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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高蕾慘死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元旦三天假期來臨。


  劇組也難得放了個小假,前段時間一直白天夜晚趕拍,總算將之前落下的進度趕上了。


  顧傾傾作為重要配角,戲份自然不會少。一番拍攝下來,早就累癱了。


  當天下午,收工后。


  卡琳將她的衣服和包包拿過來,「傾傾,明天就放假了,要我送你回家嗎?」


  顧傾傾癱倒在椅子上,「拜拜,琳姐你先走吧,我哥一會兒過來接我。」


  她上午給顧小三兒打了電話,讓他下午來接她。


  「那好吧,小心點,別被拍到了。」卡琳將大衣蓋在她身上,轉身走了。


  言琪也收拾妥帖,穿著長達腳踝的輕薄款羽絨服,在助理和經紀人的擁護下走出來。


  看到顧傾傾,忍不住詢問,「傾傾,還不走嗎?」


  顧傾傾直起身子,眯了眯眼睛,「一會兒就走,言姐,你要走了嗎?」


  言琪笑了笑,「嗯,要走了。」小丫頭昨晚連夜拍打戲,今早又拍了一場行宮宴會的戲,估計累得夠嗆。


  顧傾傾像個招財貓似的,跟她擺了擺手。


  咦?

  言姐都走了,怎麼沒見慕容師兄?


  元旦小長假他們難道不一起嗎?


  嗯,或許兩個人是一前一後出片場,免得被狗仔拍到。


  顧傾傾胡思亂想著,已經又倒在長椅上。


  顧小三兒搞什麼鬼,現在還不來,她都快凍死了。


  慕容涼跟田譯一前一後走出來。


  顧傾傾看了一眼,果然叫她猜對了,慕容師兄故意走在言姐的後面,就是怕別人懷疑。


  慕容涼看向顧傾傾,「還不走?」


  兩人最近對手戲比較多,比以往熟悉了些,慕容涼也會時不時問候一句。


  顧傾傾擺手,「馬上就走。」


  「我看卡琳已經走了,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我送你。」慕容涼說。


  顧傾傾愣了一下,立刻搖頭。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


  她才不要跟慕容師兄坐同坐一輛車!


  如果她沒猜錯,一會兒她上車,車內肯定坐著言琪姐,太尷尬了!

  顧傾傾的手機鈴聲響了。


  韓子勛?

  怎麼是他打過來的電話?


  顧傾傾朝慕容涼笑笑,轉身接起電話。


  慕容涼倒也不急,站在原地等她。


  田譯站在慕容涼的身後,也是一句話不說。


  「子勛?」


  「喂,傾傾,你三哥有事來不了,特地叫我來接你回家。」


  「……」該死的顧小三兒,言而無信!

  顧傾傾剛準備說,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傾傾,我看到你了!」


  韓子勛從片場外面走進來。


  現場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在收拾道具、服裝之類,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韓子勛。


  一身名貴的黑色西裝,身量挺拔,英俊的臉上帶著淺笑,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四大家族小一輩中,他的性子算溫和的。


  四大家族年輕一輩,女孩子並不多。


  顧傾傾和韓子妍的關係好,從小沒少在韓家蹭飯、留宿,自然跟韓子赫和韓子勛兩人的關係親密。


  韓子勛笑著跟工作人員打招呼,徑直走到顧傾傾面前。


  手自然而然地摸著她的頭髮,「等急了吧,先送你回家。」


  「也沒等很久。」


  「這位是?」韓子勛注意到旁邊的慕容涼。


  顧傾傾看向韓子勛,用著十分誇張的語氣,「子勛,你連慕容涼都不知道啊,你看沒看電視劇,看沒看娛樂新聞?」


  韓子勛一頭黑線。


  韓氏旗下的華星傳媒可是華夏第一大傳媒公司,佔據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他怎麼可能不關注娛樂圈?


  他剛剛那樣問,只是想讓顧傾傾介紹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


  自從他出現,慕容涼就盯著他看。一個男人盯著另一個男人看,除了那啥,要麼就是被當作情敵了。


  顧傾傾這個沒腦子的妞兒!

