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55米 對二手貨沒有興趣!
雪花漫漫,腳下踩著冰刀,這件綵衣塗了熒光粉,一陣風襲來,裙裾飛動,帶著漫天的雪花。
夜下,女子翩飛的舞姿,悠揚的笛音,讓整個素潔的世界變得生動而活潑,眾人瞧得那耀眼的光芒在眼前晃動,心中的激動無語言表,無數雙眼睛都望著她,望著這樣一個天仙一般的女子,甚至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了身子,只想跟隨著那嬌艷的女子一起隨風肆意的飛揚。
表演結束,軒轅慕白早已等在綠湖邊緣,伸出雙手,將她打橫抱起來,一步步往回走。
「阿嫵,你不乖!」
蘇嫵蹙眉,「表演的不好?給你丟臉了?」
軒轅慕白淡然挑眉,「就是太美,你沒看那些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爺不喜歡!你的美就爺一人欣賞即可!」
「霸道的男人!」
「可愛的女人!」
軒轅慕白勾勾唇,眼中滿是寵溺。
待回到座位,軒轅慕白很細心的為她將鞋子去掉,原本她覺得很平常的一個動作,而所有人的目光卻是緊緊盯著他們,驚嘆這吳王對蘇嫵公主的無盡寵愛。
而此時,絡繹不絕的掌聲便響了起來。
宗真帝贊道:「想不到吳王妃竟然有此等的技藝,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皇后也笑道:「吳王妃的表演如此精彩,皇上,您總該有些表示吧?」
皇上微笑著,將目光轉向蘇嫵,「公主有何心愿,但說無妨!」
蘇嫵心思一轉,從前還是曲拂之時,這皇帝就允諾了她若今後有所求,便一定應允,可最後卻是反悔,所謂的金口玉言根本不能相信,所謂皇權至上,他堂堂天闕的皇帝,誰還敢說他半分的不是?
想著這,她淺淺一笑,「陛下,蘇嫵乃是北涼的公主,對這天闕的禮法知之甚微,就怕一個不小心衝撞了龍顏,聽說天闕有種令牌,只要獲得無論那人所犯何事便可免於危難,蘇嫵斗膽,想請向陛下討要一枚令牌!」
此言一處,眾人齊齊抽了一口寒氣。
這蘇嫵公主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免死金牌嗎?
軒轅慕白聞言,也是微微一怔,這女人還真是。
宗真帝看著一臉無畏的女子,突然高聲一笑,「好好好,果然聞名不如一見,慕白,你可是娶了一房好媳婦啊!」
宗真帝笑完,便下旨,「吳王妃溫婉賢淑,才情俱佳,朕特賜免死金牌一枚,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以此金牌為憑,可免去死罪!」
蘇嫵跪拜,領旨謝恩,在眾人的艷羨中,獨享了這無上的榮耀。
太子身邊的曲綰恨得牙根痒痒,這曲拂真是狡詐如狐,方才確認她的真實身份,如今卻求了免死金牌,若是今後被拆穿,她也可全身而退。
「綰兒,你方才真的確認了?」軒轅允寒雲淡風輕地聲音傳來。
曲綰湊近他,小聲道:「殿下,蘇嫵便是曲拂,是綰兒的三妹妹,她身後的確有印記!」
軒轅允寒眼睜睜地看著軒轅慕白與她十指相扣,無限甜蜜,他雙手攥緊,脊背生硬。
歌舞繼續,笙歌婉轉,管竹弦樂聲聲而起。
玉案上酒樽斟滿,共同舉杯,歡慶喜事。
蘇嫵喝了一點不曾想這宮中酒釀倒是純度不低,便是覺得有些微醺。
「慕白,我去吹吹風,醒醒酒。」
「我陪你!」
「沒事,我就附近走走,你陪王子他們飲酒吧,我找郡主與我一起!」
軒轅慕白淡淡點頭,語氣卻是泛酸,「整日就是與那小女子膩在一處,你也不嫌煩!」
「跟你太膩歪!」蘇嫵輕笑一聲,隨即朝不遠處的伊凝使了一個眼色。
風雪襲人,倒是醒酒的好法子。
「蘇嫵,今兒真是美翻了!」伊凝挽著蘇嫵的手臂,想著方才在湖中輕盈的女子,感覺自己若是一個男人,見了這般女子也是會心動不已,難怪那軒轅慕白對她好的不要不要的。
「是嗎?隨便搗鼓搗鼓。」
伊凝吐血,「嘚瑟!你昨個就說有事跟我說,是什麼稀罕的大事?」
聽她這般問,蘇嫵腳步一頓,她看向她,「伊凝,我找到鳳凰簪了!」
「什麼?鳳凰簪?你真的找到了?在哪裡?」伊凝一陣激動,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就在我這!」
「怎麼得到的?」
