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87米 刀山油鍋,我也不怕
「霍君正,他走了,你現在高興了吧!」
霍君正他明明和楊敏好好的,非要過來和江逸打一架作甚,他受傷,她的心也亂了,昨夜,她就那樣丟下了江逸。
所以,他才心碎離開。
雖然他在信中說是因為他喜歡上杏雨,兩人才離開,可是她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她了解他,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離開的。
「是,扶雪,我承認,我心裡很開心,但是我知道,即使他離開,你也不會原諒我!」
倏地,軒轅扶雪抬眸凝著這個站在她不遠處的男子,原本以為他會一臉得意,沒想到她卻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黯然。
他說完,卻是驀地轉身離開,霍君正知道,即使這江逸離開,也不會改變什麼,或許扶雪會更加的恨他,果然如此,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一抹寒意。
軒轅扶雪看著轉身走向雪幕中的男子,忽地無聲的笑了,眼中一片霧氣氤氳,淚水模糊了視線。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她才收回視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他之間只要說話都是傷,到最終變得無話可說。
霍君正離開之後,直接去找了慕容白。
「慕白,給兄弟一點事情做!」
原本以為霍君正與軒轅扶雪得有好些話要說,這江逸離開了,便是他挽回公主的絕佳機會,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現在他不是該厚著臉皮讓軒轅扶雪原諒他么?突然出現在這,還說給他找事情做,這可不是霍君正的個性。
慕容白微微皺眉,旋即問道:「你怎麼就回來了?」
霍君正幽幽嘆息道:「別問了,這次兄弟決定看破紅塵了!」
「你真要出家?」
霍君正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他,「兄弟我看破紅塵又不是要出家,你們不是要跟盈澤合作嗎?這事,交給兄弟我去辦吧?」
慕容白咳嗽一聲,正色道:「君正,這可不是兒戲!」
霍君正端起爐上已經煮沸的茶水,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中端詳,「真香!」
慕容白目露沉思,「君正,你與扶雪到底怎麼了?無論怎麼樣,別傷著她,你嫂子對她可緊張的很!別做出什麼事,到時候兄弟都幫不了你!」
霍君正順了他的話無奈一笑,「受傷的是我好嗎?我哪裡敢對她怎麼樣!」
難得看到霍君正這幅模樣,慕容白忍住笑意,「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想與她在一起,可是她不願意,所以,兄弟不是來找你嗎?我在這桐城待下去,我會瘋掉了,你給我找些事做,讓我緩緩吧!不然我真的要出家了!」
慕容白又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你真的決定了?」
「兄弟我好歹財大氣粗,還是能幫的了你的!」
「好!那你先去盈澤探探口風,過些日子是國主的生辰,我到時候會去,再與你接應!」
霍君正點頭答應,「好!」
「對了,你去了盈澤,記得,接近望月大殿下,據蘇嫵說,當初與他有些情分在,對於這盈澤的爭嫡,我倒是很看好他!」
霍君正蹙眉道:「他雖是大殿下,似乎並不受寵!」
慕容白微微一笑,「不受寵又如何,誰說要登上帝位的都是受寵的皇子?」
「好,聽你的!」霍君正眉眼略略一低,記下了慕容白的叮囑。
慕容白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立即!」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
「我很急!」
慕容白搖頭,「隨你!」
「我就一人離開,你也不必相送了,我最看不得那些場面!」
說完,他轉身離開。
慕容白看著他蕭索離去的背影,心頭卻是一黯。
霍君正啊霍君正,你也會有這樣一日。
楊敏在霍君正的房中默默枯等,不知道坐了多久,聽得房門開啟的聲音便見霍君正翩然而來。
她知道江逸離開了,霍君正去找了軒轅扶雪,原本以為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在一起,想不到這才一會,他就回來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未如願。