  慕容涼輕抿薄唇,「你好,慕容涼。」伸出一隻手。


  「國民男友,久仰啊。」韓子勛笑了笑,跟他握手,「我是韓子勛,傾傾的青梅竹馬。」


  田譯:「……」這自我介紹的方式,真是,叫人說什麼好。


  兩個男人,相互握手,卻是在暗中較勁,誰也不肯先放手。


  仔細看,就能看出慕容涼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


  韓子勛也好不到哪兒去,手上的骨節青白交加。


  田譯一陣頭大。


  他家慕容哥怎麼回事?


  平素里最不愛與人接觸來往,這…。怎麼第一次見面就比拼「內力」了?!

  顧傾傾傻傻的,不明所以,扯了扯韓子勛的袖子,「子勛,我們先回家成不成?我有點冷耶。」


  兩人同時鬆了手。


  慕容涼扭頭看著顧傾傾,眼神晦澀幽深,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笨丫頭!

  叫別的男人「子勛」,叫他「慕容師兄」……


  韓子勛卻好像確認了某件事,心裡嗨翻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顧傾傾身上,「冷了么,我們快走吧。」


  顧傾傾一陣感動,「子勛,你不冷嗎?」他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一看就很冷好伐。


  韓子勛笑著搖頭,一隻手搭在她的發頂,「我是男人,當然不冷。」


  「哦。」


  韓子勛擁著顧傾傾往外走,還貼心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順便接過她手中的包包。


  從兩人的背影看,顧傾傾十分小鳥依人。


  落在後面的田譯不禁感嘆。


  「顧傾傾的青梅竹馬看起來,超級有風度,而且是高富帥。」田譯感嘆一番后,緩緩地扭頭,「慕容哥,你說他們倆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肯定是,要不然顧傾傾怎麼會對韓子勛這麼親昵。」


  慕容涼緊了緊手,冷冷地說,「我最近有換經紀人的打算。」


  田譯:「……」我又說錯什麼了。


  慕容涼快步往前走。


  與前面的韓子赫、顧傾傾相隔不遠。


  片場荒涼寬闊,要走到公路上,還需要一段距離。


  顧傾傾掛在韓子勛的胳膊上,艱難行走,地上都是沙石泥土,穿著高高的高跟鞋,確實走的不快。


  韓子赫腳步放緩,看著她的腳下。


  眉頭不由蹙起,「傾傾小公舉,你在片場拍戲還穿這麼高的鞋子?」


  顧傾傾苦不堪言。


  「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了。」韓子勛將包包遞給顧傾傾,「拿著。」然後蹲在顧傾傾的面前,「上來吧,我背你。」


  「啊?」


  「啊什麼啊,快上來,照你這蝸牛速度,天黑也走不到公路上。」韓子勛催促,「你還不好意思了?小時候看見我背妍妍,不是嚷著要讓我背著嗎?」


  說得顧傾傾臉都紅了。


  一副不甚嬌羞的樣子,落在後面的兩人眼中。


  慕容涼的臉更冷了幾分。


  顧傾傾趴在韓子勛的背上,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子勛,你可悠著點兒啊,本公主的體重可不似當年那般了。」


  「嗬嗬。」韓子勛笑了一聲。


  長大后,還是第一次被人背著,顧傾傾興奮得不行,喊了聲,「起駕!」


  韓子勛:「……」


  「子勛哥,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好?」顧傾傾趴在韓子勛背上,兩條大長腿晃啊晃,特別開心。


