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006章 敗阿漢!
四肢百骸之內有一股熱浪流竄,力量貫絕於身,就連兩道傷口間傳來的陣痛感都減輕不少。
不光這阿漢驚訝,就連蘇安也萬分不解,心頭正疑惑之際,只聽得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你這小娃,喚醒本尊就不能找個好居所?」
「你到底是誰!?」蘇安驚駭莫名,左右瞧看也沒有看到這聲音的主人,反觀阿漢,也絕不可能說出這些話。
「哼,不管你是不是靈修,今天都死定了!」既然蘇安已成靈修,那阿漢也不再留手,長劍奔襲,其上似有駭浪拍擊之聲迴響,狂風舞作,吹得蘇安站立不穩。
「後天二重,竟恐怖如斯!」面對這等超越自然的力量,蘇安心生嚮往,不由想起了那苗家家主,聽說那更是先天高手,如若全力施為更是何等恐怖?
蘇安心思急轉,但那道稚嫩的聲音卻滿是鄙夷,「弱弱弱,太弱了。」
阿漢引劍攻來,劍間似伴有潮汐,不等蘇安動作,手中斷劍大力強引竟生生點在阿漢劍尖,狂風吹襲,蘇安衣衫亂舞,駭浪之力傾瀉,蘇安未感覺到絲毫異常,阿漢劍法竟被斷劍一點點破。
「破綻百出,這等拿不上的檯面的劍法也敢在我面前擺弄,再練個一百年吧!」稚嫩童聲滿是不屑,但蘇安心頭巨震,想不到方才那般厲害的一招竟被此人簡簡單單便破解。
反觀阿漢,劍上靈氣反噬,劍體崩斷,身子橫飛生生自後院飛回大堂,再起身,口中血沫流溢,體內經脈盡亂,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看著直接飛了出去的身影,蘇安驚訝的合不攏嘴,直問道:「你到底是誰!?」
斷劍狂震,一道尺高的細小身影浮現,此人蒼面白須,面容和善,眼如當空皓月,身影似真似幻,正盤膝其上,同樣打量了幾眼蘇安,「嘖嘖,身子骨不錯,可惜就是個樣貌差了點,不過看在你喚醒老夫的份上,勉勉強強可以收你個端盆倒水的記名小弟子。」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聲音如五歲孩童,與其形象格格不入,看得蘇安一陣彆扭,但此時他也沒空和這突然出現的神秘傢伙計較,直奔著大堂而去,「老大爺,我現在沒空和你多說,回聊!」
「喂!等等!老大爺?你小子叫我老大爺?」怒不可遏,但蘇安也不再理會他,手裡拎著斷劍早已跑到了大堂。
拓跋淵臉色鐵青,周遭兩護衛趕忙上前攙起深受重傷的阿漢,見蘇安奔出,凝目相視,「很好,給我砸!」
抱臂而立,拓跋淵滿眼冷芒,看你這次怎麼阻攔!
其餘護衛得令,紛紛抽出刀沖四周狠砸,幾息間已砸得破爛不堪。
「你們欺人太甚!」蘇安也沒想到這拓跋淵竟能如此喪心病狂,這福居客棧可是他老爹蘇長河一輩子的心血,如若就這麼毀了那蘇安良心難安。
正要動手,卻覺眼前一道青影揮過,眾護衛身側微風吹拂,再摸脖頸竟齊齊被割出一道血口子,幸得傷口不深,否則這一擊定全都歸西。
「好劍!」就連藏身斷劍之中的老者都暗暗點頭。
蘇安再看,出手之人正是一直默默在角落獨斟自飲的那看不見臉面的神秘人。
此時終於看到,其人面容冷厲,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爬伏,「滾!」
一字淡漠,但蘇安毫不懷疑他再次出手的話拓跋淵一行能不能走出這道門都是問題。
「少爺,今天有高人在場,我們還是先走為妙。」阿漢雖深受重傷,但意識還未模糊,方才神秘人的劍招就連他都看不清楚,連忙附耳提醒。
拓跋淵捏拳,臉色變了數變,隨後竟朗聲大笑起來:「哈哈,蘇安,今天有人打攪攪了雅興,就是不知十日後的宗派大會可會參加?」
宗派大會?這是什麼玩意?蘇安皺眉,一陣不解。
見蘇安皺眉,拓跋淵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竟是一縮頭烏龜。」
「你特么的才是縮頭烏龜!」蘇安火氣直竄,但弱什麼也不能弱氣勢,當即大手一揮:「去!當然去!」
「好!那我們就宗派大會上見了!」見蘇安一口應下,拓跋淵眼睛大亮,隨後自懷中掏出一張亮金短帖,直接按在了桌上,「我們走!」
哼哼!這小子竟真敢應下,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死!
一眾護衛看著蘇安,那眼神彷彿在看著一個死人,充滿了戲虐。
但蘇安渾然不懼,反瞪了回去,老子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怕你我就是孫子!
死到臨頭還不知,真是可悲。拓跋家之人徐徐退出,不多時已離開了福居客棧,只留下滿地狼藉。
拓跋家人離去,被死死按著的孟叔和蘇長河自然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可沒蘇安這結實的體魄,經這番一折騰有些受不了。
「安兒,你怎麼能答應他去宗派大會?」
「那宗派大會去不得啊,去了非得把小命搭進去不可。」
蘇長河和孟叔兩人急切,聽話音齊齊不答應蘇安去這個宗派大會。
「老爹,這宗派大會到底是什麼來頭?」蘇安連問,蘇長河嘆了口氣,才娓娓道來:「是這樣的……」
宗派大會,每十年舉辦一屆,是周遭門派聯合起來用以爭選弟子所用,其中出類拔萃的弟子不光可以得到大宗派的賞識,更是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品,靈器功法應有盡有。
不過這些年來,有錢有勢的大家族從小就讓他們的家族子嗣修鍊家族功法,更是得有無數靈丹妙藥輔助,根基深厚,所以宗派大會上更是鬥爭激烈,幾乎完全成為了大家族比斗的舞台,出身貧寒之人寥寥無幾。
就蘇安這樣既無根基又無勢力的人去宗派大會上完全就是送死的行為,再說這拓跋淵可不是什麼善茬,能邀請他前去宗派大會難保不會耍手段。
聽老爹述說,蘇安也明白這是拓跋淵的借刀殺人之計,就算到時候別人奈何不得他,大不了這傢伙也能親自動手,蘇安可不相信拓跋淵手底下沒半點手段。
「老爹,孟叔,你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蘇安悉聲安慰,隨後看著滿地狼藉,心中憤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他是穿越過來的,但也對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有了感情,「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再回頭,方才出手助他的那人卻已消失無蹤,完好的桌上放了兩錠銀子,竟是不告而別,蘇安還想著好好感謝他一番,「真是個怪人。」
「這……」左右張望,蘇長河和孟叔也未看清那人是何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