「軒轅慕白送我的!」
伊凝更是訝然,「軒轅慕白怎麼會有這個簪子的?」
「他說是偶然獲得!」
伊凝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了一句,「那你還想回到現代去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伊凝,你呢?」
「我無所謂,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你一個親人而已!」
蘇嫵感動地吸了一下鼻子,「伊凝,謝謝你!」
伊凝得意地甩了個媚眼,「看你這樣子,這軒轅慕白下午餵飽你了吧?」
想到下午在溫泉那次放縱的歡愛,臉頰一紅,「你這小蹄子!」
「呦呦呦,還知道害羞啊,快說說看,有沒有那啥?」
蘇嫵不明所以看著她,「哪啥?」
「傳說中的高潮啊!到了嗎?」
蘇嫵一噎,「想了解啊?」
伊凝目光楚楚地望著她,等著答案,可蘇嫵卻是一笑,「不告訴你!」
我那個去,這女人。
「好蘇嫵,說說嘛,我特好奇,想當初,我也帶你看了些島國教育片,裡面那些個女的那個銷魂的樣子,是裝的嗎?你第一次痛不痛?你們什麼體位的?」
「……」問題怎麼都是那麼勁爆,這要她怎麼回答。
「說嘛?」
「求你了!」
「好蘇嫵!」
「乖寶寶!」
蘇嫵撩她一眼,「你那麼想了解,自己去試試!」
「壞人,勾起我的慾望,你不告訴我,我去問軒轅慕白去!」
「伊凝,我的小祖宗!」見她真的要走,蘇嫵一頭冷汗,這女人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你想好了,只許問一個問題!」
伊凝目光一亮,「你有沒有像片里那樣,給他那啥?」
蘇嫵不明所以,問道:「哪啥?」
伊凝抿唇一笑,「你難道沒聽過,每一個溫柔包含的女子都應該被溫柔的對待這句話嗎?」
蘇嫵一窘,從來見過將這事說的這般詩意的人,「伊凝,你麵皮可真厚,跟那軒轅慕白有的一拼!」
「喲,變相給我喂狗糧啊!快說,你有沒有包含他?」
蘇嫵嘴角微抽,「沒有!」
伊凝有些不相信,看軒轅慕白那廝那模樣就不正經,他竟然沒有要求?
男人不都是下半身的動物嗎?
「難不成,反過來,他服務的你?」
蘇嫵紅霞密布,「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求求你,就這一個,你告訴我嘛!」
蘇嫵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才點點頭。
我那個去,蘇嫵命太好了!這麼溫柔的男人,她想來一打!
「看我的眼神!」
蘇嫵輕笑,看向她,「怎麼?」
「有沒有羨慕嫉妒恨?」
「沒有!只看到了一樣東西!」
「什麼?」
「眼屎!」
蘇嫵輕笑,轉身正要離開。
「沒有啊,哪裡有啊!」伊凝正要追上去。
卻見不遠處,軒轅允寒器宇軒昂,負手而立,在朦朧的燈火下,越發顯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不得不說,這葉霖祁的臉果然長得很好看,只是浪費了,安在了這沒心沒肺的渣太子身上。
「太子表哥,你也來四處走走啊,我跟蘇嫵公主剛逛完,就回去席上了!」伊凝呵呵一笑,拉著蘇嫵正要離開。
「等等!」
軒轅允寒卻是叫停了她們的步伐。
蘇嫵回眸,冷冷一笑,「太子有何指教?」
軒轅允寒看著她的疏離,再想著他與軒轅慕白的親密,心頭的不快卻是迅速的蔓延,「蘇三,你便是曲拂!本宮已經確定!」
伊凝心中一懼,小心捏了捏蘇嫵的手。
蘇嫵抿嘴一笑,「太子殿下恐怕是喝多了,蘇嫵告辭。」
她正要轉身,軒轅允寒卻是大步靠近她,雙手緊緊扼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承認?那讓本宮看看你的肩膀,讓本宮看看,那個當初為本宮檔劍與我生死與共的蘇三為何會變得如此陌生!」
他的眸中怒氣暴漲,右手作勢就要去扯她的衣襟。
「住手!」
夜風送來的男聲聲線低沉,沙啞中自帶幾分邪氣。
心中一動,蘇嫵移眼望去,那個在月下的紛雪中超然脫俗的頎長身影,便是軒轅慕白。
只見他全身都凝著寒霜,徐徐走近不著痕迹地將蘇嫵拉進了自己懷裡,「太子殿下,你也來醒酒?」
