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一刀不剪，超級粉絲？
華國，大小院線多達三十多家，天南地北，相互聯合又相互競爭，一起瓜分了國內的電影放映市場。
院線雖多，卻有六家排名靠前的大院線瓜分了最甜美的那塊大蛋糕，其他小院線不過是跟在其後撿點湯水喝，在六大巨頭面前不值一提。六大院線，分別是宏萬院線、明珠聯合、華影星美、大地院線、華影新幹線、羊城全逸！六家院線背後的資本構成都挺複雜，牽涉了方方面面的勢力，瞿逸飛名氣再大，在排片問題上，也要向院線低頭。
當然，瞿導名氣大履歷優秀，院線經營是為了錢，誰也不會輕易將票房能大爆的影片給推出去。
瞿導新片籌備了，瞿導新片拍攝了，殺青了，初次剪輯了……好了，終於輪到院線的人來參加試映了！
電影這行搞久了，不會拍片，院線起碼會看電影。
電影能不能大爆，除了導演和演員陣容等元素，和影片的宣傳呀，上映時間點的選擇也密切相關。《九香》拍的好不好，院線還沒看見，但《九香》的宣傳搞得是真不錯。借著那個新人安妮的強勢崛起，《九香》和香奈兒捆綁銷售，可是炒了小半年熱度呢。
「瞿導這次電影一定又是大賣了！」
「恭喜瞿導，您二位真是伉儷情深，有夫人這位賢內助在，瞿導可以在藝術上大膽施為啊！」
「瞿導瞿導，試映結束后，我可得請您好好喝一杯……」
「包總，好久不見您，可是又富態了！」
一場寒暄，一場熱鬧，幾大院線的代表到齊了，瞿導才讓人拿去了母帶。
「先看電影吧，有什麼話，我們看完了再說！」
對於自己的新嘗試，瞿逸飛也不是百分百有底氣。作為國內電影導演的扛鼎人物，瞿逸飛的每次動作都會引來各方側目，瞿導在拍什麼，下一年裡，可能整個電影市場都是跟風模仿之作。文藝片導演瞧不起拍商業片的，商業片導演又嫌棄文藝片導演落魄潦倒，拉低了電影人的形象。
瞿逸飛拍過拿獎的文藝片，也拍過賣座的商業大片。
到了他這個地位，文藝片再拍，只能全力衝擊奧斯卡……華人導演，想拿奧斯卡最佳導演基本是做夢。商業大片不過是重複簡單的圈錢模式，瞿逸飛想嘗試點新東西。他請來實力和號召力雙強的影后曾穎，又請來影帝高駿，講一個俊男美女的復仇故事，用商業片的華麗外衣，包裝下文藝片的沉重內核——但是，觀眾會買賬嗎？會因為「瞿逸飛」這三個字，而走進電影院嗎？這些都是未知數。
瞿導畢竟不同於一般人，出於對大導演或者說電影人自己的尊重，試映廳很快安靜下來。
一束昏黃的光在熒幕上亮起，灰茫茫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一陣叮鈴鈴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黃包車的車輪出現在鏡頭中，然後是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腳。
烏壓壓的黑色頭髮，斜戴的小洋禮帽，手上黑色的蕾絲手套。
鏡頭慢慢上拉，女人長得端莊高貴，又有點說不出的魅意——咦，這居然是那個艷星楊菲兒？瞿導果然會拍女人呢，艷星在他的鏡頭下居然有了良家婦女的端莊樣。
「不錯呀……」
華影新幹線的人暗暗嘀咕。
片頭很有文藝范兒，但楊菲兒的改變的確是讓人耳目一新的。
瞿逸飛很會用電影講故事，楊菲兒飾演的翠濃，幾個鏡頭轉換，就能讓人明白她的身份和大概性格。可就在院線的觀影人差點都誤會楊菲兒才是女主時，鏡頭切換，很快就到了游輪聚會那場戲。
漂亮的燈光，有文藝片的質感，卻沒有那樣暗沉沉的光線。
當然也不是古裝偶像劇那樣花里胡哨的奇怪配色，瞿逸飛的鏡頭下，一切顯得那麼剛剛好。
舞會上，男男女女都是那麼風度翩翩。
翠濃結識了高駿扮演的富家公子康修傑，兩人可算是一見鍾情。緊接著，侍者不下心打翻了紅酒杯，交際花和富家子的含情脈脈被打斷，鏡頭一閃而過，出現了一雙含著妒忌的眼睛。
「好漂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明明是不懷好意，卻不讓人討厭，反而叫人在心裡驚艷。
