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除了我,你不會有別的男人了
男人咬牙切齒地一聲低吼,讓冉笑也愣了愣。
她剛才也只是下意識地一腳踢過去,確實有些沒輕沒重。
被踢下床的靳莫寒爬坐起身,很快就撲上床,一下子把冉笑壓在身下,「敢踢我?膽子倒是不小,嗯?」
男人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看起來很嚇人,實則紙老虎一樣,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冉笑止不住笑出聲來,「哈哈,我怎麼知道你那麼不經踢,一下子就滾下去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
「唔,放眼江城,誰敢把你靳先生踢下床啊。」
「知道你還敢那麼做?」
「那不一樣。」冉笑唇角忍不住勾起,心情莫名愉悅地說:「你跟我又沒什麼關係,何況你還在追求我呢,本來就不應該在一張床上。」
靳莫寒看著她狡辯的小模樣,忍不住心中一盪,女人眉眼彎彎,紅唇瀲灧,臉上的笑容媚惑撩人。
他的手忍不住地在她身上遊走,漸漸開始點火,「誰說追求人就不能在一張床上?冉笑,我們都睡過那麼多次了,你不覺得現在有點本末倒置嗎?」
冉笑扣住他作亂的大手,「你想說話不算話是不是?」
靳莫寒:「……」
冉笑哼了哼,「才第一天說要追我,這就沒耐心了?」
靳莫寒:「……你這是在考驗我?你就不怕我要是憋壞了,等以後自己後悔?」
兩個人身體相貼,冉笑早就感覺到男人的身體變化,她忍俊不禁地道:「我有什麼可後悔的,大不了以後再找別的男人就是。」
「你——敢!」
靳莫寒眉頭一沉,不給冉笑開口的機會,低頭就吻上她,強勢又霸道,根本不給冉笑逃脫的機會。
他一手扣緊冉笑的下巴,冉笑不得已啟開了牙齒,讓他長驅直入,狠狠地跟她糾纏起來。
冉笑掙扎了一會,靳莫寒全身的力道幾乎都壓著她,根本不給她一絲反抗的機會,漸漸地,冉笑掙扎的力道也弱了下來,男人的吻彷彿帶了魔性,讓她一時也有點意亂情迷。
靳莫寒的吻漸漸地從她的唇移到了旁邊,他啃舔著她軟軟的耳垂,一絲絲的悸動傳來,兩個人都忍不住輕喘一聲。
薄唇再往下遊走,吻過冉笑的脖子、鎖骨……
房間里的溫度逐漸升高,眼看著這火就快要點著了。
冉笑突然一把抓住靳莫寒的手,媚眼如絲地朝他笑,說出來的話卻很絕情:「靳先生,我還沒答應你呢。」
她的嗓音有些啞,氣息還有些不穩,顯然也是剛拉回理智。
靳莫寒此時全身繃緊,尤其是某處。他眸色幽深,有些受不了地道:「完事以後再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現在沒其他要求,就要你不準碰我!」
靳莫寒:「……」
他都快要炸了!
