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是個好鹹蛋
封在爐中的葯再次出爐,這次出爐的葯,可是小了很多,只有雞蛋那麼大了。
仔細觀察了一番,時辰抓的准,所以煉出來的葯也正好。
還算滿意,孟攬月將煉好的葯放在銅製器皿當中密封起來。
隨後,將提早泡製起來的藥材拿出來,又緩緩的倒進熔葯爐當中。這次倒是沒有奇怪的味道飄出來,但是卻飄著灰色的煙氣。
歪頭躲避,然後關上爐門封死,又添了煤炭,這才算做完。
將剛剛密封起來的葯放在煉藥室角落裡的一個小洞當中,然後將一塊形狀正好的石頭拿起來蓋上。
這個小洞是早就挖好的了,專門盛放這碗葯的。
做好一切,孟攬月便轉身走出了煉藥室,外面,已沒有了人。
深吸口氣,孟攬月走到床邊坐下,這麼多天來,終於可以在這床上坐一坐了。
今日,高斐隨著白無夜離開了,通道極長極遠,估摸著得走上一陣兒了。
高斐是想離開的,儘管白無夜什麼都沒說,可孟攬月心裡明白,他是不會讓高斐先離開的。
這個地方是白無夜的秘密,儘管現在高斐以為是她的秘密,可也難保他會透露出去。
將床上的被褥撤下去,然後又將她和白無夜這些日子所用的搬過來鋪上,這才躺上去。腰肢舒展開,舒服多了。
計算著日子,她待在這裡已經將近兩個月了,眼下已經時近冬天,這外面不知是什麼溫度。倒是這裡一直都冷颼颼的,有句話是四季如春,這裡是四季如冬。
躺在那裡,孟攬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過去多久,驀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吹著她的臉,還未有所反應,嘴唇被禁錮住,隨之而來的便是糾纏。
抬手摟住身上人的脖頸,孟攬月閉著眼睛回應他,片刻后,他就壓了上來。
「壓死我了。哎呀,不要吸我脖子,好疼的。」扭頭躲避,但是沒什麼用。
說不聽他,孟攬月歪頭一口咬住他耳朵,那個人總算是停了下來。
「好受么?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的耳朵咬下來。」看著身上已經抬起頭來的人,呼吸急促紊亂,那眼睛的顏色更是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盯著他的眼睛,孟攬月把手抽出來遮住他的眼睛,「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可不客氣了。這地兒冷颼颼的,把你扒光了可不好看。」
低笑,白無夜抓住孟攬月的手,隨後翻身躺在她身側,順勢攬住了她。
「高斐一直在這裡十分礙事,終於走了。這回來看見你睡在這兒,情難自控。」看著她,白無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紅紅的,倒是好看的很。
「知道你厭煩他,折騰了這麼許久,終於又剩下咱們兩個了。想想時間過得也很快,我想還得需要兩個多月吧,咱們才能出去。你現在覺得如何,身體可舒服?」抓著他的手腕,將手指覆在他脈間試探。
「無事,只是驀一時覺得有些體乏罷了。」任她試探脈搏,白無夜淡淡道。
「看來真是時日到了,你吃的那顆葯的藥效也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不按時吃藥的話,估摸著你真會睡過去叫也叫不起。」手纏繞上他的手指,十指緊扣,他的溫度雖是不高,指掌間的力量卻是不容忽視。
「那就有勞孟大夫了。」握緊她的手,白無夜垂眸看著她,漆黑的眸子皆是笑意。
盯著他的眼睛,孟攬月驀地笑起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管他做什麼都好看,都喜歡。我現在看起來應該也挺糟糕的,不過瞧五哥這眼神兒,顯然是覺得我特別漂亮。」
「真是會自誇,不過,的確是怎樣都漂亮。就是不知,若是不喜歡一個人,那又如何呢?」看著她,白無夜問道。
