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對不起，小姨父

  「說起畫畫呀，曼莎，我記得雯雯說過，楊明智老師有一個學生，叫……叫什麼來著？很厲害，聽說一幅畫最少可以賣五位數。」午飯吃的差不多了，都移到客廳，幾個人坐著聊天。


  陸曼莎也不再去想左琋說過的話，回答道：「叫褘姮。她是楊老師的關門弟子，聽說很有天分，而且畫的畫都很有意境。不少人都想買她的一幅畫，不過她一年就出那麼兩幅畫，輕易不肯動筆，所以，更加顯得她的畫難能可貴，現在她的一幅山水畫已經開價到七位數了。不過，都沒有見她回應過。甚至近兩年，市面上都沒有出現過她的新作。」


  畢竟是同行，陸曼莎對褘姮還是有所了解的。


  褘姮是文學藝術界的新晉領軍人物，也是最被看中的一個年輕畫家。


  所以，她被同齡的人羨慕著，也嫉妒著，更加敬仰著。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成為楊明智大師的徒弟。


  「對了，庄煜，你爺爺也喜歡收集書畫吧。」陸曼芸突然問一直沒有說話的庄煜。


  庄煜點頭，「是。」簡單的一個字，透過他獨特低沉又帶著磁性的聲音處理過後，格外的好聽。


  左琋瞥了他一眼，只是譏誚的揚了一下嘴角。


  陸曼莎見自家大姐在給她使眼色，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立刻接過話說：「我爸有一幅褘姮的畫，爺爺要是喜歡的話，我讓我爸送給爺爺。」


  「不用了。老爺子不太喜歡年輕畫家的畫。」庄煜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


  左琋挑了挑眉，摸了摸鼻子，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喝起來。


  「也是，如果是楊明智老師的畫，爺爺應該很喜歡。」陸曼莎尷尬的笑了笑。


  這時，艾啟濤也插話了，「楊大師的畫，恐怕更難得。如果庄老爺子喜歡的話，到時我們再去拜訪一下楊大師。」


  對於莊家，艾啟濤是不敢怠慢的。


  庄煜臉色一直都是冷冷酷酷的，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楊大師並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噗……


  左琋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臭臉男人真是會聊天。不對，他這是明擺著不想跟人聊天。總是能把別人的話堵的死死的，讓別人真的能尷尬死。


  她坐在庄煜的對面，剛好又在喝水，所以沒有意外的一口水像花灑一樣，全噴在了庄煜的臉上，身上。順帶著，也噴了一些在陸曼莎的身上。


  庄煜的臉再一次黑的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陰沉的可怕。


  他閉著眼睛，一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節都發白了。


  這女人，上一次吐了他一身，這一次又噴了他一臉，他上輩子一定跟她有仇！

  「哎呀，左琋，你這是……誒，陳嫂，趕緊給拿毛巾過來。」陸曼芸想要責備左琋，只能化為一聲嘆息。這模樣，像極了一個不忍心責備女兒的好母親。


  陳嫂拿來乾淨的毛巾遞給陸曼莎，陸曼莎也顧不得先給自己擦，「煜，我幫你擦一下。」


  「不用。」庄煜揮掉她拿著毛巾的手，陰沉著臉站起來，狠戾的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左琋。


  陸曼莎心裡有些失落，還保持著理智，「陳嫂，帶庄先生去洗一下。」


  陳嫂當然不敢怠慢，立刻在前面引路。


  等庄煜走後，陸曼莎盯著肇事者，「你是故意的！」


  左琋睜大了眼睛，不以為意。


  「左琋呀，你一會兒給庄煜道個歉。」艾啟濤也沉了臉。這孩子，到底是沒有什麼教養的，穿著不倫不類，舉止有失，實在是丟人現眼了。


  左琋聳聳肩，「好啊。」


  艾啟濤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驚訝之餘，到也還算滿意。


  陸曼莎卻是狠狠的剜了一眼左琋，最後也回了房，去換衣服。


  等庄煜出來后，他的臉色已經恢復自然。


  所謂的自然，就是面無表情，俗稱：面癱。


  艾啟濤輕咳了一聲，提醒著左琋。


  左琋不情不願的像只蚯蚓一下扭著身子站起來，對準庄煜，彎腰九十度，「對不起，小姨父！」


  明明是道歉的樣子，卻讓庄煜再一次氣岔。


  她這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好好的道歉，用得著九十度彎腰鞠躬嗎？這，這完全就是在……


  庄煜極力的將自己胸口那處熊熊燃燒的大火給壓了下來，他一定不能再跟這個女人說話，哪怕是一個字，否則，他一定會被氣死！

  「我還有事，先走了。」庄煜冷聲對艾啟濤說了一句，便邁開長腿。


  艾啟濤早知道左琋會這樣道歉，他寧願剛才沒有說過讓她去道歉的話。虧他還覺得她聽話，哪知根本是紈絝，不知所謂。


  別人明顯已經不想再待在艾家，最後只能送他出門。


  左琋也跟了上去，在他走向外面已經停好的車時，左琋叫道：「小姨父，我也要出門，你順路載我一程么？」說完，她歪著頭，一臉討好的模樣，彷彿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庄煜每一次聽到她叫他小姨父的時候，就想拿根針把那張嘴給縫起來。


  他正準備說不順路的時候，陸曼莎已經換好衣服衝出來，「不順路！」


  左琋噘嘴，白了陸曼莎一眼，居然下了台階，走向庄煜，站在他面前，咧嘴一笑，眨巴著眼睛，「小姨父，順路嗎？」


  －－－－－－題外話－－－－－－


  哈哈，小姨父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