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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勤思郡王府

  要說勤思郡王府現在誰最慘,那無疑是劉側妃。自從劉側妃把林念笙氣的暈了過去,整個府里奴才走路都恨不得遠遠避開。


  被林念笙記恨,被四皇子厭惡,孩子也沒了,劉側妃眼睛差點沒活活哭瞎。


  還好有個張側妃,幾乎是日日去探望劉側妃,好言安慰。


  而買官案一出,劉側妃開始還僥倖呢,這事兒與她沒什麼關係。誰知道劉杜氏會把那銀子是她給的給說出來啊!


  她一下子拿出一千兩的魄力,使得她爹劉大人現在也正賦閑在家接受盤查呢。


  尤其是齊郡王,如今的勤思郡王,更是覺得一切事情都是由劉側妃引出來的,特意去了一趟張側妃的院子。


  「劉氏心思歹毒,又蠢笨無知,你下次還是別去看她的好。」勤思郡王府里,現如今最讓勤思郡王放在心上的也就是張側妃,瞧這個殷殷切切叮囑的樣子,就是林念笙也沒這個待遇,「萬一她傷著你……罷了罷了,還是將劉氏的院子封起來的好。」


  張側妃依舊是溫柔細語:「劉姐姐方才小產,王爺這麼做,豈不是讓她病中心思更甚,不得安寧?」


  勤思郡王道:「你就是太過良善,」不僅他將張側妃放在心上,張側妃親爹剛升任吏部尚書,雖然是暫代的,可是看皇上那意思,十拿九穩就是定下了,「我聽說最近王妃刁難你了?」


  「王爺,」張側妃趕緊分辨,「王妃懷有身孕,家中事情雜亂心氣不順,只不過是口頭上說幾句話,也沒什麼刁難。」


  「她心氣不順,難不成誰心裡舒服?說來說去,還不是她惹出的亂子!」


  若不是林念笙指使下人去報復劉家,也不會有這一系列的事兒!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林念笙!


  偏偏這時候,林念笙知道勤思郡王在張氏院子里,她現在聰明了,不直接派人去請勤思郡王,而是讓張氏去她房間里伺候她。


  勤思郡王正因為被困在府里而憋悶,林念笙派來的丫鬟算是撞在了槍桿上,勤思郡王淡淡看了那傳話丫頭一眼,認出這是林念笙陪嫁丫鬟之一,也不問叫什麼名字,道:「胡說八道,王妃身子不適就請御醫,請側妃娘娘過去做什麼,定是你這丫鬟傳的假話蓄意挑撥,打死了就是。」


  張側妃攔下要拖著那丫鬟走的侍衛:「慢著慢著,王爺,這個關口,咱們府上可千萬不能再出事兒了啊。」


  勤思郡王也懂這個道理,深吸一口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三十板子交還王妃。」


  林念笙看到血肉模糊的小丫鬟,嚇了一跳,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再一問前因後果,本來有些心虛於牽扯進了王府,但是人總是先怪別人。


  如同勤思郡王,他明明知道底下人做的什麼事,偏偏放縱他們,出事兒了還怪罪林念笙和劉側妃身上。而這事雖然是林念笙起的頭,但是林念笙卻覺得,若不是劉側妃居心不良讓安國公府出醜,也就不會有這事兒。


  這麼一想,林念笙挺著腰就去張側妃院子找茬兒了。


  一進院子就覺得不大對勁兒,四下一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還得從上輩子說起,上輩子她跟四皇子相愛,處處不爭不搶一朵白蓮花模樣表彰自己真情,四皇子由此更是愛她。她當初雖為側妃,但是院子卻比王妃更接近四皇子的主院,並且院子里一花一木一草一石,都是四皇子親自派人布置的,張側妃的院子,和上輩子的林念笙的院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她將丫鬟的事兒拋在腦後,見侍衛還準備攔她,一挑細眉十二分的厲害:「放肆!敢對本王妃動手?若是本王妃肚子里的皇太孫有一丁點兒閃失,你們全家的腦袋掉了也賠不起!」


  侍衛本就是虛虛的伸個手,聽這話忙不迭的躲遠了。


  林念笙憑藉著身份和肚子,一路殺到張側妃院落最深處。


  勤思郡王正與張側妃說話,林念笙氣勢洶洶殺了進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門一推,便劈頭蓋臉的斥責張側妃:「好啊!我原以為劉側妃不老實,沒想到你個騷狐狸精也時時刻刻想著勾引王爺!怎麼,讓王爺打了我的奴才,你心裡得意的很是嗎?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個妾,妾就得守好自己的本分,別以為能與本王妃比肩,你不配!」