「若是不喜歡,那連呼吸都是錯的。」這就是人,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管心機有多深,在這個問題上,連裝樣子也是難。始發於心,偽裝不得。
「說得好。」聞言,白無夜無聲的笑。孟攬月說的話,向來穩准,有時難聽,卻也達意。
「五哥現在喘氣兒也是好看的,希望不會有那一天。」抬手捏住他鼻子,使得他不能呼吸。
「這麼看來,我得想些法子了,免得日後讓孟大夫厭煩。」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鼻子,白無夜一邊笑道。
「真會說話。初見五哥的時候,是怎麼也沒想到五哥這麼會花言巧語。讓我看看,這舌頭是不是長花了。」說著,她掙開兩隻手去掰白無夜的嘴。
白無夜輕笑著向後躲避,孟攬月翻身而起,騎在他身上,非要把他的嘴掰開不可。
拗不過她,白無夜張開嘴,她的手指頭也順勢進來了,碰到他的舌頭,這才算滿意。
「別閉嘴,讓我看看。」抽出手指頭,孟攬月湊近他,非要看他舌頭不可。
白無夜笑著躲避,奈何她盤踞身上,根本就躲避不開。
「嗯,這舌頭果然長花了。」瞧了一陣兒,她驀地低頭,去咬他的舌頭。
擁著她,這次白無夜倒是沒躲避,任她糾纏。
冬天真的到來了,這大齊東部不比西疆,一年四季倒是分明。
雖在山心當中,溫度卻是降低不少,能明顯感覺得到。
裹著厚重的披風,在煉藥室當中忙碌,卻也無法讓自己熱起來。
「還得多久?」白無夜走進煉藥室,緩步走向正在忙碌的孟攬月,在她身後停下,然後抱住了她。
「還得一會兒,一會兒把它倒進熔葯爐當中,之後再過幾天開爐就成了。」銅製器皿當中的葯也是從煉藥爐當中取出來的。取出時僅僅如同一顆鵪鶉蛋大小,但是又添加了其他的東西,之後就又成了滿滿的一大碗。
泛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顏色,還有一股奇妙的氣味兒。
「原來煉製這葯這麼麻煩費力。」擁著她,白無夜將下頜搭在她肩膀上,一邊看著她擺弄的葯,淡淡道。
「麻煩費力倒是沒事兒,就是這東西不能再吃了。我擔心到時你的心臟也會和這葯一樣,咕嘟嘟的溶解成泡泡了。那個時候,我就算把你拆開了,也修補不上。」攪著,這碗里的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多。而最終,這葯要變成小小的一顆,可想得經過多少道工序煉製。
「還想把我拆了,膽子真不小。」摟著她的腰,白無夜低聲的說著,聽起來他心情似乎也很好。
「暫時為止不拆你,等我膩了五哥的外皮,再把你拆開瞧瞧,裡面是否新鮮。」將銅碗密封上,孟攬月轉過身子,仰頭盯著白無夜。
「這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若真把我拆開,你又打算怎麼做?」垂眸盯著她,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她的臉,如花一般。
「當然是看看哪個部位順眼,就把它摘出來,保存起來,日日觀賞。」歪頭看著他,孟攬月的想法很是別緻。
白無夜輕笑,「真是嚇人啊,著實嚇著我了。怎麼辦?」白無夜抬手捏著她的臉,說是嚇著了,那語氣可皆是笑意。
「嚇著你了?我也沒辦法。再說你嚇著了,我還熏著了呢。鼻子不舒服,咱們出去吧。」抱住他的腰,孟攬月直接靠在他身上,這鼻子要失靈了。
沒再說什麼,白無夜彎身將她抱起來,快步走出煉藥室。
時近年關,這山心當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白無夜去取飯之時,又拿來了護衛早就準備好的兩個狐裘披風來。孟攬月整日披著,這才感覺溫暖許多。
「雖說這動物死的冤枉,但是也做了大貢獻。真是溫暖啊,想必裸著身子穿著也不會冷。」純黑色的狐裘披風裹在她身上,襯托的她的臉也異常的白皙,恍若白瓷,沒有瑕疵。
聞言,白無夜看過來,隨後緩緩抬手將放置在他身邊的另一件狐裘披風拿起來,「脫了吧,這個也給你,保證更暖和。」