不由得軟下聲音,啞著嗓音誘哄:「冉笑,先給我這一次,回頭再補償你,嗯?」
冉笑挑挑眉,她纖長的手指冷靜地抵著男人的胸膛,「都說男人在床上的話最不可信。我可沒那麼傻,你下去!」
靳莫寒:「……」
他俊臉緊繃,額頭上汗液直往下淌,有些鬱悶和不甘地起了身,他指了指自己,「那我這怎麼辦?」
冉笑瞥了一眼,臉紅地說:「我管你怎麼辦。」
「冉笑,這是你挑起來的火,你得負責!」
「跟我沒關係。」冉笑也耍起無賴來,偷笑地下了床,打開燈,去衣帽間換衣服。
兩個人醒來在床上鬧了這一通,身上衣服都皺的不成樣了。
過了一會,冉笑聽到衛生間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
她忍不住挽起嘴角,換好衣服后,徑自下樓。
一樓的大廳,林媽和張姐正在收拾廚房,聽到聲音,兩個人同時回頭,打了聲招呼。
林媽微笑道:「冉小姐,您餓了吧?想要吃什麼?我來做。」
冉笑正要開口,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靳莫寒從樓上走下來,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襯衫和長褲,頭髮還有一些微微濕,面色淡漠地道:「林媽,不用做了,我們出去吃。」
冉笑想到剛才的事,不由得還有些想笑。
靳莫寒冷淡地剜了她一眼,「還不走?」
冉笑知道他火氣還沒消下去,也沒跟他計較,起身跟他一道出去了。
上了車后,靳莫寒掛了檔,一腳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冉笑,問:「阿飛的父母在哪裡?」
冉笑怔了一下,說了一個地址。
靳莫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他忽然開口說:「沒有下次了。」
「什麼?」
冉笑看過去,靳莫寒的臉色還很臭,「你要是真把我憋壞了,你也沒機會找別的男人。所以,趁早給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你這輩子,除了我,不會再有別人了。」
冉笑:「……」
霸道!專制!任性!土匪!
她心底一通吐槽,可還是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這男人火氣正大呢,萬一把他得罪了,說不定他能在這車上要了她,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她才不做那樣的傻事呢。
再說,她以後找不找別人,他能管得著?
冉笑心底想得挺美的,殊不知,她的那些細微小表情全都落進了男人的眼底。
靳莫寒心中呵笑,不管怎麼樣,他不會對她放手了。
管他什麼池森或是別人。
……
夜市小吃一條街。
晚上接近九點鐘,這裡剛好是開始熱鬧的時候。
靳莫寒找了位置停好車,跟冉笑兩個人一起朝高家餛飩店走去。
到了地方,冉笑還有點擔心會碰上阿飛,不過也是他們運氣好,今天阿飛不在。
冉笑和靳莫寒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高父原本正在忙著盛餛飩,見有客人上門,連忙笑著說,「兩位,想吃點什麼?我們這……」
他話語一頓,一眼認出了冉笑。
冉笑站起身,微微一笑,客氣有禮地道:「高伯父,你好,又見面了!」
高父愣愣地回過神來,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靳莫寒,然後有些吶吶地道:「嗯,又見面了。冉小姐,您好!」
他好像突然變得有些拘謹,冉笑朝裡面看了一眼,「伯母呢?在裡面嗎?」
「在,在呢。」說著朝裡面揚聲喊了一句:「老婆子,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不一會兒,高母的聲音傳來,「誰啊?」
她顫巍巍地扶著牆壁出來了,冉笑連忙上前去攙扶她。
高母幾乎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她瞬間高興起來,笑眯眯地道:「原來是冉小姐來了!你可好久沒過來了,我還經常跟阿飛念叨你呢。那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心事重重的。哦,對了,他還說他在你那的工作辭職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啊?」
高母一開口就閑話家常般說了很多,完美沒把冉笑當外人,讓冉笑一時都不知道該回答哪個。
想了想,她道:「嗯,阿飛確實辭去了我那的工作。」
「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那孩子做的不夠好?」高母面露擔憂,她一雙渾濁空洞的雙眼四下看了看,伸手握住了冉笑的手,「冉小姐,阿飛要是做了什麼錯事,你儘管教訓他就是。別客氣,啊。就是……他也不容易,上大學都是他自己掙的錢去上的,我們倆都沒什麼本事……」
冉笑聽得有些心酸,高家的條件就在這裡,她幾乎能想象到阿飛是怎麼在這個家裡長大的。貧窮,幾乎可以壓垮一切。
可是她認識的那個阿飛,帥氣陽光,聰明上進,眉眼中都是恣意飛揚。一點都看不出來生活帶給他的苦難和艱辛。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那她一定會為有這樣一個弟弟而驕傲的。
高母一打開話匣子就止不住了,拉著冉笑聊了很多。
冉笑把她扶到凳子上坐好,靜靜地聆聽著,一點都沒覺得煩。
高父忙完了,得了空,也走了過來。
他神色明顯要有些忐忑,看了一眼坐下后始終面無表情的靳莫寒,有些小心地問:「冉小姐,這位先生,請問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高父活了這大把年紀,豈會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來吃餛飩的?
