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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暗害

  柳鳳鳴忙為自己分辨:「我這裡只放了一些清熱去火的藥物食物,哪裡有什麼害郡主的心思,不信……不信我可以喝給你們看。」


  朱承瑾道:「我記得柳小姐說這是您親手做的,那您就說說吧,放了些什麼在裡面。有些東西你用了沒事兒,怎麼就知道本郡主用了也沒事兒呢?」


  這湯藥要是柳鳳鳴做的,她還好解釋。


  可是這分明就是她吩咐下去,讓奴才們做好了,自己親手端上來的罷了。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她哪裡說得出來。


  靖平侯夫人道:「白夫人說笑呢,不敬之罪已經治了,柳小姐不如也就禁足一些日子反省如何?」


  「聽夫人的意思就是。」朱承瑾沒為難的,也只有靖平侯夫人了。


  楚家老太太咬牙道:「多謝郡主寬宏,柳氏、鳴兒,還不謝過郡主和白夫人。」


  「不用謝了,」白瀲灧隨手揮了揮,「二位趕緊禁足去吧,省的再惹出事端來,你們倒是不要緊,別連累了靖平侯府。」


  「章相夫人放心,我自然會好好管教,」楚家老太太冷著臉,深深地看了景豫郡主一眼,「告退。」


  第一次見面,就註定了景豫郡主與楚家老太太的關係不會太好。但是,同樣的,靖平侯夫人與楚家老太太關係不好,景豫郡主若是一副未來孝順孫媳的模樣,反而會招來厭惡。楚清和是跟親娘親,還是跟偏心眼兒疼叔父一家的奶奶親?

  女人之間的鬥爭和智慧,永遠是無窮的。


  猶如朱承宛和朱承清。


  朱承宛再次登門,毫無疑問的又被攔在了外面,她只得放下身段,好聲好氣的喊道:「清妹妹,我來找你,真的是有要緊事兒。」


  「那姐姐就在門口說吧,」朱承清正在裡面對著鏡子看自己的傷口,雖然還沒長好,還能窺見其中一點血絲嫩肉,但是癒合的速度已經算是不錯,姜神醫不愧是有兩把刷子,「說完了就走。」


  「妹妹……婉和縣君難不成連一杯茶水都吝嗇,不肯請我喝一口嗎?」


  話說到這兒,朱承清才道:「請宛小姐進來吧。」


  朱承宛進了屋,先看到的便是放在桌上的茶壺。丁側妃說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茶壺口沖著西南方向擺放,就是毒已經下到了裡面,朱承清身子弱,不愛喝濃茶。比起在朱承清臉上留疤,朱承宛更希望朱承清將這毒茶水飲下,一死了之得了。


  朱承清與朱承宛姐妹倆坐在桌前,木蘭為二人倒好了茶,二人卻都沒有碰。


  朱承清道:「姐姐有話說吧,想喝茶,這兒也有。」


  「妹妹到底何故對我這麼冷淡,要說起來,當初分明是你搶了我的機會,卻像是我欠你的一樣。」朱承宛心裡也憋著氣呢,你朱承清搶了縣君位子,日後升的就是縣主郡君,她呢,她卻還要小心謹慎的賠不是。


  「談什麼搶機會,姐姐與王氏自己不想要這機會,」朱承清有一點比朱承宛適合掌權的,就是面厚心黑。「我拿來了,就是成王敗寇,姐姐不是被我搶走了,而是拱手送給了我。你見郡主這兒得不到利益,王氏被關,轉頭投靠了丁側妃,不知道郡主以前與你說的話,你告訴丁氏幾成?」


  「那好歹是養育過你的側妃娘娘,怎麼能口稱丁氏。」木蘭還在一旁站著,朱承宛知道她是丁側妃的人,更要表露真心,「好了,如今說這些,也沒什麼必要,我這次來,是真心實意的想在去蜀中之前,與妹妹講和。」


  「好,講和,我同意了,姐姐請走吧。」朱承清十分不耐,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臉頰。


  朱承宛心中一動,心道,這個妹妹還真是惡人有惡報,現在臉傷了,正是老天都看不過眼,目的沒達到,哪裡願意走。「妹妹這也太過敷衍,我知道,你現在是縣君,我只是個宗室女,妹妹不願意搭理我,看不起我……」