抬腿在他腰間踹了一腳,「我就是比喻一下,該理解的不理解,不該理解的卻理解的溜。」
「難道孟大夫的重點不是這個?」入鬢的眉微揚,白無夜看著她,似笑非笑。
「我的重點是什麼你不清楚?少用那種眼神兒看我,像個街頭小痞子。」又踹了他一腳,但是他還是那個表情,著實讓人無奈。
抬手抓住她的腳踝,孟攬月瞪眼,往回掙,但是白無夜抓的緊,她根本無法掙脫。
笑看她那樣子,白無夜微微施力抓著她的腳踝往自己的方向拉,孟攬月倒是想和他掙扎掙扎,但力氣根本不如他大,最後那條腿都被他拽了過去。
「好了好了,力氣不如你。我睡一會兒,眼看著煉藥進行到最後一步了,接下來我得一直待在煉藥室里了。你也別再去打擾我了,這最後一步至關重要,煉完了葯,咱們就出去。」雖說和他兩個人待在這裡也挺好的,就是這環境太差了,冷死人一般。
「嗯,好。」捏著她的腳踝,手指有力,緩緩的朝著她的小腿進發。
捏著舒服,孟攬月也不躲避,將另外一條腿也挪過來,讓他捏。
煉藥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孟攬月進入煉藥室,開始不再出來了。
每日只吃一點東西,更多的時間是看守著銅爐。因為最後的階段銅爐是不能封閉的,需要隨時打開監測裡面的情況。
戴著幾層口罩,裹著厚重的狐裘披風,孟攬月坐在銅爐旁邊,眼睛不眨的盯著銅爐,不敢有懈怠。
不時的撥弄一下炭火,讓它們一直保持著同一狀態燃燒,不能旺也不能緩。
看守著,睏倦了就在嘴裡含一顆葯提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熔葯爐里的葯也逐漸濃縮,奇妙的味道飄出來,並不好聞,但是也不再熏人了。
驀地,一些聲音從小通道里傳進來,孟攬月微微皺眉,卻是沒有理會。
白無夜就在外頭,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她都不擔心。
那些聲音不時的傳來,而且好像越來越響亮了似得。
「五哥,你在做什麼呢?」忍不住出聲,沒用多大的力氣,但肯定白無夜能聽得到。
「無事。」白無夜回應,聲音低沉,聽起來好像很是平靜。
「你是不是在堵那通道呢,堵上了也好,免得咱們離開之後,外頭有人發現這兒。」白無夜想得周到,難免再有人如同高斐那般掉落到外頭。
「嗯。」白無夜又應了一聲,惹得孟攬月不禁笑。
他應得那一聲特別用力似得,聽起來極為好笑。
外面,白無夜的確是在堵那通道,因為之前他聽到了外頭有聲音。不再是狗叫,而是人的聲音。
定然是高衛的人還在尋找高斐,高斐始終沒有消息,他的屬下又一直在東南西北的找他。高衛自是不能放棄,哪怕是屍體,他也得找到不可。
而此時他們顯然已經發現了高斐最後出現的地方,那石壁上有打鑿的痕迹,難免不被發現,而這裡也遭連累。
所以,白無夜便開始動手將打鑿出來的碎石重新堆積進通道中內,砌的緊實。
堆積在起居室里的碎石很快的被送進了通道內,白無夜也從通道當中退了出來。
堵最後一段,碎石被拍進通道內,嚴絲合縫,除卻那些痕迹外,看起來恍若根本沒被挖開過一樣。
這時,再也聽不到外頭的聲音了。
又在煉藥室當中熬了五日,封好的葯爐才打開,而此時,裡面的葯只剩下一點點了。
這一點點,是由無數的藥材淬鍊而成的,歷時四個多月,才煉成這小小的一顆,可想而知經過了怎樣的淬鍊。
小心的取出來,然後放入匣子,快速的埋進煉藥室的地洞中,加速冷卻。
蹲在旁邊等著,一點一點的計算時間,差不多兩刻鐘過去后,動手將葯匣子拿出來,然後再次打開。
看了看顏色,又拿起來聞了聞,孟攬月點點頭,隨後起身走出煉藥室。
「五哥,葯出來了。你自己也看看,和往常吃的有沒有不同?」走出來,直奔靠在床上的白無夜。
坐起身,白無夜看著走出來的人,視線固定在她的臉上看了一會兒,「這幾日也不讓我進去,瞧瞧你自己,好似逃荒出來的。」
眨眨眼,孟攬月轉身坐在床邊,然後將匣子扔到他手裡,「讓你看葯,不是看我。」
薄唇微抿,白無夜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將她拽到了懷裡。
