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殘忍的溫柔）

  方雨桐心頭一緊。


  但是，一句對不起能給他什麼？

  「你的對不起值多少錢？你可以對我說一句對不起，那我也可以對汪靜思說一句對不起。等我將他打垮以後，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說一句對不起。」方雨桐繼續道。


  透過眼中水霧她看著這張冷酷的臉，她沒辦法反駁那些話。也知道不能彌補自己的錯，能做的只是像現在這樣在他面前越哭越猛。像個孩子，像個傻子。什麼都做不了，卻想乞求更多!

  「可是，可是汪靜思是無辜的，真的···你想怎麼樣才肯放了他？」洛可解釋著。


  欠他的，只能欠著。但她真的不希望再去傷害誰了!

  「這句話應該問你才對，你想怎麼樣？我說過，這個決定權在你手裡，不是我。」方雨桐掐緊她的下巴。


  沒人可以逃離他兩次!特別是這個女人!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久久的才發出一點點聲音：「你，你想讓我幹什麼？」


  方雨桐擦去她的殘淚，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淡淡的雙唇。眼底泛起一絲妖嬈的笑，那是一種暗號。一個男人對女人渴望的暗號。


  洛可明白他的意思，心又在滴血她卻無力反抗。


  他低頭靠近她，呼出的氣息扑打在她鼻息間，帶著那種熟悉的味道。溫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臉頰，冰冷的眼眸，讓她在一瞬間產生了錯覺。他們，又回到了六年前。


  她沒有抵抗，慢慢閉上眼，靜等著時隔已久的吻。


  也許是因為這樣，她沒有看見深藏在他眼底的怨恨與嘲諷。


  方雨桐掃過這張讓他愛過，卻痛恨的臉。手掌捧著她的後腦，輕柔的含住她顫抖的唇。


  他的唇很溫暖，帶著溫柔的節奏，一點點吸食她心底的傷痛。


  洛可沉醉在這種節奏中，薄唇吸食合間，柔軟的舌敲開她的貝齒。帶著久違的溫柔，輕撫她的所有。


  如果這是夢，那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而在溫柔的背後，卻帶著殘忍的譏笑。


  「嗚!」洛可眉頭緊皺，雙唇傳來一陣痛感。


  方雨桐冷冷放開她，嘴角殘留一絲血跡。


  洛可的臉慢慢僵硬，伴隨著唇角疼痛最後絕望。


  他再次明確的告訴她；他不會原諒她!他可以用溫柔，可以用冷酷，也可以用殘忍去折磨她!

  而她，始終在他手中，無路可逃!

  「錢主任說，很討厭新人翹班。所以我向她保證，明天，你就會準時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對嗎？」方雨桐站起來，冷冷俯視她。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洛可一廂情願的錯覺，他始終都在遙不可及的頂端。


  她閉上眼睛，熱淚落在冰冷的地板。


  「那樣，你就會放過汪靜思了嗎？」她不確定，只是乞求。


  「如果你那麼希望的話，我可以考慮。」方雨桐面無表情回到窗口。


  會考慮嗎？

  這樣應該就是最好的回報了，起碼她不用太擔心汪靜思的事了。


  洛可僵硬的站起來，回頭看他一眼，拖著沉重的手腳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很陰沉，方雨桐摸摸自己的雙唇。一絲鮮血殘留在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