  韓子勛,「我以前不好?」


  「好吧,你以前也很好。」


  田譯小聲嘀咕,「我就說是男女朋友嘛,哥你還不信。」


  慕容涼目光幽沉,看向顧傾傾的背影。


  ……


  楚小喬出來時,天色黑透。


  主要她有一場夜戲要拍,導演說最好在小長假之前拍完,她只能留到了最後。


  站在路邊,夜晚的寒風肆虐,披散的長發被吹得凌亂不已。


  楚小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站在路邊哆嗦。


  這個時間點,片場外根本打不到車。


  一眼望去,只有路邊停的一輛灰色的麵包車,看起來很破舊。


  此時。


  麵包車內坐著幾個男人。


  「是那個女人嗎?」


  其中一人把手機里的照片調出來看,又對著站在路邊的楚小喬看了一眼,「是她,沒錯!」


  「嘿嘿,沒想到長得還挺漂亮的。」


  「呸,少起歪心思!」


  說話間,麵包車的幾個男人走了出來。


  都穿著黑色的劣質牛仔衣,頭上帶著黑帽子,遮住半張臉。


  楚小喬正在低頭看手機,準備叫一輛車過來。


  幾個人迅速衝過去,一人搶了楚小喬的手機,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另一人捂著嘴巴,拖到了麵包車內。


  楚小喬被扔進了後座,捂著她嘴巴的手鬆開了。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前面開車的人,迅速發動車子,破舊的麵包車在公路上跑得飛快。


  猝不及防,楚小喬的頭被撞在玻璃窗上,嘭的一聲,疼得她兩眼冒金星。


  她害怕得抓著衣服。


  「我可以……把身上的錢給你們,手機也給你們,你們放了我……」楚小喬顫抖著聲音,懇求這些人。


  一把刀橫在她脖子上,「少特么廢話!我們不求財,老實點,要不然這臉蛋兒被刮花了我可就不負責了。」


  楚小喬嚇得一動不敢動。


  麵包車停在了一家破舊的出租屋前。


  幾個男人將楚小喬拖了進去。


  把她綁在椅子上。


  「我……求求你們,我家很有錢的,你們給我家人打電話,他們肯定會給你錢,不要……」楚小喬看著周圍破爛不堪的樣子,嚇得哭叫。


  「勞資讓你閉嘴聽不見!」


  為首的人,手上一道長長的猙獰的傷疤,很嚇人。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人已經綁到了,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三十萬。」


  楚小喬臉上掛著淚珠,眼睛圓睜,原來,他們是受人指使。


  到底是誰?!

  男人掛了電話,從口袋裡拿出竊聽器,放在楚小喬旁邊的椅子上。


  「勞資現在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說錯一個字,這把刀就會在你臉上劃上一刀。」男人拿著刀在她面前晃了晃。


  「聽到了沒有!」


  楚小喬泣不成聲,不停地點頭。


  「將你知道的關於楚心之的事全部說出來!」


  楚心之!

  這些人是為了楚心之?!


  「勞資的話你沒聽見?」男人捏著她的下巴。


  另一個人尖叫,「跟她廢什麼話,直接扒光了吊起來,就不信她不說。」


  「哈哈哈。」其餘幾人跟著笑。


  楚小喬哽咽著,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楚心之的事情我不知道。」


  啪!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嘴巴里一股血腥味蔓延開,楚小喬的臉瞬間紅腫。


  男人按了一下耳朵里的藍牙耳機。


  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問她,楚心之在國外有沒有跟男人鬼混過。」


  男人掐著楚小喬的脖子,臉湊近她,「我問你,楚心之在國外有沒有跟男人鬼混過?」


  楚小喬臉歪著一旁,一巴掌下去,她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我,真的不知道,楚心之在國外上學時,一直住在外面,我不知道她有沒有……」


  另一邊的盛雨萱通過竊聽器聽到了楚小喬的回答。


  原本漂亮的眸子,因為恨意顯得猙獰可怕,誰能想到這就是豪門貴族中爭相稱讚的名媛,盛雨萱。


  「再問她,楚心之的手是怎麼回事?」她常常觀察楚心之,發現她總喜歡揉右手的手腕,擺明有鬼。


  盛雨萱的聲音做過處理,在另一邊的男人聽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聲音。


  男人拿刀尖抵著楚小喬的脖子,「楚心之的手怎麼回事?」


  楚小喬抖了一下,脖子上的刀逼得她不得不保持鎮定,稍有差池,這把刀就會刺穿她的喉嚨。


  「勞資在問你話!」


  「啊……」楚小喬疼得尖叫,她已經感覺到脖子上劃出了傷口,血正在流淌。


  「楚心之……楚心之的手做過手術,她的右手殘廢了……」楚小喬的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脖子上傳來的疼,太過清晰,她的手狠狠地掐進手心才能轉移疼痛。


  話落。


  盛雨萱眼睛一亮,楚心之是個殘廢?

