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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左琋,別不要我

  不知道是不是槍手的槍法太爛,還是槍手故意為之,子彈打在周邊的牆上,沒有傷到人。


  在a國,槍支是不受約束的,基本上每個家庭都有槍支彈藥。


  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會時不時的發起一場暴亂。


  也會時常有命案發生。


  如果走在街頭突然被爆了頭,那一定被誤殺了。


  左琋跟著前面的人跑,庄煜一直護著她。


  最後衝出了人群,跳進了路邊停著的一輛跑車裡。


  「坐穩了!」庄煜立刻啟動引擎,一腳踩下油門,轟的一聲,車子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左琋以為這樣就算了,一回頭,就看到有一輛越野車跟了上來。


  她眉頭緊鎖,「他們追上來了。」


  庄煜盯著前面,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當車速表指針已經到了最上面,周圍的路燈和建築就『刷刷』的往外面一閃即過。


  左琋咽了咽喉嚨,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目視前方。


  「已經甩遠了。」左琋報告著。


  庄煜也沒有減速,在外面繞了一圈,最後車子停在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別墅里。


  「這裡安全了。」庄煜側過臉,見她只是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臉色一點沒有變。


  氣不喘,心不跳的。


  她這樣的鎮定,實在是讓他太震驚。


  「這是哪裡?」左琋下了車,看了一眼四周。


  別墅處於半山腰,四面都是參天大樹,人在外面,就真的看不出裡面是有房子的。


  庄煜走在前面,錄入掌紋之後,先讓她進去了。


  「之前在a國住了一段時間,這是暫居之地。」庄煜去酒櫃拿了兩罐啤酒,拉開了拉環遞給她。


  左琋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


  「知道那些人是誰嗎?」她問。


  庄煜凝眉,「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了。」


  「意思是,以前也遇到過?」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庄煜抬眸望著她,眼裡有些擔心。


  左琋搖頭,「萬一不是沖你來的呢。」她輕輕的跟他碰了杯,笑著一口將啤酒全都喝掉。


  庄煜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充滿疑惑了。


  他也笑,「不是沖我,難不成是沖你來的?」


  「說不準啊。畢竟,我現在也是有名的大畫家,別人眼紅,也是會下殺手的。自古天才薄命啊!」她感嘆了一聲。


  庄煜真是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這種時候,她還能開玩笑。


  他今晚是真正理解了李白白說她膽大包天,狂妄霸道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若是換成另一個女人,就算在逃的時候沒有嚇到,但現在安全了,肯定會後怕的。


  她倒好,跟玩了一場賽車比賽一樣,面不改色。


  「美食是沒有了,要不我弄點東西給你當宵夜?」庄煜放下酒,便走向開放式廚房。


  裡面什麼東西都有,冰箱也是滿的。


  看樣子定時有人會來打掃清理,還會補給食物。


  左琋坐在旋轉凳子上,趴在吧台,「我想吃烤串。」她嘟噥著嘴,眼巴巴的望著他。


  剛打開冰箱的男人的手頓了頓,轉過身,「烤串?」


  「嗯哼。算了,現在沒有工具,不吃了,早點洗洗睡吧。」左琋手一擺,今天玩的有些累了,又經歷了這麼個生死速遞,還是睡覺壓壓驚吧。


  她完全輕車熟路的上了樓,把一扇扇門打開,最後進了一間卧室。


  裡面有乾淨的浴巾,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進了浴室,便當自己家一樣,刷牙洗頭洗澡。


  等收拾好了之後,裹著浴巾就倒在了偌大的床上,毫無形象,只管舒服的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臉上的一陣癢給驚醒了。


  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幹嘛啊?」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起來。」庄煜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里充滿了寵溺。


  左琋手一揮,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不要……」


  頭一次看到她如此孩子氣的模樣,庄煜的眼神也越來越溫柔,「吃烤串,快點。」


  原本闔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綻放著耀眼的光芒,「烤串?」


  「嗯。」庄煜點頭。


  這女人平時看起來不可一世,又不正經,此時一聽烤串,就跟個孩子似的,饞的很。


  左琋一下子坐起來,胸前突然一片清涼。


  她低頭一看,這才驚覺自己睡覺的時候只是裹了浴巾,根本沒有穿睡衣。


  這一著急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庄煜看著眼前的風景,喉嚨突然就幹了。


  只覺得小腹有什麼東西在爬,有點癢。


  「我沒有衣服。」左琋也沒有很驚慌,反正他們早就坦誠相見了,還有什麼見不得的?