軒轅允寒漠漠冷笑,「軒轅慕白,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軒轅慕白臉上並無懼意,楚楚風姿,在月下美若謫仙,「呵呵,太子殿下果然喝醉了,你的妻子暮嫣公主如今還在席上呢?」
「你……」
邪邪一笑,軒轅慕白微微挑眉,「媳婦,這兒空氣有些污濁,咱們還是回家吧,今兒這般不聽話,看爺晚上怎麼治你!恩?」末了,還要曖昧的恩了一聲。
蘇嫵忍不住全身一抖,這男人總是無時無刻不再發情,不過看著太子那鐵青的臉,又忍不住心裡想笑。
軒轅允寒一臉黑沉,冷冷的薄唇輕抿著,見他們要走,他一步上前,突然一把扼住了蘇嫵的手腕。
「曲拂,本宮乃是堂堂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他只是一個無賴,你可看清楚了!」
蘇嫵狠狠一甩手,臉上笑意不減,「看的非常非常的清楚,他是我的男人,他若是無賴小人,那麼,我便做那無賴的女人!」
說完,她還補充了一句,「一國之君恐怕言之過早吧!」
軒轅允寒氣得怒嗔一聲,「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變心!」
變心?
蘇嫵驀地覺得這古代的人這自我安慰的方式還真是奇特,她冷冷地看著他,腦中閃過無數個原主在孤寂冷清的夜晚,獨自一人守著那聖塔,無所依靠的活著。
她正想要在開口,軒轅允寒卻是搶先道:「蘇三,你若回到本宮身邊,本宮可以當作一切沒有發生,否則,即使是那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你的命!」
今天真是讓她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不要臉,當初讓別人去玷污她,如今還堂而皇之的威脅她。
太子啊太子,頂著葉霖祁的那張臉,真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可以!」
蘇嫵一開口,三人都齊刷刷地愣了。
伊凝不確定的輕輕推了她一把。
軒轅慕白身子一顫,卻是沒有開口。
軒轅允寒聞言,面上登時露出驚喜,低低喚了一聲,「小拂!」
小拂?
忍住心底胃氣的翻騰,蘇嫵定定看著他,微微勾起唇角,「我可以答應你,只不過我這人嘛,有潔癖,對別的女人用過的二手貨沒有興趣,怕染上那些個有的沒的病出來,你若是從來沒有要過旁的婦人,那麼,我便回到你身邊,你看如何?」
軒轅允寒面色一窘,「小拂,你這不是為難本宮嗎?」
他雖然不重女色,可早早便有了通房的丫頭,不僅是他,這天闕王朝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誰沒有個三妻四妾,他這還算是少的。
譏笑一聲,奚落的眼神毫不隱飾地瞄過來,語帶嘲弄,「這是為難嗎?」
隨即,她又將目光轉向軒轅慕白,「慕白,你覺得呢?」
「媳婦,我也覺得二手貨不是一般的臟,一股子糜爛的騷氣,至於我嘛,你已經徹底的驗過了,自然最清楚不過了,爺從頭髮絲到腳底板,全都屬於你一人!」
說完,邪歪歪牽唇一笑,他還飛拋了個大媚眼。
這吳王在臨城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整日留戀煙花柳巷,一看便是信口雌黃,他怎麼可能從來沒有過女人。
「軒轅慕白,本宮不信你從未有過任何女人!」
軒轅慕白淡笑,「誰說沒有,阿嫵便是爺此生唯一的女人!」
「小拂,你切勿被這小人所騙!莫說其他,上次在雲兮生辰上為難你的夏雨萱,便是他的女人!」
蘇嫵睜著靈動的大眼,有些怨恨地望著他,「慕白,那夏雨萱是你的女人嗎?」
軒轅慕白深情望她,「怎麼會,爺的女人就你!」
「太子,慕白說了,他沒有其他女人!」
「他騙你的!」
蘇嫵沖著軒轅慕白風華絕代的展開笑顏,好似一朵在月夜中盛開的曇花,美得足以讓人忘記如何呼吸。
「那又如何,我信他!」
軒轅允寒俊逸無雙的笑容倏地僵硬了,一雙眸子沉鬱如墨,幽寒如冰。
「回家吧?」
蘇嫵主動挽起了軒轅慕白的胳膊,親昵的一起離開,只留給軒轅允寒一個決然的背影。
伊凝醒過身來,對軒轅允寒一笑,「太子表哥,你就別當插足的第三者了,生兒子沒屁眼的!」