  「姐姐今兒吃了餃子嗎?」朱承清擰眉。


  「妹妹什麼意思?」朱承宛正委委屈屈的說話呢,沒成想朱承清神來之筆。


  朱承清緩緩道:「要是沒吃,怎麼這麼大的酸味兒。」


  朱承宛手指瞬間收緊握拳,不是顧慮到津北侯府的婚事,她早就拂袖而去,怎麼會在這兒被朱承清奚落!「妹妹,難不成咱們姐妹之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說話,你為何字字句句……」


  「因為我煩你啊,」朱承清像是要把多年的話一鼓作氣的全說出來,「我打小就煩你。你仗著王氏是先王妃的侍女,沒事兒就湊在先王妃身邊,盼著先王妃把你記在名下,成嫡女吧?沒想到先王妃懷孕生了郡主,你的大夢便落空了。」


  朱承清站起身,俯身看著朱承宛想說不敢說的神情,「後來,你便以什麼……哦我想起來了,也是『姐妹』為名,日日往先王妃的院子里跑去找郡主。先王妃若是將你記在名下,怕是你現在最低也是個縣主,說不得還是郡君。那時候你才幾歲啊,心思就如此複雜,是你自己天賦異稟,還是王氏教的好?」


  「再後來,先王妃去世,郡主進宮,丁氏不喜歡你,梁庶妃厭惡王氏,程庶妃孤掌難鳴,你們母女便小心謹慎,丁側妃再怎麼折辱你們也換不回什麼反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你們母女了。其實你們不是想投靠郡主,也不是真心厭惡丁氏,」朱承清伸手撩起朱承宛一縷黑髮,在指尖摩挲,「你只是想看看,哪邊你得的利益最多,是不是啊姐姐?」


  「咱們呢,都不是什麼良善人。」朱承清嬌弱面容染上幾分笑意,下了總結,「何必裝作純情模樣呢?你這樣啊,還真是叫人噁心。」


  話語落耳,直戳心底。


  「朱承清!」朱承宛實在是聽不下去,怒火中燒,「我若是將你告到父王面前,就算你是個縣君也討不了好處!」


  「您告唄,到現在你還沒看清楚呢?父王,父王也得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朱承清鬆了手,重新坐下,二人平視,朱承清緩緩地展露出一個笑顏。


  朱承宛端起茶杯,手指有些顫抖,剛要潑上去。


  朱承清卻突然道:「姐姐不會是要用水潑我吧,我這傷可在臉上,若是長不好可怎麼辦?」


  朱承宛心道,那正是我想要的!手一揚,茶水盡數潑出。


  然後澆在了早做準備撲上來的木蘭後背上。


  已經涼了的水沁入衣服,朱承宛目瞪口呆:「你……」


  你不是丁側妃的人嗎?!


  朱承清冷聲道:「宛小姐,你還真是要毀我的容貌,既然如此,」她起身,對門口道,「去,請父王、郡主回府!」


  木蘭後背衣物濕了個透,但是卻沒去換,淡淡遵循朱承清的命令,指使下人婆子來將朱承宛看管住。


  朱承宛再怎麼,也知道丁側妃又壞事兒了,她不是將這個木蘭家人都扣在手裡嗎?朱承清用了什麼計策,讓這個木蘭連家裡人都不管不顧!

  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點的時候,還是想想待會兒如何解釋吧!


  下人剛到靖平侯府稟告,朱承瑾不敢耽誤,告罪之後道:「姑母,借車架一用,府里出事兒了,我沒料到會這麼快。」


  本來說好天擦黑才準備回去,沒想到丁側妃與朱承宛竟是這麼心急。


  白瀲灧道:「去吧,我待會兒帶著震兒走回去就是,反正相府與侯府相隔不遠。」


  靖平侯夫人也道:「郡主安心處理家事就是,待會兒我派人護送章夫人與震兒公子回府。」一戳兒子肩膀,低聲道,「傻了嗎,送郡主出去!」


  楚清和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誰知道就被親娘戳了一下,面部繃住了才沒驚叫出聲——親娘的手勁兒實在是太大了,天知道他小時候被打是怎麼熬過來的。


