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45米 拔得頭籌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原本已退去幕後的賀蘭傾舞再次回到舞台中央,她的出現自然又是引起了台下的一陣騷動。
老鴇扭著那銷魂的翹臀,一手搖著精緻的小扇子,脂粉濃重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想不到賀蘭傾舞這丫頭提議這新穎的方法,倒是讓她賺足了銀子。
「各位看官,請安靜,經過傾舞的甄選后,僅有兩位公子的詩詞獲得了我們傾舞的青睞,一位是花船坊的熟客,我們英明神武的吳王殿下,另外一位是韓公子。」
老鴇話音一落,人群頓時炸鍋。
雅室內的軒轅允寒嘴角一勾,「本宮這堂弟倒還真是有些本事。」
如今只剩下兩人角逐,吳王若知這韓公子乃太子殿下,那這賀蘭傾舞必為殿下所得,莫輕晚建議道:「太子殿下,卑職是否請吳王前來?」
軒轅允寒擺擺手,「本宮微服私訪,切勿招搖,且靜觀其變!」
「是,殿下!」莫輕晚拱手領命。
這邊,霍君正聽完便拍案而起,「那狗屁韓公子是誰?」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人能與慕白抗衡,原本他覺著只要有慕白出場,他定能抱得美人歸,想不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舞台上的賀蘭傾舞是一個淡然清貴的女子,自有一股子女子靜然的書卷氣息,面對台下的一切,她並未有一絲慌亂,輕抿了唇,她輕笑,「各位看官的詩詞,小女一一拜讀,這世間也講究個緣分,這慕容公子的《拂》與韓公子的《天》,小女子甚是喜愛。」
說罷,她將那宣紙上剛勁有力,筆走龍蛇的字體與人前展示,還當眾念著《拂》。
若華雲淡莫撩撥,岸柳簾旌浪寄書。頭上山果兒女態,時時驚浪可安居。
一首《拂》念完,她又接著將另外的一張宣紙執起,同樣是先在人前展示,那字體亦是漂亮的不像話。
牆陰吹下渭流白,香滿歡期日殿開。恰是低垂褒谷鳥,挺生無路不曾來。
眾人聽完那如珠落盤般清脆的聲音,以為她會最終選定一首,畢竟這初夜不可能一分為二,沒想到,她將兩首詩放在一旁,抬眸望了一眼人群,「方才有位蘇公子說,寫詩不如念詩,詩中意境並非墨筆可言盡,不知這位蘇公子何在?」
眾人面面相覷之時,伊凝吶喊一聲,「蘇公子,在此!」
蘇嫵與伊凝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摺扇一揮,便從雅室緩緩而出。
全場瞬間靜止,移目望去,見一襲白衣少年翩然而至,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一顰一笑,卓爾不凡,動人心魄。
如此俊逸少年郎,就算是臨城三少亦無法比擬,在場卻無人相識。
「在下蘇三,賀蘭姑娘有禮!」蘇嫵收起摺扇,對她抱拳施禮。
賀蘭傾舞從愣怔中回神,她也算是閱盡天下美男,卻從未見過如此唇紅齒白的公子,若是為女兒之身恐怕亦是風華絕代。
「蘇公子有禮。」
蘇嫵朝她淡淡一笑,那一處梨渦淺笑中,勾魂攝魄。
「今日乃姑娘的大日子,在下賦詩一首,望姑娘喜歡。」頓了頓,她徐徐開口。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一首詩,將身為青樓女子的無可奈何道盡,賀蘭傾舞內心澎湃,感動萬分,自古天下對於青樓女子的態度,男子從來只談風花雪月,女子對其恨之入骨,從來沒人說,其實許多亦是無可奈何。
就拿她自己來說,若不是家道中落,家中犯事無奈淪為奴婢,自己滿身才氣何必屈身這青樓之處。
「蘇公子,今後傾舞願意為奴為婢,終生相隨,不死不悔!」
賀蘭傾舞之言便是確定蘇嫵獲勝。
兩人一齊下了舞台,歌舞繼續,喧囂不止。
雖然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兩人獨處時,賀蘭傾舞仍是免不了緊張。
蘇嫵輕笑,靠近她,低語道:「賀蘭姑娘,在下雖然僥倖拔得頭籌卻不想為難姑娘,姑娘今後乃自由之身,若有傾慕之人亦可隨時離開。」
「蘇公子。」賀蘭傾舞微微一愣,想不到他竟然會說這般話。
「賀蘭姑娘,在下府中森嚴,並不方便讓姑娘跟隨。」
「蘇公子,傾舞已立誓,生是公子的人,死亦是公子的鬼,公子若有不便,傾舞暫留此處。」
蘇嫵點點頭,「如此甚好,在下告辭!」
賀蘭傾舞福了個禮,目送他離開。
花船坊的大廳中。
霍君正一臉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就真的將他心裡想的女人給輕易的睡了?
「慕白,這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敢壞爺的好事,爺要砍了他。」見軒轅慕白不吭聲,他斂住眸底要爆發的洪流,輕輕咳嗽一聲,「兄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我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混蛋!」
「不行!」軒轅慕白斷然拒絕。
「為何?」霍君正狐疑。
「你沒看出來,蘇三就是曲三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