  呵呵,還有比這個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嗎?


  一個殘廢,也妄想配得上弦哥哥。


  「繼續讓她說!」


  男人握著刀,在她下巴上輕輕劃了一下。


  「啊!」


  「說,你還知道什麼?」


  楚小喬的腦子已經開始混沌,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包括,楚心之不孕……


  盛雨萱的心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沒想到啊,她還能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得出這樣的驚天大秘密。


  楚心之不能懷孕,不能懷孕!


  盛雨萱每默念一次,都覺得空前的開心。


  「行了,放了她。錢稍後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盛雨萱說。


  男人發下了刀子,把楚小喬手上的繩子解開。


  「大哥,這樣我們就有三十萬了?」另一個男人問。


  「行了,趕緊將人扔出去。」


  楚小喬身上的繩子被解開,猛地從椅子上跌倒下來。


  男人見了她一雙勻稱纖長的腿,登時起了色心,「別說,這妞兒長得還不錯。」男人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瞧這皮膚嫩的,哈哈。」


  楚小喬已經顧不上脖子上的疼,也顧不上雙腿的麻木,趴在地上往大門的方向爬。


  十根手指抓在地上,磨出了血痕。


  那些男人像是在看戲一般,等著她爬到門邊,猛地拽住她的腳,將她往後拖。


  地上劃了長長的一道痕迹。


  「不要!」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


  盛雨萱的私人公寓。


  浴缸中注滿了牛奶,上面撒著鮮艷的玫瑰花瓣,不遠處蕾絲簾輕輕拂動。


  盛雨萱披著一件粉紅色的浴袍,浸泡在溫熱的牛奶中。


  纖白的手指捏著高腳杯,慢慢品味裡面猩紅美味的紅酒。


  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著,無比迷人。


  今天,總算將過去所有的怨氣都驅散了。


  盛雨萱不得不感嘆,楚心之好手段,一個不能懷孕,右手殘廢的女人竟然爬上了弦哥哥的床,還騙得爺爺奶奶的維護。


  不是好手段是什麼?

  她當真要感嘆一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在踢走楚心之之前,懷上弦哥哥的孩子……


  盛雨萱低頭,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彷彿裡面已經有了盛北弦的孩子。


  哼,她才不會像盛北瑜那個蠢貨一樣!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她不會將楚心之不能懷孕的事告訴爺爺奶奶。以弦哥哥對楚心之的在乎,肯定不會相信她的話,到時候弄巧成拙可就讓她白費了一番心思。


  盛雨萱在心中得意的盤算。


  仰著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楚心之,弦哥哥該是我的,你搶不走……


  景山別墅。


  楚心之洗完澡,趴在床上看小說。


  她最近也迷上了《酒歌》,顏如玉之前推薦的那本小說。


  《酒歌》的作者,巴山楚水,聽說是個男生,但他的文字真的很細膩,字裡行間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小說中的女主就叫酒歌,是一個來自沙漠的女子。


  文中對於她的描寫,大概是,赤著一雙足,足腕纖細骨感,腳踝處掛著一串赤色鈴鐺,每走一步,便發出叮叮的響聲,魔魅攝魂。


  主要講述了,酒歌拜在百羲山門下,同諸位師兄弟們修仙而發生的一系列故事。


  眼下,楚心之正看到酒歌下山同師兄弟們剷除魔族妖孽。


  楚心之看得入神,她在想,這個魔族妖孽,莫不就是一直沒有出現的男主?當然了,畢竟是男頻,可能不會太多的兒女情長,她也只是猜測而已。


  盛北弦從浴室出來時,就看到女孩嬌俏的模樣。


  也不知她這習慣怎麼養成的,放著好好的被窩不睡,偏偏喜歡趴在被子上。


  洗完澡的她,套著一件質地柔軟的睡裙,兩隻小腿高高翹起,睡裙的下擺卷到了大腿上,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腿。


