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對,你讓我心動
心,因為這句話,似乎停止了跳動,需要靜下來認真的思考,要怎麼回答。
她抬眸注視著他的眼睛,幾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回答他這個問題。
良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吐出來,「沒有。」
說完便感覺周身的氣息全部緊窒,如同蠶絲將她緊緊的裹住,血液,呼吸,都沒有辦法流動。
庄煜那雙黑色的眸子慢慢的浮上了一層湛藍的光芒,如深海底處而來的幽幽之光,能將人凍結成冰,從此成為一座雕塑,永遠保持著此時的狀態。
很美,但是不會再生命力。
左琋被嚇到了,她感覺到空氣越來越薄弱,呼吸越來越難。
靠著僅有的一點理智,穩了穩心神,輕輕的推了推他,嬉笑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話音一落,那湛藍的光芒慢慢的消失。
黑矅石般幽深的眸子緊鎖著她那一雙晶瑩的眼睛,「玩笑?」他聲音沙啞。
「對,只是個玩笑。你想想,我都跟你睡了,還不止一次,如果沒有動心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你現在以這樣的姿勢壓在我身上呢。對不對?」她輕言細語,溫柔深情。似在對一隻毛髮立起來,目露凶光要吃人的老虎順著毛,安撫著他狂躁的心。
果然,籠罩在身上的那層壓抑氣息也總算是散去了。
她暗暗的大鬆了一口氣。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一不小心觸了逆鱗,估計就死無全屍了。
只覺得就這一會兒功夫,背脊浸下了一片冷汗。
庄煜並沒有離開,依舊壓在她身上,目光灼灼,「所以,你對我心動。」他在等待一次附和。
左琋點頭,很諂媚的笑著,「對,你讓我心動。」
「你喜歡我嗎?」問完,他瞳孔緊縮,很緊張的盯著她。
左琋微愣,本想說的模稜兩可來忽悠他,解除這次危機。但一對上那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她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可不想再有一次會窒息而亡的錯覺。
「喜歡。」喜歡,不等於愛。
庄煜盯了她許久,確定她說的是真的,才完全解決了那危機感。
翻下了身,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心一片冰冷。
皺了皺眉,她的唇也蒼白了許多。
看來,剛才是嚇到她了。
「是我不好,沒有顧及你的身體才剛好。你去休息吧,我去給你燉點湯。醫生說你身子弱,需要多補補。」他突然溫柔的不像話,將她摻起來,擁著她到了卧室。
左琋任由他替自己蓋好被子,手輕輕的撫著她額間的發,「你先睡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淡淡的吻,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到卧室的門關上后,左琋繃緊的身體才鬆開了。
之前,她的全身像是被繩索捆住了,她沒有辦法自由活動,只能任由擺在,如同提線木偶般。
她盯著那扇門,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喘著氣。
原來,她如此怕他!
原來,他如此嚇人!
他的冷漠,不怒自威,讓她窒息。
他的溫柔,細膩深情,依舊讓她窒息。
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如此可怕!
腦子裡一直環繞著剛才那駭人的一幕,那感覺久久無法讓她平靜下來。
直到外面的門又開了,她才縮進了被子里,側過身。
。
庄煜輕輕的推開卧室門看了一眼,隨後關上。
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束火紅的玫瑰花和水果籃的時候,冷眸暗了暗。
拿起那束花,提起了水果籃下了樓,丟進了垃圾桶,這才心情舒暢的上了樓。
廚房裡燉著湯,閑來無事,他打量著這個房間。
三室一廳,不大,但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還有點顯大。
房子裝修風格很田園,牆上居然也掛了不少山水畫。沒有落款,但能看得出這畫功絕非等閑之輩。
如果是出自名家之手,估值在七位數。
「你在看什麼?」左琋實在是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見外面也沒有什麼動靜,生怕他會去自己的書房,還是起來了。
即便之前他嚇到了她,但她也不能怯場,畢竟這裡是她家。
庄煜轉身,「你醒了?」
「嗯,睡不著。」她已經披上了一件外套,頭髮散著,臉色並不太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樣,楚楚動人。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他問。
左琋抬眸看他,勾了勾唇,「是。」
庄煜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回答,目光緊鎖著她,「我不喜歡看到有別的男人接近你,也不喜歡你對我冷冷清清,滿不在意。」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怕她不喜歡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怕……
「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所以在吃醋。」左琋問。
「是。」庄煜答。
左琋低頭,泯唇笑了笑,再次抬眸看他,很認真的問:「那你對禕姮呢?」
庄煜沒有遲疑,「欣賞。」
「只是欣賞?」
「對。」
左琋到是意外了,「我以為,你喜歡她。」
「對一個沒有見過的人,談不上喜歡。」
左琋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那你對我,可是真的動心了?」庄煜又一次問這個問題。
他從來不喜歡將同一句話說兩遍。
之前那一次,她回答過,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難免會是被逼的。
所以現在在她清醒放鬆的情況下,他需要一個清醒的回答。
左琋直勾勾的看著他,撩了一下長發,雙手環胸,微有些慵懶,「沒有哪個女人會跟一個不讓自己心跳的男人上床的。畢竟,女人跟男人不同,並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也不是說情慾來了,隨便找個人釋放就可以得到解決的。女人是挑的,或許不是帥丑,也不是貧富,而是要讓自己心動才願意將自己將出去。否則……」她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否則怎樣?」他蹙眉問。
她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道:「否則,我又怎麼會配合你,讓我們都爽?」
男人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左琋滿意的笑了笑。
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弱點在哪裡了。
「我去書房,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進來。如果喜歡我,就得尊重我。嗯?」她微微挑起了眉梢。
庄煜早已經被她那句話給弄得耳紅面熱的,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只是點頭,「知道了。」
那模樣,跟之前的兇狠之相判若兩人,簡直可愛極了。
「對了,你不是要請周謙仆吃飯嗎?」左琋推開門,又轉過頭問。
「我沒有約男人的習慣。」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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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打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