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65米 好一曲雙簧
「曲三小姐的琴藝讓小王拜服,可否也讓小王來學學那招蝴蝶的本事?」
突然,一道頎長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了過來,當曲綰反應過來之時,手中的酒壺不翼而飛,再一看那酒水悉數都灑在了蘇嫵的身上。
蘇嫵蹙眉,你自己不正是一隻行走的花蝴蝶嗎?
「曲三小姐,抱歉,小王太激動了,這潑了你一身……小王在這裡賠罪了!」他勾唇邪笑,將蘇嫵手中的酒盞奪過,一仰頭,杯中盡,末了還喟嘆一句,「曲大小姐的酒,果然是極好。」
「小王爺,你,你沒事吧?」想到他剛才一飲而盡的酒,曲綰面色瞬間煞白,整個人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
軒轅慕白瞧她那樣,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曲大小姐這般緊張,莫不是在這酒中下了毒?」
「怎麼可能,小王爺說笑了。」曲綰感受到他那道銳利的目光,心中一緊,隨即低頭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
「那就好,小王生平最見不得那等下作之事,若是被小王遇到,必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軒轅慕白痞氣地勾了勾唇,用那雙略帶邪氣的眸子盯住她,似笑非笑道:「曲大小姐,你說是嗎?」
「是……」曲綰聲若蚊吶地回了一句,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怔怔亂跳著要破喉而出。
這軒轅慕白似乎在跟她開玩笑,可她卻覺得他的目光銳利而冰冷,好似能洞悉人心一般,好像早就看出了她這一地的謊言。
那酒壺中她放了巴豆粉,她原本計劃著故技重施,將巴豆粉混合在酒中讓曲拂飲下,在許多年前,她也這般做過,當時無人發覺,使得曲拂在人前顏面盡失,不過,當時因為她年紀尚小,皇后並未追究,而太子卻因為這事而對她心生厭惡。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方才她驚艷全場,皇上龍心大悅,現在正是炙手可熱之時,若讓她在眾人面前失儀,想必連那皇后也無法再用年紀小來為其掩蓋。
未來的太子妃眾目睽睽之下出虛恭,這丟的不是曲家的臉,而是整個皇家的顏面。
她早就盤算好了一切,因為曲拂本就是有前科之人,定然不會有人懷疑此事乃是她所為之。
如果計劃進行順利,那麼便能一雪方才的恥辱。
只是不曾想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杯酒竟然被那紈絝子弟吳王軒轅慕白給喝了。
素聞這小王爺睚眥必報,若是知道這巴豆粉之事是自己為之,就算太子對她愛護有加,恐怕她也難逃厄運,隨之在太子面前的形象也將一落千丈。
想到這,大冬天的她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常人喝了定會拉肚子,這吳王人高馬大,又是上過戰場,如今之際,她只希望這巴豆粉對他不起作用。
蘇嫵在一旁淡然的看著這一幕,若不是自己忍耐極強,她還真怕自己失聲笑出來。
這軒轅慕白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他恐怕早就知道那酒中有貓膩,故意這般為之,便是將這曲綰嚇得不輕。
只是,這男人非要將這酒灑自己一身嗎?
「來人,帶曲三小姐下去換身衣衫。」蘇嫵正暗自蹙眉,聽見皇后的吩咐這才反應過來,便隨著那引路的宮女而去。
「曲姐姐,璇璣陪你同去!」才剛走出一路,伊凝便跟了上去。
早知道這伊凝必定有滿肚子的疑惑要問她,這憋了一路,等兩人齊齊進了一座寢殿,她便打發了宮女在殿外候著。
宮女剛消失在視野,蘇嫵將衣裳褪去,伊凝見她傷口並未裂開,稍稍鬆了一口氣,「你傷口感覺怎麼樣?」
她跟上來除了是要蘇嫵給她答疑解惑,更是擔心她的傷勢,那般折騰也不知道傷口是否裂開。
「沒事!」
既然她沒事,伊凝唇角上揚的弧度不由大了些,眉眼微掀,八卦地問道:「蘇嫵,你丫得太神了吧?什麼時候學的彈琴?」
蘇嫵擺擺手表示,「我真不會!」
「那剛才,那琴聲……」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她恍然大悟,「所以,那琴不是你彈奏的?」
「沒錯!」
「趕緊說,別吊胃口!」
蘇嫵淡淡一笑,便告訴她。
「其實自從我知道要去賞梅宴就猜到這曲綰肯定挖了深坑讓我跳,她喜歡太子,我是未來的太子妃,自然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而她要取而代之,便是要讓我失去了這皇后的庇佑,在眾人面前出醜,肯定是她的計劃之中。」
「曲家之人都說曲拂擅撫琴,可從前我在嬋碧那偶然聽說,真正的曲拂根本不擅此技。於是,我便想到,這曲綰有可能會以這項技藝在賞梅宴上為難我,那日我便和你一起去了『花船坊』,想不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賀蘭傾舞,所以,你聽得那琴聲是她奏的,而我,只是對手勢而已。」
伊凝聽完這些,不由得佩服得勾起了唇來,「這雙簧唱得可真是一絕,蘇嫵,你簡直不是人,是神,這掐指一算就能預見未來,快給我算算,我何時能桃花朵朵開。」
蘇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能掐指算就好了,也不過就是平常多留個心眼而已。」
「那蝴蝶又是怎麼回事?」
「我身上帶了些花蜜,它們聞得味道自然就會圍著我轉了,賀蘭傾舞琴技雖然高超,但是那曲綰也不弱,如不突發奇想,估計也難分輸贏。」
「你大冬天的,怎麼弄的蝴蝶?」
「不知道軒轅慕白哪裡弄來的。」
「哇哦,看來這男人為你真是下刀山下油鍋啊!」伊凝帶著笑意的俏臉上,痞氣十足,當她餘光一掃見窗戶一盪,一個影子閃電般掠了進來,「喲,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