人對美麗的事物天然帶著幾分寬容，一個絕世佳人壞事做絕了，人們也會下意識替她找借口想著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一個相貌醜陋的人做了同樣的事，不用說——肯定是醜人多作怪，什麼相由心生之類全劈頭蓋臉招呼上去。
院線的人，已經隱隱有了直覺。
這雙陌生而漂亮的眼睛，就是那個炒的火熱的年度新人。
然後安妮就真的出場了！
比起翠濃的風情萬種，穿著粉色旗袍的年輕女子是青澀的。
她與姐姐爭吵，趁機引誘康修傑，媚眼雖然生澀，卻出奇讓人口乾舌燥……因為有張太漂亮的臉，人們會下意識忘記她的行為，忘記她嫉妒翠濃的心思。
香雪，或者說安妮一出場后，院線的觀影者，竟然開始走神！
瞿逸飛的眉頭皺起。
剪輯時，他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安妮有張太適合大屏幕的臉，360°無死角，無論怎麼拍都是美的。明明是一起參加培訓，女演員里唯有她將十里洋場的奢靡學得入了骨，她的單獨鏡頭還好，但凡是雙人或者多人鏡頭，你在大屏幕上，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的臉！
哪怕是一個側面呢，娉娉婷婷的身段，就是能牢牢吸引住你的目光。
唯有曾穎，靠著自己的實力，能將安妮的氣場壓住……有時候，是勢均力敵的，曾穎演技雖好，到底不如安妮年輕漂亮了！
瞿逸飛很為難，在初剪時，幾次想把安妮的鏡頭剪掉些，可他反覆觀看，愣是下不了手。
一部電影的時間是有限制的，90分鐘—120分鐘為宜，超過兩小時，除非真是全程高能爆點的商業大片，很少有觀眾在電影院繼續坐的住。在有限的時間裡，瞿導要多保留安妮的鏡頭，就難免要壓縮別人的鏡頭，搞到最後，初剪版一出來，安妮一個女三號，鏡頭居然只比曾穎少一點……直接越過了夏詩語，變成了女二號。
瞿逸飛倒是不介意誰是女二，誰是女三，比起演技稀鬆平常的夏詩語，無論是誰都更想看安妮出場。
可是——當安妮出場時，誰還會去注意電影情節？
初剪版有134分鐘，兩個小時多一點，時間並不算太長，院線的人看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
「瞿導這電影拍得好，剪的也好！」
女人戲，當然要看女人，故事情節不凌亂，也沒有複雜深層到普通觀眾看不懂的地步，能讓人看完了沒覺得幾十塊的票價白扔水裡，那就是成功的電影嘛！最終票房如何，卻要看市場反應，院線只能做個大體評估，確認瞿逸飛的新片不是爛片，他們就敢大膽排片！
瞿逸飛一臉為難：
「沒有喧賓奪主的感覺？」
院線兩個經理哈哈大笑，「能留住觀眾的電影，就是好電影，誰主誰次，哪有那麼重要呢？」
藝術性要兼顧，商業性又不能忽視。
在故事節奏不變的前提下，當然要給觀眾有吸引力的畫面——安妮有張足夠新鮮漂亮的臉蛋，在大熒幕上也毫無瑕疵，反而更有衝擊力！像那些圈錢的粉絲電影，情節劣質，不是全靠明星一張臉在摟票房嗎？安妮最近正當紅，大家為啥要和錢過意不去，把她鏡頭剪掉有什麼好處！
瞿逸飛搖擺的內心，被院線的人穩定。
他揚起笑臉，「走吧，下邊的人安排了酒局，咱們邊喝邊聊，再確定下排片的事。」
……
「好的，謝謝您，包總的人情我牢記心上不敢忘，有事您吩咐一聲就行。」
沈銘掛了電話，心情似乎不錯。
見安妮眼巴巴在旁邊望著，他沒有賣關子，「是華影星美的包總，他恰好是瞿導邀請的試映嘉賓之一，試映的效果很不錯，六大院線都願意將《九香》的排片率調到同檔期最高。」
排片率的高低，直接影響到電影的最終票房。
就拿大地院線來說，它在全國有400家電影院，一個電影院十個廳，如果《九香》的排片率超過50%，那同一時間，一家影院就有五個觀影廳在上映《九香》，這種密集型的排片會降低觀眾的自主選擇性，他們下意識就會選擇觀看《九香》。大地院線有400家電影院，僅此一家院線，就有超過1500個影廳在上映《九香》，堆也會將總票房活生生堆高！