揮揮手,她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我那個去,又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這軒轅慕白竟然是處男。
讓她相信白少卿是處男還差不多,這軒轅慕白肯定是個被處理過無數次的男人。
無論如何得問清楚,不然心裡跟被貓抓了似得,癢的難受。
「軒轅慕白,曲拂,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看著消失在盡頭的人,軒轅允寒緊了拳頭,黑著的臉上是一副火山爆發的駭人模樣。
「喂喂,你們夫妻倆能不能考慮下單身狗的感受!」
伊凝追上親密無間的倆人,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軒轅慕白微微一愣,不明所以一問,「哪裡有狗?」
蘇嫵淺淺一笑,這伊凝是什麼人,誰能惹得起她,就是自己也是忌憚三分,她那苦肉計一施展,簡直要人命,可這軒轅慕白卻總是能讓伊凝吃癟。
果然,伊凝喉嚨一噎,暗自瞥嘴。
「不跟你說,我問我親愛的蘇嫵!」
「那是我親愛的!」軒轅慕白伸手摟住女子的纖腰,宣示他的所有權。
伊凝上前要去扯她,「我的,軒轅慕白你不要臉!」
軒轅慕白更是緊了緊,「阿嫵,全身上下,都是爺的!」
蘇嫵瞪他一眼,「軒轅慕白,放肆了!」
軒轅慕白立即收聲,邪邪一笑,又委屈的小眼神使勁地瞥她,「媳婦啊,你今兒下午才說的,可不能反悔了哦!」
伊凝懶得理他,湊近蘇嫵耳邊,便道:「蘇嫵,這男人的話不能相信,他真的沒有別的女人?聽說男人第一次都會堅持不了一秒,所以,可以這樣驗證。」
他們之間第一次他是幾秒的時間,她還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意識混沌,根本不能自己。
蘇嫵擺擺手,「好了好了,好奇害死貓,哪裡那麼多問題,累一天了,回去洗洗睡吧!」
「喂,蘇嫵,你還沒告訴我呢!」
看兩人相攜離開,伊凝感覺自己又一次失戀了。
「郡主,怎得獨自一人在這?」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
伊凝轉過眸子,見白少軒負手而來,長身玉立,氣質若蓮。
不可否認,白少軒還真的長得不錯,不然初次見面也不會因為他的美色救他一命了。
「白少軒,我失戀了!」
白少軒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笑。
「郡主!」
伊凝收拾一下情緒,問道:「白少軒,你今晚有空嗎?」
「恩!」他點點頭。
伊凝狡黠一笑,「夜黑風高,正適合約會!」
「走!」見白少軒還愣怔原地,伊凝又折回來,一把抓過他的手臂,「趕緊的,走了!」
可才走出沒幾步,迎面而來一道風姿卓絕的身影,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幻若仙人。
「大哥,要回府嗎?」目光落在他們相纏的手臂上。
「二弟,大哥正要跟你說,我與郡主今晚要出去約會,你先回去吧!」
約會這個字眼,讓他的心驀地一沉。
白少卿望了一眼深沉的夜色,「大哥,這個時辰……等會便要宵禁了!」
「無事!郡主走吧!」
伊凝點點頭,倒是相當的乖順。
以前想見這小和尚一面,感覺難如登天,現在她放手了,他卻老是在她眼前晃悠,看他那眼神,估計又要以為自己不知廉恥的要與這白少軒行什麼齷齪之事。
上火啊上火!
「少軒呀,走吧,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我們想幹嘛,還要經過他的允許嗎?」
伊凝甩了一眼,隨即兩人相攜離開。
宮裡宴席結束之後,眾人各自打道回府。
白少卿一人獨自坐在馬車內,已經念了幾十次心經,只要想到她說的那句『每夜睡不同的男人』,一顆心卻是沒來由的無法安定下來。
「冷九!」
他撩開車簾低喚了一聲。
「主子!」
「你去跟著白少軒和郡主,若是……」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跟著就是了,注意保護郡主的安全!」
「是,主子!」
直到冷九領命離開,他還是無法相信,他做了什麼?