高母眼睛不好,自然不知道她對面還坐著人。
她伸手抓住了冉笑的手,有些奇怪地問:「先生?老頭子,還有其他人?」
「是啊,冉小姐今天是跟一位先生一起過來的。」
高母面上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又打趣般問:「冉小姐,是不是上次你說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這三個字落到靳莫寒的耳中,他臉色總算有了點變化,俊眉微微輕挑,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冉笑,等著她的回答。
冉笑自然看到了靳莫寒的眼神,她面上有些不自覺地紅了紅,上一次是為了搪塞高母的亂點鴛鴦譜才隨口說自己有男朋友的,這下讓她怎麼回答?
靳莫寒突然微微清咳一聲,淡聲道:「你好!我是冉笑的……」
「老闆!」冉笑突然搶先一步接了話,「對,他是我的老闆。」
其他三人聞言,不由得都愣了愣。
高母反應過來,笑了下,溫聲詢問道:「這位先生,聽你說話聲音挺年輕的,今年多大了?」
高父連忙攔了一句:「老婆子,你別逮誰都瞎問。」
這個男人從一出現就能感覺到他渾身的氣質不同常人,這人一定不簡單,高父是了解高母的,知道她話多啰嗦,怕惹了這位不高興。
靳莫寒沒有不高興,反倒是跟高母閑話家常般回答:「今年二十八了。」
「哦,年歲倒是不小了,有女朋友嗎?」
靳莫寒睨了一眼冉笑,「有一個,還沒答應呢。」
「哈哈。」高母笑了一聲,似乎對他的話題興緻很高,「老婆子告訴你,這追女孩子啊,得講究一點——心誠。只要你心意足夠真誠,這女孩子啊,早晚會被你打動的。」
靳莫寒微勾下薄唇,看著冉笑道:「聽到了嗎?我心意足夠真誠了。」
冉笑羞得滿臉臊紅,沖他做了一個「你閉嘴」的動作。
高母雖然看不到,可她心底又怎麼會不明白?
看樣子,冉笑跟這位先生倒是真的有感情的。
她心底雖有點失落,但是也沒強求什麼。
「冉小姐,這位先生,你們倆今天一起來,是有什麼事?」
冉笑忙道:「沒呢,我就是想吃餛飩了,然後就想到這裡來,順便看望您和伯父。」
高母笑呵呵地道:「老頭子,你沒聽到嗎?快去下兩碗餛飩來啊。」
「噯,好,好。」高父有些憂心忡忡地走開了。
他搖頭輕嘆口氣。雖然他心底也知道這兩個人來得蹊蹺,可他一時也想不到因為什麼事,只得先去煮餛飩。
高母和冉笑以及靳莫寒聊得十分投入,她本就上了年紀,老人容易話多,何況她眼瞎,終日里除了高父和阿飛,也沒什麼機會見到其他外人,這一聊起來,不知不覺地就說了不少。
靳莫寒有意把話題問到了阿飛身上,問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提到自己的兒子,高母當然說的更多。
她滔滔不絕地說:「阿飛這孩子啊,小時候可調皮了,他最喜歡到處亂跑,有一次,他跑了好遠,我和他爸兩個人找了他很久都沒找到,我們都急壞了……」
冉笑聽得神經都繃緊了,連忙追問:「那後來呢?」
高母笑了笑,說:「你們猜猜?」
冉笑:「……」
靳莫寒:「……」
高母揚聲笑道:「那孩子啊,原來是躲在家裡的米缸里睡著了!你們說,這臭小子是不是討打?我當時那個氣啊,拎著他就打,可是沒打幾下,我才發現不對勁……」
「餛飩來了。」高父突然端了兩碗餛飩過來,打斷了高母的話。
冉笑正聽得專註,哪會注意到別的事。
高父放下餛飩后,笑了笑道:「冉小姐,先生,你們倆慢用,我帶老婆子先進去。」
高父說著拉起高母,準備把她帶到裡面去。