當然，50%是最理想的狀態，事實上可能達不到，瞿逸飛的招牌雖然響，畢竟不能獨自霸佔電影市場。如果真的將別的影片擠到了沒辦法生存的地步，就會是大家聯合起來抵制瞿逸飛了。
讓沈銘高興的，不僅僅是《九香》的排片率，還有包總的話。
包總在電話里，很直白恭喜他，挖到了一塊璞玉。
原話是說，「天生就是一張大熒幕的臉，百看不厭！」
包總會這樣說，不僅僅是安妮長得漂亮，更間接表示了安妮在初剪版中鏡頭一定不少！如果僅僅是寥寥幾個鏡頭，包總何來百看不厭的說法。
安妮是女三號，瞿導為何要保留她那麼多鏡頭？
肯定有安妮演技好，讓瞿導捨不得剪掉她相關鏡頭的原因。
也有安妮的人氣暴漲，如今炙手可熱的原因——娛樂圈不講節操，誰是當紅的藝人，誰就有話語權。在《九香》宣傳時，曾穎稍微抬抬手，就能給安妮的宣傳增添阻力。但等到半年後的今天，安妮人氣當紅，粉絲們和觀眾都在翹首期待她第一部上映的作品，就算是曾穎想阻撓安妮，也無力阻擋。
一個影后，其實能做的也就那樣，電影拍好了，演員的話語權就比不上導演了。
導演才有最終剪輯權，他想給觀眾看怎樣的電影，只能由導演自己決定——仍然會有一些因素會影響瞿導的想法，但絕對不是曾穎，至少是院線那方面的力量，起碼在排片率沒有真正確定下來的時候，院線那邊，才能卡住瞿導的脖子。
就像電影選角時，一個審核委員江淮安教授，就能卡住瞿導的命門一樣。
不是誰權利大，只是恰逢其會，剛好到了這個環節罷了。
「那麼，誰會想要剪掉我的鏡頭呢，到了此時此刻。」
安妮笑盈盈反問沈銘。
沈銘啞口無言。
是啊，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會想要剪掉安妮的鏡頭呢？
一個是不甘心女二變女三的夏詩語——呵呵，是沈銘之前簽約的藝人，老是和安妮作對。
另一個，自然是曾經出過手，莫名其妙認為安妮是威脅的曾影后——不巧，特么的又是沈大經紀人的舊識。
夏詩語有什麼能力去剪掉安妮的鏡頭？
不外乎藉助泛亞的力量，這就成了泛亞和星倫之間的較量，沈銘是一點都不怕的。
但若是曾穎……沈銘微微皺眉，第一次不知該如何正視安妮的眼睛。
安妮果然是知情的，知道那次片宣受阻是曾穎出手，他沒有看錯對方，安妮太聰明了。
這個時候，沈銘倒有點希望，安妮和夏詩語一樣笨一點就好了。
安妮又不爭辯，又不哭訴委屈，她和一般的年輕女孩兒不一樣，她特別沉得住氣。一個人在遭受不公平待遇時能沉住氣，除了性格使然，只能說明她之前遭受過太多不公平的待遇，已經麻木習慣了。
「你放心，初剪版你已經確定的鏡頭，一幀都不會被剪。」
……
「院線，如今之際，只有院線的排片率才是瞿導看重的，要想讓瞿導重新剪輯電影，必須有個重量級人物站出來說話。」
沈銘認識院線的人，趙總自然也有門路。
《九香》的初剪版，情況對夏詩語很不利呀。夏詩語掉了咖位，泛亞的其他高層對竭力挖角的趙總也會有意見，兩人的利益現在捆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路上，趙總都拚命給夏詩語洗腦。
「六大院線，大地院線的電影院最多，但真正把持著最大市場份額的，卻是宏萬院線。段少是宏萬集團的獨生子，整個集團早晚都是他的，《九香》的排片率算得了什麼？段少如果喜歡你，你在泛亞的資源會突飛猛進。」
段少的事夏詩語沒少聽聞。
這人看似不著調，能叫宏萬的主席段總那麼喜愛，總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一根獨苗。
換了平時，夏詩語自然是願意結識段少這樣的人物，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娛樂圈本來就靠的是人脈。
但主動結識和被逼著討好別人，畢竟是不一樣的。
沈銘簽下夏詩語幾年，把她從給錢就能陪人的外圍女，養成了高高在上的性格……沈銘養出了夏詩語的嬌氣，也把她丟掉的自尊一點點給撿回來了。
換了沈銘，絕對不會讓她來討好段少……沈銘每次拿到資源，解決問題的手段，夏詩語都看得雲里霧裡，但絕對不是靠她犧牲身體的飯局。