他竟然派人去監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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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夜色濃郁如墨。
「郡主,少軒在城外有座別院,如今梅花開的正旺,不知郡主想去看看嗎?」
伊凝回眸,朝他微微一笑,「不想去!」
白少軒一噎,淡淡一笑,「只是這個時辰,並無其他去處!」
「誰說的?跟我來!」
伊凝唇角一勾,徑自走到了前頭,為他引路。
白少軒小心跟在她的身後,這麼晚竟然與男子單獨相處,不知道這俞璇璣是真的傻還是裝傻,雖然她怎麼樣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但是在沒有得到她那一刻,總歸不會讓人安心。
況且,白少卿那小子對她似乎挺上心。
今夜,倒是一個好機會,若是將她變成自己的人,也不怕她再反悔。
伊凝帶著白少軒在一座高牆大院前停下了腳步,她回頭,問了一句,「白少軒,你是將軍之子,武功應該不弱,你會飛嗎?」
白少軒輕咳一下,隨即點頭。
「好,咱們進去吧!」
白少軒看了看那堵高牆,走近她正要抱她,伊凝卻是擺擺手,「我自己來。」
說罷,她紅袖微抬,一條極細的鋼絲從袖口射出,隨即便見身邊的女子縱身一躍便輕鬆站在了那高牆之上。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看的白少軒整個人愣怔當場。
俞璇璣,竟然有這般身手?
見他犯傻,伊凝站在高處朝他直眨眼,低聲道:「白少軒,趕緊的上來!」
白少軒回過神,『嗯』一聲便是足尖輕點,一躍而上。
茫茫夜色中,兩人躲過府內的家丁,伊凝帶著他來到一間古香古色的屋子外。
「郡主,我們來這幹嘛?」
伊凝朝他使了一個眼神兒,「噓」了一聲,豎起了耳朵。
結果屋內聽到一聲聲撩人曖昧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嗯……」
這不是跟她看得島國動作教育片裡面傳出的聲音一樣嘛?
竟然能看一場活春宮,伊凝忍住心中的雀躍,伸出手指將紙窗戶捅破,眯著眼往裡望去。
我那個去,白花花的一片。
視覺衝擊太過強烈。
眼前一黑,一隻大手將她的視線掩去,「郡主,你來這到底是幹嘛?」
伊凝回神,才想起今晚還有正經事要做。
「那個,你稍等我一下!」
伊凝吞了吞口水,小巧玲瓏的身子極快的閃到了房內,沉浸在慾望中的一男一女並未發現房中的不速之客。
從屏風下的那件錦繡衣袍里迅速的掏出一把金燦燦的鑰匙,伊凝嘴角微勾,朝床榻上兩個銷魂的男女無聲的說了句,「謝了!」
小心翼翼出了門,這郡主一晚上都神神秘秘的,與他所設想的約會相差甚遠。
她帶著他來到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走吧!」
「郡主,你到底要幹嘛?」
伊凝回眸,又是微微一笑,兩個好看的酒窩如梨花一般純凈,那眼神卻是相當的邪惡。
「當聖誕老人,派發禮物!」
她說完,便是搖晃著那一串鑰匙款款離去。
等他們一起來到庫房,見伊凝將裡頭的金銀珠寶收入囊中,白少軒才知道,這郡主今晚所謂的約會到底是什麼。
堂堂郡主,竟然帶著他將這城內的這家富貴人家給盜了。
他作為將軍府大公子,竟然還成了她的幫凶。
而且,他這幫凶還在給兇手拿贓物?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
出了這座偌大的府邸,心情美麗動作瀟洒的伊凝走在前頭徑自高歌,白少軒走在後頭。
「郡主!」
伊凝回頭,瞥他,「白少軒,走呀,愣著做啥?」
「郡主,我們到底去哪裡?」
「秘密,你等會就知道了,反正是讓人開心的事!」說完,她邪邪一笑,又繼續唱了起來。
走了沒多久,伊凝停住腳步,「白少軒,這兒你應該沒來過吧?」
「恩!」白少軒淡淡點頭,沒想到,俞璇璣會帶著自己來了這,臨城貧富之間只相隔了一條街,這邊的人窮困潦倒,每日為五斗米而折腰,而另外一邊卻是富貴奢華,每日鶯歌燕舞盡享繁華。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女夢,她亦然。
剛才她偷盜的那家黃員外早就臭名昭著,年紀一大把了,仗著有些家底子,整日驕淫奢華,將那些年輕的女人娶回家來折磨,想到方才離去時將自己剩餘的那些癢葯灑在他的衣裳上,她便忍不住輕笑出聲,既然總是下面癢,那邊叫你全身癢。
