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陰謀初現
若贇從小寒處回來的時候靜姝已經將自己收拾妥當。
「若贇,小寒他看到了是不是?他會守口如瓶嗎?」
若贇剛進門,靜姝已經迎了上來,她了解小寒,在他的心裡,將那霍水纓看得極重,他怎麼可能幫他們隱瞞,但還是忍不住詢問。
果然,若贇搖搖頭,「他都知道了,而且他說會告訴水纓!」
此言一出,靜姝惶然心驚,「什麼!那……那我們怎麼辦?」
見她眼底滿是懼意,若贇右手勾起她的下顎,緩緩露出一抹邪肆而嗜血的笑容,「怎麼勾引我的時候,就不見你怕呢?」
靜姝嬌羞地給了他胸口一拳,嗔道:「誰知道你那麼壞呢?你沒看我都急死了嗎?若贇,到底怎麼辦呢?」
雖然水櫻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如果知道了他們聯手騙了她,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一想到此,還是有些害怕呢。
「還能怎麼辦?」若贇邪邪一笑,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靜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面色一白,「若贇,你的意思是你要小寒的命?」
「不然呢?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不外泄!」
得到肯定的答案,靜姝不可抑制地倒退了兩步,「若贇,他是小寒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能下的了手?」
她只是喜歡若贇而已,她並不想要傷害小寒,但是,若贇說的對,他不死,亡的就是他們。
「要不他死,要不我們亡,你自己好好想想!」被這小寒一攪和,若贇覺得疲憊不堪,擺了擺手,他道:「我要休息了,小寒答應讓我自己去找水櫻說清楚,我們還有時間!」
翌日,天才亮,靜姝就找到了小寒。
她昨晚輾轉反側想了一夜,如果自己能說服小寒隱瞞此事,或許他就不用死,畢竟有一起長大的情誼在,她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年紀輕輕就喪了命,她知道若贇雖然看上去溫潤柔和,實則心腸狠厲,他說不會饒恕他,他就一定要死,她說服不了若贇,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找小寒聊聊。
見靜姝而來,昨晚所見的一幕再次在腦中徘徊,他最為尊敬,像兄長和姐姐一般的人,居然會做出這般恬不知恥之事,他寧可自己是個瞎子和聾子,也不願意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多麼希望今晨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而已,可是,事實就是,若贇哥和靜姝姐他們一起背叛了水纓。
「小寒,對不起!」
「靜姝,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水纓,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忍心讓她傷心呢,如果不是她,我們現在還在那暗無天日的雜耍班,現在也不知道被賣了多少次了,哪裡能有現在衣食無憂的日子。我就問,你們倆的良心呢?你們在做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心裡就不會不安嗎?」
「小寒,我從小就喜歡若贇,水纓她什麼都有了,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尊貴無雙的身份,就連這北齊的太子殿下對她都是一往情深,而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若贇而已!」
「如果你和若贇真心相愛,那麼若贇為何要去招惹水櫻?」
「我……」
「因為你們捨不得水櫻所賜給你們現在的榮華富貴,是不是?」
靜姝不住地搖頭,「不是,小寒,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想傷害水櫻,但是,我是真心喜歡若贇的,如果沒有他,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既然這樣,你當面去向水櫻懺悔,讓她原諒你。」
「不行,水櫻她,她不會原諒我!小寒,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她?」靜姝說著不由淚如雨下。
若贇也是這樣,靜姝也是這般,小寒心痛不已,他發現,這麼多年,他竟然從未認識過他們一般。
「靜姝,此事我不會瞞著水櫻,如果你們不去跟她懺悔,我不會幫你們隱瞞!」
即使此時的靜姝已哭作了淚人,也無法讓小寒忘記昨晚他們所做的一切。
「小寒,你真的不願?」靜姝止住了眼淚,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原本她還想著自己只要佯裝可憐,沒準小寒會改變心意,但是沒有想到,他還是這麼堅持。