冉笑自然不願意,她起身道:「伯父,就讓伯母在這吧,我想跟她多聊聊。」
高父道:「冉小姐,老婆子身體不好,她該吃藥了。」
「吃藥?」冉笑大驚。
「是啊,不瞞你們說,我家這老婆子記性不好,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吃著葯呢。」說完這話,他就把高母扶進去了。
高母有些不願意,掙扎著,高父溫聲哄著她,兩個人最終還是進去了。
冉笑頓時失望了。
靳莫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冉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咬著唇道:「靳莫寒,你說……剛才伯母的話可信嗎?」
靳莫寒沒說什麼,淡淡地道:「不餓嗎?先吃吧。」
說著,他低頭拿起勺子開始吃餛飩。
冉笑根本吃不下去,有些心煩意亂。
兩個人吃完了之後,付了錢,沒有多呆就離開了。
回到車上,靳莫寒卻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冉笑不由得有些好奇問:「怎麼了?」
靳莫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說:「再等一會。」
「哦。」冉笑沒再多問。
……
晚上十一點。
小吃街上的生意漸漸少了些。
有人開始收攤,準備回去了。
冉笑和靳莫寒下午都睡了一覺,這時候倒也不困,兩個人的車剛好停在小吃街的對面,從車窗里望過去,恰巧可以看到他們收攤出來。
不一會兒,冉笑就看到了高氏夫妻相互攙扶著走出來的身影。
高父把高母扶上了一輛電動三輪車,然後載著她,一路朝回家的方向而去。
靳莫寒發動車子,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三輪車後面。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電動三輪車停在了一棟居民樓下面。
靳莫寒的車就停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他搖下車窗,剛好能看到高父攙扶著高母下來車,夫妻倆相攜著朝樓道口走去。
不一會兒,八樓左邊的房子亮起了燈。
這棟小區雖然不及市中心那些名貴豪華,但是想要在這裡買上一棟房子,也是不容易的。高家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都是因為阿飛吧?
他接私人偵探的活,運氣好的話,一個月能有不少的收入。但是這份工作畢竟不算穩定,冉笑知道他還額外兼職做其他的。
這家裡,每年支出應該不少吧?
除去日常生活的,高氏夫妻兩個人身體都不好,疾病纏身,這又是一筆支出。
想來在這家裡,所有的重擔都是阿飛在扛著……
冉笑怔怔地想著,突然聽到男人的一句——
「走吧,下車。」
冉笑跟著靳莫寒一起下了車,她有些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可她心中卻猶豫了。
說實話,如果真的證明了阿飛就是她的親弟弟,那她肯定是要和弟弟在一起生活的,到時候,讓這對老夫妻怎麼辦?
她覺得,阿飛是不是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死活不跟自己相認的?