「我若真第一時間看葯,你定然還有別的話說。別動,我看看。」說著,白無夜抬手捧住她的臉,捏了捏,隨後向下,落在她肩頸。
揉捏著她的肩膀手臂,隨後落在她腰間,孟攬月立時笑起來,「癢,別抓我了。快看看,沒問題就吃了吧。」
扭著身子躲避,隨後逃脫他的手,立即正色讓他看葯。
微微搖頭,白無夜收回手,然後打開匣子,也看見了裡面的葯。
拿起來看了看,白無夜看向她,「很好,和往時杜先生煉製的一樣,並無差池。」
「那就吃了吧。」雖是不想讓他吃,可是不吃又不行。看著他,孟攬月心下諸多無可奈何,還望早早找到徹底解決的法子才好。
緩緩將葯送到嘴邊,白無夜看著她,驀地笑道:「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不成我吃了這葯會死么?」
「暫時不會死,我是怕你吃多了會死。你若死了,我不就守寡了?」盯著他,孟攬月一字一句道。
「放心吧,我會盡量活的久一點,不讓你守寡。」這句話也戳到了白無夜的心頭,這是他所擔心的,若是他命不久矣,孟攬月可怎麼辦。
「這事兒還是我儘力來做吧,你的命,得交在我手裡才行。」傾身湊近他,孟攬月抬手將他手裡的葯拿過來然後放進他嘴裡,一邊不眨眼的盯著他。
咽下去,白無夜閉上眼睛。離他近,孟攬月能很清楚的聽到他呼吸變調的聲音。他的喉結也在上下的滑動,顯然那葯並不好吃。
抬手覆蓋住他的喉結,孟攬月不眨眼的盯著他,好半晌之後,白無夜才睜開了眼睛。
眸子漆黑如濃墨,白無夜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抓住她的手,施力將她拉入懷中。
「我沒事。這葯是難吃,但是很有效。別擔心,一時半會兒的,我死不了。」拍著她的肩膀,白無夜低聲安慰。
「嗯。」抱住他的腰,孟攬月深吸口氣,她勢必得解了白無夜的毒才行。
「咱們也該出去了,在這兒熬了這麼久,辛苦你了。外面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這個新年咱們就在這兒過。」抱著她從床上下來,路過桌邊用一手挑起孟攬月的背包,隨後便走向通道。
通道很長很長,白無夜一直抱著孟攬月,開始時還能和他說上幾句,最後她直接閉上了眼睛,休息。
終於到了通道盡頭,石門緩緩開啟,聲音很大,也驚醒了孟攬月。
隨著石門打開,陽光照射進來,孟攬月受不住的閉上眼睛,任白無夜抱著她走了出去。
陽光正好,但是溫度卻不比他們剛剛進入山心時,冷颼颼的,不過那茅草屋前面的草藥卻長勢依舊,下降的溫度對它們似乎沒造成任何的影響。
抱著她徑直的走進茅草屋,孟攬月這才睜開眼睛,「抱了我一路,你手都酸了吧?」
「豬瘦了,這個新年也不能宰殺了,抱一抱倒也累不著。」走進起居室,白無夜直接將她放在了床上。
雖是說不累,可是難免手臂有些發酸。
躺在床上,孟攬月看著他,也不禁眯起眼睛。雖是這裡沒有陽光照射,可仍舊幾分刺眼。
「你怎麼好像都不受影響似得,不覺得刺眼么?這麼看著你,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但還是不太適應。
「那可能是因為我太過耀眼了,所以孟大夫才睜不開眼睛。」捏著她的臉,白無夜低笑道。
控制不住的撇嘴,最後卻是笑了,「行,五哥長得好看,說的都對。」
「等著吧,飯菜一會兒就好了。都是你愛吃的,但是我得提前說好了,不許多吃,否則你的腸胃會不舒服。好吃的東西有很多,這些日子隨你吃。」捏著她的臉頰,手感已是不如以前,瘦削太多。
看著懸在他身上的人,孟攬月緩緩眨眼,「聽你這話,好像你成了大夫了。我知道,這段時間每日只吃一些東西,腸胃的確承受不住太多的食物。放心吧,我不會多吃的。」
笑笑,白無夜起身走出了房間。
不過片刻后他就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盅燕窩,快步走到床邊來。
「先把這個喝了吧,兩刻鐘之後飯菜就好了。」坐下,一手把她扶起來,另一手將燕窩送到她嘴邊。
