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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就想作踐自己

  程昊強裝鎮定。


  他的臉被盛北瑜打了一巴掌,因她的力氣不大,臉上倒瞧不出痕迹。


  可這唇角,卻是真真實實的破皮了。


  需要解釋清楚。


  半晌,他唇角扯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笑。


  「剛才抽煙的時候,正在想事情呢,煙頭拿錯了方向,突然把嘴角燙了。」程昊哭笑不得地說,「我用手摸了兩下,然後就破皮了。」


  他摟著姜一瀾,低聲笑,「說出來還真覺得挺蠢。」


  姜一瀾抱著他的腰,仰頭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半心疼半玩笑的說,「看著倒像是被人咬的。」


  程昊笑笑,「你不在,我難道還能被別的女人咬了?」


  「嗬嗬嗬。」姜一瀾被他逗笑了,貼在他懷裡。「我們該下去了,party還需要我們開舞呢。」


  「嗯。」


  姜一瀾離開他的懷抱,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好看嗎?」


  她剛才特意上去換了一條裙子。


  火紅的修身裙,緊緊包裹住玲瓏有致的嬌軀。


  看起來性感火辣。


  剛才在大廳被盛北瑜的禮服打擊到了。


  心想著,高貴典雅比不上,必然也要在身材上壓她一頭。


  純屬女人的嫉妒心理。


  程昊點點頭,輕笑說,「好看。」


  兩人緩步下樓。


  姜一瀾格外粘程昊,只要在他身邊,她一般都挽著他的胳膊,或者靠在他懷裡。


  那些賓客見了,都紛紛讚歎兩人般配,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程昊略略地掃了一眼。


  沒在人群中看到盛北瑜的身影。


  大概走了吧。


  與此同時——


  盛北弦,楚心之和盛北瑜坐在車上。


  正打算回老宅。


  盛北弦能來參加訂婚典禮已經是給姜家面子,自然不會留下來參加什麼露天party。


  恰巧盛北瑜心情不佳,幾人就一起離開了。


  楚心之剛才在別墅找到盛北瑜的時候,她正在哭,唇上還沾了點血跡。


  問她什麼,她一個字不肯說。


  從上車開始,她也沒說一句話。


  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想安慰兩句,偏生,不曉得她發生了什麼事,不知該從何說起。


  盛北弦又素來不大關心她的感情生活。


  車內安靜得出奇。


  這種詭異的安靜氣氛一直持續到回家。


  盛北瑜率先推開車門下了車,抿抿唇,一聲不吭地進了正廳,抬步上樓,回房間,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楚心之嘆了一口氣。


  盛北弦抬手在她腮幫子上捏了一下,「嘆什麼氣啊,船到橋頭自然直。」


  楚心之睨了他一眼,「你倒是看得開。」


  眼下十點半了。


  家裡人都各自回了房間。


  客廳里就林嫂一人。


  詢問兩人吃不吃夜宵。


  楚心之在宴會上吃了不少糕點,一點都沒覺得餓。


  盛北弦沒吃什麼,也沒覺得餓。


  「林嫂下去休息吧。不用準備夜宵了。」楚心之笑說。


  林嫂哎了一聲,離開了客廳。


  盛北弦挑眉,一彎腰,將她攔腰抱起,往樓上跑。


  步子又大又穩。


  只覺得沒跨幾步就到了三樓。


  楚心之圈著他的脖子,聲音軟軟,「不許亂來了,我困了,明天還要早起。」


  盛北弦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探進去糾纏許久。


  最終,莫可奈何地輕嘆。


  到底沒有捨得讓她太累,抱著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就躺在床上相擁而眠了。


  晚上十一點半。


  姜家的人將所有的賓客都送出了別墅。


  偌大的宴會廳里只有姜家一家人。


  姜振聰和姜夫人坐在沙發上。


  姜一瀾坐在兩人身邊。


  程昊恭敬站立。


  姜振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角餘光瞥向程昊。


  眼見他不驕不躁,謙和恭謹,面上緩和了幾分。


  他手持茶杯,手指在杯壁上來回摩挲著,沉聲說,「你們匆匆訂婚,我心裡原本一直存著怒氣……」


  「爸爸!」姜一瀾擔心姜振聰說一些難聽的話,忙打斷了他的話。


  姜夫人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閉嘴。


  姜一瀾撅撅嘴,也不作聲了。


  「既然我寶貝女兒喜歡你,我也就勉強答應了。」姜振聰話鋒一轉。「可你那個職業,我多多少少是有點看不上的。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有能力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來姜氏集團工作。」