  一頭烏髮用發圈鬆鬆垮垮地扎著,擺在腦後,露出小巧可愛的耳朵和一截白嫩的頸項。


  絕美的側顏在燈光下,美得有點不真實。


  女孩看得太入神,唇角含著淺笑。盛北弦走到床邊她也沒察覺到,無奈地嘆息一聲,男人俯身,掐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


  「啊。」楚心之回過神,手機從手中脫落,掉在床上。


  「你幹嘛?」看得正津津有味被突然打斷,楚心之難免有點小脾氣,掐著盛北弦的手臂讓他將自己放下來。


  盛北弦用腳踢開了被子,將她放進去,順手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上。


  「還能幹嘛,怕寶貝著涼。」盛北弦躺進被子,圈著她的腰。


  她一雙冰涼的小腳,立刻伸過來,搭在盛北弦的大腿上,末了,還舒服地喟嘆一句,「真暖和。」


  盛北弦:「……」


  在被子里摸出她的小腳,往上抬了抬,擱在他的小腹上,「這樣更暖和。」


  楚心之卻是不捨得,掙扎著從他睡衣里將小腳挪出來,摸了摸他的腹肌,「貼著你暖暖就好了,不用這樣,老公著涼了我也會心疼。」


  盛北弦低低地笑了一聲,抬手將她的發圈扯下來,讓她的頭髮披散著。


  手臂伸出被子外,楚心之摸了好一會兒也沒摸到手機。


  她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呢,著急。


  「我的手機呢?」


  「手伸回去,我幫你找。」盛北弦說。


  楚心之乖乖地將手放回被子里。


  盛北弦稍抬起上身,在床上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她的手機。剛剛明明在……眼角一掃,才發現,地毯上躺著一個黑色的手機。


  估計剛剛蓋被子的時候,抖掉了。


  「掉地上了,我下床給你撿。」


  「謝謝老公。」


  楚心之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啵的一聲,無比響亮。


  盛北弦愉悅地起身,下床,幫她撿手機。


  抽了張紙巾將手機仔仔細細地擦了擦,確定沒有一絲灰塵,盛北弦才將手機遞給楚心之。


  潔癖狂!

  楚心之暗道。


  林嫂天天清洗地毯,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換上新的,就這樣,他還嫌棄到不行。


  楚心之興起了逗他的心思。


  小聲說,「我剛剛洗完澡,沒穿鞋,直接踩在地毯上,然後蹦上了床。」


  果然,盛北弦的臉一瞬間僵住了。


  剛剛他還將她的小腳丫子放在他肚子上來著。


  真是…。


  「騙你的,哈哈。」楚心之抱著手機,躲進了被子里。


  盛北弦:「……」


  「騙我,嗯?」盛北弦將躲進被子里的她挖出來,摟進懷裡,微涼的指尖從她的裙擺下鑽進去,撓她的痒痒。


  「哈。」楚心之不停地扭動,柔軟的髮絲鋪了滿臉,「不要,不要動我,哈哈哈……」楚心之去抓他的手,他的另一隻手直接撓她的腋下。


  「哈哈,別鬧了,我要看小說。」


  盛北弦停了手,摟著她的肩膀,「小說有我好看?」


  楚心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微喘著說,「裡面的男主超級好看,一襲玄色長袍,妖冶邪魅,劍眉如刀裁,斜挑入鬢,狹長而妖嬈的眸子幽若寒潭,鼻樑高挺,唇似丹朱般嫣紅。五官俊美如斯,仿若上古花神。」