「靜姝,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你們自己去跟水櫻認錯!」
「好!」
半晌后,靜姝凝著小寒,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來。
既然如此,那也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原本她還顧念幾人往日的情分,不想將事情做的太絕,既然沒有轉圜的餘地,她也不必在此低聲下氣。
「若贇,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從小寒處回來之後,靜姝已經斂去了對小寒的同情,不管怎麼樣,此事不能讓霍水纓知道,否則,她和若贇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就算她再不忍心,也不得不犧牲掉小寒。
若贇慵懶地躺在一張華麗的錦榻之上,一手端著一本手,樣子十分的愜意,「怎麼?想通了?」
靜姝沉沉地吐了一口氣,自從昨夜被小寒撞見她就沒有一刻安心過,可這若贇卻是完全跟沒事人一樣。
「我剛才去找了小寒,他不願意幫我們隱瞞。」
若贇冷哼一聲,「你就是太天真了!」
靜姝雖然在小寒那受了一肚子氣,可是冷靜下來,其實小寒並沒有什麼過錯,他只是偶然撞見了他們的事,如果能讓他永遠閉嘴,又不害他的性命,倒也算是個辦法,想了想,她建議道:「若贇,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讓小寒再也不能開口?否則他要是突然斃命,依照水櫻的脾氣,她一定會追查這害他之人,我害怕……」
「靜姝,你可還記得當今皇後身邊有個全身癱瘓的婢女,原本舌頭都被人剪了,可是後來還能開口說話,這慕容白的醫術高明,慕容初盡得他的真傳,他對水櫻又是痴心一片,她若是去求他,你說,他會不會給小寒治療?到時候,是割你的舌頭還是我的舌頭還給他?」
靜姝渾身一顫,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若贇,你是怎麼打算的?小寒一個大活人要是平白無故的死了,以霍水纓的性格,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怎麼樣才能置身事外?」
若贇羽眉微微上挑,笑道:「自然不能讓小寒這麼簡單的死,我已經想了一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
「什麼辦法?」
若贇不答反問道:「你說霍水纓對小寒的感情如何?」
「那還用說,她最疼的就是小寒了!」
「如果,有人殺了小寒,她會怎麼樣?」
靜姝嘴角微扯,「不就是我們嗎?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讓我們償命都有可能!」
「你說,如果我們將此事栽贓給慕容初,如何?」
靜姝聞言,堪堪地打了個抖,「你要嫁禍給太子殿下?」
「嗯,上次刺殺失敗,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
靜姝還是有些害怕,她小聲道:「但是有顏不是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嗎?」
「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嗎?既能解決了小寒,還能讓霍水纓與慕容初交惡!這比讓人殺了他更有趣,你不覺得嗎?」
「他是太子殿下,霍水纓她敢動手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如果她知道是慕容初動手,一定不會饒了他,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
「若贇,你與東宮的徐有顏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不是慕容初的人嗎?為何會要他的命?」
這點,靜姝一直想不通,聽說那個徐有顏與太子一起長大,她的父親曾經是皇后的手下,但是因為叛變,最後死於非命,可是徐有顏卻是活了下來,還能在東宮侍奉太子,按理說她應該感恩戴德了,她為何要與若贇一起要太子殿下的命呢?
她還在想著,感覺一股力道襲來,下一瞬已經落在了一個溫軟的懷中。
若贇一張俊臉已經微慍,「靜姝,你才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做這一切只不過是想將來給你一個好前程罷了,至於徐有顏,只是我與她的目的相同而已!我對她們,只是利用而已!」
見若贇已然生氣,況且他已經策劃好一切,她就算反對也無濟於事,靜姝笑著問道:「若贇,有什麼要我配合你的嗎?」
若贇攬緊了她的細腰,在她粉嫩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你啊,床上好好配合我就是了!」
昨兒才被小寒發現他們之間的事,現在還是大白日的,靜姝嬌羞道:「若贇,我們最近收斂一點吧。」
「怕什麼?誰想做第二個小寒,儘管來!」
若贇冷冷說完,也不管靜姝願不願意,將她抱入帳中就是一番雲雨。
晌午時分,霍水纓擺了一個小宴邀請了小寒,靜姝,若贇一起。