靳莫寒一把牽起了她的手,「愣著做什麼?走吧。」
冉笑忽然一用力抓住他,「靳莫寒……算了吧。」
靳莫寒微微蹙眉,「算了?」
「嗯,我有點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靳莫寒沉沉地盯著她幾秒,「你確定?」
冉笑:「……」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
顯然內心也在掙扎。
靳莫寒有些無奈地輕嘆口氣,「好。那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找到自己的親弟弟?」
冉笑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那你找到他之後呢?」
「什麼?」
「如果阿飛真的是你弟弟,那你覺得會改變什麼?」
冉笑想了想,「應該……不會吧。」
「那不就行了?」靳莫寒道:「高氏夫妻有問題,相信你肯定也看出來了,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冉笑咬著唇,糾結了一會,她下定決心地點了點頭,「走吧。」
兩個人隨後也進了樓道口,乘電梯到了六樓。
剛才這整棟樓只有這家的燈突然亮起來,應該就是高家沒錯。
冉笑和靳莫寒站在了801室門口,靳莫寒伸手按了門鈴。
冉笑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指。
過了一會,有人走路的響動傳來,接著,門打開,露出高父的一張臉。
他看到冉笑和靳莫寒,面色微微一怔,倒是沒多說什麼,他拉開了門,道:「兩位,請進吧。」
冉笑和靳莫寒互相看了一眼。
高父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多少吃驚,他邀請了他們進去后,招呼他們坐,轉身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冉笑和靳莫寒坐在客廳的沙發,她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面積不算大,看起來也就八九十坪的樣子,不過倒是收拾的挺乾淨整潔的,整體的裝修簡潔大方,看起來也像是沒幾年的樣子。
高父把水杯放在他們面前,在他們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欣慰的淡笑來:「這房子是阿飛那孩子三年前剛買的,花了不少的錢。」
冉笑微微淡笑:「是嘛,他還挺有本事的。」
「是啊,那孩子挺辛苦的,做了不少工作。有時候他不願意說,我也都裝作不知道。」
冉笑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轉移了話題問:「伯母呢?」
「我剛給她餵了葯,哄睡下了。」
「哦,是這樣啊。」
閑聊了幾句后,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冉笑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麼提,她看了一眼靳莫寒。
高父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先開了口道:「你們是為了阿飛的事來的吧?」
冉笑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點頭,說:「嗯,是的。高伯父,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可以嗎?」
「行,你問吧。」
「阿飛他……是您和伯母的孩子嗎?」
高父輕輕搖頭,神色愈加顯得有些痛苦難言。
冉笑忍不住心跳加快,她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那……你們是怎麼收養他的?」
高父猶豫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他緩緩開口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冉小姐,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好,你說。」
「你……是不是來認親的?」
這話倒是把冉笑問愣了一下,這時,靳莫寒淡聲說道:「不是認親。我們也只是懷疑。」他示意了一眼冉笑:「她原本有一個弟弟,八歲的時候走失了,至今下落不明。通過一些機緣巧合,現在我們懷疑,阿飛就是她的弟弟。阿飛也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他本人並不願意承認,我們沒有其他法子,這才想到找您二位求證,冒失之處,還請原諒!」
他這番話說的真誠有禮,高父聽了,長嘆一聲道:「難怪那孩子最近心事重重,連家都不太回了……」
冉笑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高伯父,真抱歉,冒昧打擾你們。可是我真的很想找回弟弟,請你成全我這一點心意吧!」
高父其實早有心理準備,這件事不可能瞞得了一輩子。
只不過終究是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心裡到底是捨不得的。
想到往事,他幽幽嘆息一聲,道:「我和你伯母,原本也是有一個兒子的……」
十二年前。