  姜一瀾一愣,隨即看著程昊道,「程昊,還不謝謝爸。」


  程昊微微一低頭,聲音低沉說,「謝謝爸。」


  「嗯。」姜振聰露出一個微笑。


  姜一瀾站起身,拉著程昊的胳膊,一起坐下。


  姜振聰從茶几上拿出一份合同,遞給程昊,「姜氏集團百分之三的原始股轉移到你的名下,就當是瀾瀾的聘禮了。」


  姜一瀾有些羞赧,看著姜振叢嗔道,「爸,說什麼呀。」


  聘禮?


  那不是要結婚的時候才準備的嗎?


  姜振聰笑笑,「你別告訴我你不想結婚。」


  「爸!」


  程昊目光深深地看著茶几上的合同。


  姜振聰倒是挺疼愛他這個女兒。


  他又說了聲「謝謝爸」,從懷裡掏出簽字筆,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振聰眼中又多了幾分讚賞。


  他如果推拒,不肯接受,他會覺得他虛偽。


  他這樣大方乾脆的簽上了名字,他反而覺得他這人坦蕩。


  合同一式兩份,程昊簽好了,遞給姜振聰一份。


  姜振聰拿起合同,「好了,我跟你媽打算回家,你們倆就在度假別墅里住幾天,就當散心了。」


  姜一瀾笑得有些害羞,親自送他們到別墅外。


  回來時,程昊還坐在大廳。


  姜一瀾過去,摟住他的胳膊,非常有料的胸脯蹭著他的胳膊,肆意燎火,「很晚了,我們上去休息吧。」


  兩人眼下已經訂婚,是未婚夫妻了。


  姜家的家規其實沒那麼嚴。


  剛才爸媽的意思很明顯,不反對他們發生關係。


  她想給他。


  其實能感覺到程昊對她的喜歡,遠不如她喜歡他那樣,熱烈,明顯,像飛蛾撲火一般。


  她想,男人大概對愛情都是遲鈍的。


  胡思亂想間,兩人已經上了二樓。


  程昊替她打開主卧的門,「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程昊。」


  「嗯。」他看著她。


  姜一瀾突然環住他的腰,抓住他的手放在胸上,「一起吧。」


  程昊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


  「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就差領證而已。」姜一瀾踮腳尖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你不會屬於保守那一類男人吧。」


  話落,她瘋狂地吻住他的脖子,伸出舌舔弄。


  程昊蹙眉,握住她的手,將她稍稍推開。


  姜一瀾有些氣息不穩,一雙水杏眼含著水光,正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想要我嗎?」


  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沒有慾望。


  程昊緊抿唇瓣。


  擱在以前,他心裡除了仇恨,什麼都不剩。


  一心只想著弄死姜振聰。


  覺得睡了姜一瀾根本沒什麼。


  眼下,卻不能了。


  想到那個女孩含淚看他的樣子,他會有負罪感。


  「一瀾。」


  「嗯?」姜一瀾仍是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我珍惜你。」程昊擁著她,面容溫和得不像話,聲音也溫柔,「我想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想給你最穩定最有安全感的愛。你明白嗎?」


  姜一瀾一怔。


  他說的是,愛?


  他愛她?

  這個認知讓她開心得想要飛起來,哪裡還顧得上獻身。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隨即鬆開手,「那我先進去啦。」


  話音落地,她轉身回了房間。


  程昊站在房門口怔忡了兩秒,抬步到隔壁客房。


  睜眼到天亮。


  翌日,清晨。


  盛北弦和楚心之下樓的時候,盛北瑜已經坐在小餐廳了。


  像個沒事人一樣。


  楚心之張了張嘴,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盛北瑜胃口還挺好。


  吃了兩碗粥,兩個素包子,還有一個煎餃。


  除了人變得有些沉默,好像別的地方也沒什麼異樣。


  吃過早飯,盛北瑜一聲招呼也沒打,就出門了。


  她去了康誠醫院。


  以前經常來這裡找傅景堯,輕車熟路就找到了他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


  「請進。」


  是傅景堯的聲音。


  盛北瑜心想,他上班可真早,眼下才八點多。


  她推門而入。


  裡面除了傅景堯,還有他的那個助手,關蕊。


  關蕊是來給傅景堯送病歷單的。


  看著盛北瑜,覺得不可思議。


  她以前來找過傅醫生,傅醫生好像還挺討厭她的。


  她怎麼又找過來了。


  傅景堯抬起頭,也有些詫異,「怎麼過來了?」


  盛北瑜抿抿唇,有些難以啟齒,「有點事情找你幫忙。」


  「你先出去吧。」傅景堯對關蕊說。


  關蕊點點頭,轉身出去了,順手將門關上,心裡更是疑惑。


  兩人看著關係挺好,是她的錯覺嗎?

