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27米 山賊來襲
蘇嫵出了殿門,便見到伊凝站在殿下的姻緣樹下等她。
「怎麼,見著小和尚了?」
伊凝收回目光,眼中興奮未散,「不僅為你解了簽,順便還摸了一下鮮美的嫩豆腐。」
蘇嫵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嘴角卻是微微上揚著,「每日一簽,你自己不用?」
「我還需要求神拜佛?勾勾手指頭,那些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聞言,蘇嫵哭笑不得,望了一下天際,遂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既然已經相認,兩人之間來日方長,這出來太久也怕生出事端,畢竟她們身處的環境,日日夜夜穿梭在陰謀詭計之中,她一刻也不能鬆懈。
伊凝雖然也捨不得蘇嫵,但是她一向將蘇嫵的話尊為聖旨。
一行人還未出迦諾寺,便聽到不少人驚懼地大嚷著,「山賊來了,山賊來了!」
「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蘇嫵的話音剛落,那隨行而來的護衛還未領命,便聽的遠處傳來『嘚嘚』的馬蹄聲。
不多時,便見更多的飛騎紛沓而至,不遠處的人影綽綽中,只見一嬌俏的女子騎著高頭大馬上,她手中持了一柄落日弓與她的嬌美柔態相映,颯颯英姿不讓鬚眉。
「來人,將迦諾寺圍起來,一個和尚也不許放走,其他的人都給我走!」
伊凝湊近蘇嫵的耳邊,悄然道:「蘇嫵,怎麼辦?」
蘇嫵韶顏如雪,深深看了一眼馬上的女子,隨即道:「不關你事,我們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為了別人陷入險境。
幾人正欲離開,那馬上的女子突然喝道:「你們幾個站住!」
伊凝頗為不悅,語氣自然不好,「姑娘我貌美如花,你哪隻眼睛看我們像和尚?」
「伶牙俐齒!」那女子挑眉,「你們不許離開。」
伊凝正要發飆,蘇嫵卻是拉住她,小聲道:「先退!」
幾個護衛便小心翼翼護著他們退入了殿中。
「蘇嫵,幹嘛不跟他們打一架,我早就手癢了,她奶奶的。」
伊凝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得捲起衣袖,一副欲大幹一場的架勢。
「你要讓別人都知道,郡主痴傻症好了,順帶還一身武功?」
伊凝一聽,又是怨恨地將衣袖放下,嘴裡絮絮叨叨地嘟囔著。
這囂張的女人要是落在她身上,定要讓她好看。
而此時的禪房內,軒轅慕白與梵音盤膝對坐,兩人中間擺了一副棋盤。
室內的炭火燒得很是溫暖。
梵音看著軒轅慕白那隻與俊臉格格不入的眼,問道:「哥,你眼好點了沒?」
「呃……沒事!」他說到此處,那素來沉穩的臉上,有熠熠紅光在閃動,「不小心摔得!」
梵音忍住笑意,「其實,君正已經告訴我了。」
軒轅慕白無語,霍君正這個大嗓門。
「一時大意。」一顆黑子落下,軒轅慕白岔開話題問道:「什麼時候還俗?」
梵音捻一顆棋放下,目光不經意瞥過自己的手,半晌才道:「隨時聽候你差遣。」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吃掉了他的白棋,軒轅慕白的眸子銳利如劍。
「聽君正說,你看上了曲家三小姐?」
握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燦然的微笑,「是。」
「哥,你是要利用她?」
「你哥雖然不是好人,但也絕不會將自己的女人算計進去。」
梵音驟然一窘,趕緊將話題扯開了去,「哥,你是該找個知冷知熱的女子了。」
軒轅慕白看著他眼睛里流露出來的關切,輕笑道:「你呢,這麼多年,在這清湯寡水的,受苦了。」
梵音搖搖頭,「哥,清湯寡水挺好,不受凡塵俗世紛擾,再者,你也知道,我已皈依佛祖。」
「可我硬生生又把你拉入了凡塵,總是哥對不住你。」軒轅慕白的語氣里有一抹細微的嘆息聲。
「哥,你別這麼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那曲三小姐與太子之間有婚姻,你是認真的?」
「恩,至少她是第一個觸碰我,而我不反感的女人。」
其實何止不反感,簡直是喜歡的緊。
梵音眉梢微蹙,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他這哥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他有高度的潔癖,對女人的抵觸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就連他那妹妹,都無法碰他分毫。
「哥,你真打算和攝政王合作?」
軒轅慕白點了點頭。
「為了曲三小姐?」
軒轅慕白輕笑,「十九叔雖然攝政,但兵權並未在握,若要贏太子,恐怕不是易事。」
「哥,你說怎麼就怎麼,弟弟願效犬馬之力!」
梵音一句話,說的極為誠懇。
軒轅慕白沉吟了一下,微微抬起了下巴,「你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主子!」
此時禪房外響起了冷九的聲音。
「何事?」
「附近那清風寨的蒼堇月帶了人將迦諾寺包圍了,說,說要……」
冷九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梵音皺起了眉頭。
「說!」
「主子……」
冷九仍是有些難以啟齒,但聽主子的語氣似已不悅,只得小聲道:「那蒼堇月說要帶你回寨子與他成親。」
啪嗒一聲,軒轅慕白握著的棋子掉在了棋盤上。
「旋日!」
梵音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軒轅慕白已經兀自站了起來。
旋日從暗處現身,仍是一身黑衣,威風凜凜,他拱手抱拳施禮,「殿下。」
「曲三小姐如今身在何處?」
「回殿下,三小姐還在寺內。」
軒轅慕白點點頭,朝梵音道:「走,帶你去瞧瞧你嫂子!」
梵音見他臉上那掩飾不了的笑意,心中微微一動。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竟然連他哥也心動了。
別看他平時一副嘻嘻哈哈,弔兒郎當似乎很好說話的模樣,其實那冷漠與疏離早就深刻在骨髓中,從來不允許任何一個女子多靠近他一步。
這曲三小姐到底有何本事,能讓他如此對待。
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能讓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