高氏夫妻有一個八歲的兒子。某一天,因為調皮犯了錯,被高父訓斥了一頓,還打了他。想不到他竟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家門。
夫妻倆都急壞了,連忙出去找。
可是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家附近的小區、街道,全都找了好幾遍,也報了警,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高母因此受了刺激,她責怪丈夫不該打孩子,把兒子打沒了。
高父也十分自責,可他抹不開面子,梗著脖子道:「跑了也好,就當我沒這個兒子!」
這句話不得了,高母直接跟他吵鬧起來。
高母原本血壓就有點高,這一氣就住了院。
在醫院裡醒來后,她神經就有點不正常。
一開始還沒那麼明顯,後來醫生說是受刺激過度,有些精神失常。
高父心底更加自責起來,這一下子,家裡兩個人都出了事。
回到家后,高母嘴裡一直念叨著「兒子,兒子……」
到了中午,她準備去米缸盛米做飯,一揭開,卻發現一個男孩子睡在裡面。
她嚇了一大跳,喊過高父后,連忙就高興地說:「你看,兒子回來了!他自己回來了!阿飛,阿飛?」
高父簡直都傻眼了。
這孩子根本不是他兒子。
他蜷縮著身體,睡著了,臉上和身體上都看著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他們家那時候還是住在街道邊那種大院子里,家庭條件也並不好,這個孩子的由來,誰都不知道。
高母只以為那是自己的兒子,抱著他就不放了。
高父心底發了愁,待他仔細看時,那孩子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潤,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不好,這孩子發燒了,快送醫院去。」
緊急送去醫院后,醫生說是發了高燒,時間也比較長了,要是再晚會,估計這孩子的命都可能沒了,現在這種情況,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高父心裡惴惴不安地。
好不容易等到孩子醒了,詢問一番后,他卻只會搖頭,什麼都不知道了。
醫生診斷,可能是高燒引起的暫時性失憶,讓他們再等等看。
高母聽不懂什麼失憶,一心就認定了那是自己的兒子阿飛。
回到家后,高父愁容滿面。
他想把孩子送走,可是,送哪去?
這孩子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父母,家在哪裡?
另一方面,高母又抱著這個孩子不放。
高父想了一夜,最終下定決定——就把這個孩子當自己的兒子養!
至於他自己的親兒子……
哎,算了,有緣分再見,沒緣分,罷了。
……
說到這裡,高父的老眼裡淚水縱橫,他有些哽咽地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怕。怕有一天這孩子的家人來找來把他帶回去。我也怕他有一天會想起自己的身世來……我家老婆子現在精神不能受刺激,萬一阿飛要是走了,我真怕她受不住……她的眼睛,就因為那時候哭的厲害,後來視力越來越差,那時候家裡沒條件,本來醫生說只要做個手術就能好了,可是沒錢啊,就生生地……瞎了。」
「……」冉笑和靳莫寒都沒開口。
冉笑心底很不是滋味,她眼眶有些微紅。如果阿飛真的是她弟弟,那他那時候從曹家跑出去,難不成是跑進了高家裡躲起來了嗎?
過了會,高父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些,他請求道:「我今天跟你們說這些,就是想有一個請求。」
冉笑:「……你說。」
「這件事,你們別告訴我家老婆子,她這麼多年一直在吃藥,受不了一點刺激了。」
冉笑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門口突然傳來一句怒喝:「你們在我家做什麼?」
冉笑和靳莫寒抬頭,一眼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阿飛,他盛怒地盯著他們,眼底彷彿聚滿了火苗。
高父顫巍巍地站起身,「阿飛……」
「爸,誰讓你給他們進來的?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阿飛!」高父低斥一句。
阿飛一臉冷漠地下達逐客令,「靳先生,冉小姐,請。」
冉笑有些顫抖著嗓音喊:「阿飛,我……」
「讓你們走沒聽明白嗎?」阿飛眼圈裡忽然也有點微紅,他冷下聲道:「難不成要我說滾嗎?」
「阿飛?」
「阿飛!」高父沉下聲,「怎麼對客人說話的?」
「聽到了嗎?我爸說了,你們只是客人。」
冉笑有些想哭,靳莫寒伸手牽起了她,一臉冷冽地把她帶走。
到了門口的時候,與阿飛擦肩而過。
阿飛忽然冷聲道:「我家只是普通人家,小門小戶,像靳先生冉小姐這樣的有錢人,以後不必來了,我家不歡迎你們!」
「阿飛……」冉笑哽咽了一下。
靳莫寒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目光冷冷地盯著阿飛:「高飛,你記住你今天的話!你姐她找了你十幾年,你可以不認她,但你不能再傷她的心!」
說完這句,他帶著冉笑,漠然離開。
幾乎一出門,冉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落下來。
她可以理解阿飛不想拋下他現在的父母,她也沒要求他要怎麼樣,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麼期待可以找回弟弟!