白少軒一直在她身邊,默默無言,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多變的表情。
上了一間屋頂,伊凝將一個瓦片拿開,這間屋子的一切便落入眼中。
這貧富差距還真是天壤之別,那黃員外的茅房估計都比這家來的好。
移目望去,有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一雙蠟黃的手撐頭望著窗外,嘴裡喃喃。
「天上如果有神仙,能不能讓娘親不用再那麼辛苦養家,可以每日陪著我!」
伊凝從包袱拿出一一錠元寶向下一拋,沉浸中的小男孩聽到聲響,回過頭看到一錠閃著金光的元寶。
「啊!娘!」
「怎麼了,寶兒!」
一個婦女聽到叫喊聲,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子,卻看到兒子手中的元寶,嚇得眼珠子瞪的老大,「這是哪裡來的?」
「娘,我剛才在求天上的神仙,這天上就掉下了一錠金元寶!」
「神仙顯靈了,寶兒,我們快點拜見神仙!」
那婦女拉著男孩跪拜在地,臉上全是歡喜。
「怎麼樣?看著這樣的笑容,是不是覺得心裡有股暖洋洋的感覺?」這的確是件快樂的事情,做女俠的滋味還真是不錯,徑自想著,便是腳下一滑。
她拚命扭動著身軀,眼看就要從屋頂直接栽下去,一個雙手攬過她,將她搖晃的身子穩定。
她抬頭,四目在空中交纏片刻,她突地一笑。
「白少軒,你這樣的眼神,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呢!」
白少軒微微一窘,雙手抽離,心臟卻是從未有過的砰砰直跳。
這是第一次,他與她那般接近,兩人呼吸相融,有股熟悉的淡淡的芳香,很好聞。
這也是他一次那般認真的看她。
他也見過不少的絕色,可方才那一瞬,他竟然覺得都不及她唇角的那個淺淺的梨渦。
伊凝今晚化身為聖誕老人派發禮物,一袋子的金元寶一個不剩。
鬼使神差地將她送到了俞府,也沒有實現他原本的目的。
「白少軒,今兒辛苦你了!」
「璇璣!」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喚她,總覺得經過今晚之後,對她少了一些從前該有的厭惡之感。
「恩?」伊凝原本打算進門,卻被他喚住。
「明兒,我找我爹來府上詳談我們成親的事,我想早些娶你過門!」
伊凝唇角微微一掀,揮揮衣袖,「沒問題!我先走了!」
「等等!」
她微微皺眉,這白少軒什麼時候磨磨唧唧婆婆媽媽了。
可下一瞬,白少軒卻是突然靠近她,抬下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晚安!明天見!」
隨即,他衣袍一擺,便是隱入了夜色之中。
「我那個去,被人吃豆腐了!」反應過來的伊凝低罵了一句。
最近真是見鬼了,先是被基佬被迫強吻,事後還被嫌棄,現在還被她不喜的人親了。
不過,這白少軒,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了。
或許,可以試試喜歡他吧。
將軍府。
夜色沉靜。
靜謐中,聞得一聲腳步聲,格外的清晰。
「主子!」
躺在床榻之上的謫仙男子驀地睜眼,一個翻身從床榻起來。
「怎麼樣?郡主沒事吧?」
冷九進屋之時,白少卿已疾步而來,黑暗中,看不出他臉上的急切,可是聲音卻滿是擔憂。
「回主子,郡主無恙!」
白少卿鬆了一口氣,心底卻是有抹欣喜,沉默了半晌,他問道:「他們,去了哪裡?」
「郡主與大少爺兩人盜了城內的一戶富人,隨後將所盜的錢財全部散發給了窮人!」
白少卿微微一愣,想不到白少軒會做這般。
「然後呢?」
冷九想了想,回答道:「兩人感情似乎很好,分別時兩人戀戀不捨,更是擁吻彼此。」
「知道了,下去吧!」白少卿淡淡吩咐,冷九走到門外,卻聽他補充道:「此事,切勿跟別人說!」
東宮。
軒轅允寒在席間一直飲酒不停,回到寢殿已是酩酊大醉。
曲綰命人扶著他回房,親自服侍他躺下,拿著毛巾為他擦拭。
那昏暗的燭火之下,俊逸的男子滿面潮紅,星眸微闔,低啞的聲線帶著醉人的魅惑。
曲綰看著床榻上驚為天人的男子,指腹落在他的臉上,唇畔上輕輕撫摸。
她伺候他有些日子,卻是沒有一點動靜,雖然如今只是一個侍妾的身份,卻是她現在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要儘快懷上他的孩子,不然,等他與那暮嫣公主成親,那便再沒有她翻身的機會了。