心底油然而生一絲竊喜,她原本黯然的臉有了光彩,扭著柔若無骨的身子,她細聲問道:「爺,你回來了?」
霍君正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即道:「小敏,我送你離開吧!」
楊敏臉上的笑容驀地一窒,看著他幽深的眸子,心頭亂作了一團,「爺,你在哪裡,小敏就在哪裡!」
「我要走了!」
淡淡的四個字,楊敏心中一懼,「爺,你要去哪裡?小敏陪你一起!」
「不必,我要出趟遠門!」
「那……小敏在這等你!」他知道他無論去了哪裡,他總會回來,因為桐城有軒轅扶雪在。
「小敏,我當初帶你來此,只是想刺激扶雪而已,不過,她對我早就無意了,所以,我們也不必再演戲了!」
楊敏聞言,心痛難當,眼淚不自覺便奪眶而出,雖然她心裡清楚,他帶她來此,只是因為想要軒轅扶雪吃味而已,但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讓她有些受不了。
「爺,求你,小敏想與你在一起!」
她哭的梨花帶雨,那模樣楚楚可憐。
「對不起,小敏,如今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楊敏苦然一笑,「小敏不要你心中有我,小敏只想陪在你身邊,為奴為婢在所不惜!求爺成全!」
「我意已決!此事不容再議,我會給你一大筆銀子,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楊敏淚如雨下,緩緩搖頭,「小敏不要那些!」
霍君正徑自收拾了一些細軟,直接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他毅然轉身離去,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像一縷將要逝去的光芒,寒風凜凜,更是為他添了幾分凄涼。
這一切都是軒轅扶雪的錯,如果不是她傷透了他的心,他又怎麼會放下這裡的一切離開。
她只想陪在他的身邊,可是他連這個都不給她。
他走了,她與他再也沒有可能。
罪魁禍首就是軒轅扶雪。
想到這,楊敏便是覺得心痛如絞,一張裝扮得體的臉愈加的扭曲。
她對霍君正的愛,絕對不會就此湮滅。
楊敏大步流星趕來之時,軒轅扶雪仍在房中靜坐。
對於她的不請自來,軒轅扶雪側首回眸,淡然道:「楊敏,你又來幹嘛?」
楊敏幽寒而悲涼的眸子在她臉上一掃,「軒轅扶雪,你到底有什麼好的,爺因為你,他居然什麼都不要了!」
軒轅扶雪微微一愣,旋即問道:「你什麼意思?」
「他走了!他連我也不要了,我只是想在他身邊而已,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破壞,軒轅扶雪,我真的很恨你!」
「走了!」軒轅扶雪喃喃,她沒想到他會要走。
都走了,這樣也好!
「是啊,他走了,你現在高興了!你以為你還是尊貴無華的公主嗎?你憑什麼得到爺的心,我那麼愛他,他喜歡你這樣的,我努力改變自己,可是他明明是與我在一起,卻不再多看我一眼,軒轅扶雪,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蠱?」
軒轅扶雪眼眸淺淺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楊敏,這些話,你應該和他說!」
她的聲音是毫不掩飾的冰冷,讓人如置身在漫天的紛雪中。
想當初,他們成親的時候,她與他在凈房翻雲覆雨,可曾想過對於她的傷害又是如何。
「你!」楊敏咬了咬牙,心底的怒氣再也無法掩飾,「軒轅扶雪,你這賤人,你毀了我的一生,我也要毀掉你!」
她的聲音驟然一冷,不知什麼時候,手裡竟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刀尖直接往軒轅扶雪的臉上刺了過去,軒轅扶雪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她沒有武功底子,這樣的動作她根本無從避開。
那刀光合著陽光而來,緊要關頭,軒轅扶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身子一個偏轉。
「嘶……」即使躲開了致命的一刀,但是肩上的肌膚仍被刺破,頓時鮮血湧出,她身子一軟,差點支撐不住倒下去。
「軒轅扶雪,你這賤人,你去死,去死!」
楊敏已經紅了眼,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軒轅扶雪的性命。
一刀沒有要了她的命,她雙手握著刀柄再次朝她刺去。
這次,她直接往她的心口而去。