進了電梯后,冉笑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靳莫寒一直冷著一張俊臉,他緊緊摟住冉笑,把她抱在懷中,溫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依我看,那臭小子就是欠抽!」
冉笑突然抬起淚眼:「你別抽他!」
靳莫寒:「……」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護著他!
他無奈地輕嘆一口氣,「行了,聽你的,不抽她。」
他伸手按了電梯關門鍵,又按了一樓。
冉笑哭聲並沒有停止,腦海中一直想著阿飛說的那些話,揮之不去。
每一個字似乎都在扎她的心。
漸漸地,她的呼吸有些困難起來,她忍不住伸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靳莫寒察覺到了,臉色大驚。
只見冉笑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她緊緊咬著唇,全身都有些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是……發病了?
「冉笑?冉笑?!」
靳莫寒忽然慌亂起來,他有些六神無主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有葯,「葯呢?你的葯在哪裡?」
冉笑說不出話來,她眸光輕抬,視線里能看到男人一臉的焦急,她耳邊聽到了他在大聲呼救她,可她根本沒力氣說什麼話。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
靳莫寒見她快要暈過去了,連忙抱起她,朝車裡走去。
放下她后,他連忙翻找她的手提包,「葯呢?葯在哪?」
他找了一圈,發現並沒有葯。
冉笑今天走得匆忙,根本忘記帶葯了。
靳莫寒急的滿頭大汗,他立刻上車發動了車子,很快,車子掉頭,朝靜澤醫院而去。
路上,靳莫寒立刻給白司澤打了一個電話:「老二,趕緊準備一下,冉笑發病了,我馬上帶她過去。」
白司澤也震驚地一愣,「好,我這就讓人準備。」
「好。」
掛了電話后,靳莫寒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他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著冉笑,一邊不斷地跟她說話:「冉笑?冉笑,你別睡!你忘了嗎?你還沒答應我呢,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會放手了。我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都得當我靳莫寒的女人,你聽到了沒有?」
他一直說著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說到最後,他嗓子幾乎有些嘶啞地吼了起來。
比起那一晚,他今天就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發病,看著她呼吸困難地掙扎,他的心底更抽痛!
冉笑,你不能有事……
……
靳莫寒以飛快的速度到了靜澤醫院。
門口,早已經有接診的醫生和護士待命,連忙把冉笑推到了救護車上,推進去搶救。
靳莫寒就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全身幾乎都要虛脫了。
他頹然地靠在牆壁上,高大的身體順著牆壁慢慢往下滑,最終,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他現在身邊已經沒旁人了,除了冉笑。
可是這個女人就是有那個本事,讓他提心弔膽的,讓他以為他隨時都可能會失去她似的。
她就像是一陣風,讓人捕捉不透。
白司澤穿著一身白大褂走了過來,見到靳莫寒時,他明顯一震。
幾步走到他身邊,他輕輕蹙起眉,「老三。」
靳莫寒抬眸看了他一眼,稍稍冷靜下后,他才回過神,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俊臉格外蒼白,整個人狼狽的不成樣子。
白司澤暗暗驚嘆之餘,有些無奈地安慰道:「別擔心,她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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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是個富二代,一個混的比較慘的富二代。
別人靠著家裡的關係在圈子裡面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她被人罵,被人踩,成了艷照門的女主角不說,最後還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好在她重生了。
重生之後,葉瀾打算洗心革面做一隻好鳥……哦不,好人。
抱緊親爸,親弟,一切想要破壞他們感情的勢力,不約!我們不約!
要出軌的男友咱們先踹為敬!
要踩她上位的隊友,出門左拐,您老快滾。
演演戲,跑跑綜藝,走走T台什麼的,一不小心十八線小明星成為國民女神?
這還沒完。
網文界超級大神?神秘天才原創歌手?……
當所有馬甲都被爆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是她是她,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