挑眉看著他,孟攬月不由得笑,「五哥這番照顧,好像我是病人似得。不過,我承你的情。」接過小盅,孟攬月看了看成色,然後點頭,「極品燕窩,燉的時辰也正好,五哥的護衛手藝真是不錯。」
「吃吧。」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始終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了,高小王爺呢?」他就在這兒沒離開,可是卻沒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有些奇怪。
「在睡覺呢。」高斐在做什麼,白無夜自然清楚明白。
「他還真是放心,南周的人在找他,高衛也在找他。這會兒不著急反而在睡覺,實在讓人無話可說。」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他是發揮到極致了。
「此地如同鐵籠,饒是誰也別想進來。這麼安全,他自然可以安心睡大覺。」白無夜語氣淡淡,那語氣諸多嫌棄。
「雖是如同鐵籠,可我也還是擔心,畢竟是緊鄰大周。高衛的狗也一直都在找高斐,若真是找到這兒來,也是一場大麻煩。」說起這個,孟攬月覺得暫時還是不能和高衛再硬碰硬。她要迂迴的知道高衛的避毒藥,當務之急,就是解白無夜身上的毒。
「無需擔心,這裡是大齊,高衛的狗亦是不敢貿然過來。眼下以長州為界,北方盡歸三哥之手。對了,有件事兒還未與你說,三哥已經登基為帝了。」看著孟攬月,白無夜緩緩道。
聞言,孟攬月不禁睜大眼睛,「真的?老胡的心愿總算是完成了一半了。看來,再見到三哥,就得稱一聲皇上了。」這世事變遷真是快,他們在山心度過四個月,外面就已經天翻地覆了。
「所以,眼下這東部邊境亦由上官將軍派兵駐守,高衛的狗是進不來的。」上官仲勃與其他的邊界守將可是不同,他恪盡職守,為人又格外剛強,一般人拿不下他。
「上官將軍駐守邊界,那我就放心了。」身體舒展開,孟攬月整個人都放鬆開了。
聽聞這話,白無夜的眸色卻是微變,「原來,上官將軍讓人這般有安全感。」
「你看你,又開始莫名其妙了。上官將軍有千軍萬馬在這兒,自然有安全感。但是,五哥的安全感更甚。就算在刀山火海,我相信五哥也能帶著我安全而歸。就算傷及自身,也不會傷了我。」回想之前總總,白無夜所做的,孟攬月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看著她,白無夜緩緩笑起來,「如此看來,心中沒有安全感的,其實是我。」
「哎呀,我聞到飯菜的香味兒了。五哥,咱們去吃飯吧。」抱住他的手臂,孟攬月笑看著他。
他終於認識到自己心裡缺少安全感了,不過這也不怨他,環境所造。
將她抱起來,走至客廳,飯菜已經擺好,果真色香味兒俱全。
「真是好久都沒聞到這麼香的氣味兒了,真是想大吃特吃一頓。別瞪我,我知道不能多吃。」說著,看向白無夜,這鹹蛋果然在瞪她。
在她身邊坐下,白無夜將筷子遞給她,「少吃。」
「不用囑咐我,我心裡清楚。對了,既然三哥已登基,那咱們西疆怎麼說?」白無夜是西疆之主,他若主動投誠,那麼西疆就是白天齊的。可他若是不投誠,那白無夜豈不也是自立為王了?
「西疆是我的,永遠都是。即便我送給三哥,他也不會要。」白無夜夾菜放在孟攬月的盤子里,皆是她愛吃的。
點點頭,「這麼說,五哥也差自立為王那一步了。」如此一來,這大齊就得一分為三了。
「我沒有那麼閑,眼下這般便很好。」王,帝,兩字之別,便是天與地。
「不想做帝王的五哥不是好鹹蛋。」看向他,孟攬月邊說邊搖頭,滿目笑意。
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又說那兩個字,孟大夫是真想嘗嘗軍法?」
「開玩笑,五哥快吃吧。」夾菜送進他嘴裡,孟攬月樂得很。
冷哼了一聲,白無夜夾菜也送進她嘴裡,特意夾得特別多,將她的兩頰都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