就在軒轅扶雪以為再也躲不過的時候,一個白影驀地出現將她的身邊將她摟在了懷裡,那白影帶著她一個旋轉便是輕易地脫離了這困境。
「霍君正!」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還會在這出現。
霍君正從心驚膽寒中回過神,他原本已經出了千姿王府,卻還是想著最後來看軒轅扶雪一眼,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如果他沒有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這,一顆心就不能平靜,這楊敏居然會對扶雪動手。
「扶雪,你怎麼樣?」觸手一片濕熱,霍君正悚然一驚,「你受傷了?來人,快去將慕容白喊來!」
「是!」屋外的凌霄聽得主子的吩咐,不敢耽擱,抬腳便走。
「我沒事。」軒轅扶雪從愣怔中回過神來。
「還沒事,疼嗎?」霍君正心疼不已,看著她受傷的肩,一陣自責。
軒轅扶雪煞白的臉微微一紅,她現在雖然看似鎮靜,但是方才,她的確很害怕,在那樣的情況下,刀子落下,她這條命就沒了,她並不怕死,但是留下霍水纓一人在世上,她走也不會安心。
想不到霍君正會突然出現,再次救了自己。
「爺!」
霍君正突然出現,楊敏也是嚇了一大跳,霍君正方才救了軒轅扶雪,卻是一腳將楊敏給踹翻在地,此時的她雲鬢散落,衣襟凌亂,顯得極為狼狽,她跌坐在地上,眼神一片死寂。
霍君正冷冷看著地上的她,「楊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扶雪動手!」
「爺,軒轅扶雪,她根本配不上你,她就是個賤人!」
「住嘴!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抱著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顫。
「爺,她與那江逸不清不楚,他們早都已經做了苟且之事,她就是個賤婦!」
「啪!」她話音才落,霍君正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清脆的聲音在這屋內極為響亮。
沒有想到霍君正居然會打她,他雖然多情,對女子卻是極好,她從未見過他發怒,而且還動手打女人,這些都是他從前不屑一顧的手法。
他並無保留,那原本白皙的臉上瞬間五個手指印。
「爺,為什麼,她根本不值得你為她付出那麼多!」
「值不值得,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對爺指手畫腳!我曾經暗自發過誓,誰若是敢傷了她,我絕對不會放過,即使這個人是你!」
他冷冷說完,楊敏心臟一縮,立馬求饒,「爺,小敏對你一片真心,你是小敏唯一的男人,軒轅扶雪這個賤人肯定是給你下了蠱。」
霍君正原本就是花花公子,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般痴情的男子,楊敏自然以為是軒轅扶雪給他下了蠱,才讓他這般為了她奮不顧身。
「如果是這樣,爺求之不得!」
如果她願意為他下蠱,至少說明,她心裡是有他的。
「不可能!」
她寧願相信霍君正對軒轅扶雪這般,是因為她對他下了蠱,而不是因為,他真的對她動了真心。
霍君正沉聲下令,語氣不冷不熱,「來人,將這女人送走,以後再也不許出現!」
楊敏頓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掙扎道:「爺,不要,小敏是爺的女人!小敏不要離開你……。」
他雖然沒有說送她去哪裡,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個讓她萬劫不復的地方。
想到以後都見不到他,她寧可不要這條命。
霍君正冷冷一哼,「楊敏,扶雪是爺的底線,你不應該觸碰!」
楊敏在掙扎中被帶走,霍君正滿臉歉疚,「對不起,扶雪,讓你受驚了。」
此時,慕容白等人前來,屋內一陣血腥,記起這慕容白見血就暈,霍君正問道:「慕白,你不是見到血會暈嗎?」
「失憶后倒是不曾暈過。」慕容白已經拿了藥箱坐下,為軒轅扶雪把脈。
「想不到,倒是因禍得福!」
慕容白白了他一眼,軒轅扶雪的脈象讓他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她的傷很嚴重嗎?」
慕容白目光微微一閃,嘆了一聲,「傷倒是不嚴重,只不過,公主這脈是喜脈!」
「喜脈?慕容白,你的意思是兄弟我,我要當爹了?」
無以言語的喜悅襲上心頭,想不到他居然這般厲害,他與扶雪正緊地就那麼兩次,第一次有了霍水纓,這一次,她居然又有了。
「扶雪,我們有孩子了!你聽到了沒?」
軒轅扶雪整個人如遭雷擊,那一次之後,明明她事後有服了避子的湯藥,為何還會懷上了?
