。」
「嗯？」金無雙詫異。
「很奇怪吧？我說明白你就不奇怪了，事實上他們是以視察為名，實際上卻是要展開較量。」
金無雙蹙眉傳音：「不應該這樣。」
戚長征沒明白，「什麼意思？」
金無雙傳音解釋：「天庭少帝給予師尊心脈精血，時至今日兩月不到，師尊當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與天庭少帝相爭，我了解師尊，他就算想要與天庭少帝爭個高下，也會等到天庭少帝恢復之後。」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按照我的恢復速度推斷，楊爺心脈
精血缺失三滴，要用去半年左右才能恢復過來，但楊爺修為境界遠在我之上，也有可能不到兩月就已恢復。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已然啟程前往中部區域，我希望你能儘快趕去。」
金無雙苦惱傳音：「我趕去作用並不大，師尊一旦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我理解，要你趕去不是要你阻止這場爭鋒，你也阻止不了，其實我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就想過趕去阻止，最終放棄了，因為我了解楊爺，就如你了解你師尊一樣，我也阻止不了楊爺決定。你此去不要考慮阻止爭鋒，只需旁觀事態發展。」
金無雙苦笑：「我也只能旁觀。」
「不要在意這些，我要告訴你的問題重點不在這裡，而在於你回到天庭之後。」
「何解？」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應該說事情沒有發生之前誰也說不清楚。事到如今，有些話也可以直白了說，楊爺和我接受二帝傳承，算是帝位正統繼承者，然而，楊爺的性格以及我的境界是弱點，很難得到九尊認可，加上楊爺給出的三滴精血，等於將帝位之爭明朗化，所以明面上的爭鋒避免不了。
說實話，我並不排斥明面上的競爭，就比如你師尊與楊爺之爭，明明白白的較量，我相信不論楊爺還是我，乃至將來三后歸來知曉，都能理解不會引起動蕩，但我們要防備背後的陰謀手段。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金無雙沉吟片刻，緩緩點頭，「我明白……但是……」沒有繼續往下說，一副糾結的表情。
「無雙，短時間我不會往天庭去，你我這一別至少要個一兩年才能相見。這幾年相處下來，我了解你的為人，你也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們都有各自的缺點，比如你衝動我心眼小，但我們都屬於琅琊宮一員，我們都在為仙界穩定付出。從這一點來說，我們是屬於同一個陣營，所以你不要有顧慮，有什麼說什麼。」
金無雙陷入沉默，看來他想說的話難以啟齒，戚長征也沒有再開口，該說的已經說了，只看金無雙願不願意將心裡話說出來。
場中的較量在繼續，廣和山人的攻勢激烈起來，步步緊逼，而槐柔迂迴作戰，封印仙陣也在逐步完善，估計二人想要分出勝負沒有那麼快。
「師兄，四十年前，我曾捉拿你，當年師尊有言，是你的出現導致大帝陷入沉睡，只有捉了你，將你交給陰后才能喚醒大帝。」好一會兒過去，金無雙徐徐傳音，「然而大帝蘇醒，你消失不見，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以為你已然隕落，可沒想到你回來了，不僅成為祖界少帝，還掌握了兩門空間仙術。
那一年，我問過師尊，師尊說你一直在大帝體內。三十年構建天外天阻止混沌輪迴演變，二帝化身蒼穹大地，四聖支撐天地，三后未歸，二帝守護聖獸未歸，可你卻回來了，我一直覺得你的歸來不僅僅是歸來，但具體因何我想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能嗎？
當然不能！
至今為止，戚長征只將這個秘密告訴楊戩，無關信任，只在於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算告訴金無雙混沌輪迴演變並未就此結束，除了多一個人知
道以外，其實對大局一點幫助都沒有。
「你太敏感了，我乃大帝後裔，大帝演化天外天大地，我作為傳承者當然要回來主持大局。說句不好聽的，我要是不回來，大帝傳承中斷，祖界勢必大亂，祖界亂，兩重天六千界都無法安寧。」說到這裡，戚長征忽然笑了起來，繼續傳音道：「這麼一說，我還是非常重要的！」
「大帝傳承當然不能斷……」金無雙內心吐槽，卻正色傳音：「三尊得天庭少帝心脈精血，等於擁有繼承天帝帝位條件，師兄……若我師尊成為天帝呢？」這個問題才是金無雙難以啟齒的問題，也就是面對戚長征，他才會問出這個問題來，換成其他任何一人他都不可能問出口。
但他卻不知道，他並不是第一個詢問戚長征這個問題的人，霹靂才是第一個。
那是在霹靂晉陞陰陽極境出關之後，他在雷山腳下風雷仙陣對戚長征轉述雷尊的話……爭是不爭，不爭才是爭。
戚長征當然明白雷尊所言「爭是不爭」的意思，同樣也明白雷尊所指「不爭才是爭」的意思，「爭是不爭」值得是雷尊明爭實則不爭，而「不爭才是爭」指的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仙尊，表面不爭背地裡相爭。
當然，後來因為楊戩的「三滴精血」事件，雷尊勃然大怒，從「爭是不爭」改變態度，變成「一定要爭」，這樣的結果戚長征也是感到無奈。
不過這是之後才發生的事，在風雷仙陣內，霹靂轉述雷尊所言之後便問出與金無雙類似的問題：「師尊，假如我爺爺爭奪天帝之位，並且勝出成為天帝，師尊會如何待我？」
戚長征當時踹了霹靂屁股一腳，說：「我會將你逐出師門。」
霹靂拍著屁股說：「師尊啊，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爺爺要是真成為天帝會怎樣？」
「仙界將再無安寧之日，或許無需等到下一個混沌輪迴到來，仙界已覆滅在九尊爭奪之中。」
戚長征當時是這麼回復霹靂的，此刻也是這樣回答金無雙的。
霹靂認為戚長征危言聳聽，要戚長征解釋，金無雙畢竟比霹靂成熟許多，對事態發展也有自己的判斷，他倒是不認為戚長征是在危言聳聽，但戚長征也把對霹靂解釋的一番話說給金無雙聽。
「自創世始祖開天闢地以來，天帝執掌仙界，大帝執掌九千界，漫長歲月從未改變，直到混沌輪迴演變天外天，九千界也只剩下六千界，二帝為阻止混沌輪迴演化天外天蒼穹大地，從而仙界得以延續，卻出現帝位空缺。
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也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帝位傳承有序，楊戩和我便是正統帝位傳承者，若照此下去，百年後帝位更替，楊戩和我分別繼任天帝與大帝帝位，仙界將按部就班延續下去，若仙尊篡位，並成功奪得帝位，可以想象，在這個過程仙界將戰亂頻頻。
而這還只是初期階段，往長遠了想，既然帝位是通過爭奪而來，那麼九尊其一或是其二奪得帝位，其餘仙尊豈能干休，勢必繼續爭奪帝位，如此下去，兩重天六千界都將淪為戰場，永無寧日，遲早有一天，兩重天六千界都會承受不住帝位之爭而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