春寒料峭，夏詩語拉了拉自己過低的衣領。
趙總輕輕一推，夏詩語就進了一個燈光昏暗的包廂。
包廂的暖氣開得很足，一冷一熱，夏詩語陡然打了個寒顫。
包廂里的人看似喝了不少，段少是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除了穿得衣服貴一點，看起來和普通的年輕人沒啥兩樣。段少喜歡交朋友，朋友圈比較雜亂，包廂里烏煙瘴氣什麼人都有。
忽然有人陰陽怪氣說道：
「段哥你面子真大，連大明星夏詩語都來啦！」
包廂里頓時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瞬間落在夏詩語身上。
段少醉眼惺忪，看人都沒有焦距。
可等夏詩語半推半就坐到了段少身邊，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他把手放在夏詩語的大腿上，帶著酒氣低聲笑了：「聽說你想把別人的鏡頭剪掉？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白的妹子，想到就做，很合我胃口！」
段少的手放的不老實，可又沒幹啥更不老實的事。
夏詩語雖然是個小花旦，段少一點也不急色。比起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圈內女星，段少還是更喜歡直白火辣的女主播們。
夏詩語端著態度，段少還不樂意搭理她呢。
趙總很是尷尬，大家都是場面人，總不能硬把夏詩語塞段少懷裡吧。
只能聊聊圈子裡的八卦，聊來聊去，段少倒是對瞿導的《九香》有了興趣。
「院線經理的評價好像還不錯，既然大家都有興趣，我們找初剪版來看看？」
包廂里的人轟然叫好。
其他人想看初剪版多半沒門兒，連趙總和夏詩語都沒看過，但是段少想看《九香》初剪版，那就一定會有人送到他面前。娛樂圈之上，終歸還是有資本在操作，段少和他身後的宏萬集團，就是資本的一方。
再不濟，他還是宏萬院線的少東家呢，《九香》雖然被院線經理看好，段少不讓《九香》在宏萬上映，瞿逸飛只有乾瞪眼。
雖然這人不會怎麼混蛋，但誰也不想挑戰超級富二代的底線。
很快，包廂就被清理了出來，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放映廳。
幾乎同時，《九香》的初剪版母帶就送到了。
夏詩語口乾舌燥。
她不是緊張，她是有點興奮。
趙總說的沒錯，段少的一句話，可以直接改變很多東西，這就是權勢——夏詩語從沈銘身上感受過運籌帷幄的智慧，卻沒感受過這種被眾人眾星捧月不敢違背的權勢。這是屬於金錢的權勢……她忍不住靠得段少近了些。
電影很快開始了。
段少一開始還漫不經心的，慢慢卻看得專註起來。
兩個多小時，段少始終處於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一時很清醒，一時又覺得醉得厲害。
趙總也看得很專心，可趙總的眉頭是緊皺著的。
果然是這樣，初剪版的形勢對夏詩語很不利，倒是那個安妮，鏡頭多得不像話！
並不是人人都愛看電影。
段少有時會玩玩文藝，狐朋狗友們有扛不住酒意的，漸漸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睡著了。
包廂里，只有段少和夏詩語、趙總還保持著清醒。
好不容易，夏詩語挨到了電影結束，她刻意靠近了段少的胳膊，渾圓擠壓在年輕男人的手臂上。
「段少，您說說，一個小新人鏡頭都比我多，讓我怎麼有臉面？」
當紅花旦，吐氣如蘭，在耳邊哀求，是個男人都忍不住。
然而段少不同，他是久經脂粉考驗真英雄。
他有些愣愣轉頭，對著夏詩語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猛然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對不起，你在電影里演了哪個角色？」