  「坐。」傅景堯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起身拿了一個紙杯接了一杯熱水,「有什麼事找我幫忙。」


  盛北瑜沒坐下,開口說,「景堯哥哥,你是院長,是不是醫院裡大部分醫生你都認識啊?」


  「嗯。怎麼了?」


  盛北瑜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你們醫院婦科能檢查女人是不是處女嗎?」


  傅景堯面色一僵,灑了小半杯水。


  他定定神,將紙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半晌,吐出一個字,「能。」


  盛北瑜低頭說,「給我安排一下吧。」


  傅景堯:「……」


  他當真不知道怎麼接話。


  盛北瑜半天沒聽到他回應,又問,「行么?」


  「我……咳咳。」傅景堯握拳抵住唇角乾咳了好幾下,「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盛北瑜直言不諱,「不為什麼,就想作踐自己,氣程昊。」


  傅景堯:「……」


  這些話,她不敢跟家裡人說,怕被罵。


  不能跟楚心之說,因為她跟程昊是好朋友。


  思來想去,她只能跟傅景堯說。


  傅景堯是醫生,人品讓人放心,他守口如瓶,不會將這些事亂說出去。


  二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說之前的關係尷尬,可她已經放開了,傅景堯也拿她當朋友看。


  她沒什麼好顧忌的。


  「我跟程昊的事,你都知道吧。」


  「知道個大概。」


  大抵是兩人談了沒多久,分手了,然後程昊跟姜家的小姐定親了,而盛北瑜,似乎不甘心。


  盛北瑜說,「我能感覺到,他是喜歡我的,他根本對姜一瀾一點感情都沒有。他昨天為了讓我恨他、離開他,故意說話刺激我。還說我……說我不清白。」


  傅景堯眉心緊蹙,那個程昊也太不是東西了。


  盛北瑜仰著頭,斬釘截鐵說,「反正我知道他是故意說的那些話。他刺激我,我也要刺激他。我逼死他,就不信他不肯跟我說實話!」


  她在賭。


  賭程昊對她有感情。


  只要他喜歡她,她越是作踐自己,他就越是沉不住氣!

  傅景堯抬手撫額。


  當真對這姑娘無語了。


  就算要刺激人家也不該這麼作踐自己吧。


  「這件事我只能找你幫忙。」盛北瑜說。


  傅景堯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來回踱步。


  「景堯哥哥。」


  「行吧。」


  半個小時后。


  盛北瑜心滿意足的拿著鑒定單,裝進一個密封袋裡。


  她打聽過了,昨晚訂婚宴結束后,程昊和姜一瀾並沒有離開青龍灣度假別墅。


  出了醫院。


  她隨手就將密封袋郵出去了。


  「程昊,我等著你!」


  同城快遞,幾個小時后就寄到了青龍灣度假別墅。


  中午十二點。


  程昊正在陪姜一瀾在豪華的餐廳用餐。


  姜一瀾穿著弔帶裙,不知正在說什麼,笑得嬌美。


  傭人走進餐廳,「姑爺,門口有您的快遞。」


  程昊愣一下,起身出去。


  姜一瀾想了想,也跟著出去了。


  程昊簽收了快遞,看到上面寄件人一欄寫著S。


  S?


  誰啊?


  這麼神秘?


  「誰寄的快遞啊?」姜一瀾要拿過來看。


  程昊手緊握著快遞,「可能是客戶的信息,不方便泄露。」


  姜一瀾撇撇嘴,沒再堅持。


  她曉得程昊是做私家偵探的,調查的客戶資料自然是機密,不能外泄。


  程昊拿著快遞上樓了。


  「誒,你飯還沒吃……」


  姜一瀾一句話都還沒說完,程昊的身影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


  他記憶力很好。


  盛北瑜的字他認得。


  三下兩下拆開了快遞,裡面一個密封袋。


  他打開了,一張薄薄的紙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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