  淡定的將浴巾又裹在了身上,然後盯著他。


  庄煜總算是收回了視線,咽了咽喉嚨,「我去給你拿。」


  轉身出了卧室,很快就回來了。


  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左琋接過來一看,是她的那些衣服。


  「不是放在酒店了嗎?你去取的?」找出了一件睡衣,套在了身上。


  「嗯。這幾天我們恐怕只能在附近看一看了。」庄煜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重新換一件,把內衣穿上。」


  左琋不解,「為什麼?」


  「樓下還有人。」早知道,他就應該自己親自跑一趟。


  現在多了兩盞電燈炮,真是礙眼。


  左琋皺了皺眉,也沒有多說什麼,乖乖脫掉睡衣,穿上了內衣,又換了件休閑的衣服。


  「這樣可好?」左琋牽了牽自己的衣服。


  庄煜坐在床上,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情的看著他片刻,頭一下子埋進了她的玉頸里。


  「幹嘛啊?」有些癢。


  「剛才,你誘惑到我了。」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帶著點點燃燒的情慾。


  左琋輕笑,捧著他的臉,「你這顆心怎麼就那麼容易被誘惑?」


  他的眼波流轉,「因為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容易被誘惑。


  左琋被那雙眼睛看的心顫了顫。


  「我想吃烤串。」再這麼看下去,估計又是天雷滾滾,一發不可收拾了。


  空氣里冒著的粉紅色泡泡被她這句話給擊的個個破碎。


  好吧,此時他在她眼裡,還真的不如烤串呢。


  鬆開她,整理了一下她的髮絲,「走吧。」


  兩人下了樓,左琋就聞到了一股烤串的孜然味。


  她放開庄煜的手飛奔出去,外面的院子里有一個燒烤架,上面擺了好些吃的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嫂子。」突然,一個聲音讓左琋停下了腳步。


  左琋看著面前的男人,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跟個文弱書生一樣。


  他挽著袖子,站在那裡沖左琋笑著。


  那乾淨純潔的笑容讓左琋眼前一亮,這麼斯文的男人怎麼能跟庄煜和梁梓混在一起了呢。


  「你是……」左琋好奇的上前。


  「你可以叫我阿炎。」阿炎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任誰看了都很願意接近。


  左琋對這種男人很沒有抵抗能力。


  他就跟白白一樣,透著一股子與世無爭的乾淨氣質,好像一汪清泉一般,讓人無法忍心將他弄渾濁了,更想保護這一池清泉。


  「左琋,你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是我們那一幫人中,最狠的一個。」這時梁梓湊了過來,直接拆穿阿炎的偽善。


