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主心骨
沈銘是曾穎的巨額保單唯一受益人，他在曾穎心目中的地位，曾穎身邊人都瞭然在心。等他帶著安妮趕到ucla醫療中心時，曾穎的經紀人幾乎癱軟在地。
對方已經在手術室外面等了近9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精神的緊繃可想而知！
「沈銘你來了……」
沈銘一把拽住對方的胳膊，「你坐著休息下。」
經紀人雙腳無力，被沈銘按到了座椅上。沈銘環顧四周，看見的都是曾穎身邊的熟面孔，她的幾個助理，經紀人和化妝師，還有媒體公關。
「carol王？」
曾穎的媒體公關是個年近四十的女人，沈銘和她見過兩次，只知道對方的英文名。
「是我……謝謝你能趕來，在曾穎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沈銘不願意多客氣，他又望了一眼手術室，盡量保持著冷靜：「拍攝現場有沒有媒體探班？洛杉磯本地新聞媒體的報道程度？這件事是捂不住的，與其讓媒體胡亂猜測傳回國內，我建議你們先擬定一份聲明……等穎姐手術一結束，立刻發出去。」
曾穎是自己的工作室，沒有經紀公司，整個工作室都是以她為中心的，現在她一倒，要怎麼對外發表聲明，carol？和經紀人都不敢做主。
沈銘願意做這個主，那就再好不過。他的到來，讓眾人有了主心骨。
carol？連連點頭。
「當時有一家洛杉磯電視台在現場探班，不過他們被禁止拍攝，曾穎落馬後，對方可能知道了是她受傷，具體的照片沒有拍到，新聞兩個小時前播放了，還沒有引起最大的發酵，本地華人論壇有議論。國內媒體一直在試圖聯繫我們，我們並未承認。」
曾穎在國外，還不夠有名。
若是該片的女一號墜馬發生意外，哪裡用9個小時發酵，最多2個小時，全美地區都知道了。但這絕對不是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刻，華人論壇都知道了消息，國內的媒體是不確定，那是被距離阻隔。
華國離洛杉磯多遠？
最快的航班，一天就可以趕到。
最多明天，ucla醫療中心外，一定會擠滿華國媒體。曾穎雖然在國際上不是一線，她影后之尊毫無爭議，華語圈的媒體會放過這條新聞才怪。
「兩個小時內，一定要把聲明擬好，不管穎姐情況如何，先對外發布事情起因，不提病情程度。」
carol？重重點頭。
「阿蘭導演是一起到醫院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他勸到了休息室。」
其實不僅是阿蘭·勒孔特導演，劇組發生安全意外，製片方的負責人都到過，只不過別人沒有一直在醫院等候，導演卻留了下來。
沈銘瞭然，回頭對安妮說道：
「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見見導演。」
安妮自無不可。
曾穎的人都對她充滿明晃晃的敵意，此時確實沒有安妮說話的機會。她也不想此時去見阿蘭導演，曾穎受傷仍然在手術中，她傷情如此嚴重，影片的拍攝總不會因為她的受傷兒中止。
開拍后，每一天都是在燒錢。
女一號受傷，劇組可能會等她，曾穎是女二號……製片方很大可能會直接換掉曾穎！瓜田李下，安妮可不想讓曾穎的人誤會她有什麼心思。
她覺得自己能接替曾穎，拿到該片女二號的機會太微小，何必頂著風頭，讓人在心裡破口大罵？
沈銘走進休息室。
阿蘭導演在和一個醫護人員說話，他語調柔和，能看出是一個脾氣不錯的人。不管是在華語娛樂圈還是好萊塢，還是世界上別的地方，導演們很少有脾氣好的。
任性和古怪是他們的標籤，好脾氣？好脾氣是調和不了劇組，也鎮不住大牌演員們的。
「您好，我是沈銘，曾穎的代理人。」
沈銘禮貌自我介紹。
阿蘭·勒孔特眼神掃過來，銳利無比，根本不像和護士說話那麼柔和。
「我知道你，沈，我聽他們說你是曾穎的保單受益人，你知道在好萊塢，在整個美國，甚至全世界，保單受益人都代表著非比尋常的關係，所以我相信你能代理曾穎的事務！年輕人，在談話開始前，請允許我表達歉意，曾穎忽然落馬，是劇組的安全工作沒有到位。」
歉意是真的有，但歉意不能解決問題。