  張側妃即使被罵的眼眶泛紅,還是站起身給林念笙行了禮才回話:「王妃此言,實在是讓妾身不知道如何辯解,妾身一直牢記著自己的身份,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正如王妃娘娘所說,妾身是王爺的側妃,是王爺的妾室,伺候王爺才是本分。」


  「你敢與我頂嘴!我乃是安國公府嫡女,父皇親自下旨賜婚……」


  林念笙話沒說完,張側妃已經掉下淚來,勤思郡王拍案而起:「閉嘴!張側妃難不成不是朝廷大員嫡女,不是父皇親自賜婚?」


  「王爺此刻為了維護這個女人對我如此?」林念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四郎,呵,果真愛恨誓言一紙盟約全是假的,你口口聲聲說如何愛我,你就是如此愛我的嗎?」


  勤思郡王道:「王妃,本王一直欣賞你的端莊華貴、性情直率,但是本王卻不能容忍,你仗著身份和本王對你的寵愛為所欲為!」他當初的確是喜歡過林念笙的,畢竟身份貴重,又生了一副好相貌,心機出眾。此刻看來,林念笙的那張姣好容貌卻是無比猙獰。


  「為所欲為?」林念笙重複一遍,又重複一遍,「原來我這是為所欲為?」


  那上輩子呢,她直接逼到王妃的屋子裡去,明明白白告訴王妃——「別以為你是皇后賜婚,四郎就會愛你重你,告訴你吧王妃娘娘,四郎愛的呀是我。日後從朱雀門進的,也是我,委屈王妃娘娘只能從側門進。不過貴淑賢德四妃位子沒有,好歹妹妹還給王妃娘娘留了個昭媛之位。」


  那時候她是側妃,卻肆無忌憚與四皇子濃情蜜意。怎麼這一世,她已經是正妃了,卻又被別的側妃搶走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四郎!


  張側妃見二人爭吵起來,毫不猶豫的跪下,一個頭磕在地上:「一切都是妾身的錯,還望王爺、王妃保重身子,別再……」


  林念笙不等她說完,已經抬腳踹了上來,張側妃低著頭毫無知覺,這一腳若是按照林念笙現在的怒氣踹上來,下場不會怎麼好。得虧林念笙懷有身孕,不敢動作太大,所以只是踹在了張側妃的肩頭,不設防的張側妃被這一腳踹的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張側妃愛著素凈顏色的衣服,此刻沾染上泥土腳印,尤為刺眼。


  勤思郡王剛才是被林念笙動作驚呆了,醒過神來趕緊將張側妃從地上一把抱起,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急忙道:「快將太醫請來!側妃娘娘有什麼事兒,你們腦袋都保不住!」


  林念笙眼淚往肚子里咽,又苦又澀。


  這哪是說給奴才聽得,這是說給她聽得!

  「王爺是要為了這女人,砍了我的腦袋不成?」林念笙覺得腰酸腿痛,肚子隱隱有下墜之感。


  「王妃言重,您是安國公府的嫡女,誰敢砍您的腦袋。就是我,不怕安國公府,也怕您肚子里的皇長孫呢。」勤思郡王期盼孩子是不假,但是卻不代表林念笙能用這個孩子一次次的威脅或是拴著他!他年輕力壯,與誰生孩子不成?只要父皇寵愛的是他,那不管有沒有皇長孫的名頭,他的孩子都會得寵!


  這話一說,勤思郡王心思都在眼淚婆娑的張側妃身上,林念笙氣的甩門而去。


  回到屋裡,林念笙越想越覺得肚子不舒服,結果居然見了紅。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宮裡來人了。


  皇帝竟然要懲罰,自然要罰的像個樣子,勤思郡王用的是王府規制,裡面一些古董、用具,太子都是比不過的。這時候自然要全部收走,搬東西的搬東西,僕人奔走匆忙。


  勤思郡王府里亂的是不成樣子。


  朱承瑾聽的是連連感嘆,「孩子沒事兒吧?」


  崔然道:「聽說是保住了,但是得一直躺在床上休養保胎,不能再生氣受驚。要我說啊,勤思郡王妃打從懷孕開始就沒消停,不注重休息,只想著四處害人。哪裡能好好養胎,實在是自作自受。」