  朱承瑾腳步飛快,楚清和再後面不緊不慢的綴著,主要是少女腳步小,楚清和但凡走的急一點就能超過去了。


  「多謝楚世子相送,」朱承瑾腳步一快,說話語速也忍不住快了起來,「女人與女人爭鋒,輸了贏了都無所謂。下次楚世子別因為我再與柳氏有什麼頂撞,否則平白招人話柄。」


  楚清和微微一愣,「郡主知道?」他也不問景豫郡主怎麼知道的。


  「略有耳聞,」朱承瑾大大方方承認了,「外人只說你與嬸娘頂嘴,又不會細數其中緣由,這世上大多都是嚼耳根子的人多,肯相信真相的清明人少。」


  「郡主關懷之心,我懂。」楚清和將朱承瑾送到門口上車,才道,「只是我關懷郡主之心,也望郡主諒解,旁人風言風語,與我沒有半分關係。」


  朱承瑾側過身子看向他,二人相視一笑,「是我想左了,楚世子,咱們——再見。」


  「好,再見。」楚清和眉目深遠,帶著一點惦念。


  朱承瑾與楚世子不過說了幾句話,上車卻被滿堂打趣:「郡主不急,綿綿分別才是。」


  「我急得很,趕緊,讓她們趕回府!」朱承瑾忙問道,「府里情況如何,清姐姐臉上的傷沒事兒吧?」


  「放心吧,沒事兒。」滿堂早就聽傳話的人來說了,情況大概分明,「丁側妃用木蘭家人威脅,讓木蘭在水中下藥,木蘭接了葯,收在懷裡,茶里是無毒的。而且茶水也沒碰到婉和縣君臉上傷口,被木蘭擋下了。」


  「木蘭,倒是個忠僕,我記得她是與凝露一批的丫鬟,都是丁側妃的人?丁側妃用家人威脅她,她也肯為清姐姐賣命?」朱承瑾誇讚一句,「罷了罷了,問你也問不出什麼,趕緊催催他們我們回府再說。」


  「得嘞,這不是怕您撞了頭嗎?」滿堂嘻嘻一笑,打破一些緊迫氣氛,掀開帘子道,「馬師傅,您手下快點兒,府里有急事。」


  朱承瑾回到府里的時候,瑞王還沒到,她邊走邊抽空問一句:「父王在哪兒?」


  「王爺……」回話的奴才有些瑟縮,「王爺在錦華樓喝醉了……」


  「抬也要抬回來!」朱承瑾看他一眼,想必這一環也在丁氏與朱承宛策劃之中,「吩咐鄭太醫,備下醒酒湯,待會兒父王回來,給他灌下去。」


  「滿堂,你去宮中知會一聲,將此事報給皇祖母,崔姑姑在哪兒?」


  「回稟郡主,崔姑姑正在婉和縣君的院子里等著您去決斷呢。」


  「將丁側妃也帶過來、並讓程庶妃、梁庶妃、秦庶妃一起過來旁聽。」朱承瑾吩咐下去毫無停頓,彷彿胸有成竹的模樣,讓眾多慌亂的下人也穩住了心神。


  景豫郡主已經不知不覺,成了瑞親王府的一根定海神針。


  三位庶妃早就在院子里坐立不安了,聽到郡主吩咐,立刻趕往朱承清的院子,到的比景豫郡主還早一會兒。


  三人齊齊立在門口迎接,朱承瑾掃了一眼,三人行禮口稱「郡主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一起進來隨我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屋子裡算不上多麼的狼藉,但是朱承宛被一眾婆子丫鬟圍著,朱承清端坐上位,臉頰傷口襯得眉目有些凝然,木蘭面色煞白站在一邊,背上一片水跡,茶杯碎片還沒被收拾起來,地上也染上水跡。


  朱承瑾在上首坐了下來,四下環視一圈,目光停留在朱承宛身上許久,「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兒。」


  朱承清一個眼神飄給木蘭,木蘭上前一步,跪下叩首道:「奴婢有話要說,丁側妃娘娘與宛小姐合謀,要毒害婉和縣君,並用奴婢家人脅迫,人證乃是丁側妃身邊丫鬟浮萍,物證就在奴婢這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小包藥粉,「請郡主讓太醫驗毒!」


  朱承宛啞聲道:「郡主別信她,這是婉和縣君要陷害側妃娘娘與我,木蘭是她的丫鬟,藥粉是她的藥粉,怎麼能怪在我與側妃娘娘身上。」


  朱承清勾起一個冷笑。


  這時候還巧言舌辯妄圖脫罪,今日她就要為張庶妃洗冤,讓丁側妃吃下苦果,讓朱承宛知道何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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