自從霍水纓上山學藝,許久不曾這般相聚了,一恍然,大家都已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猶記得在雜耍班相遇那時,大家都還是青澀的少年,她也沒有想過,她會和若贇相戀。
「來,乾杯!願我們永遠在一起!」
霍水纓舉杯,一飲而盡。
小寒看著霍水纓,又看看若贇和靜姝,心裡五味陳雜。
「水櫻,你少喝點!」在她的面前,他一直都是溫柔的好似春風一般。
霍水纓的臉上全身幸福之態,「我就喝一點!」
目光瞥到一旁的小寒,霍水纓問道:「小寒,你今兒怎麼了?怪怪的!」
小寒雖然沒有雙腿,為人卻很是活潑,每次幾人小酌,都是他一人說個不停,可今日卻是相當的安靜。
「沒事!」小寒淡淡地搖了搖頭。
「你心裡有事,怎麼,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
「水櫻,你想多了,沒事。」
「沒事?你老實說,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小寒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否認,「不是的,我只是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怎麼不早說!」霍水纓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看他臉色煞白,估計病的不輕,「我送你回房!」
說罷,霍水纓已站了起來,推著小寒就走,「若贇,麻煩你照顧靜姝了,我先送小寒回房!」
「水櫻,我還好,不用回去。」
「好個什麼,乖乖聽話,小心耽誤了!」霍水纓不管他的反饋,便是推著他離開。
「若贇,小寒不會告訴水櫻吧?」
見他們兩人離去,靜姝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若贇面色如常,沒有什麼反應,「不會,他要是說,剛才就說了!」
見他這麼說,靜姝才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小寒說話一向算數,他既然答應給他們時間,就不會主動告訴水櫻的。
等水櫻送小寒回房之後,大夫已經等在了那裡。
大夫為其把脈之後告訴霍水纓,小寒沒有大礙,只是自小身子虧損,天氣變化易感染風寒。
「小寒,你身子不適,先躺下來休息吧!」
霍水纓將小寒扶上床,為他掖好被角,坐在了床榻前。
「水櫻,我休息下就沒事了,你去若贇他們那吧。」
「沒事,我陪陪你!有若贇在那,我放心!」
小寒微微一怔,「水櫻,你很喜歡若贇哥嗎?」
霍水纓臉上微微一窘,「小寒,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就隨便問問!」
「嗯啊,喜歡!」想起若贇,臉上便是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小寒,你知道嗎?其實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喜歡男人,你也知道,我爹從前對我娘不太好,所以,我對男人的印象,還真的不太好。不過,幸好我遇到的是若贇!」
小寒抿了抿乾澀的嘴角,水櫻越是這般,他越是心疼她,如果知道若贇與靜姝背叛了他,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水櫻,如果若贇哥,他要是喜歡別的女子,你會怎麼樣?」
霍水纓睨了一眼小寒憂傷的臉,笑道:「若贇哥也,他怎麼可能!」
「我說如果嘛!」
霍水纓看著他認真的臉,「怎麼了,難道若贇做了什麼?」
小寒連連搖頭,「沒,我就是問一下!」
「如果若贇喜歡別的女子,我會退出,成全他!然後,我一人去闖蕩江湖!」
其實霍水纓壓根沒有想過這樣問題,這個答案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小寒看著她,心頭好似被刀子剜了一下般疼。
「真的嗎?」
突然屋外傳來的一聲清亮的男聲,讓床榻上的小寒渾身一顫。
霍水纓回眸,看著徐徐而來的若贇與靜姝。
「你們怎麼來了?」
若贇問道:「小寒沒事吧?我們不放心,來看看他!」
霍水纓回答,「他沒什麼,好好休息就是了!」
「那讓他好好休息吧,水櫻,我有事找你!」若贇說著已經走到了霍水纓的身邊,隨即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小寒,「小寒,我晚點再來看你!」
「好,那靜姝,你留下來陪陪小寒!」
「不用了,我要睡了,你們都走吧!」他現在不想看到靜姝,一看到她就會讓她想起昨夜那一幕,現在他們三人,無論看到誰,他心裡都不好受,特別是水櫻,他還瞞著她,親眼看著她對若贇的感情,就覺得很是心疼。
沒想到小寒會拒絕,霍水纓微微一愣,卻是點點頭,「那好吧,小寒,你先好好休息吧,等會回來再來看你!」
「好的。」小寒應了一聲,已經將背轉了過去,他的確要好好休息一下,昨晚他幾乎一夜未眠。
出了小寒的屋子,若贇帶著她去了馬廄。
「水櫻,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霍水纓沒有多想,與他各自騎了一匹駿馬便是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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