  巴拉巴拉,楚心之將那小說中的男主外貌說與盛北弦聽。


  「花神?」盛北弦輕嗤一聲,十分不屑。好看的眉挑了挑,「寶貝難道喜歡陰柔的男人?」


  一雙眸子緊盯著楚心之,彷彿她要說出一個「是」字,他便要吞了她。


  楚心之咽了咽口水。


  她覺得光靠那樣的文字描寫,想象出來的人,定然要比現實中看到的完美。


  可——


  對著盛北弦這張臉,她覺得無人能與之相比。


  「不喜歡。」楚心之老實回答。話鋒一轉,她又道,「不過要真有那樣的男人,好好欣賞一下也是不錯的。」


  盛北弦的臉,陡然一黑。


  「以後寶貝只能欣賞我!」抬手將床頭的檯燈關了,摟著她,親吻她的脖子,從脖子往上,吻住她的唇,深情糾纏。


  楚心之一只胳膊勾纏著他的脖子,微仰著脖子方便他親吻。


  兩人之間的溫度漸漸攀升,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曖昧,楚心之低吟了一聲,身上的睡裙被男人褪了去,扔在地上。


  ……


  隔天。


  陽光照進了房間,楚心之還戀在被窩中,不肯起來。


  昨天晚上,不過是誇了個現實中不存在的男人,就得了盛北弦的「報復」,換著花樣的折騰她。


  眼睛實在睜不開,楚心之蹙了蹙眉,往被子里縮了縮,比貓兒還要慵懶。


  如墨般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仿若墨蓮綻放。


  盛北弦早醒了,闔著眼眸陪她睡。


  「不餓?」他將她整個小身子抱起來,貼在他身上。


  楚心之不舒服地動了動,沒吭聲。


  不想說話,只想睡覺。


  眼見著她的小腦袋往他懷裡鑽,盛北弦也沒打擾,摟緊了她,兩人一同睡去。


  一陣嘈鬧的鈴聲響起,楚心之只覺得腦門都要炸開了。


  太吵了。


  回頭她一定要把手機調成靜音。


  盛北弦瞧著她蹙成一簇的眉心兒,心疼替她揉了揉,將手機拿起來。


  備註上的手機號顯示的是楚淮。


  盛北弦直接掛掉了。


  隔了不到三秒鐘,鈴聲又瘋狂地響起來。


  盛北弦接通。


  還沒說話,電話里已經傳來楚淮無助的哭喊聲。


  「姐,姐,我該怎麼辦……」楚淮的哭聲很大,透過電話傳來,楚心之清醒了一些。「姐,媽她出車禍死了,姐昨晚也沒回來,爸不在家…。我該怎麼辦……」


  楚心之眼睛陡然睜開。


  高蕾死了?!

  楚心之從盛北弦手中拿過手機,聲音平靜,「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我在康誠醫院,爺爺還在趕來的路上。」楚淮邊說邊抽泣,情緒很不穩定,也很無助。


  楚心之問,「打電話給……楚錦書了嗎?」


  「打過了,聯繫不上爸。」


  「楚小喬呢。」


  「昨晚到現在都沒回家。」


  楚淮像是找到了依靠的人,楚心之問一句,他答一句,卻哭得更凶。


  「你先冷靜,我馬上過去。」


  楚心之掛了電話,看向盛北弦。


  「我陪寶貝一起去。」


  趕到醫院。


  楚淮坐在太平間門口的長椅上哭泣。


  「楚淮。」楚心之叫了一聲。


  「姐……」楚淮緩緩抬頭,眼眶通紅,臉上都是淚痕。他站起來抱著楚心之,「姐,媽死了,她出車禍死了……我該怎麼辦?」


  盛北弦微微蹙眉。


  楚心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向太平間。


  之前程昊跟她說,高蕾被楚錦書關起來了,怎麼可能出車禍了。


  太平間里走出來兩個醫生。


  楚淮慢慢鬆開楚心之,看向醫生,「我媽她……」


  「已經清理乾淨了。」醫生說。


  高蕾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渾身是血,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頭部更是被撞得嚴重變形。