抿了抿唇,曲綰的聲音滿是柔情,「太子殿下,綰兒伺候你安寢,可好?」
「恩!」醉酒中的男人一聲低迷的嘆息自唇畔溢出,另人心神俱失。
曲綰心中一喜,雖然她是他現在身邊唯一的女人,但是太子一向忙碌,並不貪戀美色,有時候她也是好些天才能看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雖然一片混沌,卻是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帶著酒香的唇,瞬間就堵上了她。
隨著激情的攀升,兩人的衣衫盡落,帷幔輕搖,嬌聲綿綿。
只是,往日的男子一向優雅溫柔,她從未見他如今晚這般情動,不由的也變的主動,滿心都是幸福。
當她抱著他,兩人一起共赴雲雨之時,她聽得一道淺淺的銷魂的的低喚自他嘴裡傳出來。
「小拂,小拂……」
曲綰全身瞬間僵硬如鐵,身下的男人,他愛了十多年,想方設法要得到的男人,竟然將她當做了此生她最恨最厭惡的女人?
他那模樣,褪去了往日的高貴,恨不得能將身下的人揉進他的體內,狠狠放肆的疼愛她。
這是往常他們歡好之時感受不到的。
曲綰心中一片冰涼,方才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麼痛苦。
眼淚不自覺的低落下來。
今日的一切,即使她不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曲拂今天那般的風華絕代,別說是太子,就算是一個女人也為之心動。
她拚命想要阻止他們見面,她以為,他不會發現了她,即使發現了,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更加不會心繫於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不!
她不信命!
她只信她自己。
她既然能讓他們倆錯過十幾年,那麼餘下的幾十年,她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絕對不會。
將眼淚抹去,美麗的眸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嫉妒與怨恨。
翌日。
大將軍以及將軍夫人一大清早便來到俞府同俞學博商量婚事。
兩家對這樁婚事並無異議,很快便是定下了婚禮的時間,便是在臘月二十九。
也就是兩日後,雖然時間比較趕,但是兩家都是大戶,況且兩人指婚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些婚禮的一切早都準備就緒,就算是現在馬上拜堂成親,也絕無問題。
仔細算算那天正是現代的情人節,二月十四號。
也算是個好日子,這段婚姻,倒是開了個好頭。
對這古代的婚禮,她完全不懂,反正這俞學博開心的跟自己嫁似得,就交給他忙和,今日還約了蘇嫵去騎馬,聽說那軒轅慕白送了她一匹名為小白的名駒,她倒是很想一睹為快。
只是,這一去肯定是狗糧滿滿,她覺得自己要被活活撐死。
幸虧今日白少軒也跟隨大將軍夫妻倆而來,於是,她便是不顧眾人的目光,美其名曰,「爹爹,我與少軒哥哥出去培養感情!」
這樣又是帶了男伴,又是輕輕鬆鬆不用跟俞老爹糾結半日就地出了俞府。
婚期她不期待,這騎馬倒是相當期待。
只是,這人是不是有點多,關係有點混亂?
蘇白夫妻,還有愛湊熱鬧的霍君正,只是,白少卿怎麼也在?
自己找了白少軒來,會不會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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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期間辛苦我們大管理雲墨微涼,倉央嘉措,滄月
另外感謝雲墨微涼升級為解元,么么噠,感謝你。
另外感謝珍珍jean升級為舉人,吼吼吼,怎麼能不感動呢,你懂的。
眾人(始翻白眼兒):說點不客氣和聽得懂的話,行嗎?
璇璣(大鞠躬):作者一直走在灑狗血的路上,全程求包養求愛撫。這個月的月票能給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