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之時，如果對方的歉意能轉換成更實質的東西，也不枉沈銘從紐約飛到洛杉磯。
「發生這種事是意外，我能代表曾穎處理眼下的事務，卻不能代表她接受您的致歉，我想等她醒了，您親自見一見她比較好？」
阿蘭滿臉遺憾，也有難過擔憂：
「上帝，不知道她的手術進行的如何了，曾穎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演員，你知道的，好的演員不分國籍和膚色，如果她不能再演戲，不僅是好萊塢的損失，也是整個世界影壇的損失。」
話說的很好聽，情感也很真摯。
沒有說到實質問題，沈銘也不和對方繞彎子：
「曾穎的傷勢較為嚴重，我現在想和您談一談她和劇組的合約，這是她挑中的片約，自然是她喜歡的影片，您也是曾穎一直想合作的導演……我想說，如果曾穎不願意放棄演出，您會為她保留這個角色多久？」
阿蘭導演明顯愣住了。
他所知道的華國人，大部分含蓄內斂，曾穎已經是作風十分不像華人了，沒想到她的代理人更是如此乾淨直接。
沈銘雖然很禮貌，態度有禮，和他的談話，倒像和那些好萊塢電影公司的高層一樣，你必須得謹慎對待這年輕的華國男人。
他雖然英俊無比，卻不是那些腦子空空的男花瓶！
「哦，年輕人，這個問題我很想向你保證，角色永遠替曾穎保留著，但你也不會相信……這裡是好萊塢，並不是什麼慈善機構，我是導演，而非電影公司的負責人。」
沈銘眼神好不軟化。
阿蘭·勒孔特也不是什麼大壞蛋。
曾穎在拍攝時受傷是事實，她如果執意要告劇組，整個電影可能都沒辦法正常拍攝下去。阿蘭導演也不想當這個壞人，他選擇了電影公司能接受的期限，也不影響電影拍攝進程的答案：
「四個月，不能更長了，她的動作戲份可以用替身解決，但真人特寫，她必須得健康出現在鏡頭前……起碼得看起來健康。」
……
「carol?！」
曾穎的經紀人大概找回了一部分體力，勉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叫過媒體公關，低聲和對方商量著措辭，一面又對安妮十分警惕。
沈銘帶安妮來是什麼意思？
穎姐只怕並不想看見安妮，沈銘和安妮的關係已經如此親近，到了一起來紐約度假的地步么。
經紀人極為不平。
穎姐對沈銘那小子青睞有加，要不是此次受傷送院，身邊人都不知道穎姐的巨額保單受益人是沈銘，還是唯一受益人。可沈銘是怎麼回報穎姐的呢？彷彿宣告什麼般，還將安妮帶來醫療中心！
「穎姐還在手術，傷勢怎麼樣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輕微傷。沈銘去找阿蘭導演，一定是談穎姐電影拍攝的事，假如劇組不願意等穎姐傷愈，他們要換人出演，你覺得誰有機會？」
carol?一下子聽懂了。
她難以置信，「不會吧？！這麼大的投資，是好萊塢的電影，又不是華語電影，安妮在國內再怎麼火，也完全沒用在好萊塢，沈銘打什麼算盤，以權謀私將角色人選變成安妮？」
那曾穎醒來，才真的會氣瘋不可。
經紀人越發壓低了聲音：「真的不可能嗎？電影方面為了解決隱患，同意沈銘的條件也不奇怪，華語電影市場也是個大票倉，安妮在國內火，有她的劣勢，也是她的優勢……」
兩人竊竊私語，不時眼光掃向安妮，極為不善。
沈銘陪同阿蘭導演走了出來。
他剛看了安妮一眼，還沒對carol和曾穎經紀人說話，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所有人都愣了幾秒。
手術室的門從裡面拉開，有醫生走了出來。
曾穎的經紀人雙腳都在發抖，根本不敢去問手術結果，沈銘深吸一口氣，獨自上前——
「病人情況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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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穎的情節，也是在為沈爸爸和妮妮服務，生活當然不可能一帆風順，沈爸爸的過去牽扯到了曾穎，總要解決的呢……二更，明天見，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