霍君正看到她眼底的疑惑,心臟微微一縮,那次之後,他知道軒轅扶雪一定不會留下他的孩子,於是他暗中將那避子的湯藥給換掉了,不過這事他哪裡敢跟她說。
慕容白突然插嘴,「君正,我話還沒說完。」
霍君正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急道:「慕容白,到底怎麼了?」
「公主她的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公主身子孱弱,本就不適合生產,加上當年生水纓的時候並沒有好好調理,如今這孩子,恐怕……」
霍君正屏住呼吸,疑聲問道:「恐怕什麼?」
滿屋子的氣氛都有些壓抑,眾人紛紛盯著慕容白。
「這孩子恐怕不能留下,否則,公主性命堪憂!」
軒轅扶雪瞬間心瞬間沉入深淵,過了好一會才渾身顫抖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雖然這個孩子並不在她的計劃中,但是,他現在在他的肚子里,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慕容白望了一眼軒轅扶雪,「公主應該知道,你的身子並不適合有孩子!」
霍君正努力佯裝出平靜的樣子,其實整個身子與軒轅扶雪一般,都在顫抖著,他柔聲安慰道:「扶雪,沒事,等你調養好身子,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慕容白皺眉道:「君正,公主因為先天不足,本就不適合有孩子,這個公主她自己應該知道,你不知道?」
霍君正搖搖頭,「我不知道。」
所以,當初她生水櫻的時候的確是受了很多的苦,當時杏雨來尋他的時候,跟他說公主快死了,他還想說,不就生個孩子而已嘛,等他回到府里,見她除了面色蒼白一點,其實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正她一直以來都是那般。
他小心翼翼地道:「所以,扶雪第一個孩子……。」
「公主算是運氣不錯了,否則,以公主的身子,恐怕那次會是一屍兩命!」慕容白嘆息了一聲,「但是君正,這一次,不是運氣那麼簡單,為了公主的身子,這個孩子留不得,還好發現的早,如果時間太晚,公主恐怕……。」
霍君正聽完,懊惱的垂著自己的頭,「扶雪,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軒轅扶雪並沒有在意,水櫻也是她自己想要生下來的,雖然她一直都清楚,她並不適合生孩子,還好上天眷戀,她安全的將她生了下來,雖然過程中確實吃了不少的苦,但是這一切都挺過來了。
「那也是我的孩子!」
「扶雪,對不起!」除了說這三個字,他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在扶雪最為危險的時候,他還在花船坊,留戀溫柔鄉,甚至在她生下了水櫻之後,他一句寬慰的話都沒有,即使這樣,她還是在他身邊待了四年。
想到這,霍君正堂堂一個大男人,卻是不禁紅了眼眶。
蘇嫵看著軒轅扶雪蒼白的面色,整個人木然的躺在床榻之上,彷彿靈魂被抽走一般,心疼不已,當初是慕容白給牽橋搭線的,她現在與霍君正變成這般,他們也是有責任的。
「慕白,你當初不是有調理身子的葯嗎?當初我生下小初的時候也是身子虧損,你給我用的補藥,是不是也可以給扶雪用?」
霍君正聞言,霍然抬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慕白,那葯對扶雪有沒有用?」
慕容白皺著眉頭,惋惜的說道:「倒是可以,只是……。」
霍君正急得不行,偏偏這慕容白還總的吊著他。
「只是什麼?」
「這補藥珍貴,並不是輕易能得!」
「兄弟我有的是銀子,就算散盡家財,我要也為扶雪尋來!」
「這並不是銀子的問題,這些藥材並不是錢財能買的!」
「到底怎麼樣才能得到?」
「你要去收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些藥材都長在極為險峻的地方,你若要收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你趕緊說,就算刀山油鍋,我也不怕!」
「既然你不怕死,我等會告訴你!」
「現在告訴我,我馬上去!」
慕容白微微點頭,「好!」隨即將需要的藥材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