  左琋一怔,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阿炎,「不是吧。」


  梁梓嘿嘿一聲,「你終會有一天信的。」說罷,又去烤他的雞翅了。


  阿炎還是笑的那般的無害,「嫂子,你想吃什麼?這些都是剛剛空運過來的。有蝦,有蟹,還有新鮮牛肉,羊肉……噢,那裡還有一個烤全羊,應該差不多了。」


  左琋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真的看到一棵樹下還架著一隻烤全羊。


  剛才那股香味,正是來自那裡。


  「那是新鮮宰殺的,全都是大哥一手操辦的。味道應該會很好。」


  左琋看著正在給烤全羊上刷著調料,那認真專心的樣子,她的心裡滿滿的感動。


  因為她一句話,他就不遠千里的讓人把最新鮮的食物空運過來,還給她準備了這麼豐富美味的食物。


  這個男人,總是那麼慣著她,寵著她。


  似乎,也越來越習慣他對她的好了。


  庄煜拿著刀子切了一塊酥香的羊肋部位,端著走向她,「吃吃看。」


  左琋拿起筷子,夾起那一塊飄香四溢的肉放進嘴裡慢慢的嚼著,點頭豎起大拇指,「很好。」


  聽到她的誇讚,庄煜的唇角勾了勾。


  「今晚可以慢慢吃。」


  「一定吃個夠。」左琋抿唇仰頭笑。


  四個人,大半夜的吃著烤串。


  當然,左琋和庄煜坐在一起,其他兩個人坐在另一邊。


  「那個阿炎是什麼來頭?」左琋一邊吃著羊肉串,看了一眼那邊吃相也斯文的阿炎,好奇的問。


  庄煜沒有怎麼吃,但手上一直拿著,嘴裡也一直沒有停過。


  他看了一眼阿炎,「我的人。」


  左琋皺眉,「梁梓說他是最狠的一個。真的?」


  庄煜沒有否認,「嗯。」


  「看不出來啊。這麼斯文的一個人,能狠到哪裡去?」左琋啃著烤串,難以相信。


  「越是看著無害的人,越有殺傷力。」庄煜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左琋揚了揚眉,「好像有點道理。」


  越是無害的人,越有殺傷力。


  這話,是真的。


  幾個人吃到了凌晨,左琋沒熬住,就回房睡了。


  「今天的事情,有沒有線索?」左琋回房后,幾個人就坐在了一起。


  庄煜叫他們來,一來是讓他們帶些能烤的東西來,二來是為了今晚的事情。


  阿炎搖頭,「因為是在鬧市,又是在晚上,我們找到那輛車子的時候已經報廢了。對方做事很謹慎,無處可查。」


  「連你也查不到?」梁梓很是震驚。


  阿炎看了一眼他,笑了一聲,「在a國,可不是只是我們一股勢力。撇開那個人不說,還有其他我們看不見的勢力。」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那個人?他不是已經沉寂許久了嗎?」梁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庄煜的臉色。


  「越是沉寂,越容易暴發。不過大哥來a國的事情並不張揚,他怎麼會知道?我總覺得,這不應該是他的手段。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這些人不是沖大哥你來的。」阿炎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庄煜一直在聽著,緩緩抬眸,「不是沖我,那是誰?」


  梁梓看了一眼阿炎,阿炎也正在看他。


  突然同時間都看向了別墅樓上那微亮著一盞燈的房間。


  庄煜皺起了眉頭,「你們不覺得太扯了嗎?拿著槍的人追殺的人不是我,是她?為什麼?」


  梁梓也覺得太扯了。


  左琋就算未解之謎太多,但還不至於會被人追殺吧?


  她又不是什麼很牛的人物,只是一個畫家而已。總不能真為了她的才華心生嫉妒而生了毀滅她的想法吧?這也太荒唐了。


  「你們也覺得荒唐,那就更不可能了。」庄煜不敢想,如果對方不是沖著他,而是沖著左琋,這也太恐怖了。


  試想一下,什麼樣的人,才會被人拿著槍追殺?


  他們都無法,也不敢想象左琋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許昌華也來a國了。」阿炎突然說。


  「他也來了?這麼巧?」梁梓這一會兒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阿炎點頭,「是啊,太巧了。」


  「會不會是他在暗中做的手腳?畢竟在國內,莊家一直壓著許家。兩家表面雖然沒有交集,說不上合與不合,但這暗中的爭鬥可沒有停過。每一次,庄氏做一個項目,許氏准能立刻接到另一個相匹敵的項目,簡直跟狗一樣,緊咬著不放。」梁梓說起許昌華,就一肚子的火。


  那個許昌華,表面與庄氏不爭不搶,暗地裡,不知道使了多少壞。


  阿炎沉默了。


  庄煜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椅子扶手。


  許昌華……


  「應該不是他。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對我動手。」庄煜否定了。


  「那會是誰?」梁梓有些急了。


  差點被人爆頭,居然還沒有一點頭緒。


  就好像有人拿著槍對著自己的腦袋,但你卻看不見那個人,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摳動扳機。