  「孩子畢竟無辜,而且皇祖母也盼著皇長孫出世呢。」朱承瑾輕嘆一聲,若不是從林念笙肚皮里爬出來的,這孩子應當會更受寵。


  崔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奴婢將他們遣出去,實在是還有另一件事兒。」


  「姑姑,趕緊一次說完吧!」


  「郡主別急,奴婢在勤思郡王府里有一個眼線,說來也巧,這是當年太後放在賀貴妃身邊的丫鬟,這次賀貴妃看她手腳伶俐,一併給了勤思郡王妃。這丫鬟聯繫不上宮裡,就與我有了消息往來。」崔然一笑,「這丫鬟頗為機靈,就是林念笙也對她有幾分信任,林念笙見紅那一日,正是她在裡面伺候。請的卻不是太醫,而是原現王妃的心腹來,開了保胎的方子,卻另外又開了一劑葯。」


  「另外那一劑葯,小丫鬟不懂也不知道是什麼,上心打探,勤思郡王妃卻不肯任何人經手那碗葯,由自己心腹親自煎熬,然後送去了劉側妃的院子里。」


  「咦?」肯定不是什麼好葯,可是,「為何不送給張側妃?」


  「郡主您想啊,張側妃現在正得寵,若是給她喝了什麼傷身子的葯,肯定會惹得勤思郡王惱怒。劉側妃則不同,勤思郡王妃正憋著勁兒要教訓她呢,而勤思郡王想必也是懶得過問的。這次雖是張側妃惹了王妃,但是勤思郡王妃卻只能找劉側妃撒氣,並且暗中提醒張側妃,王府做主的,還是她林氏女。」


  聽崔然講完這一大堆,朱承瑾不由嘖嘖兩聲:「她真是一點不為腹中孩子積德。」


  「郡主,此女太狠,且記仇,您可得千萬小心她。」


  朱承瑾道:「可是我與她本就沒什麼可仇恨得地兒啊。」


  「您是太子黨,這還不夠嗎?」


  朱承瑾恍然一笑,是是是,她身上可是明晃晃貼著太子黨的標籤呢。


  「對了崔姑姑,明兒姨母來府里,我得出門辦事,府里我的那二位姐姐,得您多看顧一下。」朱承瑾一想到朱承宛朱承清二人頭就疼,「她們倆鬧起來丟的可是王府臉面。」


  「聽說前些時候,宛小姐求王爺將王氏放出來。」


  「父王答應了?」朱承瑾坐在梳妝台前,崔然幫她卸下首飾。


  崔然小心翼翼拿下簪子,怕扯著頭髮,邊答道:「王爺說後院的事兒,要麼問郡主您,要麼讓程庶妃這些人一起商討。」


  程庶妃這些人,也得看郡主的臉色行事。


  崔然這話一說,朱承瑾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少女面容仍舊稚嫩,卻已然定下了夫婿。她若嫁人,府里又怎麼辦呢?「崔姑姑,過幾日我想進宮,求皇祖母為父王賜婚,賜一位繼室。」


  「郡主有合適的人選?」


  「沒有,這事兒我總是做不了主的,估計是皇祖母列下名單,讓父王挑選。」親爹選后媽,她能做的也就是努力與后媽打好關係,至於挑人,太后自有決斷。「對了,崔姑姑,前些天請您打聽的事兒……」


  崔然將朱承瑾頭上的簪子一類拆卸差不多了,動作輕柔緩慢,「靖平侯府,奴婢自然打探的更清楚。」


  「靖平侯世子叔父一家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叔父整天唯一的愛好就是花錢。包個戲子,玩個相公小倌,他那兒子與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靖平侯府老太太寵著,靖平侯夫人也沒轍,管家的權利是靖平侯世子的嬸娘柳氏掌著。而靖平侯府那位小姐,就更是心比天高的主兒了,平日里只與柳氏的一個侄女玩的好些,其他的小姐們她都不搭理。」


  「柳氏的侄女?」朱承瑾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


  「正是,一般稱為靖平侯府的表小姐。」


  來了,來了!

  朱承瑾心道,果真是哪裡都少不了表妹表姐一類的人物,「這位表小姐如何?」十有八九奔著楚清和去的。


  果不其然,崔然道:「做著麻雀飛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呢,想嫁給世子爺。」


  朱承瑾看著鏡子,心口堵著一口氣,酸酸麻麻的不是太舒服,眉頭擰在一起,崔然喊了兩句也沒聽見。


  崔然抿唇一笑,索性不說話了,由著景豫郡主自己魂飛天外。


  ------題外話------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崔姑姑講,那壞人的故事~

  明天把楚世子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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