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爾一點驚喜（5）

  「晚上李莉發紅色炸彈嘛，和她們吃飯就到這會兒了。」車子熄了火，我邊聊邊往巷子里走。


  「你家門口那條巷子很黑，走路可得小心些。」


  「知道啦，這兒我比你熟。謝謝老公大人的關心。」


  「那入先掛了吧，我準備上車了。」


  掛斷電話才覺得，擁有這樣啰嗦的甜蜜，其實也挺美的。開門進屋，聽到爸爸在裡面小聲說：「這個時間誰啊？不會是個賊吧？」


  「是我啦！」我大步走進去，爸媽連忙圍上來，「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我把包包扔到沙發里：「關艦去出差啦，反正在家裡也是一個人，還不如跑這兒來。」


  媽媽顯見是高興的，嘴裡卻說：「也不必大老遠跑回來呀，多辛苦。還有你家裡不還有個長輩嗎？」


  「我公公啊，成天都不在家的，在家也見不著面。」


  「還有這樣的一家人。」


  「人家太忙了，不像咱們那麼閑。」我拿了棵橙子就開剝。爸爸忙問：「晚飯吃過沒有？要不要爸爸給你下點麵條。」


  「不用了，今晚李莉請吃飯，現在肚子還飽得很呢。」


  「那還吃橙子，」媽媽伸手把橙子拿走自己剝了起來，我無事可干，只好看著他們，「你們還好吧？」


  「和平常一樣唄。」媽媽說，「你這一嫁啊，家裡還真是冷清了很多。」


  「知道厲害了吧，以前還總催著我早點嫁。」


  「早點嫁當然好，至少我也不用愁了。現在看關艦人還行，媽媽就更放心。等過個一年，寶寶生出來，我也退休了，可以幫你們帶。」又是寶寶的問題。我有點心虛：「慢慢來，慢慢來啦，生孩子又不是下蛋，哪兒說有就有的。」


  「你現在不是有在避孕吧？」媽媽盯著我看。


  我臉不紅耳不赤：「沒有沒有，這才結婚一個多月呢，哪那麼容易懷。」


  媽媽這才接著說：「媽媽同事賴阿姨的女兒，就是新婚的時候沒要孩子，後來可後悔了。拖得越久，月事越不正常，排卵也不排了。這都過了兩年，肚子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因人而異的啦，你不是老說我屁股大好生養嘛。」我接過媽媽手上的橙子開吃。


  「賴小晶屁股還不夠大啊？好生養又不是好懷孕的意思。她現在只要想到這個事就兩眼淚汪汪，恨不得時間可以倒退。」


  我慢吞吞吃著橙子，心想難道我也要這麼早就去生孩子？不不不，我身體一向都很好，這樣的體質總不至於會懷不上孩子吧？像那種一次種獎的人不也挺多的嗎。


  「所以呢，你們要抓緊時間。也都不小了，二十六二十七歲正是適合生育的好年紀。你們又沒有經濟壓力——」


  爸爸打斷了媽媽的濤濤大論：「行啦，靜靜和關艦認識也沒多久，二人世界都還沒過夠呢，就冒出個孩子，夠他們受的。據我看過陣子再懷也沒什麼，孩子生出來之後兩人還哪有自由可言？你看我們倆，還只生了個靜靜呢，這輩子的人身自由就沒了。」


  我哈哈笑起來：「老爸夠開明，我太支持你們這番話了。如今我嫁也嫁了，你們早也恢復了人身自由，該幹嗎幹嗎去吧。」


  「都老了，還能幹得動什麼？」爸爸也笑。


  媽媽瞪了爸爸一眼：「你知道個什麼？生孩子對身體損傷多大啊，我是想靜靜早生好恢復。年紀大了身材也不容易恢復，你看我，打從生了你，這體重就沒下來過。」


  「媽，都二十七年了哦，你胖還賴我啊。」我抗議。


  「首先因為有你這個誘因，我才會胖的啊。」媽媽說，「我生你的時候都三十歲了，所以恢復起來就特別慢。」


  爸爸笑道：「自己是易胖的體質就賴女兒。」


  「就是就是。」我火上澆油地說，「以前你不也瘦過一陣嘛，現在又胖了，可見這事不怪我。」


  媽媽話題又轉了回來：「反正我不贊成你們避孕，等要生的時候要是生不出來，那才叫急。」


  「知道啦知道啦，謹聽王女士教誨。」


  「就知道貧嘴。」媽媽說著卻笑了起來，「去洗洗澡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難得回來嘛，關艦如果去一個星期，我就這一整個星期都待這兒。」


  「你公公不會有意見？」


  「他自己都不常在家呢，當然不會有意見。更何況，人家是有學識，有遠見的公公，哪用得著和不回家的媳婦兒計較啊。」


  「說得也是，要你有個婆婆在，那就不一樣了。只聽說過婆媳不合，還沒有聽說公媳不和的。」


  「他的哥哥姐姐們你相處過嗎？」


  「沒怎麼見過，也就是結婚那天見過，其餘時候各干各的，也不來往。」


  爸爸嘆氣道：「看吧，有錢人家裡，親情就淡薄。不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感情更親厚些。他們可能光顧著算計家裡的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