趙總和夏詩語的臉色頓時不好。
段少不想幫忙，也不用這樣掃人臉面吧？！
夏詩語羞憤欲絕。
段少一臉無辜。
他是真的沒記住！
說實話，他連電影情節講了啥都沒記住，從穿粉旗袍的香雪出境，一道遲來的光劈開了段少被整容蛇精臉蒙蔽的審美——特么的，那感覺像是喝醉了酒，又像看見了中學時代喜歡的女同學！
——難道哥這是戀愛了？
……
「泛亞那邊果然在和宏萬院線接觸。」
趙總領著夏詩語去見段少，圈子就那麼大，哪能沒點風吹草動呢，沈銘這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安妮還開玩笑，「要不要我也去公關下？說不定段少喜歡我這款呢？」
「別逗，段少喜歡的夏詩語那款。」
如果說有人是真正含著金湯匙出身，上輩子的安妮算一個，這位段少，顯然比上輩子的安妮還會投胎——當超級富二代已經是萬里挑一的運氣了，還沒有和他爭奪家產的兄弟姐妹，段家一根獨苗，這運氣得有多絕？
上輩子的安妮整天上演宮心計，還恣意妄為呢，段少這偌大家產一根獨苗，沒點小脾氣小愛好，那才特么的不正常了。
段少被世人所知的最大愛好，就是換女朋友，他的所有女朋友基本上都是網紅模特。
夏詩語也是網紅出身，沈銘這話說的有點毒。
「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看著泛亞把段少公關掉？」
沈銘皮笑肉不笑，「宏萬院線雖然姓段，還輪不到段少做主。」
夏詩語出手了，那曾穎呢，她人雖然在國外，會不會在背地裡已經開始行動了？
比起泛亞試圖公關宏萬院線的段少，沈銘更擔心曾穎的動作。對於曾穎，他是不能輕也不能重，完全不像夏詩語那邊好處理。兩人的情誼不同於夏詩語，沈銘不能和對方翻臉——但曾穎的舉動，確實是在挑戰沈銘的底線。
……
曾穎怎麼出手，安妮不知道。
她就知道，泛亞那邊公關宏萬院線的舉動應該是失敗了！
據沈銘打聽來的最新消息，《九香》依舊保留著最初剪輯版，134分鐘的片時是稍長了些，無疑是對安妮最有利的版本！
如果這個初剪版能最終上映，整部電影里最出彩，讓人耳目一新的，一定是安妮……誰也無法遮蓋屬於她的光芒，高駿不行，曾穎也不行。
「我聽說……段少看了《九香》初剪版后，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大概覺得事情太玄幻，沈銘都有點羞於提起。
安妮差點將嘴裡的水噴出去。
「你是說，夏詩語和泛亞去公關那個段少，結果替我做了嫁衣？」
段少不是被安妮本人迷得神魂顛倒，而是《九香》里飾演的角色，這是兩回事兒。
沈銘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轉向，「據說是這樣沒錯。段少看了《九香》，就拍板了排片率，條件是現有的版本一個鏡頭都不能剪！」
沈銘神色複雜。
安妮卻渾不在意。
她能感同身受段少爺的想法，看見個不一樣的新鮮玩意兒，做出點腦子發熱的事很正常嘛。反正任性的富二代總有人替他們收拾爛攤子，人生的資本雄厚，可以多任性幾次。
可安妮確實沒料到，那個段少爺，居然將車開在了她小區門口等人——媽蛋，看見別人用自己慣用的套路來泡自己，感覺好生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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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起了……我想再擼個一萬字，然而我今天還更了七千字公眾章節，所以我今天寫了一萬四，對於一個手速渣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上架v章來了，我們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