  阿炎很淡定,「既然他們沒有下狠手,說明只是一個警告或者只是一次試探。總之,他們可能還會再出手。老大,你的身邊需要加派人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已經出過手了,暫時應該不會再出手。再過兩天,我們回三市。你們注意一下那邊的情況,不要讓他翻起了浪。」庄煜站起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記得,把這裡收拾一下。」


  說罷,他便進了別墅。


  阿炎也站起來,拍了一下樑梓的肩,「娘子兄,辛苦了。」說罷,也走了。


  梁梓愣愣的坐在那裡,「誒,誒你,你們……」


  他今年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仙,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


  庄煜回到房間,洗漱好后就上了床。


  習慣性的將手伸到熟睡的女人脖子下,將她攬在懷裡。


  她動了動身子,更加主動的往他懷裡鑽,身體緊緊的貼著他。


  這種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瞬間讓他覺得很幸福。


  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緩緩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低喃道:「你到底是誰?」


  。


  次日一早,左琋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摸了一下旁邊的位置,還有餘溫。


  收拾好自己后開了門下了樓,就看到那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她倚在門口看著他熟練的做著早餐,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揚起來了。


  「庄先生,這手藝是什麼時候練上的?」她揶揄著。


  庄煜回頭看了她一眼,「與身俱來。」


  「噗!」左琋噴了,「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


  「這不是自戀,這是事實。」


  「那我問你,除了我,還給哪個女人做過早餐?」這話中,可是有話啊。


  做飯是正常的,但是給其他女人做早餐,那可就不正常了。


  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她設的坑裡。


  庄煜面不改色,「你是第一個,但我不保證是不是最後一個。」


  左琋的心突然一滯,卻依舊帶著笑,「那也是。第一個算不了什麼,最後一個才是最好的。」


  庄煜停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


  那笑容,真的很難看。


  「如果以為我們生了一個女兒,我也得給她做早餐。除非,我們只有生兒子的命。」庄煜走近她,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心裡是不是亂想了?是不是不舒服?」


  左琋承認,她說不是最後一個的時候,心裡真的堵的慌,難受得緊。


  「沒有。」她否認,「誰要給你生女兒生兒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無所謂,反正,我認定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一個人過。」他抱著她,與她鼻尖貼著鼻尖,聲音突然有些憂傷,還有些小心翼翼的顫抖,「左琋,別不要我……」


  聽到他這顫抖的聲音,左琋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如此害怕?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他的一切?

  雙手輕輕的纏上了他的腰,將他抱住,「我餓了。」


  永遠,她不敢輕易承諾。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三年後,他們還跟現在一樣,她就嫁給他。


  再也不會去想太多,是糾結太多。


  沒有聽到想聽的回答,心裡難免有點失落。


  不過,他也不強求,


  三年之約,他記得。


  「馬上就可以吃了,你去等著。」他鬆開她,吻了吻她的唇角,又轉身去了廚房。


  左琋安靜的走到餐廳坐著,被寵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一切都很寂靜美好的時候,總是有些不期而遇是事情來打擾。


  門,莫名其妙的被打開了。


  左琋尋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美如畫上走下來的美女站在玄關。


  她穿了一條米黃色的鏤空花紋長裙,纖長的手臂優雅的端在腹前,一頭棕色的發盤的很漂亮。


  五官精緻的跟細心雕琢過一般,月牙眼睛如星辰般明亮,鼻樑高挺而精巧,那張唇如新鮮的櫻桃般,還有雪白的肌膚和玲瓏有致的身段,讓身為女人的左琋都有些移不開眼睛了。


  女人臉上原本掛的笑容,在看到左琋的時候,笑容僵了僵。


  「煜,原來,你真的回來了。我看到外面的車子了,就想著,可能你是回來了。」女人親昵的稱呼著庄煜。


  就跟當初陸曼莎稱呼庄煜一樣。


  這樣的稱呼,瞬間讓左琋對他們之間產生了興趣。


  庄煜看到女人,臉色瞬間冷沉了下來,「你怎麼能進來?」


  女人笑的更加尷尬,「這裡,當初不是你讓我錄下的掌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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