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犯戒
君在天涯。
四個大字極是醒目,而在其下面,是我畫的一副簡易的白以深的畫像,落款我還寫了一句很肉麻的話。
唯一的愛。
好吧,這是我在某個夜黑風高思念白以深的時候一副神來之作,這樣的作品我還有很多,想不到會被這靜慈給翻了出來,看來的確不能再掩飾了。
我抱歉的看了一眼白以深,原本想著不要毀掉了他在這些和尚心中的形象,可因為這信箋,現在大家看著我們的眼神都是跟見了怪物似的。
靜善估計是最為詫異的,那雙看著我的眸子感覺要將我給看穿了,他肯定想不到我會對白以深有那樣的感情。
首座一臉冷然地看著我,「幽深,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我也沒想逃避,這的確是我寫得,我想著,我先承認了再說,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將這白以深給牽扯出來。
「弟子……」
「幽深,你別想狡辯,我已將這字跡與你所抄寫的經文對比過了。」
我邪邪地瞪了他一眼,這靜慈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葯,怎麼老是針對我,我這離開才幾日居然就挖了坑讓我跳,委實討厭,待我離開這鬼地方,一定要讓他好看。
「靜慈,你莫在逼迫她,此乃為師之物。」在我還沒有開口的時候,白以深搶在我前頭將那信箋從我手中拿過,看了一眼之後,他對我微微一笑,「芯兒,想不到你還會丹青。」
我呼吸一緊,使勁朝他眨眨眼,這白以深怎麼能承認呢,雖然我是公主,他們不敢對我如何,但是白以深不同,我不想因為我讓他被別人詬病。
「師父。」我都急得一身的冷汗,他卻是一臉的閑適。
「她是我的女人!」
白以深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射向了我,沒想到我居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心朗大師的女人。
「心朗,這是怎麼回事?」
首座回過神,心朗雖還未正式出家,但是不該怎麼會做如此糊塗之事。
「請首座處罰弟子,弟子修行期間的確犯了色戒,並且弟子也不願再入佛門,餘生只願與她相守。」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他的身份在這寺廟並不算是秘密,即使他所犯色戒,卻也無人敢真的處罰他,畢竟在這北齊,誰人敢不看白少卿的臉色。
首座老和尚惋惜地看著他,「心朗,你獨具慧根,怎可為了小小女子斷送了修佛之路!」
白以深靠近我,溫潤的指腹撫過我的臉頰,「修了十多年的佛,卻不及我與她一日快樂,這佛,不修也罷!」
他的這句話瞬間讓我心花怒放,想不到他能說出這般柔情似水,動人心弦的話來。
老和尚沉沉地嘆息了一聲,「哎,心朗,你還非我佛門中人,這懲罰就免了罷!你若要與此女子離開,便去同主持師兄說罷!」
「深哥哥,我們走!」既然這老和尚不追究,我們還是趕緊的跑路的好。
可白以深卻是朝我搖搖頭,神色凝重道:「雖未正式剃度,卻仍在迦諾寺修行期間,心朗有違戒律,定當受罰!」
我見他那模樣大為心疼,這老和尚都說不處罰我們了,這白以深卻要自己找罰,我知道在他的心裡,這佛門之事也是極為重要的,對於他來說,畢竟佛祖陪伴了他這麼多年,但是我和佛,他只能選擇一個,昨晚因為我的撩撥,他又不忍心讓我傷心,所以他才破了那戒。
他過不去心裡那個砍,這才想著讓戒律堂給他處罰。
「心朗,你執意如此?」
「請首座成全!」白以深站在大殿中央,緩緩地跪了下去。
見他執意如此,首座只得吩咐,「來人,心朗違背戒律,當以鞭笞三十大板后驅逐出寺,永世取消僧人資格!」
「不行,你們不能打他!」我一聽三十大板面色登時煞白,急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深哥哥,我不能讓他們打你!」
白以深拍拍我的手,安慰我,「我沒事,芯兒,你退下!」
末了還囑咐靜善,「靜善,你帶她下去。」
靜善聽到白以深的吩咐,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朝我小聲道:「幽深,你快隨我離開吧!」
「我不走!」我直直看著白以深,「我不會離開他。」
既然他要受罰,那麼我就陪著他。
我不走,靜善也無可奈何,此時,那執刑的僧人拿了執行的用具而來。
而白以深被他們架在了長凳上。
我看著他,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