  後面幾位護士將高蕾推出來,已經被一塊白布蒙上了。


  「媽!媽!」楚淮發了瘋一般,撲在推車上。


  楚心之皺著眉,喪親之痛,她比誰都能深切的體會。


  當年,她的母親離開時,她也這般傷心痛哭,誰勸也不聽,直到眼淚流幹了,直到整個人變得如抽走靈魂的行屍走肉。


  楚心之移開視線,看向醫生。


  「我能不能問一下,死者為何會出車禍。」


  「你們是?」


  楚心之不知怎麼回答,她已經跟楚家脫離關係了,說是家人關係,有些諷刺。


  楚淮哽咽著抬頭,「她是我姐。」


  醫生似乎有些疑惑。


  兩姐弟的表現未免相差太大,一個悲傷痛哭,一個卻平靜如水。


  「不能說嗎?」楚心之問。


  「這倒不是。」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前警方還在調查中,不過,我們在死者體內檢測出大量酒精,目前初步認定為酒駕。撞上了運送鋼材的貨車,造成一死兩傷。」


  楚心之皺了皺眉。


  不多時。


  楚老爺子也趕來了醫院。


  被家裡的傭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高蕾死了,楚老爺子看起來倒沒那麼悲傷。


  大概是心疼自己的孫子,他紅著眼眶,步履蹣跚地走到楚淮面前,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小淮,人死不能復生,你爸爸已經訂了最快的航班,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爺爺。」楚淮抱著他哭泣。


  「小淮,快別哭了,你媽媽在天堂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痛哭的樣子。」


  楚老爺子看了一眼楚心之,面無表情。


  這個死丫頭,當真與楚家斷絕了關係,聽錦書說,他親自去找了這丫頭,她也不肯回心轉意。


  楚老爺子轉而看向盛北弦,略微吃驚后,便是開口說,「麻煩盛少跑一趟。」


  盛北弦不動聲色。


  楚老爺子臉上閃過尷尬。


  「寶貝,走吧。」既然楚家已經來人了,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裡。


  楚心之看向楚淮,「我先走了。」


  轉身,跟盛北弦一起出了醫院。


  「姐……」楚淮在她身後低低地喊了一聲。楚心之沒聽見。


  高蕾死了。


  死得猝不及防。


  楚心之都不知道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


  明明恨她入骨,甚至巴不得她去死,如今,人真的死了,她心裡反而空得厲害。


  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人死了,過去的恩怨也都一筆勾銷了。


  盛北弦摟著她的肩膀,緊了緊,「冷不冷?」


  早上還出太陽了,這會兒,卻是陰雲密布,溫度低了不少。


  楚心之搖頭,仰頭看向他,「有點餓。」


  「嗯,也該餓了。」盛北弦捏了捏她的鼻尖兒,接了楚淮的電話后就趕過來了,早飯也沒吃,不餓才怪。


  帶她到附近的餐廳,點了幾樣早餐。


  肚子雖餓,卻沒胃口。


  楚心之喝了口牛奶,有點泛噁心。


  忙把牛奶放下,抽出紙巾擦了擦唇角。


  「怎麼了,不舒服?」盛北弦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別是受涼了。」


  楚心之笑了笑,「哪有這麼脆弱。」低頭抓起三明治,大口吃起來,「我沒事。」


  盛北弦這才放心。


  「高蕾死了,我覺得有點蹊蹺。」半響,楚心之才悠悠說道。


  心裡的煩悶不知道跟誰說,只能告訴他。


  楚心之悶悶地開口,「高蕾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大清早就喝那麼多酒,而且駕車出門,太奇怪了。」


  盛北弦幽邃的眸子盯著她。


  「這麼一想,確實蹊蹺。」他淡淡的說。眸中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如果可以,他不想他的寶貝牽扯到這些是是非非,可,她較之一般人聰明、敏感,即使很多事情不戳破,她也能猜到幾分。


  楚心之見他神色平靜,一副萬事掌握在手的樣子,不由疑惑,「你不好奇嗎?」


  「我一般對除寶貝之外的事情好奇不起來。」


  楚心之:「……」


  她在說正事,這男人,真是……


  楚心之抿著唇,心裡不大爽快,她覺得盛北弦有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比如,上次綁架,她隱約聽到了槍聲。


  上次的事情發生后,她就再也沒提起過,他也沒解釋,兩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但——


  心裡難免會好奇。


  不過,轉念一想,她不是也有事情瞞著他么。


  嘆息一聲。


  算了,誰還沒有個小秘密呢。


  盛北弦聽見她的嘆息聲,抬手揉了揉眉心,「高蕾的事,我派人去查,寶貝不要插手了。」


  楚心之微微一愣。


  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剛剛正打算讓程昊去查高蕾車禍的前因後果。


  盛北弦摸了摸她的發頂,「別不開心了,明天帶你出去散心。」


  「去哪兒?」


  「暫時保密。」


  ……


  楚小喬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回到家。


  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的,透著一股冰涼。


  踉蹌著爬上了二樓,倒在地板上。


  下面傳來撕裂般的疼,渾身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那些男人,一個接著一個……整整一晚,她都在痛苦與渾噩中度過。


  楚小喬臉貼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流入另一隻眼睛,又從另一隻眼睛滑落而出,流在地面。


  脖子上的傷口在流血,下巴處的傷口也在流血。


  「嘔……」她趴在地上乾嘔,胃裡空空,只能吐出酸水。


  掙扎著起身,爬到浴室。


  她一件一件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下面的牛仔褲,扣子已經沒了,拉鏈也壞了,她一路用手提著,用了身上僅剩的錢,打車回來。


  楚小喬靠在瓷白的牆壁上,看著鏡子中的人,覺得噁心。


  浴缸中注滿了水,她坐在裡面。


  不停地揉搓著皮膚,像沒有痛覺一般。


  「啊啊啊……」她放聲尖叫,發泄著心中的痛苦。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遭受這一切。


  那些人明明想知道楚心之的事,為什麼要來為難她。


  ……


  楚錦書當天趕了回來。


  警方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定高蕾為酒後駕駛。


  對方貨車的一名司機和一名工作人員,受了重傷,還在住院。


  楚錦書忙了一天,處理高蕾的後事。


  天黑。


  才將楚淮帶回家。


  楚老爺子坐在客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了晚餐。


  楚錦書看起來很沉痛,整張臉憔悴得嚇人。


  楚淮一言不發,走過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楚老爺子連連嘆了好幾聲氣。造的什麼孽,發生這種事情

  「小淮,無論如何,先吃一點,聽爺爺的話好不好?」楚老爺子將楚淮拉到餐桌上坐下,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


  楚淮低著頭,一點一點吃著白米飯。他不想讓爺爺擔心。


  楚錦書嘆息一聲,也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吃飯。


  「小喬呢?」楚錦書問。


  楚老爺子一臉嫌棄,「誰知道那丫頭又跑到哪兒鬼混去了,自己母親都死了,她也不捨得回家。」


  楚小喬站在二樓房間門口。


  「爺爺剛剛說什麼?」


  客廳里的幾人往樓上看,楚老爺子登時黑了臉,「還知道回家,怎麼沒死在外面。啊?你母親出車禍去世了,小淮一個人去醫院處理事情,你倒好,人影都沒看見。」


  楚老爺子下午就回到家裡了,卻沒發現楚小喬一直待在房間里。


  楚錦書臉色也難看得很,瞪了一眼楚小喬。


  楚小喬呆愣著,渾身僵住。


  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出車禍死了……


  怎麼會這樣。


  楚淮放下筷子,默默地起身,走到樓上,將楚小喬從地上扶起來。


  「姐。」


  楚小喬抓著楚淮的衣服,眼睛看著他,「小淮,爺爺說的是真的嗎?媽她……」


  「嗯。」楚淮雙眼紅腫,輕輕點了一下頭。


  一天之中,接連受到打擊,任誰也受不了,楚小喬身子顫了一下,暈倒在地上。


  「姐!」楚淮朝客廳喊了一聲,「爸,姐暈倒了……」


  楚老爺子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


  楚錦書起身,上了二樓,將楚小喬抱起來放到床上。


  才看到,她下巴、脖子、手上都是傷痕。


  楚錦書心驚,將她的衣服袖子捲起來,手臂上全都是傷痕。


  「姐她……」楚淮看了,震驚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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